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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在天花板上，一個蒼白的女人被玻璃鑲在空中，雙手交疊，麵帶微笑地看著我們。

    “她，她還活著嗎。”葉晴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搬過一個櫃子，站在上麵，用手貼在玻璃上感知了一下溫度。

    “冰的。”我告訴她。

    “那，那是死了嗎。”

    葉晴有些遲疑地問。

    “是的，死了。”我肯定地說。

    “真的死了？你確定不是變成像你們一樣的，額，特殊生命？”

    “即使是我們也是有體溫的。我感受過脈動，絕無可能是活物。”

    等下得通知同事來處理一下了。

    葉晴一時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沉默地看著我下來，然後張開雙臂，讓我抱她上去。

    看得出她很害怕，我又確認了一遍才抱她上去。

    不太懂她的腦回路。

    抱上去湊近看之後，葉晴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拍著我的肩膀催促。

    “我們快離開這裏。”

    “行吧。”

    出房間後，我說等下有同事要進去，她還是執著地將房間鎖好，甚至還自食其力地推了個架子擋住。

    “我這是在救你們，知道嗎。”葉晴說。

    “解釋一下？我很好奇。”我說。

    葉晴頓了頓，緩緩說，“木雕很可愛，相框擦得很仔細。相冊也按照時間順序一頁頁地整理好了。”

    “這些東西，絕對是她親手整理的，但你卻說她死了。”

    “這不一定是她親手整理的吧。”我反駁。

    “好吧，假如房間是其它人幫忙整理的。那相冊呢，不是本人應該不會這麽清楚拍照時間的順序。之前我擔心看錯，特意到近處確定了她的一些斑點和細微傷痕，照片裏的絕對是她。”

    聽著她的分析，我有些驚訝於她的敏銳。

    “她很喜歡一種牡丹，牡丹是一年隻開一次的花，每一年她都要在花前合一次影。”

    之前還有與其它人的合影，之後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等等，現在是什麽時候？”葉晴突然問。

    因為醫院很昏暗，光明的來源一直是電燈。

    走到窗前，一輪缺月被如霧氣般的烏雲籠罩著，倒映在葉晴的眼裏。

    站在窗前，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長時間壓在玻璃上，屍體都變形了，她是從哪裏拍下大概五天前照片的？”

    “我覺得她活著，至少有能力活動才叫你趕緊先出來。”

    “現在再想想，應該是鬧鬼。要是你給附身了我就死定了。”

    我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生活許久的地方還能有如此靈異之事，給葉晴一通推導得有點懵。

    雖然一部分同事桀驁不馴，但我大部分的同事尤其是護士還是非常溫柔細致的。

    這個病人不幸去世了，有護士把新的照片放進去一點也不奇怪。葉晴也不是病人本人，哪能知道相冊順序到底對不對。

    我又想了想，覺得葉晴肯定是恐怖遊戲玩多了，緊張過度。

    “你想多了。”我拍了拍葉晴的背，下結論。

    葉晴看我麵色凝重地陷入沉思，沒想到我是這麽個反應。

    “你，你這種心態恐怖片死的第一個就是你信不信啊！”

    “這裏不就是你們認為的恐怖遊戲嗎。”我說。

    “所以有鬼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喊。

    “但是沒有鬼。”我很嚴肅地告訴她，“我們要相信科學。”

    葉晴看著我篤定且有些同情的眼神有些抓狂，還要再說什麽。

    “喂，這是我先發現的！”一陣突然的吵鬧打斷了我們的辯論。

    “發生了什麽事？”葉晴問我，她知道我五感敏銳。

    “是二號病房。”我說。

    “走，去看看。”葉晴杵著拐杖，示意我繼續帶路。

    一個高瘦的男人正和一個叉著腰的胖女人吵著架。

    “馬上都要死了，還要這些東西？”高瘦男人對著胖女人吼。

    “那你倒是把那個表拿出來啊！”女人幾乎是要動起手來。

    聽著另一個房間內的吵鬧，葉晴扶了扶額，扭頭問我，“這裏的值錢東西能帶出去嗎？”

    我說，“沒試過，見過我的人除了你都沒這機會。”

    我盯著二號病房，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波動。

    就好像，有某個信號一直在尋找著什麽對接一樣。而在掃描過後那對在吵架的夫婦身上就會出現一些特定的反饋波動。

    “好了好了，別吵了，既然這個房間主人這麽有錢，有時間在這裏爭吵，不如再去找找，說不定裏麵的東西更值錢呢。”另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在一旁有理有據地勸著架，“再吵萬一把怪物引來就不好了。”

    葉晴看了我一眼，我閉著眼睛繼續感應，作為被引來的怪物沒一點自覺。

    “......也是。還不都是這臭婆娘。”

    “懶得和你爭。”

    兩人悻悻住了手，一邊嘴上埋怨著對方一邊各自朝裏麵走。

    “楚江闊你不打算跟上來？”

    “不跟上來正好，到時別怪沒拿到什麽好東西。”

    我側了側頭，這留在原地戴黑框眼鏡的家夥身上倒是沒出現什麽反饋的波動。

    “哎，這兩夫妻怕是出去也沒得做了。”楚江闊小聲嘀咕。

    “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走。”葉晴看他們原本應該是一路的。

    “他們太貪心，我擔心會出事。”

    有句話楚江闊沒有說出來，都自身難保了，還管身外之物不是傻子是什麽。

    “那我們一起走吧，這個房間看起來很大，結伴可以更快地找到線索。”葉晴建議。

    “不要。”楚江闊拒絕得很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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