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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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鹽的六零時代!
宋宸疼的臉皺在一起,像小貓一樣直哼哼。泉子手足無措的看著宋宸不知道怎麽辦,他覺得宋宸就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自己輕輕動動手就會把她折斷。這個小姑娘一直多災多難,姐姐死了,家裏的其他人都是吃人的貨,也許離開是最好的辦法,隻有離遠了才能脫離這個吃人的家庭,才能離這些惡心的家人遠一些。泉子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應該為這個小姑娘做些什麽。
自己沒什麽積蓄,但宋國輝有啊,他賣女兒的錢肯定還有,自己不扒他一層皮,就和他姓宋。小姑娘去那麽遠的地方,無親無故的,身上又沒什麽積蓄。怎麽過的下去,聽說那的冬天零下四五十度,她連一件像樣的棉襖都沒有,怎麽熬的下去!自己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吧!泉子這樣想著,拍了拍宋宸的頭,讓小張看著宋宸,跑去找小牛商量了。
小牛對著宋國輝幾個人,露出了冷笑“看來老子給你們長的記性還不夠,弄的你們記不住老子的話。今天讓你們一人斷條腿,好好長長記性!”宋天是個軟骨頭,一聽小牛放了狠話,也看過小牛動手的那個狠勁。腿一軟,跪了下來“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大哥,不,是宋強動的手,我想攔的,沒攔住。”話沒說完,宋強朝著宋天的臉就是一拳頭,已經斷了一隻手,一條腿的宋強此時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怕的了,看著宋天那個沒骨頭的慫包樣,上去就是一拳頭。黃金桂叫了一聲,就見宋天鼻子上留下兩道血痕。宋天一摸鼻子全是血,在家他就是個寶,黃金桂從來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對外人特別是牛子他不敢吱聲,難道還不敢動這個大哥嗎,於是仗著宋強斷了手腳,上去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揍!
黃金桂忙著拉架,宋華和宋國輝至始至終一句話都不吭。就看著兩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黃金桂拉了半天架,還挨了幾腳,跪坐在地上,捶心撓肺的痛哭,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不認自己,如今兄弟相殘,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黃金桂第一次覺得自己當初也許不該那麽對女兒。
可惜一切都晚了,兩個女兒都已經因為她的自私和愚昧喪了命。小牛一點也不覺得黃金桂可憐,一切都是罪有應得。泉子走了過來,冷眼看著黃金桂痛哭,而宋國輝和二兒子宋華隻是站在那,像是在看一群素不相識的。泉子冷笑一聲,很快宋國輝就會覺得挖心掏肺了,對這種連親情都不顧的人,隻有一樣東西讓他們動容,錢。
泉子往那走,看著宋國輝“今天你們打傷了宋宸,宋宸馬上就要去修水庫了,打傷了她,就沒法去了。沒法修水庫就是國家的損失,這個損失當然是誰打傷的誰付。不多,一百塊錢,八十斤白麵。”
宋國輝終於不在一副冷漠的樣子了,他臉色急轉“不是我動的手,是宋強,是他一個人幹的,和我沒關係。我沒錢,什麽也沒有!”泉子說“是嗎,沒有?不要和我說什麽是宋強動的手,我們這麽多人隻看見是你們一家子都動的手,所以必須是你這個一家之主來賠,我不管你怎麽弄,明天早上,我如果沒有看見,那後果你是知道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宋強的斷手斷腿。宋國輝渾身顫抖,小牛有些意外的看著斯斯文文的泉子,沒想到這家夥不顯山漏水的,確是最狠的。
一百塊,自己都不敢張這個嘴,不過也好,反正打著彌補國家損失的旗號,怎麽也不算是敲詐,到時候拿點給那個小姑娘,剩下的自己就買點酒吃吃。
小牛心也不黑,多少能弄點,也不虧自己這幾天的累。這下宋強和宋天也不打了,一百塊這是全家幾年的收入呀,從那弄?這群煞星開了口,就絕對不會好糊弄的!宋國輝隻覺得眼前發黑,自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女兒,老婆,兒子,甚至老爹,可是自己不能不在乎錢,沒有了那個,自己可怎麽活哦!
小牛一群人走了,隻留下宋國輝一家躺在原地絕望著。
這邊宋宸躺在床上眼淚直掉,她想家,想媽媽,想爸爸,想家裏的所有人!可是不能說,在這個時代,自己無依無靠,能靠的隻有自己。小張看著床上無聲流淚的宋宸,急的直打轉,沒辦法。問她什麽也不說話,隻是哭,哭的也不出聲。叫人幹著急,小牛來的時候,看見小張在打轉,就打趣道“這裏有屎啊,你像個沒頭的蒼蠅似的轉!”小張指了指床上的宋宸,攤攤手。
小牛看了一眼,也不說話,讓他對著那群破皮無賴可以,他有的是辦法,可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沒轍了,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小牛可以對著男生,對著老師頂牛,但從來不會欺負女生,因為她們一哭,牛子就沒辦法了。當然僅限於女生,那種結了婚的老婦女就另論了。
小牛在褲子裏掏了半天,找出了幾塊已經開始化了的糖塊,剝了紙,直接塞進宋宸的嘴裏。這是他這麽多年的經驗教訓,但僅限這一招。宋宸正哭著,突然覺得嘴裏一甜,然後舌頭一舔就舔到了一嘴毛絮,那是糖在小牛的褲子口袋裏粘上的。抿了抿嘴,將毛絮一點一點吐出來,看的泉子他們直發笑。眾人起哄著小牛這麽大還吃糖,被小牛惱羞成怒的踢了幾腳,一群人鬧了起來。宋宸眯著眼看著,覺得心裏的苦又一點一點的散去了。
小張看宋宸不哭了,也鬆了一口氣,上前問宋宸還有哪不舒服。宋宸腫著臉說“哪都不舒服。”然後一群沒經驗哄女孩子的半大小夥真的認為是宋宸身體哪不好,怕宋宸哪又被踢了,這邊大夫看不出來。就抱著她,往鎮上醫院走。
小牛負責留下來要錢,給宋國輝他們長長記性,幾個人連著泉子都騎上車回鎮上了,沒辦法,幾天沒回去,衣服也沒想起來帶,身上已經覺得臭了。幾人想著回鎮上換洗一下再來,這裏有吃有喝,還能耍威風,比呆在鎮上的辦公室裏呆坐著好多了。明天再來,換那個齊瘸子一家去隔壁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