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當成祭品的混沌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林蕊就在旁邊看著，但是她沒辦法給出任何解釋，那種消散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更像是某種因果，比如小明今年八歲，但是他爸爸十年前就已經被人殺死了。
    這導致小明開始消失，就是這種感覺，隨著混沌獸們的消散，天空中出現一種十分悅耳的聲音，仿佛少女在輕歎，也宛若風吹過花兒的麵龐，陳歌警惕的看著四周，根據自己的經驗，這些所謂的“神”本質上隻是更加強大的生物，未必真的那麽美好。
    陳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扭曲神王，當然，現在的陳歌看來扭曲神王已經算不上什麽厲害的對手了，但是對於當時的陳歌來說，那東西的確挺恐怖的，甚至能夠扭曲人的性格。
    這東西雖然被稱作神王，但本質上就是一個被封印的怪物，根本沒有神性。
    當然，“神性”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人類杜撰出來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連真正的神都沒有，何來的神性？
    靈丘還在盡情的跳舞，跳得越快，混沌獸們消失的就越快，現場最淡定的應該就是老人了，他眼神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異象，沒有一絲驚慌失措。
    突然，那些已經消散的混沌獸的軀體開始融合，最終變成一個十分美麗的人型生物。
    “原來如此，我知道這其中的原理了。”老人突然喃喃自語，仿佛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隨即他臉上露出微笑。
    陳歌心中卻多了一絲不詳，這老登笑成這樣肯定有原因的。
    林蕊則將目光停留在這個美麗的人型生物身上，林蕊無法分辨這個人型生物的性別，祂微微側頭，一滴紅色的眼淚順著眼角垂下。
    正是因為這滴紅色的眼淚，祂有了自己的名字垂淚者。
    在場眾人最高興的肯定是靈丘，將垂淚者召喚出來也就代表自己有概率從這個鬼地方逃走，垂淚者掌控著時空，而眾多能力中，最強大的就是時空之力。
    垂淚者身旁散發著微微光華，五官美的讓人不敢直視，祂的眼角微微睜開，目光中透露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氣質。
    混沌獸們長得雖然難看，但是不代表他們沒有欣賞美的能力，很多低級的混蛋獸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
    老人看著垂淚者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我已經看透你了。”
    靈丘上前一步，準備說出自己的願望，垂淚者在眾多生命中是最善良的一個，隻要不是過於離譜的要求有求必應。
    可就在她準備張嘴說話的時候，老人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靈丘瞬間瞳孔緊縮，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來這就是你們所崇拜的神。”老人微微側頭看著小胖子“兒啊，你能看出這個神的真正身份嗎？”
    小胖子十分平靜的分析“我猜測，這些所謂的神生活在異空間，他們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實體，想要來到這個世界，就必須需要祭品組成他們的身體。如此他們才能降臨，可這樣一來他們必須遵循當前世界的法則。”
    老人十分滿意的點點頭，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讓我失望的。
    陳歌平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早就知道這個老東西留了後手。
    老人張開自己的手掌，圓形小球化作一道電光直接貫穿垂淚者的身體。
    “穿心咒。”
    既然要遵循這個世界的法則，當然也會被穿心咒影響。
    一瞬間，無與倫比的痛苦傳遍垂淚者全身，這種痛苦就算是神也無法抵抗，更何況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神，有的也隻是更高等級的生物罷了。
    垂淚者原本悲天憫人的神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劇烈的痛苦讓祂發出刺耳的咆哮，可是很快因為過於痛苦，咆哮沒有了動靜，祂隻能張著大大的嘴，全身痙攣。
    靈丘怒目圓睜，不斷用自己的手去敲打這個老人的手臂，可是老人的手臂如同鋼筋一般，紋絲不動。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是我的客人，我是不會對你使用穿心咒的。對了，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話想說？”老人稍微鬆開手指。
    靈丘怒吼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還不快點住手！”
    老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都不好了。”
    隨即，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垂淚者，收了穿心咒。
    這個時候的垂淚者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神情，就像一個被玩壞的娃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人走到垂淚者身邊，準備用手擦掉祂眼角的淚水，結果垂淚者突然將老人的手拍飛。
    老人對此並沒有太過生氣“沒想到還是塊硬骨頭，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硬骨頭了。你知道穿心咒的特點是什麽嗎？它雖然會帶來劇烈的痛苦，但卻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對方，是專門用來逼供用的。”
    說著，老人再次發動穿心咒。
    這次一發動就是半個小時。
    陳歌算是見到了什麽叫真正的死去活來，沒有親身經曆，陳歌體會不到這種痛苦，而這個時候小胖子的聲音傳到他的腦海之中。
    “你可以想象一下，把一個人活生生的剝了皮，然後放到沸騰的油鍋裏炸。偏偏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死，而且身體永遠保持鮮嫩，不會因為油炸而變異……這種級別的痛苦和穿心咒比起來，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小胖子是經曆過穿心咒的。
    陳歌聽了小胖子的描述隻感覺毛骨悚然。
    垂淚者被折磨半個小時之後，眼睛裏已經失去了生氣，隻剩下微弱的生命體征。
    眼淚無法控製的從眼角流下。
    老人再次伸手抹去祂淚水的時候，垂淚者沒有在反抗，或者說祂的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連反抗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靈丘絕望的跪在地上。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讓信仰的神明遭受到如此苦難。
    老人甩出一根繩子套住垂淚者的脖子，就像拽著一條狗一樣把祂拽到自己腳下。
    那副絕美的麵孔已經失去了生機，全身縮成一團，任人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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