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是個該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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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邱途的話,秦舒曼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身體也微微一顫。
因為...邱途完美拿捏住了她的軟肋。
作為一名災變者,秦舒曼太想解決自己現在的狀況了。
這不僅僅因為現在的這具身體太特殊、太敏感、太危險,還因為.....災變能力的運轉規律。
所有的災變能力都是要靠“代價”來支撐的。能力越強,代價越高。
時間短的時候,“代價”還能用“精神力”來“支付”。
但一旦時間太長,精神力不夠支付,或者無法用精神力來支付。那就會發生無比可怕的事情....
而現在秦舒曼已經使用附身能力四天了,快要超過她能力的極限了。她真的無法想象再過幾天,會發生多麽可怕的事情....
到時候就算她回歸本體,也許都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她才會勾引並委身於邱途,才會冒險向邱途袒露自己的身份,才會在完全不知道計劃的情況下,義無反顧的聽從邱途的安排,跟秦四爺一起離開秦家。
畢竟,“附身”到原來那個“邱途”身上的“神秘人”,已經是她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了。
而事實上,邱途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他雖然利用了秦四爺,利用了安保處,但是卻也成功的把秦舒曼救出了險境。
唯一讓秦舒曼沒想到的是,她以為邱途對她這麽好,應該是對她動了真心,但實際上邱途卻是個和她一樣的人:雖然表麵情情愛愛,你儂我儂,但心裏卻無比理智。
秦四爺的那一刀既是在警告秦四爺,也是在警告她:深入歸深入,利益歸利益....
亂世當中,沒有戀愛腦....
所以,在麵對邱途再一次拋下的誘餌,秦舒曼也沒有被立刻衝昏頭腦。
知道邱途擅長玩弄人心的她,飛速的分析著邱途的這個誘餌有多少真實性,和邱途想要交換的利益,並衡量起了得失.....
片刻,她心中有了答案。她朝著林左擺了擺手。
林左見狀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秦四爺去了隔壁房間,並關上了門。
見屋內沒人,秦舒曼走到窗邊,壓低聲音,冷靜的給出了自己的價格,“今晚的行動,是由我們安保處偵查科獨立完成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事情的起因是我們一直在調查秦家與反政府武裝勾結的事情,所以與秦四爺有了接觸。”
“這次秦家要推秦四爺成為替罪羔羊,他狠心之下鋌而走險,火燒秦家,又殺了秦舒曼。之後被我們安保處接走,保護了起來。”
“這是明麵上的記錄和檔案。不管誰查都會是這樣。”
“而且,我保證就算是政治部發函來要人,我們也不會把秦四爺及其家眷交出去。”
“或者....不會交出活口。”
聽到秦舒曼的話,邱途笑了。
他知道秦舒曼給的價碼是寧願背一個內部處分也把黑鍋全背下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不夠。”
秦舒曼並沒意外,她沉吟了兩秒,又再次加價道,“我記得你有幾個關係很好的朋友。”
“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他們,覺得他們很有潛力。”
“我可以推薦兩名加入軍部。並保證其中一名在一年內升為少尉。”
邱途聞言,略一沉思。
少尉,相當於一級探員,在軍部一般是排長職務,手下掌30個左右的士兵。已經是普通人能升遷的極限。
秦舒曼給的條件不可謂不優厚。
但邱途還是搖了搖頭,“不夠。”
秦舒曼有點氣急,剛想要懟邱途兩句。結果這次邱途卻主動說道,“我還想要一些關於災變寶具、災變能力的資料。”
秦舒曼猶豫了片刻,最後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成交。”
談妥合作以後,氣氛也就融洽了許多。
秦舒曼明顯鬆了一口氣,但她還不忘警告邱途,“邱途,我給的誠意已經很足了,你要是敢騙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到時候,今天背的黑鍋,還有我身上這一刀,我都會一起報了。”
邱途聞言“哈哈”笑了兩聲,然後調侃道,“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舒曼小姐舍得對我下手嗎?”
邱途在“日”字加重了讀音,頓時讓整個對話變得有點曖昧。
秦舒曼聞言,聲音也變得嫵媚起來。
她用她那種軟到男人渾身發麻的聲音說道,“邱科長都舍得捅人家了~~人家又怎麽可能不舍得捅你呢~”
“放心吧~~人家才不會像你這麽絕情。到時候捅你的時候,一定會選一把漂亮的刀哦~~粉色的,邱科長喜不喜歡啊~~”
聽到秦舒曼的話,邱途“哈哈”笑了起來,他語調輕鬆的問道,“那舒曼小姐,咱們明天晚上11點,米蘭大酒店見?”
邱途的笑聲好像也感染到了秦舒曼,她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然後輕輕的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接著兩人又隨口聊了兩句,這才掛斷了通訊。
放下通訊器,秦舒曼淺笑著靜靜的站了一會,然後目光無意中瞟向了窗外。
可能因為屋內有點昏暗,窗戶玻璃反著光,一個美豔中帶著一絲嬌羞的女人清晰的映在上麵。
看到自己的形象以後,秦舒曼明顯愣了一下。
然後她快速收起臉上的表情,在心中輕聲念叨著,‘我在笑什麽笑?和那個壞男人唇槍舌戰有什麽笑的?’
‘肯定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房間。結果可能牽動了肩膀上的刀傷,秦舒曼身體不由的一顫。
然後她捂著肩膀上的刀傷,咬著牙,輕聲道,“真是個該死的男人。”
......
而與此同時。探查署大樓。
邱途也掛斷了電話。
相比林左,秦舒曼和他是一條床...船上的人。兩人利益一致,一損俱損。
所以秦舒曼既然答應幫他背鍋,他就相信秦舒曼會把事情辦好。
而有了安保處這個替罪羊以後,邱途從穿越後一直在編織的謊言,也就徹底從【假】變【真】。
就算是賈樞、閻嗔他們再老謀深算,再感覺蹊蹺,他們也無法反駁一件事,那就是:安保處真的下場了。
這樣一來,邱途前幾天所有的謊言就都被【證實】。
包括他對秦舒曼身份的推測,包括他對秦家的懷疑,包括他對閻嗔的提醒。
而順著這個邏輯複盤整件事,就會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邱途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了。
而懷疑邱途的閻嗔和賈樞就成了探查署這次失利的罪魁禍首....
而這就是邱途今晚整個計劃的最終目的。徹底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解決掉自己身邊的所有不穩定因素。
事後就算閻嗔和賈樞依然懷疑他,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秦舒曼“死了”,秦四爺跑了,安保處的檔案都記錄了,他們根本找不到可以質疑的證據和理由。
而整個事件最後的【真相】也就徹底蓋棺定律了。
想到這,終於執行完了整個計劃的邱途深深呼了一口氣,心中放鬆了一些。
不管怎麽樣。危機解決了,秦舒曼自由了,自己也災變覺醒了。
隻有閻嗔、賈樞、秦家和秦四爺受傷的夜晚達成了。
接下來,自己隻要不露破綻,並一點點把閻嗔他們搞掉就好了....
嗯...還有調查清楚自己穿越那天,原來的“邱途”和原來的“秦舒曼”到底經曆了什麽...
不知為何,每次想到那天的事情,邱途總隱隱的有一些不安...
就這麽靜靜的思考了一會,邱途再次深呼了幾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然後準備“回歸現實”。
他把兩個通訊器收起來,然後解除了自己的災變能力。
伴隨著【重塑秩序】的解除,物質重塑,線條填充,周圍的一切恢複正常。
結果下一秒,邱途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眩。那感覺像極了他靈視半小時後的狀態。
邱途有點驚訝。
‘現在才過去五六分鍾吧?怎麽感覺消耗這麽大?’
‘是我的災變能力消耗精神力特別多嗎’
‘那這要是支撐24小時,需要消耗我多少精神力啊?’
這麽想著,邱途穩住自己的身體,保持自己的表情不出問題,然後不動聲色的回到了審訊室....
.....
此時,審訊室裏,那位女間諜已經被帶了過來,正銬在椅子上。而柳浮萍、宋晴、王喜正在一旁小聲的商量著接下來的審訊流程。
見到邱途,他們連忙敬禮、問好。邱途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作為一個吉祥物,邱途知道自己的作用,所以整場審訊他全程都隻是旁觀、學習。並沒有外行指導內行似的瞎插手。
而一整晚的審訊看下來,邱途也隻留下了兩個印象。
第一個是....這個女間諜竟然是個墊詐?
而且墊大欺客的非常過分!真是把男人當傻子了。
第二個就是.....柳浮萍那個美少婦看起來燒燒的,但動起手來真狠啊。
看著她那雙做著美甲的手一根根的掰斷女間諜的手指,邱途就感覺頭皮有點發麻。
最主要的是,這女人就算是用刑的時候,一雙桃花眼裏也滿是深情,嘴角還含著笑。
邱途現在都有點佩服隔壁的劉科長了:真的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嗎?
.....
古往今來也沒幾個能經受得住無休止的刑訊折磨。
所以整場審訊並沒多少意外。
女間諜幾乎交代了所有審訊科想要知道的情報。
比如她與聯陣的聯絡方式,比如她偷偷安裝竊聽裝置的過程、細節,比如她的代號,她的上級等等....
而據她的交代,她潛伏到田副會長身邊純屬意外。她原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探子,結果沒想到竟然無意中勾搭上了田副會長。
這也導致,她是一顆閑子,身邊並沒有同夥。
邱途對這種審訊方式得到的情報,持保留態度。
但他隻是一個監督者,所以並沒有多插手。
就這樣,當整場審訊結束,天已經蒙蒙亮了。
幾人收拾好審訊現場以後,伸著懶腰朝外走。
邱途走在最前麵,柳浮萍則跟在他旁邊。
經過了昨晚的審訊,邱途再也不敢惦記眼前這個美少婦了,但是....他不惦記,這美少婦卻是主動和他搭起了話。
“長官審訊了一晚上,累了吧?”
邱途打了個哈欠,“還好。隻是有點困。畢竟,主要工作都是柳姐你做的嘛。要累也是你累。”
聽到邱途的話,柳浮萍聲音慵懶的說道,“還真是有點累。我現在隻想回家洗個澡,美美的睡一覺。”
說著,她伸了個懶腰,發育成熟的曲線,恰當好處的被勾勒在了邱途的麵前。
邱途見狀,雙眼放著曹賊的光,突然不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邱途的眼神,柳浮萍放下雙臂,拋了個媚眼,大膽的邀請道,“我家就在附近,長官要不要去我那兒睡一覺?”
聞言,邱途心中一突,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被拐賣的感覺。
他心裏迅速冷靜下來,但麵上卻是故作驚訝的說道,“去你那兒睡覺?柳姐,你這麽說,我可就想歪了啊。走走走,咱們快走!等不及了!”
“謔謔謔謔~~~”,柳浮萍被邱途那直言不諱的調戲弄得大笑,她輕輕捶著邱途,柔軟的腰肢也往邱途身上貼。
邱途一邊笑著吃著豆腐,一邊心裏更加冷靜....
倆人身後審訊科的幾名探員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
藥劑師王喜衝倆人的背影努了努嘴,朝少女宋晴眨了眨眼。
宋晴翻了個白眼,用嘴型吐出了個評價:奸夫淫婦....
.....
而與此同時。
探查署調查處信息科,監控室裏。
一個黑影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起,裏麵傳來了賈樞的詢問,“怎麽樣?有什麽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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