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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我剛剛也試著休息，但應該是我的令牌出了問題。”高瘦男人給我看他的令牌。

    令牌後麵的三個問題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血紅色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估計是因為我已經不是人，失去玩家的身份了。”他說。

    我“嘖”了一聲。

    這牌子還挺挑剔。

    “你......那你打算怎麽辦。”葉晴問他。

    高瘦男人笑得很輕，“就死在這裏，給我的老婆陪葬吧。雖然她脾氣很差，還喜歡打麻將。我們經常吵架。”

    “但，她確確實實是陪我走過很長時間的人。”

    “沒救下她，我很後悔。”

    他緩緩地合上眼睛。

    “我叫羅振，我老婆叫梅戲蘭。謝謝你沒讓我吃掉我老婆，但我......咳咳......恐怕沒辦法報答你了。”

    在他放棄繼續活著之後，我可以感覺到他生命的氣息在更快速地消逝。

    “這份恩，我和她......隻能來生，再報。”

    羅振生命的火焰熄滅了。

    就這樣，死了？我突然感覺這死亡好像和我的同事不太一樣。

    看著羅振的死亡，我們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我想起了一些記憶，但不是很多。

    一時間湧來的事情太多，需要細細梳理。

    我將大廳中間的巨大閥門擰動一圈後，整個大廳的半圈牆壁開始旋轉，將背麵更加巨大的空間展現在我們麵前。

    無數齒輪在緩緩轉動著，一條條管道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根據某個節奏跳動著。

    一隻玩具鴨子突然叫了起來。

    “嘿！我的朋友，來了記得敲門啊。”

    “噗。”葉晴一下子沒忍住，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一下被打斷了。

    我有點不爽。

    一個膚色蒼白麵帶笑容的老家夥坐在奢華的王座上，右手握著一封信直伸著。

    我從他的拳中一把取下信，和葉晴一起看起來。

    【嘿！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又把我的門踹壞了！

    沒關係，沒有下次了。因為我寄了呀，哈哈。】

    頭一回看到說自己寄了這麽開心的。

    “神經病。”我嘀咕。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一個病人在自稱你的朋友？這話就有些長了。

    因為你不是這裏的監管者，而是調查局的執行部長，因為必死的任務死在了這裏，朋友。

    你的名字是祁臨，不是七十。七和零隻是朋友們對你的昵稱，後來成了你的編號。】

    “原來我有名字？”我有些怔愣。

    【原諒我沒有太多的權限，無法讓你想起全部的記憶，隻能祈求一個莫須有的新人進入管理層再一步步提高權限幫你揭開一切陰謀。

    我的房間中使用了最新的誘捕技術，他們會不自覺地被自己的欲望吸引，然後進到裝有渴望之物的房間。

    最後有欲望且不純粹的人就會被這裏的藏品害死，成為藏品的養料。隻有不被自身欲望吞噬的人才能走到迷宮的終點。

    你看，人的一生是不是就像這個回廊，走過一生，總要被什麽吸引，隻有能掌控欲望的人才能得到最終的寧靜。】

    合著是你小子惹的事。

    【哈，哈哈，人老了，總是說話有些神神叨叨，也會變得狠辣一點。

    薑還是老的辣嘛不是？

    我不能讓一個會被外物輕易控製的人來獲得你的控製權。

    這一點，你必須原諒我。

    否則，我會鬧的。】

    “......”

    行吧，你都死了，我還能怎麽辦呢。

    【暴力狂，你笑了吧。笑了，我們就開始說正事了。】

    並沒有笑。少自以為是。

    【這個空間，成為了聯邦統治者的掌上玩物，而我懷疑這個空間並不是完全的無辜者。

    聯邦的人用十年研究出如何實現從現實世界攝人進來，又用了五年發現如何提取靈魂，最後結合這兩項技術真正實現了他們長生不老的願望。這一點沒有空間的配合很難做到。】

    我的瞳孔微縮。

    【從此這個空間中出現了三種人。

    第一種是人和靈魂全部被攝入進來的無辜者，也是預備容器，玩家。第二種是死去後靈魂消散，僅留肉身的容器，你的同事。最後一種是舍棄自己軀殼享用健康容器的魔鬼，病人。

    魔鬼將軀殼留在床上，讓容器去照顧他們，殺死玩家創造更多的容器，自己穿梭於感興趣的容器享樂，享受年輕的活力。】

    我的手指逐漸用力。

    【但別擔心，你沒有成為容器。】

    【你之後的生活比那更糟。但我就不複述了。】

    【你以為的病人其實才是醫院的統治階級。但我並不想叫他們為統治者，我隻想叫他們病人。你沒意見吧？】

    當然沒有意見。

    【其中病人也分成了三六九等。越高級的病人能控製的“容器”，也就是工作人員越多。對你的控製力也越強。記得遠離最邊緣的那個房間，祂是病人當中權限最高的，但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似乎離不開祂的房間。在你的合作者夠強之前，不要嘗試接近，你暫時是安全的。】

    【病人對你而言幾乎沒有弱點，唯一可能的問題就是太聰明了，聰明到過了頭。

    他們可以掌握全部技術來實現自己的野心，並且周密地考慮各種事宜構成完整詳細到可怕的策劃。而且也確實做到了。

    可他們同樣因為這份聰明將自己困在了這裏，與空間深深地捆綁在了一起。最後會有什麽後果我就不知道了，這是你們調查局一直在管的事情。

    你要是後麵搞明白了就燒給我吧。】

    葉晴令牌上第二個問題閃了一下。

    【我是成為病人之後才認識你的。

    你的身上有更多的秘密，那些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知道，更深層次的原因隻能靠你自己去探索。】

    【謝謝你教我怎麽做出有趣的藥劑，雖然你總是評價我做的都是垃圾。

    但我就是喜歡。

    我就要老死了。縱然自稱長生不老，大腦的衰老速度減慢到極致終究還是會死。

    沒辦法再跟你見一麵了，朋友。

    再次見麵你也會忘記我，看你那淒慘模樣我寧願不見。

    哎。

    原來我為了滿足我的收集欲，收集了如此多珍寶，也還是會有有得不到而遺憾的時刻。

    雖然我的生命還是走到了盡頭，但你也不用為我難過，畢竟這種獨一無二的經歷，也是一種獨特的瑰寶。】

    葉晴有些動容。

    紙質在這裏變得舊了很多。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把後寫的放在上方，隻能往下看去。

    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麽了。

    上麵的字跡潦草暴躁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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