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如願踏入了萬界圖書館。
    這一次，他目的明確到甚至有些迫切。
    ……
    王莽青筋暴跳的被送離了文鬥殿堂，眼底滿是不甘和憤怒。
    隗囂搖頭笑歎，並不意外。
    “吾一介武將，文采不過堪堪勉強，又怎能與文之一道上驚才絕豔之輩相提並論呢？”
    能到這裏參與這場盛會，已然無憾。
    曹操不太服氣。
    “孤都豁出去到這份上了？居然都贏不了？”
    他去看了王莽和武則天的視頻，嗤笑一聲，“不過爾爾，若孤是看客，絕不會打賞這般無趣的戲文！”
    最後看到了朱元璋的視頻。
    曹老板頓住。
    曹老板沉默良久。
    半晌憋出來幾個字。
    ……媽的
    他尋思：憑什麽吾等都是挨罵的，就他是罵人的那個？
    曹操負手，仰天一道長歎。
    “陳琳啊陳琳，看看人家這文采，大氣磅礴，蕩氣回腸……”
    陳琳：……？
    武則天其實並不意外。
    她抱著認真的心態來參與這場盛會，勝利與否都可以坦然接納。
    反倒是駱賓王死死的凝視著畫麵，眼中頗顯挫敗和不甘。
    年少天驕，駱賓王何嚐沒有自己的傲然？
    但宋濂這篇文章的精彩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若非是站在了競爭對手的位置，他怕是已然要失態的細細品讀了。
    “走吧。”武則天淡淡的喊了他一聲。
    ……
    在回程路上，武則天的神色一直很平靜。
    星子一般的銀河長路之畔點點縈繞，點綴在女帝華麗莊嚴的龍袍上，無端竟顯出了幾分孤寂。
    駱賓王抿著唇跟在後麵，神色極為複雜。
    他有些愧恨，“若我的文章再精彩些……”
    武則天腳步一頓，情緒不明的回頭瞥了他一眼。
    駱賓王猛然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好像……是有點奇怪。
    尤其是在武則天本人麵前。
    難得的，他竟然有幾分尷尬，張口結舌了半天。
    武則天懶得理會他。
    兩人沉默無聲的繼續走。
    小金龍不知從何時幽幽的跟在一旁，忽然飛到了武則天一側。
    “旁人的盤點總有豐厚的獎勵，而你卻什麽都沒有，難道不會不甘心麽？”
    武則天看了它一眼，眉宇間染上笑意。
    “金龍神使許是常常同年輕的帝王們打交道，鮮少見如朕這般的老家夥吧？”
    畢竟大部分如時代奇跡一般的帝王，鮮少有稱帝時已然六七十歲高齡的。
    他們披星戴月，璀璨灼目，耀眼的叫人移不開眼。
    小金龍愣了一下，震聲道。
    “胡說，前不久分明才盤點過漢高祖劉邦！！”
    武則天恍然，不怎麽愧疚的微微一笑。
    “哦，許是朕年紀大了，這記憶也不太好了，說起厲害的皇帝，隻能想到太宗陛下，因而總記不起旁人……”
    小金龍：……
    它幽幽說，“你對李世民還真是舊情難忘。”
    “舊情？”武則天失笑。
    “太宗陛下與朕何來舊情可言？金龍神使玩笑了。”
    不過她坦然承認，“不過若非是年齡差異，太宗陛下又與昔年長孫皇後情深不篤，鮮少有女子會不憧憬太宗陛下那樣的少年吧？”
    說著又帶著奇怪遺憾的感慨。
    “唔……說來，朕昔年也試著尋找過，可惜便是長安和洛陽的貴公子們加起來，也趕不上昔年太宗陛下半分風姿呢……”
    小金龍還在發呆，駱賓王卻越聽越不對勁。
    武則天掩住唇角。
    駱賓王瞪大了眼睛。
    駱賓王尖叫：“武氏，你這個枉顧倫法綱常的女人！！你敢？！！”
    小金龍回過味兒來：…………
    天幕前。
    李治神色陰晴不定。
    李世民默默掩麵。
    長孫皇後似笑非笑，“陛下果然魅力非凡。”
    朝臣們默默捂住心髒。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
    當你李唐家的臣子啊……這道德下限有時候就是得靈活一點。
    ……
    小金龍心道：我還是個幼崽，聽不得這些。
    武則天笑眯眯的伸手撫了撫小金龍的腦袋。
    “神使大人，人到了一定年紀啊，往往就會常常回顧這一生，是是非非，自己是最清楚答案的，不過是看自己願不願意承認罷了。”
    她說，“朕遠遜秦皇，武功無能與漢武相較，與太宗、明祖更是相差甚遠，沒什麽不甘心的。”
    小金龍呆呆的感受著腦袋上溫熱輕柔的觸感，雙目含淚的顫抖道。
    “誰說的？！我、我就覺得你比那秦皇好多了！！”
    駱賓王不敢置信，“……金龍神使您瘋了？！武氏也配？！”
    武則天微笑著瞥了他一眼。
    駱賓王：……不是，我就算說配你自己信嗎？！
    小金龍翻滾了一圈，漸漸飛高，身體越變越大，化作了巨大金龍的模樣。
    它垂首落到了武則天麵前，嗚嗚著發出低吟的催促聲。
    武則天摸了摸龍角，溫柔如水道。
    “你要帶我去哪裏麽？”
    金龍羞澀點頭。
    駱賓王：…………金龍神使您可別被這女人忽悠瘸了！！你看她對自己兒子有這麽溫柔過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