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歌對這幫遠古從外邊的至高神是不怎麽上心的。
    至高神又能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係？反正現在我已經死了？
    可是對方說遠古崇拜者的至高神竟然是一條魚，陳歌回想起了非常糟糕的記憶。
    那是一條他連提都不敢提起來的魚。
    小胖子也露出震驚之色。
    因為他和陳歌都想到了同一個生物，那就是曾經把他們逼入絕境的荒古吞天鯨。
    陳歌的實力比起之前已經有了飛躍的進步，可是每次想到荒古吞天鯨一口吞下半個宇宙的壯舉，依舊毛骨悚然。
    那是一種連回想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那個……你知不知道你們的至高神叫什麽名字？”陳歌試探性的問道。
    結果靈丘不斷的搖頭，剛才我都說了，至高神的身影隻在十分古老的文獻上記載過，我怎麽可能知道？
    “對了，你們之前帶回去的那隻貓咪呢？也就是豆沙！我之前襲擊你們的時候怎麽沒看到她？”陳歌突然想起豆沙。
    靈丘歎了口氣：“那位神明在我們那裏叫做不可觀測之神，你盯著她看的時候他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貓咪，甚至還會跟你玩兒，可是隻要你的眼神一挪開，誰都不知道她會跑到什麽地方。”
    “神出鬼沒的。”
    十分符合豆沙的性格。
    陳歌心中有一種猜測，如果這次豆沙在他們身邊的話，說不定能幫助他們逃出生天。
    畢竟豆沙麵對危險的時候唯一一次束手無策的就是麵對荒古吞天鯨。
    那玩意兒是真的打不過。
    就跟開了作弊器一樣。
    原本機製已經非常離譜了，數值還高到逆天。
    “早知道死了之後這麽無聊應該帶兩副牌進來，大家一起鬥地主。”小胖子突然說道，他原本打算用自己的能力造出點東西，可是發現死了之後所有能力都已經消失了。
    不管是改寫現實還是永恒本源，這些能力都已經不存在。
    陳歌突然看到腳下的沙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發光，他伸手抓了一把沙子，發現裏麵有什麽亮晶晶的東西。
    那是一個細小的透明寶石，隻有米粒那麽大小，可是卻散發著十分強大的靈魂波動。
    陳歌看著看著，突然醒悟，手一抖把寶石丟回地上。
    “我……我知道那些死去的靈魂都去哪兒了，我知道那些靈魂都去哪兒。”陳歌突然驚恐的指著他們腳下的黃沙。
    “這些沙子就是那些死去的靈魂和意識。這是一片無盡的世界，永遠永遠都出不去，而且這裏隻有黃沙，當一個靈魂徹底放棄抵抗，這個靈魂就會真真正正的永遠消失，化作這裏的一部分。”
    剛才他從黃沙中找到的那顆寶石，其實就是某個死去生物的靈魂，隻不過還沒有完全沙化。
    小胖子對於這個結果並不驚訝，他之前已經猜到了。
    “也就是說，咱們最終都會變成這裏的一粒沙子？”林蕊表現的也非常平淡。
    畢竟自己已經死了，之後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這個大千世界和自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林蕊張開雙臂，如果真的變成黃沙，那就讓自己隨風飄散，去看看這個無窮無盡的蠻荒世界。
    垂淚者靜靜的坐在旁邊，身為神靈的她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就算死亡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靈丘卻十分難受。
    她可不想就這麽死了，自己還很年輕有大把的年華，結果最後連靈魂都會化作黃沙，永遠的沉寂在這裏。
    小胖子淡淡的笑了一下：“看來我猜的是對的，人死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麽來世，那些宗教裏前世今生什麽的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是不是騙人的我不知道，但有沒有人想上車？”
    就在這幫人因為未來會變成沙子而各自感慨的時候，荒漠的遠處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隨後陳歌竟然聽到了機械的轟鳴聲。
    這裏可是死後的世界，為什麽會出現這麽離譜的聲音？
    陳歌不解，看到遠處一輛破破爛爛的公交車慢悠悠的駛過來。
    而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趙醫生。
    “兄弟姐妹們，我來撈你們了，有沒有想和我一起還陽的？我可是求了冥主好長時間人家才答應。”趙醫生笑嗬嗬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其中最興奮的就是小胖子，他高興的直接跳起來了。
    “我靠，我就知道！當初我把老趙接過來是對的！”小胖子欣喜若狂，自己下了這麽多步棋，總算是有一步被自己下對了。
    陳歌已經不是第一次複活了，看到趙醫生來接自己，卻依舊是那麽高興。
    靈丘和垂淚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一臉不解的看著開著小車接他們的趙醫生。
    陳歌高興的衝過去一把抱住趙醫生，可趙醫生卻疼的齜牙咧嘴：“輕點輕點，知不知道老子為了救你們付出多大的代價？”
    陳歌和小胖子兩個人都一驚。
    起死回生本來已經是逆天而行，不知道趙醫生到底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讓冥主放他們離開。
    “老趙，你……沒事兒吧？”陳歌突然看著趙醫生的後背，輕輕撩開趙醫生的衣服，結果他的身後出現五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是……”
    “這就是代價。”趙醫生十分平淡：“作為交換，救五個人，我就必須再帶五個人來幽冥。每帶來一個人，我身上的傷口就會少一條，帶來五個人，傷口就會完全消失。”
    “什麽人都行？”陳歌問道。
    趙醫生苦澀一笑：“哪有這麽簡單？是冥主指定的，不管是誰，必須帶過來。沒商量。”
    這個代價，很難說是不是值得的。
    比如，冥主讓趙醫生把他的朋友或者親人帶過來怎麽辦？
    總感覺這是個坑。
    可是現在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力。
    “總之，先解了燃眉之急，先把你們幾個救出去，剩下的事兒以後再說。”趙醫生打開車門，讓五人依次上車。
    看樣子，起死回生不是沒有代價的。
    比起看得見摸得著的敵人，冥主這種無形的存在更讓人毛骨悚然。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