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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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腳下的雪已經漫過了腳踝,東籬一步一步的踏在上麵,想著在很久以前,小尾巴總是想要來人間看看。玉兔告訴她,人間有春夏秋冬,能感受到冷和熱,有雪花飛舞,還有滿池碧波。
小尾巴說:“兔兔,你真有見識。”
玉兔驕傲的挺起小胸脯:“那是,書上都這樣寫的。”
小尾巴失望了:“原來你沒見過啊……”
玉兔一下子說漏了餡,喵嗚喵嗚的跑了。
小尾巴到藏書閣找到了關於人間的書,上麵有許多字都看不懂,但是她找到了玉兔說的春夏秋冬和滿池碧波。小尾巴高興的舉著書去找東籬,一撲過來便拽著東籬的裙擺不鬆手了,跟前跟後的喊著:“仙兒哥哥,仙兒哥哥,兔兔說間有春夏秋冬,能感受到冷和熱,有雪花飛舞,還有滿池碧波。”
東籬誇獎她:“小尾巴真乖,知道跟玉兔一起看書了。”
小尾巴抱住東籬的大腿:“我想去看看雪是什麽樣子,也想知道冷是什麽感覺。”
東籬忙著給池子裏麵水牡丹澆水,沒空理她:“你還小,等修滿了天元才能下去。”
小尾巴不依:“我就要,我就要!你不帶我去,我就跟兔兔去。”
東籬動怒了,訓斥道:“小尾巴,你要聽話,你若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關在玉葫蘆裏麵。”小尾巴還這樣小,私自下凡,萬一被心術不正的小鬼抓走了煉丹怎麽辦?
小尾巴哭著在地上打滾:“我要去人間,我不要被關在葫蘆裏,我要去,我要去,仙兒哥哥對我不好,我要去找小冥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東籬被她鬧得沒辦法,又怕她私自跟著那野兔子跑了下去,隻好掏出玉葫蘆給她關在了裏麵,直到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才肯放她出來。
小尾巴出來後,再也不說要去人間的話了,隻是好些天都不肯跟東籬說話,任憑東籬如何哄她都不願意開口。
東籬現在後悔極了,後悔當初沒有對小尾巴好一點,他是水神,總是忙著到處奔波,穩固生靈,答應小尾巴的許多事情都做不到,他對小尾巴不好,所以小尾巴要嫁人了,跟別人在一起。
一想到她從鳳凰台上墮入人間,便覺得萬分心疼。小尾巴是對他失望透了,才會願意離開他,受了焚燒之苦。
以前總不覺得,現在越發的看清了這些小細節,他太粗心了,傷了小尾巴的心。
東籬幻化出小尾巴的樣子,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湖邊的亭子裏。東籬給她拉緊披風,將她抱在懷裏,柔聲問:“小尾巴,這就是冷的感覺,你看,一點都不好受。”
可是“小尾巴”不說話,癡癡呆呆的沒有表情,雙眼沒有焦距。
東籬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小尾巴,小尾巴,我帶你來看雪,我什麽都答應你。”
可是“小尾巴”依舊不說話,甚至沒有溫度。
東籬失望了,衣袖一揮,麵前的“小尾巴”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木然的坐在亭子裏,一動不動的看著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天地一片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