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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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顏培月穿戴整齊的時候餘若若已經昏睡了過去,臉頰上殘留著歡愛之後的媚紅,表情卻十分恬靜而柔和,跟映照進來的月色融為一體,仿佛是時光盡頭的神女,披著薄薄的輕紗,披荊斬棘,為尋真愛。
他緩緩蜷下腰,在她紅潤的唇畔落下一個深吻,心裏憑空生出一股龐大而滿足的能量,叫他覺得,這輩子,就這樣跟她走下去,就是人生極致的圓滿了。
因而在因為下午缺席會議被罰的時候,他依舊是眼角含春唇際帶笑的。直屬師長各種丈二和尚摸
不著頭腦,這娃兒,莫不是下午遭遇了巨大變故導致腦殘了……
餘若若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月華如水的時刻,她懶得穿衣服,隻是披著被單拉開窗簾。顏培月大概早已離開,不遠處有稀稀疏疏的燈光,一行軍隊跑過去便遮掩著閃爍一下,明明滅滅。
床頭放著她已關機的手機,開機鈴聲剛過就劈裏啪啦一大堆的未接來電和簡訊,一條比一條狠,一條比一條讓人心驚肉跳。
她忙穿戴整齊,做小伏低地回撥了過去。夏成濤是報社裏最為資深的軍事記者了,做事一板一眼,不徇私,耿直不阿,她小心肝顫顫的,等著挨訓。
可顯然對方現在顧不上她,隻叮囑道: “挑件正式點的衣服,到三樓餐廳來。”
她這才一拍腦袋,不光錯過下午的發布會了,竟然連晚上的酒會都忘記了。當初副主編李薇可是臨行密密囑托過,酒會上一定不要出什麽亂子,要跟那些個軍官打好交道,以後指望得上的時候大大的在呢。
好在帶了幾套像樣的衣服備用,她顧不上多少了,穿上一件薔薇色的長裙,可是一看鏡子就鬱悶得想撓牆,某個種草莓的果農兩手一拍就做了甩手掌櫃,害她脖子和鎖骨處跟草莓園似的見不得人。隻好圍了條淺色的絲巾,跳著腳速速下了樓。
即便是南國之秋,夜裏還是涼如水的溫度,她瑟著肩膀走樓梯。部隊裏揮霍不起,所以招待所並不是什麽星級酒店,隻有六層樓高,所以連電梯都沒裝。
她琢磨了一下,左手邊的樓梯比較近,便抱著胳膊下去了。
樓梯到三樓餐廳還要穿過一個偏廳,她因為做娛記久了,步子早就練就了落地無聲的本事,卻在聽到偏廳旁露出微光的房間裏人的對方,仿佛被死死釘在了原地,再也邁不動步伐了……
“他顏培月不過隻是仗勢而囂張罷了,憑什麽這麽騎到您頭上了”義憤填膺的聲音裏都是不滿和熱血。
“小光,別這麽說,人家畢竟是上校,而且是咱軍區最年輕的上校……”這個聲音略顯滄桑,微微啞著,故意將“最年輕”三個字咬得極重。
餘若若對貼牆角聽耳根這事兒極為輕車熟路,稍稍回憶了一下這個招待所的結構,眼珠子一轉,躡手躡腳地換了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死角位置了。
這回她學乖了,將手機調整靜音模式,消滅一切打草驚蛇的前提。
對話已然在繼續: “那也是最不服衆的上校了,上次的實訓不過是手底下的隊伍強勁而已,到最後他居功至偉。”
“這次演習,是驢子是馬就要見分曉了。”
餘若若透過微微敞開的磨砂玻璃窗,正好看到後者,竟然就是剛剛顏培月尊重卻並不敬重的那位參謀長。
餘若若本能的覺得他們是不懷好意的,習慣性地打開了錄音功能,繼續伏在窗戶斜對麵的角落裏探聽著。
“肖參謀長,這次咱們要不要先來個下馬威讓這小子以後見了你畢恭畢敬點,讓他明白,什麽叫做天高皇帝遠。”
“恰好這回顏中校又從北京趕過來,這兄弟倆估計指望著這次演習的天衣無縫再次打出風頭呢。咱們偏偏不能讓他們如願。”那個人,餘若若怎麽調整角度,都看不到長相。
夏成濤的奪命狂呼不斷的傳遞過來,她為了不影響錄影效果,屢屢掛斷,心裏也冷汗直流,得罪了社裏最冷麵的記者前輩,這個簍子,要怎麽去彌補啊……
可是比起顏培月,這些就都微不足道了。
那肖參謀一直都沒做聲,沒明確支持,也沒出聲阻止。
對方似乎對他極為熟悉,將這無言翻譯成默認,繼而又壓低了一個調子,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晦澀難懂的密碼符號,餘若若恰好站在能懂得這些密碼的範圍之外,將手攏在耳後,依然於事無補。
她都急得快要發瘋了。
本來知道演習這事兒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感不詳了,現在親耳聽到有人要給他使絆子,她怎麽鎮定得住
本來想著直接告訴顏培月的,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以顏培月那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估計一聽到這消息就火冒三丈理智盡失了……
餘若若進餐廳,目光逡巡了一圈,沒看到顏培月。正有些失望的時候正巧遇到陳建一,他自然認得,雖然心裏對她的出現疑竇叢生,還是規規矩矩問了聲: “嫂子好。”
“陳營長,顏培月呢我沒看到他啊。”
“啊,團長啊,今天下午的發布會他缺席了,現在正被罰著呢,在射擊場。”
餘若若紅著臉滿額頭的冷汗,這家夥,有正事纏身下午還敢那麽不正經耍流氓……這顏培月精蟲上腦的時候可真要不得了。
因為心裏有事,所以跟著夏成濤張羽虛與委蛇應付的時候十分敷衍。整個簡單的酒會其實就是軍方和媒體搞好關係的一個紐帶而已,所以主題隻有兩個字,一個是“酒”,一個是“會”……
所謂“酒”,那就是每個人手裏端著不怎麽高檔的紅酒,逢人就低頭微笑先幹為敬。而“會”
呢,就是兩邊本著河蟹發展的前景互相大力吹捧之行為,基本是你會的高帽子都得跟人軍官扣
上,就稱之為“會”。
餘若若再次見到肖參謀跟各方記者友好親切握手的場景時,心裏生出惡寒之感。
輪到她的時候,肖參謀似乎眼裏瞬間閃爍過一道光,餘若若大抵明白是對方認出她了,隻有不動聲色禮節備至地微微彎腰伸手: “您好,我是《南方軍事周刊》的記者餘若若。”
對方的手上有著厚厚的繭層,似乎是常年重複某一行為留下的痕跡。
她見他鬢發已然半蒼,年歲漸老,大抵已有半百之虞,心裏不免擔憂更甚。雖說顏培月年輕氣盛,行事向來運籌帷幄,可是對方倘若老奸巨猾,難保不會棋輸一著。
肖晨興自然是識得餘若若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顏培月的一切資料已經攤開,毫無保留。對於顏培月,他本是打著皇帝的兒子不要惹的心態的,隻是顏培月初生牛犢不怕虎,生生成了他前進路上的一塊絆腳石,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祖宗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餘若若見到顏培風的時候他似乎也怔了一下,不甚明白為何她會出現在此地,可是開口就問: “北北呢”
大難當頭哪裏還有時間兒女情長啊
餘若若覺得他們姓顏的都是一個德行。
“她學校有課,就先回去了。”
“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量。”她微微湊近,壓低了聲音道。一副茲事體大萬不可有閃失的慎重表情。
顧不上那麽多了,餘若若直接將他拉著出了正廳: “去我房間吧,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你。”
顏培風見她表情嚴肅,倒也心下沉了沉,下午顏培月未出席會議,難道是出事了
一進房間,她就像防賊防盜似的關上門和窗簾,順便探頭探腦四處瞄了幾瞄,確定不存在隔牆有耳的時候才慢吞吞掏出手機,回放著剛剛的錄音。
再次聽一遍她依舊覺得心被高高懸起,急切地開口: “這個就是那個姓肖的參謀長和別人的對話,顯而易見,他們說的要對付的目標就是顏培月了。”
顏培風望了她一眼,沒做聲。
她頓時感覺不妙: “難道就這樣那他們沒轍將顏培月置身於危險中”
顏培風淡淡開口: “事情沒你想的那麽複雜,你丈夫也沒你想的那麽不堪一擊。”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空留餘若若一個人傻眼地站在房間裏。
在她看來這樣波雲詭譎的錄音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發了
而且事關自己同胞兄弟啊他竟然這樣滿不在乎
這樣冷血的家夥顏北北到底看上他什麽啊!自己當初成天拿著顏培月跟他比真實豬油蒙了心了。現在看來,顏培月真是那臨風的玉樹,而顏培風,就是個旮旯裏的臭石頭……
……
而一邊唏噓著下樓的顏培風心裏也是百感交集,要是顏北北對他的事有餘若若的一半上心,他就死而無憾了……
天邊的靠著桂樹的月老,睨著眼俯瞰著衆生,一臉糾結,真是萬種愛情萬種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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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維妞發現,文下都是一群動物兇猛滴孩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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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s:今天維妞兒心情有些低沉,但是看到這麽多花兒,突然覺得,人生總有很多很多不可兼得的東西,我們要懂得取舍,然後堅定,不後悔地向前走…………總之,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鼓勵和支持,治愈正在跌跌撞撞前行的維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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