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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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修仙記!
清晨的京都,如詩如畫般精致絕倫,遙遠的皇宮金色琉璃瓦透過光線折射而來,淡淡灑落在鮮麗的樓閣飛簷之上,若似悄悄述說這千百年恒古的歲月潮汐。
因三年一次的京城比試,街上匯集了來自五湖四海的人,豔麗的書院衣衫一片片簇著,或倚在橋側的欄杆,觀看河中的船隻,兩岸茶樓酒館豎立,絡繹繁華,平日束在高閣的貴門小姐們也嬌嬌怯怯的帶著丫鬟仆從旁邊幽幽的走過,帶走一池清香。
三味齋二樓,一群藍衣弟子們倚在窗邊,滿臉趣味的看著外邊,有低沉的聲音有感而發:
佳人如卿,才子並肩。
兩廂對望,各自思緒。
人如風月花如邊,
醉酒斜陽依談珊。
幾句詞畢,惹得眾位弟子連連叫好“陸兄果然胸中自有溝渠,倒是小看你了”
葉曦拍著手配合他們的嬉鬧“陸師兄好文采,符閣幾位師兄覺得如何?”
符閣幾位少年點點頭,臉上一本正經,雖說他們與陣閣的人一向不合,但他們為人實誠,毫不含糊。
那邊被一頓好誇的陸秋池忍不住抬起下巴,露出麵如冠玉的側臉,十分瀟灑的拿著扇子搖了搖,端的是才子風流。
最近被奴隸久了,總算找回了自信。
“客觀,客觀,你們不能上去,二樓已經被包了”樓梯間,咚咚咚傳來腳步聲,還有店小二著急的勸慰。
話剛完,就見有幾個青衣人冒了出來,年紀看著不大,隻身體看著十分壯實魁梧。打頭的那個擺著爽朗的笑,露出一口白牙“桑州的朋友們,三年不見,可還好”
店小二跟在後麵,著急的解釋道“打擾諸位了,這幾位客觀非要闖上來”
“無礙,是熟人,你下去吧”以陸秋池為首的陣閣幾位師兄先是一臉驚訝,隨即又是狂喜,來人不光是熟識的人,還是他們貼心與共的患難朋友,當然以桑州書院的尿性,這個“患難見真情的朋友”得打幾個問號?
店小二鬆了口氣,麻利的下了樓,他好怕這些人一言不合就拆了他們三味齋,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好你個莫懷,三年不見,比往日更英俊了,哈哈哈,來,莫懷、幾位好友,給你們介紹新朋友”陸秋池拉著他走到葉曦麵前,介紹道“這是我桑州書院的首座葉曦,葉師妹,這是北地書院的首座宗莫懷”
葉曦揚起笑臉,請清脆脆的喊了聲“莫懷師兄,幾位師兄好”
宗莫懷隻感覺會心一擊,星星眼裏軟成一灘水,跟粗狂高大的外表十分不貼合,桑州書院的首座怎這麽嬌軟,這麽乖巧,這讓他如何忍心在比試中下重手呢,看來,要放水了。
所以,這個看臉的社會。
陸秋池早就習慣了這種怪異的感覺,在他眼裏,宗莫懷就是個擁有娘們心的大漢,熱情的拉著他又一一介紹“這是楚辭、這是沈晧、殷師妹你是認識的”
待指到符閣幾位師兄時,符閣幾位師兄臉一板,抬手阻止他們的接近“不用介紹了,等他們把我們的符祿大全補上時,在來交朋友”
語氣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婉轉。
宗莫懷坳黑的臉有點尷尬,也知道是他們以前做得過了,氣勢瞬間就矮了幾分,賠笑道“幾位都是坦蕩蕩的君子,上次弄壞了你們的書是我們的不對,過幾日我親自上門賠禮”
還算有點眼力勁!符閣幾位師兄聞言,臉色稍霽。
葉曦湊近殷若飛,指了指那邊幾人“師姐,他們這是為何?”
殷若飛想起以前那些熊孩子幹的事就手癢癢,壓著聲音跟她解釋“三年前,陣閣和符閣鬧起來,北地與陣閣的人一慣交好,就不小心把符閣的符祿大全給弄沒了”
葉曦恍然大悟,難怪陣閣和符閣一慣恩怨不休,原來還有引狼入室這一茬。符閣真是朵小白楊,人家隻是呆呆愣愣的做研究,嚴肅了點、不通人x事故了點,招誰惹誰了,真是天要下雨,人要被淋,都是倒黴倒的。
“相逢即有緣,讓小二上幾壺好茶,咋們好好喝喝”陸秋池帶著北地的人走了一圈,充分發揮其聰明機智,能言善辯,把桑州和北地的人更加緊密的聯在了一起,潛藏的深意是有架一起打,有福各自享的核心理念。
宗莫懷忙拉著他“陸兄,喝什麽茶,咋應該喝酒”,豪情壯飲才應該是我輩風格。
“對對對,看我,都高興糊塗了”他就著傘麵拍了拍額,差點忘了,北地這群人從小拿酒當水喝,喝茶,有辱他們的傳統。
陸秋池趕忙吩咐小二“小二,上兩壺好酒,在弄兩桌上好的席麵”
小二笑眯眯弓了弓身“客觀稍等,小人這就吩咐大廚準備”
窗外香風徐徐吹來,靜湖上,幾座花舫裏絲絲糜音傳來,柔媚的女聲低柔婉轉的唱著小調,吚吚啞啞的撩人心扉。
葉曦忍不住感歎道“沒想到京城白日還有歌舞”
果真是京都重地,民風開放。
宗莫懷憨厚的臉上帶著幾分意味不明,跟她解釋道“葉師妹有所不知,這靜湖上原本是沒有花舫的,隻是恰逢比試,才有了這一出”
那掛著猥瑣的臉,讓她心裏嗬嗬幾聲。
師兄,我懂,真的!
蘇沉言心裏格外不順暢,像堵了口氣在胸口,悶得他隱隱做痛,如鯁在喉,他自出生,向來順風順水,勳貴世家,富貴之極,父親鎮安候更是手執西北數十萬兵權,除了皇族,在京城裏,從來受人矚目,說一不二。
可偏偏,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鄉下泥腿子就敢在他麵前耀武揚威,不把他放在眼裏,不僅讓他,
更讓侯府也被人輕賤了去,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今日被青家兩姐妹磨了半響,終於答應出來陪她們逛逛,一行人在三味齋門口,恰好碰到了吃飽喝足的桑州、北地一群人。
蘇沉言沉下臉,打量他們半響,冷冷的勾起唇角,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誰說不是呢?桑州一群人就不必說了,見青家兩姐妹混在一群紫衣華服的少年中,也是冷冷打量半響,喲,腿好了,能走能跳能蹦躂了,冤家路窄啊。
北地書院更不必提,除了桑州書院,幾乎所有分院都被他們的耿直得罪光了,人見人嫌的兩撥人高高興興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一群不受歡迎的烏合之眾似的,是的,其他書院大部分弟子都形容他們烏合之眾,當即有人嘲笑起來“你們兩家書院真不愧是臭味相投,一個放棄比試,一個場內鬧內訌,我要是你們早就不來京城了,丟人啊”
北地的弟子脾氣火爆,聽得這話,首先發難“與你何幹,爺們脾氣直爽,想參加就參加,就你們這群偽君子,等爺爺們參加了,早揍得你哭爹喊娘了”
北地民風彪悍,人也爽朗,這般大嗓門一吼,幾乎小半城的人都能聽見。
這番火藥味十足的對話,讓路邊的小販、行人都噤了聲,快速收拾好東西遠遠的走開了。
出口的紫衣弟子都是以蘇沉言為首,本就不忿桑州書院那群硬茬,今日又見得北地這群莽漢目中無人,新仇舊恨,早就忘記淩霄的勸告“敢做敢當,你們這群懦夫,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們皆是出生富貴之家,自小心高氣傲,完全不把桑州和北地的人放在眼裏,淩霄首座的一席話,估計也是誇大其詞罷了。
“這位師兄可別這般講,許是我桑州首座年輕不懂事,才與北地人混在一起,雖然幾日前她曾打傷了我姐姐,但我和姐姐也不曾責怪於她”一臉柔弱似水的青霜倚在蘇沉言身畔,瑩瑩水眸無辜的掃過周圍,美人沁語盈睫,十分惹人憐愛。
紫衣弟子聽聞又是一臉不屑,指著葉曦道“果真是毒婦,小小年紀如此心腸,如何能做一書院首座,看來,你等也不過如此”
這下捅了馬蜂窩,一言不合什麽的,向來以打架論是非“嗬,好大的口氣”宗莫懷冷笑幾聲,一個手決饒起,直接朝人群打去。
“出口不遜,我去教訓他”殷若飛剛揚起手,就被葉曦輕輕拉住“師姐莫急,咋們兩看戲,讓師兄們去就行”
陸秋池搖了搖扇,優雅從容的理了理衣服,似是雲淡風輕的開口“師妹放心,師兄會讓他把話給吞到肚子裏”
常久、沈晧提著劍,直接飛身加入戰局,淩厲的劍影揚起火花,劍光所到之處皆是無所遁形,潰敗成軍。身後一群弟子哪兒忍得住,嗷叫兩聲就撲了上去,一時間叫喊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