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襲二道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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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午後的戰鬥中,龜田持續以正麵的部隊發動攻擊,同時秘密派遣了一支小分隊跟隨老獵人,目標是偷襲二道彎。而正麵的攻擊則交由黃協軍進行。
    黃協軍的戰鬥能力明顯遜於日軍,麵對土匪的猛烈火力,他們尚未能衝到陣地前的70米,便被上麵的敵人打得節節敗退。
    龜田對此並不在意,隻要能維持正麵的壓力,不讓土匪識破小分隊的偷襲計劃,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許毅在遠方觀察著,心中滿是疑惑。日軍的這次表現實在太過拉垮,他們仿佛在刻意拖延時間,是不是打算象征性攻擊一天後就撤退呢?
    許毅覺得其中有陰謀,他的思維飛速轉動,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詞匯——“偷襲”。是的,就是偷襲,這是日軍慣用的戰術。
    許毅立即把秦二根叫來,“二根,虎頭山還有其他小道上去嗎?”
    “有啊,有條小道可以不通過上山的道路直接到大平台下麵,哦,就在現在土匪防守的工事旁邊。可是那條小路很隱蔽,進入上山道路那一小段必須側著身體才能通過,從大路上看根本看不出有人能通過,要不然早就被人發現了。”
    石頭好像一下子變聰明了,突然在旁邊插言。
    “隊長的意思是鬼子可能知道了那條小道,現在在演戲給土匪看,實際上已經派小部隊從小道偷襲了。”
    “有可能,有什麽辦法阻止?”
    “很難,鬼子偷襲的部隊應該快到了,我們不可能從外麵阻止了,要是我們開槍給土匪警示,可能會暴露我們的存在,得不償失。”
    “我們總不可能什麽都不做,讓鬼子輕鬆得手吧。”
    大家都看向許毅,許毅也很納悶,這根本就是土匪的事,怎麽現在變成自己的煩惱呢。
    “我們是不是想多了,這兩方是狗咬狗一嘴毛,我們擔心幹嘛?看戲,看戲!”
    一時間,大家都露出輕鬆的表情。
    許毅甚至打著節拍唱起了京劇空城計中最著名的那段:
    “我站在城樓上觀風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一時間引起大家的陣陣喝彩聲。
    形勢的發展正如許毅預料的那樣,黃協軍在正麵的進攻是一次比一次拉垮。上麵的土匪卻表現得輕鬆自在,甚至還囂張地挑釁了幾句。
    隻有二寨主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原因他也說不上來,但這是一種戰場直覺,是他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所具備的。盡管他口中不斷鼓舞著士氣,但內心卻更加緊張。
    終於,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二寨主才鬆了口氣。他揮舞著手中的手槍,大聲激勵著手下說:
    “兄弟們!堅持住,二鬼子最多再進攻一次今天就結束了。我們隻要完成老大的要求,金錢美女少不了大夥的。”
    話音未落,突然後方的機槍陣地上傳來了爆炸聲,幾名日軍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邊衝鋒邊向土匪的機槍陣地扔手雷,二寨主立刻感覺大事不妙,慌忙組織土匪圍剿這些日軍。
    “二當家的,鬼子上來了。”
    一個土匪頭目滿臉恐怖的指著下方大聲喊道。
    二寨主一陣頭皮發麻,向下看了一眼,發現這次進攻的全是日軍,他們已經逼近到陣地前,擲彈筒的榴彈已經打在陣地上了。他知道情況不妙,不能強求,立即一擺手中的手槍,高聲命令:
    “撤!撤到上麵去!”
    陣地上的土匪原本已經驚慌失措,聽到二寨主的撤退命令後,他們紛紛起身逃跑。不過畢竟是當過兵的,基本素質還是有的,那些衝鋒槍手有樣學樣的跟著二寨主衝向偷襲的鬼子,槍裏的子彈雨點般的射向他們,一下子衝開了鬼子的防線進入到大平台,偷襲的鬼子也沒有過多阻止,反正目的達到了,就他們十幾個人也阻止不了狗急跳牆的土匪突圍。
    二寨主順利進入大平台,進入陣地,他轉身看著那些撤退上來的土匪。他們一個個狼狽不堪,但幸運的是,雖然失去了陣地,人員傷亡並不大。然而,武器損失卻相當嚴重,大量手榴彈留在了下麵的陣地上,機槍也損失了三挺,在撤退過程中,部分土匪還丟失了槍支。
    在大平台上防守的四寨主,看見這戲劇性的一幕,也不知所措。誰都沒搞清楚那股日軍是從哪裏來的。
    等將下麵的土匪接應上來後,四寨主拉著二寨主的手詢問:
    “二哥,剛才還打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敗了,後麵那股鬼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二寨主沒好氣地回答:
    “我哪裏知道,肯定是日軍的偷襲。我得趕緊去跟大哥匯報,你給我守好這裏。”
    說罷,留下部分撤上來的土匪,二寨主轉身離去。
    大寨主正準備設宴慶祝勝利,山寨裏的人們忙著殺雞宰羊,準備犒勞一下正在下麵阻擊鬼子的土匪。這時,二寨主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臉色十分焦急。
    “大哥,二道彎丟了,我們被偷襲了。”他氣喘籲籲地說。
    大寨主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他急忙問道:
    “怎麽回事?不是一直打得很好嘛。”
    二寨主將日軍從背後偷襲的情況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大寨主和三寨主麵麵相覷,他們占領虎頭山的時間太短,居然不知道還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到二道彎後麵。這是他們的疏忽,而非戰之罪。
    “營座,我們必須立即重新檢查山寨,確保沒有其他類似的小道存在,同時,對於這些可能遭受偷襲的地方,我們必須安排專人進行防守。後山的檢查必須立即進行,並增派更多的人手進行防守。”
    “好的,參謀長,你來負責安排吧。”
    “此外,日軍寧可偷襲而不願正麵強攻,這表明他們並不願意與我們進行殊死搏鬥。隻要我們按照今天的戰術來應對,一定能夠守住山寨。”
    大寨主緊繃的臉終於放鬆下來,滿意的看著三寨主,
    “非常有見地,參謀長。我們還應該增強山寨前道路的防禦工事,實施層層防守,最後還要強化山寨前的最後一道防線。我們可以用空間和人員的犧牲來換取時間,隻要能堅持幾天,日軍就會失去繼續圍攻我們的興趣。”
    三寨主也難得拍了大寨主的馬屁,
    “營座英明!就這麽辦。我們還要拿出山寨裏的大洋來獎勵那些勇敢的士兵。”
    大寨主哈哈大笑,剛才戰敗的陰雲一掃而空,對著二寨主說:
    “老二啊,你明天要催促山寨裏的工匠們再在山道上建設幾處防線,隨時準備對抗日軍的進攻。參謀長,我們現在前往前線,給老四他們打氣,並送去一些美食來犒勞兄弟們。”
    夜色之中,日軍並未嚐試在夜晚攻打山寨,他們的彈藥供應也稍顯不足,因此決定等待明天的支援部隊到達後再進行攻擊。
    土匪們在今天遭遇了挫敗,士氣有些低落,他們隻想在堅固的工事中固守,並無冒險出擊的意願。而攪局者許毅則並未急於暴露自己的意圖,他很享受這種看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