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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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米油鹽的六零時代!
    鐵蛋帶著宋宸進了自家院子,端了條板凳給宋宸坐著,又趕緊去廚房倒了杯水給宋宸,“姐,你喝水!姐,我怎麽沒見過你呀?姐,你長得真好看,比村子裏的那些知青都好看!你等一會兒,娘很快會兒就回來,爹他們也過會兒就回來了。”宋宸看著不斷跟自己搭話的鐵蛋覺得很親切,不愧是王嬸的兒子,做事很周到,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要照顧客人。於是也笑眯眯的和鐵蛋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
    地裏,隊長被人叫走了以後。大家幹活的興致也不高了,就在田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鋤著地,這邊狗剩兒在田裏叫喚“王嬸子,你家來客人了,來了個可好看的姐姐。”王嬸停下手裏的活,抹了把汗想著自家怎麽來客人了,還是個挺好看的姑娘!沒想到自己有哪個親戚會這段時間上門呀。王嬸趕緊丟下田裏的活,對著周圍的婦女們打了個招呼,就風風火火的往家趕了。大家也都有些好奇,不逢年不過節的,哪來的客人上門呀,還是個姑娘。這邊狗剩兒喊完了王嬸,又跑去喊王嬸兒的丈夫宋福貴了,宋福貴一時也想不到這個時候誰來家裏做客呀?但隊長雖然走了,可地裏的活不能丟,於是就說了聲知道了,準備中午回去吃飯的時候再看個究竟,這邊婦女們聊的熱鬧,而王嬸兒除了出嫁的大閨女,剩下的三個閨女也挺好奇的,就想著跑回家看看。
    王嬸兒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虎子,誰來啦?”王鐵蛋趕緊出門迎接他娘,宋宸也跟著出去,看見那個熟悉又有些蒼老的王嬸,一時又有些百感交集“嬸兒,是我,小葉子!”王嬸兒睜大了,眼睛看著宋宸,一時沒想到當初那個瘦瘦巴巴的宋宸現在居然長成大姑娘了,還這麽好看,穿著一身幹部才穿的列寧服,站在自家院子裏。一時眼睛有些紅,這幾年自己一直都念叨著宋宸,不知道在外麵過的好不好?沒想到這姑娘一下子就長這麽大了,“回來啦,回來就好。”王嬸,趕緊拉著宋宸進屋坐好好說說,這幾年過的怎麽樣?宋宸也趕著好話說,把王嬸逗的直樂,又開始往外掏東西。兩斤的白糖,還有一斤的雞蛋糕,再加上剛才給鐵蛋吃的糖果也包了一點。最後又掏出了一個手絹,裏麵包了30斤的糧票和20塊錢。宋宸想著自己估計這次是最後一次回來了,當初王嬸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條命,就多掏點東西,也是想報答一下當初的恩情。
    鐵蛋看的是口水直流,直盯著他娘看,王嬸卻推說不要,隻說宋宸一個人在外麵也不容易,拿著一點工資,家裏的人幫不上,她得為自己著想,小姑娘總要出嫁的,多給自己攢些嫁妝吧。宋宸把東西塞到王嬸的手上“嬸兒,當初你算是救了我一命,現在這點東西不算什麽的,我一個人在外麵,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小姑娘吃的也少,能多攢一些,現在看您一大家子的過的也不容易,我有能力了當然就多幫襯一些。您就不要推辭了,再推辭,那就是拿我當外人了。”
    王嬸看著宋宸一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當初幫宋宸真沒有多想什麽,沒想到這丫頭是個知恩圖報的,有能力了就想著回來看看自己,當初自己沒有看錯人。這邊院子裏傳來了王嬸二閨女英子的聲音“娘,是誰來了呀!”王嬸兒,趕緊把東西收起來,省的閨女看到了,又喳喳呼呼的,英子拉著自己妹妹來娣的手就往家裏竄。看見了宋宸,覺得眼睛有些直了。自己從小到大就沒穿過這麽好看的衣服,一直都是撿著大姐的衣服穿,全家一年到頭發的布票也隻夠給一個人做一件上衣,或是一條褲子的。所以從小到大英子還真沒穿過一件不帶補丁的衣服,更別說有一件自己的新衣服了,大姐也是出門的時候娘才狠著心給她做了一件新的紅外套,那還是攢了將近三年的布票,才在公銷社裏搶到了那麽一點兒紅布給大姐做的。現在猛然看見一個長的漂亮,還穿的整整齊齊的姑娘坐在自己家。英子一時覺得有些稀奇。自己可從來沒有看過她。
    王嬸兒趕緊給英子介紹“你呀,這都記不得了,這是你葉子姐宋宸呀,她從外麵回來了,過來看看咱們。”英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覺得心裏嫉妒的快要爆炸了,當年宋宸的事她也知道,當時自己還慶幸沒有生在那樣一個家,後來宋宸一個人遠走他鄉,而她家裏的人被打成了黑五類,現在還在地裏做最苦最累的活呢,隔三差五還要□□。所以英子呀有時覺得和他們比起來自己也算是幸福的了,沒想到宋宸突然回來,還穿的這麽漂亮,可以說是衣錦還鄉了。有時人就怕比較。他們也許不會羨慕那些一直比他們生活優越得人,但是一旦有一個比他們生活還苦的人,突然富起來了。那嘴裏的酸水和心裏的嫉妒可就別提了,於是英子不應不癢的說了一句“哦,當初那個做共妻的呀。”宋宸一聽覺得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而王嬸直接給女兒一個後腦勺。怎麽說話呢,自己平時怎麽教的,嘴巴這麽刻薄,以後還想找娘家嗎?
    宋宸覺得這世上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和善的對自己,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回報那些對自己好的人,而那些對自己有些嫉妒,或者有些懷恨在心的人,隻要他們不招惹自己,自己也不會過多關注他們的。於是,宋宸想著泉子應該把手續辦好了,自己還是趕緊回去吧,別在這兒惹事生非了。王嬸一聽宋宸要走就急了,以為是女兒的話戳了宋宸,趕緊拉住宋宸的手“小葉子,別和英子生氣,是嬸兒,沒教好她,你大老遠的來,怎麽能不在家裏吃頓飯呢。如果就這樣讓你走了,那可就真得讓人笑話了。”
    宋宸趕緊解釋,自己還有事兒呢,不是因為英子的話生氣要走的。英子大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現在客人在這兒,等過一會兒宋宸走了!估計自己的親娘,就要雞毛撣子加手板子打了,但又不想在宋宸麵前道歉,於是就強著嘴,不說話。宋宸再三強調自己真的是有事,王嬸兒才放開宋宸的手,把她送出家門口,直說讓宋宸常回來看看。
    宋宸離開王嬸兒家,也不多逗留,向著公社走過去找了泉子,就騎著車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