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寧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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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一拖三,嫁給傻夫奔小康!
    “她們幾個找過來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怎麽傷得這樣重。”
    花姐回憶著今天見到幾人的場景,那幾個自己也受了傷的丫頭能帶著昏迷的小荷撐到這山頭,真的全是憑著一口氣,等到了山上那口氣也就泄了,痛感才後知後覺。
    當初小荷和花姐的合作其實算不上偶然,但最終能合作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兩人理念相同。
    小荷組建巾幗軍的時間要早於兩國開戰之前,一開始她主要是救助那些因為家境貧寒的女子,教她們一門可以謀生的手藝,讓她們即便不依附於男子也能生存,並且從思想上向她們灌輸女子並非不如男,女子也能撐起半邊天的理念,讓她們從思想上也慢慢獨立起來。
    後來,隨著兩國交戰,她救助的隊伍裏多了不少從西北逃難而來的女子,由於天然的地理原因以及西北民族混居優勢,她發現西北的女子普遍比南方的女子身材高大,力氣也大,所以她開始在其中挑選一些身體素質好的人行進訓練。
    而教這些人武藝的初衷其實是為了讓她們自保的同時保護救助隊伍裏其他的女性。巾幗軍的性質轉變其實是從北狄人占領青州之後隨意侮辱踐踏女性開始的,從那時起,巾幗軍開啟了對抗北狄軍的征程。
    她看透了北狄人的本質,哪怕大禮最後真的易主了,北狄人得了這天下,女子們的命運不會變好,反而會更糟,像牲口一樣被踐踏,像商品一樣被交易,就如當初去北狄和親的公主,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彷佛這就是她生來的命運,即便不滿也隻能笑著接受。
    憑什麽那些男子占著先天的性別優勢在朝堂上隨隨便便動動嘴皮子就能輕易葬送一個女子的一生?
    所以她要爭,要和北狄人打,拚盡全力也要為天下女子創造出一個平等的世界。
    有人說男子從戎參軍,戍守邊疆,奮勇殺敵,而女子隻需躲在他們背後,光是這一條,女子這輩子就休想壓過男子,那她就讓天下人看看,男子能做的女子一樣能做,甚至做得比他們更好。
    看著眼前虛弱到極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荷,花姐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姑娘時,她意氣風發,說要建立一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大概就是那時候她被打動了吧。
    隻是花姐深知她這山上還有許多需要她庇護的人,為了不讓他們受到牽連,她注定不能深入牽涉到小荷那邊的事情中,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站在暗處給小荷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小荷的情況十分危急,能不能撐過去就看明天了。”
    李柏皺著眉頭說出這句話,手裏的活卻不曾停過,其實若隻是這次的傷並不算難處理,難就難在這次的傷疊在上次受傷的地方,上次李柏為了取出嵌在她骨肉裏的爪子,不得已削掉了一小段她的後肋,如今這一刀是生生將她其中一根左後肋給斬斷了,似乎還傷及了其他器官。
    而一旁的阿朱雖然傷得也不輕,但比起小荷的傷不算難處理,治療之後至少沒有性命之憂了。
    “寧國府,去寧國府。”
    不知道是不是被疼醒的,阿朱似乎聽到了大家的對話,強撐著說出這幾個字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之後又沉沉睡去。
    “她說什麽?”
    李姝離得有些遠,沒聽清楚阿朱的話,於是詢問離得最近的弟弟。
    “她說去寧國府。”
    李柏冷靜地說出這幾個字,寧國府,似乎有些熟悉,在哪裏聽過。
    李姝看向花姐,朝她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當今皇後正是出自寧國府,如今寧國府掌事的是皇後的親哥哥,小荷和這寧國府有什麽關係?而且這寧國府戒備森嚴,尋常人等根本進不去。”
    花姐對小荷的真實身份其實不算太了解,她交朋友向來都是隨心的,就譬如當初和李姝的相識其實憑的就是第一眼,她第一眼若是看好的人便用心去教,若是第一眼就看不上的人,以後再怎麽相處也處不好。
    日子有些久遠,李姝也和弟弟有同樣的感覺,這幾個字仿佛在哪裏聽過。
    “姐,袁瑾當初是不是給了你一個令牌?”
    經弟弟一提醒,李姝也想起來了,當初救了袁瑾兄妹倆之後,作為謝禮,袁瑾當初的確給了她一個錦囊,裏麵是有一個令牌來著。
    因為她當初一心撲在係統所要的九鸞鳳釵之上,所以忽略了另外一樣東西,說來當初袁瑾的確說過日後若需要相助大可拿著令牌去寧國府找他來著。
    李姝趕緊拿出那個錦袋,上麵繡著一個瑾字,令牌依舊在裏麵,隻是少了一隻釵子。
    “這令牌看著好生精致,上麵正是寧國府的“寧”字,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花姐接過李姝手裏的令牌端詳了起來。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花姐,咱們真的要去寧國府嗎?難道去了寧國府就有辦法救小荷?”
    寧國府在青州城內,這一來一回快馬加鞭少說也得兩天,按照她現在的危急情況,根本撐不了那麽久,而且以她現在的身體條件也不允許帶上馬車經受路上的顛簸。
    “阿朱是小荷的心腹,她應該知道些什麽,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了,這樣我去試探一下另外幾個女孩,看看她們知道些什麽。”
    阿朱再度陷入昏迷,小荷自始至終就沒醒過,如今也隻能先依著花姐的法子了。
    結果當真如料想一般,她們的確絲毫不知。
    “看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姝妹子,你和我去一趟寧國府吧。”
    李姝有些為難,因為她不會騎馬,如果兩人共乘一匹馬怕是要耽擱許多時間。
    “花姐,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我不會騎馬。”
    她第一次騎馬還是和阿朱同騎,阿朱坐在她身後護著的,如果還是按照上次的速度,光是去寧國府路上都得花去將近兩天。
    帶上她去寧國府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既然如此,那你把令牌交予我,我親自跑一趟吧,但願能趕上。”
    花姐走後,將山上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由王平打理,李姝和王平算不上特別熟,尤其和花姐還有章直比起來,兩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兩人偶爾碰到也就簡單點頭禮貌示意。
    花姐走後三個時辰,小荷的病情急劇惡化,呼吸越發微弱,心跳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李柏皺著眉頭施了幾次針,才勉強穩住了病情,但小荷仍處於危險之中,如果再不找其他的法子,恐怕真的要無力回天了。
    “情況怎麽樣了?”
    李姝看弟弟滿頭大汗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她想做些什麽,但一切又顯得那麽無力。
    “現在還不好說,我隻能盡量穩住情況,但願能撐到花姐帶著好消息回來吧。”
    到底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其實李柏自己心裏也沒底。
    “水,水。”
    阿朱虛弱地呢喃,李姝立馬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撐起她的頭喂她慢慢喝下。
    喝過水的阿朱稍微清醒了一點,“首領,首領怎麽樣了?”
    她艱難地轉過頭去看躺在一旁的小荷,她也是學醫之人,光看小荷的麵色以及觀察她的呼吸就知道她情況太糟了。
    “我懷裏有兩顆藥,給首領服下。”
    李姝製止了她想自己拿藥的動作,伸手將她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
    一個不起眼的布袋子,裏麵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李姝控出瓷瓶裏僅有的兩粒藥遞給弟弟。
    李柏將藥接過,細細聞了聞,眼裏閃過一絲震驚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