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還能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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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炮灰修補劇情中!
吃過午膳跟皇上道別時,皇上也是笑意盈盈的,似乎因為慕閑引和蘇雀二人陪他一起用膳,他很是高興。
但在二人離開之後,那笑意倏然不見,隻有眼底的幽深。
他去了一趟關押著昌九的牢房。
陰冷潮濕的水牢裏,四處不見天光,隻有門鎖邊的牆上安置了幾盞油燈。
昌九整個人泡在水裏,隻露出了肩和頭,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早已泡的發白褶皺。
啪嗒一聲,鎖鏈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昌九絲毫沒有反應依然低著頭,直到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他這才抬頭望去。
“摩韁。”
那個以前總是待他有點溫情的皇上,原來再一次喊他的名字是這般冷漠。
對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總會如此冷情。
比如阿染,算計得死在慕淵的懷中,再比如他自己。
隻是他不明白,為何他被俘後,皇上沒有立即處死他。
“朕好久沒有和你這般心平氣和的聊天了。”那個向來不怒自威,如此冷情的人此刻卻在地麵上坐了下來。
若是被外麵的獄卒瞧見,隻怕會瞪大了雙眼。
昌九低笑了一聲,眸中暗含諷意。“摩韁地位卑賤,哪裏敢和皇上聊上幾句?”
過往曾經爬去宮牆上飲酒暢聊的兩個少年,經過了歲月的磋磨,早已變了當初的模樣。
“你還在恨朕?”
昌九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小花,笑的他胸膛起伏,笑的他眸中有淚花閃過。
他抬起頭,眼尾的紅痣在晦暗的光線下異樣的緋紅。
“皇上對於人命向來如草芥,隻可憐我那年邁的母親和尚幼的妹妹,你說,她們做錯什麽了嗎?”
“她們是沒做錯什麽,可是摩韁,是你錯了。你不該離開皇宮,不該離開朕的身邊。你背叛了朕,這是朕對你的懲罰。”
腕上的鐵鏈被昌九猛然繃緊的手臂扯的嘩嘩作響,“我何時有背叛過你?我總不能留在宮中一輩子。”
昌九仰頭,視線不知盯在了何處,一臉茫然。
“皇上無非就是信不過我,當年才會將我逼到絕境。可是皇上,你現在留著我又是作何呢?隻為了折磨我?”
“不然呢?”那道理所當然的聲音落在了昌九的耳邊,“你就沒想過今日嗎?慕淵始終成不了大器,而你最終也隻能淪落到朕的手中。”
“你該吃些苦頭了,跟朕作對的從來沒有好下場,你之前跟在朕身邊多年,不是清楚的很嗎?”
昌九偏過頭,似是麻木般的道“那麽皇上要折磨我到什麽時日?”
“這就要看你能撐到何時了。”皇上站起身,靜靜看了一眼昌九。“摩韁,你的人辦事也不怎麽樣嘛,遞過來的消息都是假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昌九像是才想明白皇上所說的消息是什麽。元明派人傳回來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他扯了扯唇無力的笑了笑,所以,他選擇信慕閑引嗎?
回王府的路上,在馬車內,蘇雀便將慕閑引的衣袍撩了起來,手中不知是從哪裏拿來的剪刀。
將慕閑引素白的裏褲剪了個大洞。
慕閑引想阻止的手被蘇雀看了一眼之後,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你的這位皇兄當真是一點也不關心你的傷勢,居然問都不問一句。吃吃吃,就那麽著急吃嗎?”
蘇雀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慕閑引靠坐在車壁上,看到她張張合合的紅唇,無聲勾起了唇角。
話音突然止住了,慕閑引順著蘇雀的視線望了過去,腿上多出了幾處小水泡。
“你是不知道喊疼嗎?在宮中時居然還能安穩的吃下去飯。”
蘇雀氣鼓鼓的看向慕閑引。
慕閑引居然還能笑的出來,蘇雀轉過了身子,氣得閉上了雙眼。
他是傻子嗎?都燙傷了,還能笑的出來!
“蘇雀,這隻是看著嚴重,沒有大礙的。”
其實,他已經感覺不到傷痛了。
確切點來說,他的雙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無論是痛覺還是觸覺。
蘇雀仍舊不理他,慕閑引隻好自顧自說道“今日配合的不錯,怎麽發現的?”
蘇雀沒什麽好氣道“你向來不會那樣對我,更不會那麽用力甩開我的手。”
她沒那麽傻,那麽反常還看不出來。
也就是說,皇上越來越容不下他了。蘇雀想到這裏,轉過身子默默打開了奚箏拿來的燙傷藥。
認真塗抹了上去。
他的處境都這般不好了,她就不跟他置氣了。
“慕閑引,皇上為何會對你如此忌憚?你有哪裏威脅到他了嗎?”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別說了。”
蘇雀又轉過了身子,一副不願與他交流的樣子。
她又忘記了,她要與慕閑引保持距離。
手腕被人握住,蘇雀被慕閑引拉近,他看著她道“你要與我保持距離就好好保持,一冷一熱的我會受不了。”
他看出來了!
不是,受不了又是什麽意思?難道他······
“威脅什麽的並不存在,但我的身份在這,無論我有沒有那個想法,結果都是一樣。”
蘇雀的思緒就這樣被慕閑引的話打斷了,想再提時顯然已經過了那個時機。
夜裏,許矜眠來了一趟王府。
蘇雀在回府後沒多久便收到了辰義派人遞過來的消息,隻是沒想到,許矜眠深夜來訪了。
正好她有些話想問清楚。
但奚箏說許矜眠和慕閑引在說正事,她隻好坐在房間內等著。
而許矜眠見奚箏將房門關上之後便劈頭蓋臉將慕閑引罵了一頓,就連奚箏也不可避免。
“不是讓你看緊了嗎?十五日內必須離開雪國,你都聽到狗肚子裏了!”
奚箏等許矜眠罵累了,這才找準時機道“不到十五日我們便從雪國離開了,師父,你別罵了,喝杯茶降降火。”
許矜眠接過奚箏遞來的茶杯,茶水入了喉,仍是沒有澆滅她心中的火。
“我真是管不了你了,你這樣,讓我日後下去了如何見阿曄。”
奚箏聽得一臉懵,師父這是說到哪裏去了?
“說不準先一步見到母妃的是我。”
慕閑引說的時候一臉平靜,“你不是看到了嗎,皇上對我是何態度?”
許矜眠一噎。
冷靜下來之後,許矜眠這才好好說道“你今後打算如何?”
畢竟是阿曄的孩子,她不可能一點也不關心。
“不如何,同往常一樣。失不失去雙腿對我來說,沒什麽差別。
與其藏藏掖掖,不如就這樣,我已經這樣生活了二十多年,以後也會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而奚箏隱約明白了什麽之後,比慕閑引這個當事人的反應都要大。
“怎麽會?師父,我們就沒在雪國待上幾日,王爺的腿怎麽會廢掉?”
許矜眠也看向了慕閑引,她想不通。
十五日是最大期限,她也沒弄清楚,慕閑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