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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這天空像囚籠 高聳

    我伸出了手求救

    被珍貴回憶封口

    這一刻我多希望再無人

    愛我

    ——《愛鎖》

    “是我的妻子。”

    這是林裴征第一次當著其他人的麵介紹祝巧顏。

    她對這個稱呼還有些陌生，險些沒反應過來林裴征說的是她自己。

    “啊……”林景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神情立馬冷了下來，不屑的向上挪開眼，“就是你啊，那個人。”

    祝巧顏：“……”

    他的不友好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

    林裴征站在祝巧顏的身邊，略微擡眸看著林景珩。

    “你來做什麽。”他的話裏沒有劍拔弩張的氣勢，就是一句很平常的詢問。

    “我來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林景珩擡了下眉，一副無辜的樣子，“你不歡迎我嗎，裴征。”

    “歡迎。”林裴征這句話語氣很輕，聽不出是在肯定還是在質疑。

    祝巧顏無意加入他們兄弟間的談話，於是就自動退了出去，走到了大門外。

    “都不笑一下，你就這麽歡迎我。”林景珩擡手撫過架子上的照片，“我記得你之前很愛笑的，父母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副冷喪個臉的樣子。”

    “他們讓你笑，你忘了嗎。”驀然間，林景珩看著照片裏林裴征的笑容，冷冷轉過頭去。

    林裴征站在林景珩的對麵，目光冷沉。

    “我沒有忘。”他甚至沒有去看林景珩。

    “是遲來的叛逆期嗎，還是說你現在結了婚，有了新的家人，得意忘形了嗎。”林景珩偏過頭注視著他，冷嘲道：“別忘了，我們才是你的家人，她可算不得數。”

    他聞聲垂眸，似是輕嘆出了一口氣，像是已經厭倦了回答。

    沒等他開口，林景珩已轉身走上樓梯，單手撐在扶手上。

    “今晚我會睡在樓上，你們就用樓下這一間房，好好住上幾日熟悉一下環境，怎麽樣。”

    林裴征背對著林景珩回答。

    “好。”

    說完這句話後，他徑直走出了大門的門口。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在門外轉圈的祝巧顏。

    見他出來，她一下子拘謹的定在原地，開口問他。

    “要走了嗎。”

    林裴征視線一落，望見了映在她眼中的光。

    “在拍攝之前，我會在這裏住上幾日，你要一起留下嗎。”

    “我……”她猶豫了下，輕聲問他，“你哥哥他不走嗎。”

    “他今晚不走。”

    “那我自己一個人離開，把你留在這裏，會不會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他朝她的方向歪了下頭。

    “就是……”她皺了下眉，“沒什麽。”

    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把他一個人留下。

    他的哥哥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樣子，讓林裴征一個人留下來，怕是會被處處為難。

    即便她什麽都做不了，她也不想讓他獨自麵對這一切。

    “我也留下。”她說。

    接下來的時間裏，祝巧顏沒再見過林景珩。

    是夜，繁星滿天。

    祝巧顏穿著寬鬆的短袖和短褲站在窗邊，她拉上一半的窗簾，視線不自覺的被窗外的景色吸引。

    靜謐的夜色似一扇被打開的籠門，用無盡的黑暗包容著人們無限發散的情緒。

    悲傷、恐懼、暴怒都變成了一種理所當然。

    此時是極佳的創作時間，然而不巧的是，她現在要睡覺了。

    祝巧顏拉上剩下的一半窗簾，看著林裴征關門的動作，視線跟著來到了床上。

    “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可以。”她搶在他之前開口。

    林裴征朝著床的方向走出一步，擡眸看向她，眸中毫無波瀾。

    “為什麽。”

    “那就我睡床，你睡地上？”她一隻手還拽在窗簾上，拿不穩他是什麽想法。

    他沉默半晌，懶洋洋的看著她問。

    “為什麽要分開睡。”

    她被他一時問住，握在窗簾上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所以……”她踟躕不前，狐疑的看回去，“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在床上睡？”

    林裴征掀起被子，半躺在床上，戴上一邊耳機。

    “如果我想要對你做些什麽，無論我睡床或是地上都沒有差別。”

    “也對。”祝巧顏被他說服，不禁點了下頭。

    很快，他半轉過頭，頭發微遮住眼，麵無表情的問她。

    “你會對我做什麽嗎。”

    “當然不會。”她果斷回答。

    該死。

    這兩句對白好適合寫進小說裏。

    那一瞬，祝巧顏下意識摸到了放在一邊的手機。

    “你先睡，我出去一下。”說完，祝巧顏飛速的跑出門外，順手關上了房間的燈和門。

    客廳裏一片漆黑，祝巧顏盤腿坐在沙發上，快速在手機上打字。

    〔幽暗的焰火之下，渡禦擡手掀倒了身邊的燭臺，瞬移到茯芸的麵前。

    “你怕了。”在他身影晃動的瞬間，無窮的黑暗吞掉了周圍的一切。

    他垂眸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落在她頸間的筋脈上，視線緩緩下移。

    “若是我想要對你做些什麽，無論我睡床或是地上都沒有差別。”

    突然間，他的手捏住了她白皙的脖頸，眼神冰涼。

    “怕也不要讓我看見啊，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無趣。”

    茯芸輕喘著氣，被迫擡眸與他對視。

    “瘋子。”她的聲音有些啞。

    “瘋子？”渡禦聞言目光一滯，遽然間冷笑起來，叫人背脊發涼，“我是瘋子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聽你說了這麽多次，都沒有新意了。”

    下一瞬，他俯下身靠近她，歪頭盯著她的眼睛。

    “現在該換你回答了。”他扯了下唇，視線隨意又漠然，“你會對我做什麽嗎。”

    “回答。”他的手上收了些力，語氣加重了幾分。

    茯芸扭過頭避開他的臉，一言不發。

    須臾，渡禦指尖稍稍上移，眸色加深。

    “你在做什麽。”他薄唇輕啓，神色陰鬱，不見往日的肆意張狂，“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不想你無視我，更不想你躲著我。”〕

    陡然間，夜幕下傳來了一道極度冷寒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祝巧顏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慌張的關掉手機屏幕，緊張的看向四周。

    “誰？”她的聲音有些發軟。

    黑暗中的人就像是知道她身在何處一樣，堅定不移的一步步向她靠近。

    “是我。”林裴征在她身前停了下來，聲音低沉，“不回去嗎。”

    祝巧顏沒有想過林裴征會出來找她。

    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他在那裏。

    “回，你等我一下，我看不太清……”她低下頭重新打開手機屏幕，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

    下一秒，她順勢擡起手機，手機的光跳躍著上翻，一瞬晃了林裴征的眼。

    他微闔住眼轉過頭，雙唇緊閉。

    “抱歉。”她見狀趕緊壓低了手機，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湊近他，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本能的往後退開一步，似是想要躲避靠過來的祝巧顏。

    霎時間，他被腳下的地毯拌了一下，身形微晃。

    見他要倒，她立馬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步踏到離他更近的地方去。

    林裴征遽然睜開眼，迅速抽回了手。

    與此同時，祝巧顏後知後覺的把手往回手。

    “啊，我不是故意的。”

    “回去吧。”他神情淡漠，轉身往回走。

    “哦。”祝巧顏輕應了聲，用手機的光照著林裴征行進的路線，一步一步跟著他走。

    回到房間後，祝巧顏小心翼翼的躺在床的另一側，背對著林裴征，遲遲沒有入睡。

    他好像比她想象中更不喜歡他人的觸碰。

    黑暗中，她的手從被子裏探出去，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這一片黑。

    可是為什麽，她總是會忘記這件事，一次又一次的觸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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