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這屆文官這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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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朝內出了問題。
    寧夏邊境出一個叫李元昊的,自立西夏,明目張膽的於要求宋朝承認他的合法地位。
    宋當然不同意。
    說實在的,當時的西夏不過是個草台班子,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宋再怎麽說也是當時的中原大國。
    誰知道,雙方一個照麵,大宋的軍隊被揍了個屁滾尿流,連哭著回家找媽媽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團滅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舉國都懵了。
    時任宰相的呂夷簡作為這件事情的總籌人,對這場大敗震驚無比,繼而如喪考妣。
    責任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尤其是當時的呂夷簡隱隱已經在朝堂犯了眾怒的情況下。
    於是,在範仲淹被呂夷簡以“黨爭”之由排擠出朝廷的次年,呂夷簡的宰相也做到了頭。
    有人告知了遠在貶謫路上的範仲淹。
    得知昔年“政敵”的結局,範仲淹卻並沒有落井下石。
    他隻是皺了皺眉頭,注意力更多的傾注在了另一件事上。
    對於呂夷簡的結局,範仲淹想了想,隻說,“吾記起昔年王大人所說的一句話。”
    【“夫執政者,恩欲歸己,怨使誰歸?”】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責任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如果執政的臣子,都隻想要背負美名,那麽罵名該由誰來背呢?
    ……為人臣者,不過都是為皇帝辦事的罷了。
    哪怕昔日政敵,可範仲淹已然不再怨恨呂夷簡了。
    彈幕寂靜了片刻,默默的刷出了一片。
    【《格局》】
    天幕前。
    呂夷簡靜了很久。
    臉色漸漸變得異常難看。
    失敗很難去定義。
    可很多年以後,如果有人問他,人生中的哪一刻讓他感到最為記憶猶新?
    此時,此刻。
    無數朝代中也有無數人露出了歎服敬佩之色。
    諸葛亮笑歎著搖頭。
    “公之品德,無愧於一聲‘文正’,當為萬世文官之楷模啊。”
    劉禪撇了撇嘴,哼哼唧唧。
    “哼……相父才是萬代文官之楷模。”
    ……
    呂夷簡罷相後,又過了兩年,也就是範仲淹遭到貶謫的短短三年之後。
    期間宋和西夏又打了幾場,無一例外都輸的很慘。
    於是,宋仁宗又想起了西湖橋畔的範仲淹。
    說來搞笑,尼瑪人家範仲淹一個文臣,此前更是從未上過戰場,從未展現過自己的打仗天賦,你把他給喊回來有什麽用?
    ……還真尼瑪有用。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宋仁宗不知道上輩子朝哪邊兒磕的頭讓他能開出範仲淹這麽個離譜至極的家夥。
    【康定元年(1040年),範仲淹被仁宗一道詔書召回。】
    匆匆給了個官位,打包了韓琦、夏竦等人專車直達大西北。
    文官披上了武將袍,專業直接九十度大轉彎——那年範仲淹甚至高齡五十一。
    仁宗這一波騷操作,直接閃斷了天幕前無數武將的腰。
    唐朝的武將們眼睛瞪得溜圓。
    “不是,還帶這樣的?!這年頭文官都想著搶吾等的飯碗作甚?!”
    也有著急跳腳的。
    “這個頭不能開!堅決反對!!我可不想哪天跟魏征那老兒當同僚!!”
    一石激起千層浪,武官群體頓時都急吼吼的叫了起來。
    “堅決反對文官當武將的惡習!!”
    “附議!!臣附議!!”
    “附議附議附議!!”
    魏征額頭青筋直跳,臉色漸漸黑成了鍋底。
    一抬頭,李世民正袖子擋嘴悄摸摸的噗噗悶笑。
    魏征:………………
    這狗日的朝堂待不了一點!!!
    ……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在大西北的無盡荒漠之中,在連綿不絕的落日孤山之中,在大雁振翅南飛和號角嗚嗚的鳴泣聲中。
    五十多歲白發蒼蒼的老者執一壺濁酒,在一場的漫天霜雪中,靜靜地凝望遠處。
    冥冥中,像是有一道道鍾聲響起,半空中巨大的詩詞殿堂發出灼目的熒光!
    巨大的金色光柱上漸漸凝聚了碎散的金光,匯聚成一行鐵畫銀鉤的大字!
    【漁家傲·秋思——範仲淹】
    天幕前,不少詩人詞人豁然站起了身,幾乎癡迷的盯著天幕,一時出了神。
    有人激動到呼吸都在顫抖。
    “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好一個將軍白發征夫淚!!”
    也有人熱淚盈眶,掩麵哭泣。
    “長安、長安……回不去了。”
    ……
    【軍中有一韓,西夏聞之心穀寒。軍中有一範,西夏聞之驚破膽。】
    範,範仲淹也。
    雖然從未上過戰場,但是範仲淹的軍事敏感度讓人為之讚歎。
    練兵改製,大刀闊斧,從底層提拔將領(狄青就是在這時被挖掘出來的),在防禦工事上大興土木。
    無論走到哪裏,範仲淹從來像是一灘活水,帶動著周圍僵腐的一切煥發生機。
    於是,西夏很快發現,原來特別好欺負的大宋突然變成了一塊兒難啃的骨頭。
    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時不時的還得被揍回來一頓。
    屁股後麵還有個遼國動不動就幹它一頓。
    腹背受敵,迫於無奈之下,西夏隻得妥協,再度向宋稱臣。
    仁宗爽了。
    而此戰的大功臣範仲淹再次回到京都的時候,那待遇完全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呂夷簡下台,朝臣們不需要顧忌,紛紛投來了羞澀又熱情的目光。
    皇帝看著範仲淹的眼神更是越發柔情蜜意,比看老婆還溫柔。
    朝臣們為了討好範仲淹,共同舉薦他當宰相,並義正言辭“非範公不能也”。
    仁宗欣然答應。
    不知是不是戰場生活遺留下來了陰影,範仲淹難得沒有在回到京都的第一時間就再次開始折騰,而是靜默了好一陣子。
    搞得早已摩拳擦掌做好準備的皇帝和百官從隱隱期待變得隱隱納悶,再變得有點著急。
    彈幕眼瞅著嘎嘎的樂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咋回事兒啊你們(狗頭)】
    【範仲淹:累了,歇歇(枯萎)】
    【救命啊哈哈哈哈哈,誰體諒一下五十四歲的老人吧(爆笑如雷)】
    【皇帝百官:……褲子都脫了你說你不上?!】
    【範仲淹:合著不是你們出去打了三年仗是吧?實在太閑就去找點事兒幹!!(麵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