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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林葉留下的線索，你們都忽略了！
    見小王一臉沮喪，小鵬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慰道：“小王啊，你先別喪氣，這畢竟是模擬案件，你又不是真的變成殺人嫌疑犯了。”
    說著說著，小鵬卻是忽然眉頭緊蹙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在小王的屁股底下，竟然隱約冒出幾根彩色的線頭。
    遲疑了片刻，小鵬上前將小王住了小王，皺眉道：“你先下來，下來下來。”
    “鵬哥，你幹啥呀。”小王麵露困惑，很是不情願的從車頭跳了下來。
    然而，當他尋著小鵬的目光看向引擎蓋時，卻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在引擎蓋的細縫裏麵，居然卡著不少線團……和玩偶身上的用料一模一樣！
    小鵬神神秘秘的看向小王問道：“你不會是內鬼吧？”
    “不是……鵬哥，你連我你都懷疑？”小王麵露詫異，不滿道：“咱倆可是一直在一起啊，明明張凡才是凶手，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是是是，我知道咱倆一直都在一起，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過你。”
    小鵬連連點頭，而後又問道：“可是你剛才突然坐到車上，你在掩蓋什麽？”
    “我掩蓋個屁啊，我要是凶手我會帶你來我車上？”小王急眼道。
    “這……好像也是。”小鵬愣了一下，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笑道：“小王，不好意思，哥太代入了。”
    這時，重案組的組員們也已經坐電梯趕了過來。
    “什麽情況？有線索嗎？”
    “有，但是不怎麽靠譜。”小鵬點了點頭，將事情經過給眾人說了一遍。
    聽完小鵬的解釋，一名年齡偏大的禦安當場做出了判斷：
    “雖然這些線索和張凡沒啥關係，還把矛頭全部指在了小王身上，不過這對於咱們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壞事，最起碼能夠洗脫組長的嫌疑。先把組長和老盧叫下來，讓他們來決定下一步怎麽做吧。”
    “好！”
    對於老組員的說法，眾人紛紛表示讚同。
    雖然都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沒有人敢擅作主張去行動。
    ……
    五分鍾後，李明遠和盧寧眉頭緊蹙的來到現場，迅速了解過後，李明遠當即做出了安排。
    他先是命人帶上手套，將屍體運回辦公區，調取指紋的同時，看看玩偶有沒有缺失部分。
    接著，他又讓小王調出汽車的行車記錄儀，企圖從這上麵找到些線索。
    然而不巧的是，小王的行車記錄儀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處於斷電狀態，一點畫麵都沒記錄上。
    這讓本就心情低落的盧寧頓時暴躁了起來，指著汽車牌子不停破口大罵。
    二十分鍾後，指紋的對比結果出來了，玩偶上的指紋除了有幾個是李明遠之外，其他的皆是組員小王的。
    而在引擎蓋上發現的那些線團，也確定是從玩偶身上掉落的。
    這下，所有的證據都鎖定在了小王身上，雖然大家都知道玩偶服上的指紋是他搬運道具時留下的，但現在能打開這輛車的隻有他一個人。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小王不是凶手，這些線索已經可以給他徹底定罪了。
    ……
    時間來到了下午四點，線索全部斷開，任何人都沒有半點思路，小王因為涉嫌故意殺人被暫時‘扣押’了起來。
    至於張凡所說的，‘故意留下的線索’他們更是見都沒見著。
    還有四個小時，如果在這四個小時內還破不了案的話，刑偵大隊的精英組就會加入進來。
    要是讓他們把案子破了，那重案組可就丟大人了……
    為了重案組的顏麵，有幾個組員甚至動了歪心思，不過全都被李明遠給嗬斥回去了。
    在被蕭山破口大罵了一頓後，他也是放棄了調查辦公樓監控的想法。
    他們想過模擬恢複案發過程，但有些怪異現象，是他們無論如何都複刻不出來的。
    比如從七樓一躍而下，比如讓玩偶娃娃自動開車，再比如，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讓玩偶在車內被分屍……
    ……
    與此同時，南城武術總協會，空手道協會主席辦公室。
    鋼板小野由於身體原因，一直拖到現在才來拜訪他口中的‘先生’，也就是南城空手道協會主席。
    此時，鋼板小野正滿臉氣憤的痛斥著張凡的種種罪行。
    而在他麵前坐著的，正是現如今為數不多的舊九段空手道武者，木村拓跋。
    有著六十歲高齡的他，雖然近二十年都沒參加過武術比賽，但在空手道界，隻要一提到他的名字，無不心生畏懼！
    因為舊九段的空手道武者本就稀少，願意漂洋過海來這邊圈錢的，更是少之又少。
    圈錢歸圈錢，但他在武術方麵的建樹是毋庸置疑的。
    別看身形有些佝僂，但鬆垮的衣服下卻藏著令人發指的恐怖爆發力！
    聽完鋼板小野的訴苦，木村拓跋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陰沉。
    “這個張凡……實在是有點太目中無人了！這簡直就是對武士道精神的挑釁！”
    “你來踢館，切磋武藝，我們當然歡迎，但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偷襲……真是卑鄙無恥！”
    “道士又如何？禦安又怎樣？如果不尊重武術，為什麽要出現在武館裏？如果隻是單純的想欺負弱小，為什麽要用上踢館二字？！”
    見木村拓跋反應如此激烈，小野連忙接著點火道：“先生，他這是完全不把空手道放在眼裏，完全不把空手道協會和您放在眼裏啊，小布君可是空手道協會的會員，這件事您一定得幫空手道做主啊！”
    “你不用在這裏煽風點火，所有蔑視武士道精神的，都會得到相應的製裁。”
    木村拓跋擺了擺手，眯眼道：“鬆田小布的身體怎麽樣了？”
    “不太好。”鋼板小野搖了搖頭，皺眉道：“全身上下都是傷，右小腿粉碎性骨折，以後怕是……哎。”
    “好你個張凡。”
    木村拓跋雙拳緊握，咬牙切齒道：“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需要和武術協會的陳主席申請一下，張凡不守規矩，但是咱們不能像他一樣卑鄙下流，不過你放心，這件事陳主席應該是不會阻攔的。”
    冷靜下來之後，木村拓跋送走鋼板小野，而後出門直奔武術協會陳主席那邊。
    ……
    在南城，傳統武術並不像外來武術那般單獨開出一個小協會，而是全部融合在一起，整個武術協會由太極拳的陳山師傅擔任主席。
    道家協會的師傅們大都有自己的武館要忙，不過今天是武術協會開會的日子，大家開完會後往往都會和老朋友敘敘舊。
    而陳山原本也是個道士，自崔雲山入獄後，他便臨時擔任了道家協會的主席。
    此時，陳山正在和詠春拳的葉師傅父喝茶。
    二人交談正歡，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的響起。
    “咚咚咚~”
    陳山麵露欣喜，看向葉龍道：“應該是洪師傅來了。”
    說罷，陳山大喊道：“敲什麽門，快進來！”
    然而，讓二人沒想到的是，來者居然是木村拓跋。
    葉龍朝門口看了一眼，頓時沒了好臉色，扭過頭去自顧自的喝茶。
    “陳師傅，葉師傅，下午好啊。”
    木村拓跋問了聲好，而後快步走了進來，很是自覺的坐了下去。
    陳山雖然對空手道也沒什麽好感，但是礙於政策，隻得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木村先生，今天怎麽想起來我這了，還以為這次開會你又不來呢。”
    木村尷尬一笑，解釋道：“陳師傅說笑了，你們有武館要看，我不是也有事情要忙嗎，習俗不一樣，有時候實在是抽不出空來，抱歉。”
    “理解理解。”
    陳山禮貌一笑，又問道：“木村先生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錯。”木村拓跋點了點頭，開門見山道：
    “有件事不知道您聽說了沒有，最近南城很有名的那個八卦探長張凡，昨天早上在佛山路把我們空手道的一個武者打成了廢人。”
    “切磋武術難免有些傷亡，就這點小事，你是打算借協會的名義去報私仇嗎？”
    葉龍很是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給陳山麵子，他早就開始拍手叫好了。
    “你！”
    此話一出，木村拓跋氣的雙眼直瞪，但考慮到自己還有正事要辦，並不想和葉龍進行口舌之爭，緩了口氣解釋道：
    “二位有所不知，這張凡並沒有按照規矩踢館，而是在鬆田小布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大打出手，把人都快打死了。”
    “嗷~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張凡，的確有點不不友好，鬆田那個年輕人我見過，真是可惜了。”
    陳山麵露同情，而後又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可得找禦安好好解決，不能讓人白挨了打。”
    “這……”
    木村拓跋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這張凡本來就是禦安，你讓我們去找禦安解決？
    在武館受傷，沒出人命人家還醫藥費全付，這種情況就算禦安上手又能怎樣？
    就算最後張凡被製裁了，我們武士道的臉麵去哪找回來？
    你們傳統武術果然都是一家親，我才剛來你就開始和麵了，真不愧是打太極的你！
    沉默了片刻，木村開口道：
    “陳師傅，我並不想走法律程序，隻想和張凡進行一次公開公正的對決，證明我們空手道沒那麽不堪，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申請一下這件事，因為我要以空手道協會的名義向他發起挑戰。”
    “我希望武術協會和道家協會到時候不要出來阻攔。”
    “這樣啊。”陳山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可以，您盡管去挑戰就是了，張凡有沒有加入協會，我自然不會出麵阻止，你隨便。”
    “好，有您這句話就夠了，在下先告退了。”
    木村點了點頭，而後便快步離開，雖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但陳山的態度卻是讓他十分不爽。
    “木村先生，喝杯茶再走啊。”
    “不必了！”
    陳山象征性的客氣了一聲，待木村走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冰冷，沉聲道：
    “這些櫻花的狗東西，要不是法律不允許，我一天打他十遍，空手道就空手道，還扯武士道精神，呸！”
    葉龍雖然與張凡未曾謀麵，但是光憑他暴打鬆田小布這一點，葉龍對他就有了好感，所以現在對張凡的處境也是有些擔憂，看向陳山問道：
    “陳師傅，這木村雖然人品一般，但身上還是有點真功夫的，你怎麽就同意了呢？”
    “害，你就放一萬個心吧。”陳山擺了擺手，笑道：
    “上次龍虎山的五位長老來南城的時候，我代表武當山見了一次，聽他們的意思……就算他們加在一起，也打不過半個張凡。”
    “這木村拓跋想和張凡決鬥？打不死他就行！”
    “這……長老們不是喝多了吧。”葉龍皺了皺眉頭，對於陳山的說法他很難相信。
    這些龍虎山的長老都八十多歲了，就算身強體壯，在武學方麵也未必能強過自己。
    畢竟武術又不是道術，自己年輕的時候就和龍虎山的人有過較量。
    況且在武術方麵，人多的情況下是絕對占優勢的。
    “應該不是。”陳山搖頭道：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咱倆到時候在一旁觀戰，如果這木村拓跋敢對小輩下死手，就讓他滾出南城。更何況張凡還是禦安，就算他想挑戰，也得經過禦安領導的同意。”
    “好吧。”
    話說到這份上，葉龍也是不再多言，點了點頭二人繼續喝茶，不過二人討論的話題卻是變成了張凡。
    ……
    重案組這邊。
    眼看時間就要超過六點了，但眾人還是一籌莫展。
    局長蕭山詢問了模擬案件的調查進度，得知張凡有意留下過線索，但重案組到現在還沒找到，連張凡的嫌疑都鎖定不了後十分惱怒，當即就派刑偵大隊的精英組支援了過去。
    這倒不是他對重案組的能力有所懷疑，而是認為張凡布下的局有意針對他們，讓精英組過去，也能加快一下案子的破獲速度。
    要是在天黑之前連嫌疑人都鎖定不下來，那丟臉丟的可就不僅僅是重案組的臉了。
    六點十分，精英組的組長孔文亮帶著組員趕到了案發現場。
    要是放在幾個小時之前，重案組對他們絕對是排斥的態度。
    但現在……案子沒有半點進展，想讓精英組來幫忙還來不及呢。
    還好蕭山是讓他們來支援，要是直接讓他們過來接手的話……萬一他們把案子破了，重案組到時候可就慘了。
    李明遠現世將張凡模擬犯罪的過程講述了一遍，之後把重案組目前掌握的線索全部分享給了精英組。
    這是，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讓精英組的組員們困惑不已。
    足足三條大線，查到最後居然全是重案組的人！
    張凡到底做了多少小動作？
    還有，從七樓跳下去就算了，連禦安的監控係統都能攻破，這和直接斬斷重案組一條胳膊有什麽區別？
    遲疑了片刻，孔文亮疑惑道：“難道就沒有一條和張凡有關的線索嗎？”
    “沒有……我們已經連這棟樓的監控都查過了，隻看到了他跳樓的場景。”李明遠搖頭道。
    “好吧……那張凡說的，故意留下的線索呢？”孔文亮繼續問道。
    不等李明遠回複，盧寧搶先上前有些不滿道：“沒有，我懷疑這張凡壓根就沒留下線索。”
    “這……”
    孔文亮沉思了片刻，皺眉道：
    “老李，小盧，張凡先是把嫌疑引到了你倆身上，重案組對你們……有過調查嗎？”
    “我的意思是……雖然現在是模擬破案，但如果是現實發生的話，是不是應該對你們先對你們進行調查？”
    孔文亮的話十分委婉，但卻讓重案組的成員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們好像都一直忽略了這一點，那就是對已經鎖定的嫌疑人進行深入調查，隻把那些線索當成了張凡故意的汙蔑。
    因為這三個人……都是重案組的人，而重案組因為提前知道張凡是凶手，所以就自動忽略了他們的嫌疑，隻是簡單的象征性的‘扣押’了起來。
    可萬一……張凡留下的線索就在這三個人身上呢？
    一開始發現玩偶的定位在李明遠家裏時，他們隻認為是張凡入侵了定位係統，甚至都沒去李明遠家裏看一眼。
    輪到盧寧的時候，二人以為是張凡的障眼法，就直接開車回來了，當然，玩偶開車的錄像的確給他們嚇了一跳，思路瞬間被打亂。
    而輪到小王的時候，間隔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張凡幹太多事情了。
    想清楚這一點，重案組的成員紛紛麵露羞愧。
    至於一向傲嬌的盧寧，更是低頭沒臉見人，因為從李明遠沾上嫌疑開始，查案的走向就是由他主導了。
    沉默了片刻，李明遠慚愧道：“老孔，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疏忽，先把我們三個關起來，你帶上其他組員和精英組繼續調查吧。”
    “放心，我一定盡力。”
    見李明遠如此配合，孔文亮內心一鬆，當即派了幾名隊員去李明遠家中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