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海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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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姑修仙記!
    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認真的誇著馮姨“馮姨,你這個麵太好吃了,比我娘弄的還好吃”,這是實話,葉母不擅長做麵食,麵條也隻能入口,談不上味道好壞。
    “油嘴滑舌”馮姨點了點她的額頭。
    “尊的”葉曦一邊吃著麵條一邊含含糊糊的為自己作證。
    馮姨笑道“行行行,你個潑猴,好吃下次在給你弄”,她的兒女早就成人,都在城裏安了家,屋裏就剩下他和老頭子兩個人,安安靜靜的也沒個貼心的人兒,至從這潑猴來了後,別說她家,就是村裏都被鬧騰的比往常熱鬧,他們這年紀,就想看著裏裏外外熱熱鬧鬧的,喜慶!對這潑猴倒是越發喜愛。
    吃完了麵條,馮姨拿過碗洗了回來,見她又爬在桌上,用手肘推了推她“去去去,出去走走消消食”
    “人家累嘛”葉曦扒著她的手,嘟著嘴撒嬌。
    馮姨把她腦袋拍來“累什麽,天天上竄下跳的精氣兒足著呢?”
    “沒有沒有”葉曦搖著頭,拉著馮姨,“馮姨,你給我說點事唄”
    “說撒?”馮姨斜瞪她一眼。
    葉曦看她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就…就啊月是個什麽樣的人嘛,會做什麽?”
    馮姨沒變臉色,隻是笑容到底收了幾分,歎了口氣,她坐在她身邊,眼神忽遠忽近,帶著幾分回憶“啊月啊,是個好姑娘,那時候我才嫁到照心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年節時,她陪著三兒一起來拜年,穿著一身大紅的碎花袍子,小模樣乖得不行,那時候她才十四歲呢,一個人要顧著生病的娘和妹妹,日子也不好過,好在手巧,做得一手好菜,繡得花也格外好看,她的繡品在繡房可是連繡工師傅都讚不絕口呢”
    賢惠,手巧,葉曦靜靜的數著這些優點,又問“啊月還會做什麽呀?”
    馮姨嗔道“這些不夠啊,你都不會呢”
    我會的可多了,上能殺敵,下能智取,有猛有謀,還會煉丹畫符等等,優點太多簡直數不過來,馮姨看她那驕傲的小模樣也不揭穿,繼續說“啊月還會編東西呢,十裏八村的那家不用她編的,手巧又實惠,比鎮上賣的便宜多了”
    “是挺厲害的”一個小姑娘能做到這份上當真是了不起的了,那些白手起家發大財能造出各種新鮮東西都是開掛的穿越者,在上就作弊了。
    當然也包括她。
    “啊月十六歲的時候家裏也算有點餘糧了,啊月娘都找人算好了呢,三兒和啊月的大日子就定在來年開春,唉,可惜老天爺不肯放過她”
    “馮姨你別難過”葉曦道“說不得啊月啊是來自仙界的仙姑呢,來這凡塵自然是為了使命,等使命完成,自然就得回天上複命了呢”
    “好孩子,難為你找這個寬慰的話安慰我了,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麽看不開的”
    “馮姨,你還能長命百歲呢”
    馮姨捂著嘴直樂,用指尖點點她“鬼精靈”
    馮姨走後,葉曦在忽明忽暗的油燈下輕輕拍了拍頭,喃喃自語“我真是豬,沒有信物可以用別的東西取代啊”
    一咕嚕的把儲物袋取出,直接往床褥上一倒,口袋一個缺口下,數不盡的物件在裏邊被倒騰出來“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葉曦把東西翻來翻去,價值連城的各種閃亮亮寶物被她毫不留情的糟蹋,放到外邊不知多少人爭搶,搶到了還得仔細的放著,她倒好,堆成一堆,跟收破爛一樣。
    “找到了”葉曦手裏拿的是一枚圓潤的珠子,五色光芒閃動,這玩意平常用處不大,隻在特定時候能派上用場,比如,對薄公堂。
    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留影珠,她手裏的留影珠不同於普通的留影珠,這玩意能追溯二十年。
    還是當初她隨著劉之庭見八大峰各位真君真人時,被賜下來的,珍寶太多她一時也記不住,還是同馮姨聊著啊月時想起來的,既然找不到定情信物,為阮三留下啊月的影像不是更好?
    是她的話肯定選留影珠了,就是不知道軟三那個古板的男人會不會又擺臉色給她看了,罷罷,反正也找不到什麽信物了,就這樣辦吧,至於令牌還是隨緣比較好。
    話說洛河與溫冉二人淹了火山洞後,狼狽的逃出來後才發現形勢比他們想象的還嚴峻,前無路,後無退,成了夾心包子。
    山洞的盡頭是一片望不到頭的藍色湖水,印著火紅的石壁形成強烈的對比,垂直的懸崖下濤濤海水拍打之聲不絕於耳,兩個不音世事的年輕人站在邊上嚇得臉色都白了,好一會才恢複血色,溫冉也褪去了幾分表麵的天真,安排道“咋們先休息,恢複靈力在說”
    洛河的腿還有些抖,在崖邊小心的找了個地兒休息。
    這些日子暗傷有不少,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逃跑上,此刻海天一線,在崖頂的搖搖欲墜也讓他有了片刻安心。
    夾雜著腥氣的海風被風吹來,溫冉額角的碎發落下,投下了一圈淡色的陰影,兩張相似的臉龐圍靠在一起,對前路做著一番安排。
    溫冉指著南方“我們朝這邊走”
    “怎麽走?”
    “這個”溫冉拿出臨走時夏聞長老扔給他的船型法寶,在崖邊一扔“走,不能禦劍飛行”誰知道海域裏有什麽危險呢。
    洛河聽話的跟上腳步,禦風而行往崖底飛去,落在了船上。溫冉朝四周扔了幾顆靈石放進凹槽裏,船便自動開始行駛。
    這個時候,天色漸暗,水麵被金光折射出炫目的水紋,可誰也沒心情去欣賞,夜晚將至,在海上,這才隻是危險的開始。
    溫冉和洛河都繃緊了背脊,探出幾絲神識暗自在四周打量,或許未知的危險不知道兩人到底有什麽手段,一個晚上都風平浪靜。
    到天亮時,他們才敢稍稍緩了半分心神,有過海上經驗的洛河有些憂心“師兄,我明明感覺有神識從我們身上掃過卻沒攻擊我們,恐怕今晚不會平靜”,第一晚,隻是先摸清對方底細,第二晚才是正餐。
    溫冉眸子裏也有幾分擔心“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兩個,還沒築基,保命手段也有限,這無邊無際的海麵誰知道要多久才能見到陸地?
    不管如何擔心,該來的始終會來,第二個夜晚悄然來臨,此刻水麵濃黑得跟墨汁一樣,安靜異常。
    一支幾米長的觸手突然從海裏破空而來,端頭還有吸盤一樣的東西在不停的蠕動,溫冉二人神經繃到極致,劍光劃過,與觸手緊密纏鬥在一起。
    觸手被淩厲的劍尖劃過,居然絲毫沒有損傷,洛河有些急了“師兄,怎麽辦?”
    溫冉的臉黑得跟海水一樣,濃重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曆“用符炸”
    好,洛河聽話的把一堆三級火符拿出來,大喝一聲“師兄退後”
    溫冉依言而退,洛河早就把一踏符扔了過去,衝天的一聲巨響,先前戲耍他們的觸手被炸成了幾截,落在船夾上,還留著血的蠕動了幾下。
    水麵一陣響動,等他們看去時,又恢複了平靜,兩人相視而言“這個時辰了,應該不會在來了”
    戰鬥之後,他們反而比先前更放鬆了一點,敵人嘛,在明處總比在暗處好。
    溫冉把船窗裏的穗物收拾幹淨,朝他道“你先休息會,我在把寶船加固一下”說完,他拿著幾塊顏色各異的石塊對裏裏外外補了一遍才罷手。
    洛河順勢遞了條幹淨的秀帕給他,溫冉接過擦了擦,指著平靜的水麵,此時,天色霧白白一片,深黑的海水也清澈了兩分,他的話語卻帶著幾分心悸“師弟,若實在守不住記得用避水珠,咋們去下麵攪混攪混”
    洛河重重的點著頭,稍顯幼稚的臉上格外肅目,似是隨時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勇氣。
    他們抱著孤注一擲的決定,而在平淡的海麵下,來自冰冷的深淵中,白色的宮殿亂成了一團,訓練有素的漂亮貝類侍女正端著盆子帕子在門口候命,另一支侍從端著猩紅的血水從裏邊出來招呼著靜立的侍女上前。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不停叢裏邊端出來,侍女們忙不停遞著幹淨水上前,直到天露翻白,光線透過海水穿透下來,宮殿首席大夫,一隻年老的烏者才從裏邊出來,背上背著個巨大的殼子,提著藥香,邊仔細的對侍從官交代“須得啊…靜養,情緒不能起伏太大,下次在斷掉觸手我可不來了啊”大夫好不容易緩了下氣氛,隻聽見裏邊“啊”的一聲尖聲,淒厲的劃破長空。
    大夫轉過身去,隻見大殿上一攤血滯,地上還能見著一截小腿。
    繞是被□□過的侍女們也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冷顫,瑟瑟發抖的看著殿裏,眼裏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