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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晨歎息過後，林城沉默，歐陽晨也沉默。
    “唉，罷了罷了，我年紀也大了，戎馬半生，也是我該退休的時候了！”
    良久，歐陽晨重重的歎息一聲，林城的心中滿是愧疚，他抬頭看向歐陽晨，隻見得歐陽晨坐在辦公桌前，腰杆好像更加彎了。
    一頭的斑白的頭發，臉上滿是落寞和蕭瑟，
    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即使歐陽晨經過病痛的折磨，他的腰杆還是挺得筆直，臉上滿是堅毅和不屈，
    但是現在，他卻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
    英雄遲暮！
    林城的腦海裏忽然浮現這個詞，心中也是忍不住浮現一抹悲愴。
    良久，林城離開了病房。
    林城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病房，然後轉身離開。
    砰！
    陪護將門給關上，房間裏隻剩下了歐陽晨一個人。
    歐陽晨顫顫巍巍的從位置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動著，然後走到窗戶前，將窗簾給拉上。
    在窗簾拉上的瞬間，他彎曲的腰杆瞬間挺得筆直，滿是悲愴的臉上卻是平靜得可怕，
    他抬起頭，從窗簾的縫隙處看著醫院對麵的一個大廈，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中緩緩彌漫，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獅王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他有兩個代號，在灰人部門組建前期，他叫惡鬼，在組建灰人部門的那一批人或者犧牲，或者失蹤之後，
    他成為了灰人部門的掌控者，從他接手灰人部門開始，第一批血刃灰人誕生，他的代號從惡鬼變成血刃。
    但是不管是惡鬼還是血刃，都代表了他的不凡，每一個名頭在二三十年前放到黑三角，都是讓無數窮凶極惡的毒販膽寒的存在。
    不久之後，一道身影來到了歐陽晨的病房裏。
    “局長！”
    聽見這道聲音，歐陽晨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一抹溫柔浮現：“小洛的身體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雖然遭了一些罪，但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她的精神也越來越好了！”
    陳凡的臉上也掛起一抹笑容。
    “那就好！”歐陽晨微笑點頭：“坐！”
    歐陽晨讓陳凡坐下，然後給陳凡倒了一杯茶。
    “局長，你叫我來是...........”陳凡喝了一口茶，然後看向歐陽晨。
    “剛剛林局長來找我了！我被撤職了，灰人部門以後不是我管了！”
    歐陽晨看向陳凡，
    “啊？”陳凡震驚的站了起來，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要知道，上一世一切事情的轉變就是歐陽晨失去對灰人部門的掌控權開始的。
    當時的歐陽晨突然從灰人部門的一把手變成了大夏最高等級的通緝犯，灰人部門被新的人接手，
    血刃灰人成為過去，銀盾灰人誕生。
    但是在銀盾灰人誕生的時候，灰人的花名冊泄露了出去，大量灰人被殺，還有部分僥幸存活的灰人卻是成為了叛徒。
    最後，歐陽晨身患癌症出逃大夏，在黑三角的那座山上死在了陳凡的手中。
    而這一世，陳凡已經做了這麽多努力，卻是依然無法改變這一切嗎？
    “行了，你別擔心！這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看見一臉擔憂的陳凡，歐陽晨微笑開口。
    “都在您的掌控之中？”陳凡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歐陽晨的嘴角浮現一抹笑容：“不然你以為一個所謂的黃長官就能撤我的職？我歐陽晨再不濟，還是有幾個老長官，幾個老朋友的！
    你不會以為我掌控灰人部門幾十年真的是靠我個人能力吧？小子，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
    歐陽晨的臉上浮現一抹老狐狸的笑容。
    “所以您的意思是...........是你自己想要從灰人部門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下來的？”陳凡的眼睛一亮。
    “當然！”歐陽晨點頭。
    “可是.............這是為什麽啊！”陳凡有些想不通。
    “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在你剛剛幾歲的時候，你母親楚璿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被暴露，回到帝都之後她遭到了一次暗殺，
    還好我們的一個灰人提前得到了這個消息，我們有了防範，然後將錯就錯將隱藏在帝都的敵人給揪出來！
    最後，我們擊斃了幾個殺手............”
    “然後，我們又在叢林裏發現一個殺手的屍體............要不是我們的灰人暗中將這個殺手解決，你母親恐怕........”
    說到這裏，歐陽晨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頓了一下，然後轉移話題道：“當時我們將這個殺手的麵具揭開之後.............我們才發現，他是一個我們絕對不會想到的人！”
    歐陽晨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凡，故作神秘，但是陳凡的臉上卻是平靜無比，仿佛一點都不好奇。
    陳凡不但不好奇，他比歐陽晨都還清楚這件事，因為那個人就是他親手殺的。
    “咳咳！”
    歐陽晨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個人..........正是你父親最親近的一個戰友..........他和你父親的關係宛如親兄弟一般，
    我不敢相信他是什麽時候墮落的...........但是我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同時我也感受到這背後有一隻恐怖的幕後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所以，當時我將那個殺手的真實情況隱瞞，並且將他的犧牲在報告上寫為因公犧牲，可是即使如此，那段時間也有很多雙眼睛盯在我的身上，
    甚至哪怕是我露出一絲破綻，恐怕都會有危險，一直過了好幾年之後，我身上的那些眼睛才逐漸消失。
    時間一轉眼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他們都以為那件事過去了，可是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二十幾年，我一天都沒有放棄調查，我也逐漸調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在他們奪權的時候，我才順勢從這個位置上下來，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不管是明裏暗裏，總是有很多人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但是當我退下來之後，我就站到了暗裏.........而接下來，顫抖應該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