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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最後的善良被磨滅
    “不是攬下，是認罪。”謹弦糾正芙寧娜的話。
    芙寧娜沒辦法了，可惡，明明司年才是主謀的！現在知道主謀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真是太氣人了。
    “你確定了？你可知道，你可能會判死刑的。”芙寧娜冷聲道。
    謹弦低下頭，死刑嗎？
    “我認了。”
    為了大人，即便是死刑，也是死得其所。
    司年眸光微動，看向了他。
    芙寧娜注意到了司年的異常，看來他也不是冷血無情嘛，那就好辦了。
    “司年，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說出你的所作所為，我可以破例讓那維萊特減輕謹弦的懲罰，甚至不追究他的罪。如果你還算有心，該不會真的讓你忠心耿耿的屬下就這樣死了吧。據我所知，謹弦可是跟了你很多年的。”芙寧娜道。
    司年看著謹弦，輕聲道：“水神大人說得沒錯，謹弦確實跟了我很多年，九年零七個月，再過幾個月就整整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曾經的少年現在都是大人了呢。”
    原本毫無情緒波動的謹弦聽見這些話突然就紅了眼，看向司年。
    “……大人。”
    芙寧娜本以為會有轉機，誰知道司年轉頭就道：“我庇護他多年，今天就算錯全在我，他為我而死也是應該的，這是一個下屬應該做的！他會死得其所。”
    謹弦笑了笑，“執行官大人說得很對，一個合格的下屬必須具備絕對的忠心，死得其所是對他最大的獎賞。”
    “你們！”芙寧娜氣極。
    根本就跟他們講不明白。
    那維萊特閉了閉眼，“夠了，既然謹弦已經認罪，那我宣布，謹弦劫持水神，解封原始胎海之水陷楓丹人民危機，判予死罪。”
    司年握緊拳頭。
    真的是死罪嗎？
    派蒙皺眉，“真的是死罪！”
    空看向司年，到了現在他還是無動於衷嗎。
    ”司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確定此事與你無關，那任何人以後不能再問你，我也將把最後的結果交於諭示裁定樞機裁定。不過到時就算你後悔，也沒有機會了。”那維萊特道。
    他的宣判已經宣告了，不過等諭示裁定樞機裁定後，一切將沒有回旋的餘地。
    那維萊特之所以這樣說，確實是給司年機會，他看出來謹弦這個人對司年是很重要的。
    司年皺眉。
    難道他承認了謹弦就不會是死罪嗎？
    看向謹弦，司年不想讓他死的，他身邊隻有謹弦一個人了，如果謹弦死了，那他就真的隻有一個人了。
    這麽多年，他其實早就把謹弦當成家人了。
    握了握拳頭，誰都可以死，但是謹弦不行的！
    罷了，就算被判了罪，他也會有辦法逃脫的，大不了就是至寒之心徹底破裂，死亡。
    不過他也已經苟延殘喘了五百年多年，也夠了。
    “你不要猶豫啊，要不然謹弦真的會死的！”芙寧娜看他動搖，連忙喊道。
    “我認……”
    “大人！！”
    謹弦大喊，司年看向他。
    謹弦搖頭，“不要上當了。”
    司年皺眉，“可是……”
    可是他如果不認罪的話，他就會死的。
    突然！
    謹弦運用神之眼跳到了舞台中央，警備隊出手阻攔，都被冰元素掃開。
    謹弦轉身看向高台上的司年，笑著大喊：“大人！勇敢的走下去！！”
    司年瞳孔猛縮，隻見謹弦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管藥劑喝下，瞬間變成了一灘水，隻留下地上的麵具和一堆衣物，還有神之眼。
    一切都太快了，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謹弦——！！”司年目眥欲裂。
    “天呐！怎麽會這樣！”派蒙震驚。
    空上前看著地上，皺眉，謹弦溶解成水了，他喝了原始胎海之水！
    司年從高台摔下，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的腿骨摔斷了。
    “謹弦！謹弦！”
    司年連忙爬向中央的水源處。
    空和萊歐斯利連忙跑了下去。
    那維萊特起身，皺眉。
    芙寧娜有些心驚，謹弦竟然……
    退後了一步，他怎麽會這樣做？
    司年額頭青筋暴起，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顫抖著手去卻捧不起一點水。
    謹弦身上怎麽會有原始胎海之水？他什麽時候放在身上的！誰允許他帶在身上的！
    “誰允許的！誰允許的！！你回來！我命令你回來！”
    空去扶他也被司年推開了。
    司年顫抖的著身體，眼裏全是手足無措。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不能這樣的！！
    “我是你的大人！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麽能這樣做！！”
    “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如果你早點承認，謹弦或許不會死！”芙寧娜皺眉道。
    司年周圍紅光大盛，抬起血紅的眼睛，憤怒又憎恨的看著所有人。
    “是你們！都是你們逼死了謹弦！是你們！又是你們！！”
    “為什麽！為什麽又是你們！！“
    “啊——！！！”
    司年仰天痛喊，身上的紅光朝四周擴散，絕望的氣息蔓延整個審判庭。他半邊臉也露出了白骨的模樣。
    空睜大眼睛，退後一步。
    派蒙被嚇得說不出話，怎麽會這樣！？
    萊歐斯利和芙寧娜，還有那維萊特一樣震驚。
    “為什麽要這般對我！為什麽！！”
    “我明明已經心軟，甚至是退步想放棄報仇！我隻是想好好的活著！可是為什麽都不允許！！”
    他在禁區心軟沒有解除所有封印，對他們手下留情，可是他們卻如此對他！
    “這個國家的神！人！都害我至此！就算到了今天，也要逼死我唯一的親人！！”
    芙寧娜瞳孔放大。
    司年悲愴出聲，混著五百年來的恨意滔天。
    如果不是他們逼謹弦，謹弦也不可能就這樣死了，謹弦害怕他認罪，竟自殺了！
    司年低頭哭泣，甚至是失聲。
    早知如此，在禁區時就不要留情，讓楓丹所有人都和謹弦一樣被溶解！！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呢？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司司。”派蒙心疼的看著這樣的司年。
    沒等他們安慰，司年卻抬起頭問那維萊特，“罪人謹弦畏罪自殺，審判結束了嗎？”
    司年轉變的太快，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的聲音冷如極寒，半邊臉的白骨若隱若現，那雙紅瞳幽深冰冷，僅剩的良知在此刻被徹底磨滅幹淨，不複存在。
    芙寧娜也不說話了，現在也死無對證了，而且她感覺司年給她的感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