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25章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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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與虎謀皮

    別墅,扶疏坐在扶嘉身邊看星星。

    扶嘉看了眼身側的扶疏,她窩在躺椅上,懷裏抱著一隻柔軟的白貓,身後是一個紅色的柔軟靠枕。

    小布偶微微眯著眼睛,似乎玩得累了,享受著主人的撫摸昏昏欲睡。

    扶嘉冷淡地瞥了眼,垂眸後對扶疏勾起笑意,道:“這麽晚了喝咖啡容易睡不著,我讓人給你換杯牛奶吧。”

    扶嘉剛伸手接過那盞黑色的咖啡杯,忽然手上被一隻更為纖細的手輕輕按住了。

    手按著杯沿在手上轉了個方向,握著杯子的把守遞到唇邊喝了一口:“不用了,我暫時還不想睡覺。”

    “怎麽了?”扶嘉心裏覺得有些惋惜,假如再往前伸一點點就能夠觸碰到的,“你不會是防備我吧?”

    “小扶疏,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扶疏握著咖啡杯的手頓了頓,微風吹過沾了點薄汗的指間,溫度迅速下降。

    “扶嘉,你曾經幻想過我嗎?”

    “什麽?”

    扶疏望向天空中閃爍的星星,臉上毫無表情,心裏也很平靜。

    她抱著小東西往後靠了靠:“你想過要和我在一起嗎?你知道我在乎什麽、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嗎?你有一刻曾經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扶嘉張了張嘴,他當場愣住,像極了小鎮裏還懵懂的少年。

    “你沒有,你隻是害怕一個人,你害怕承擔那些醜惡,所以你不願意放我走。”

    扶疏摸了摸小東西柔順的皮毛,觸感真的很柔軟,比天鵝絨的被子還柔軟。

    “我對你來說,隻是發洩負麵情緒的對象,你不敢對其他任何人說起這些欲望。”

    “因為你知道,一旦他們了解你,你又會是新的一個人。”

    扶嘉慢慢低下頭,整張臉籠罩在陰影之下。

    他掀翻了桌子上的杯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而淺咖色的液體順著地板縫隙蜿蜒流淌。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已經是上市集團公司的總裁,我有錢有勢有權,我要什麽沒有?”

    扶嘉雙手撐在那一方小幾上,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扶嘉甚至沒有像往常般喊痛。

    “倒是你這麽多年過去了,活得還是這麽悲慘,事業、丈夫、孩子……你還剩下什麽?”

    扶疏的手瞬間握緊了。

    “是,我在你眼裏是世俗意義的失敗者。”扶疏懷裏的小東西聽到了尖銳的聲音,翻了個身輕盈地跳在了地板上,“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有正常的社交關係,我能夠想象哪怕一無所有,一個人活下去的場景,你呢?你行嗎?”

    扶疏並沒有給這位陪伴了十多年的哥哥喘口氣的機會,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說。

    “27號那天,你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麽,不是嗎?但在我的婚姻搖搖欲墜的時候,你出現了,你帶我挑禮服去宴會,在我和宋寒洲之間挑撥離間。”

    “我隻是幫你認清宋寒洲的真麵目,是你自己害怕。,如果你們之間的感情真的沒有問題,真的這麽無堅不摧,你怕我幹什麽?”

    扶嘉並不認同,俊秀的臉上有嘲弄的笑意,“我說過一句誹謗宋寒洲的壞話嗎?我隻是帶你看,帶你聽,所有的猜忌是你們夫妻自己産生的隔閡。”

    “你懷疑他,所以才會相信我。”扶嘉帶著一些快意,去看眼前的扶疏,“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的不是?”

    扶疏一下子被扶嘉戳中了心事。

    扶嘉確實頗有手段,他什麽壞事也沒參與,什麽壞話也沒說。

    從頭到尾帶著她去聽、去看……

    隻是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挑撥得她心煩意亂。

    哪怕是王若福,從頭至尾扶嘉也隻是客氣寒暄了幾句,所有的壞事他都參與了。

    可他的手,卻幹淨得像教堂裏和神父握手之前剛洗了一遍。

    扶疏從心裏覺得畏懼。

    但並不是這樣。

    “你隻是把自己做壞事的借口,推脫給我的破綻和不幸。”

    扶疏站起身,定定道:“扶嘉,你該去看醫生了。”

    “扶疏,你何必在這裏急著跟我劃清界限呢?”扶嘉低低地笑起來,“你為什麽來別墅找我不記得了嗎?如果我接受了催眠治療,你覺得那些事還瞞得住嗎?如果你真的這麽正義,當初為什麽不報警呢?”

    扶疏的心狠狠抖了一下,宛如被打翻的墨汁弄髒的一角,終於被主人感應到了。

    “你跟我……本來就是同一種人。”扶嘉看她眼底的恐懼和瑟縮,終於被這樣的情緒所安慰,找回了鎮定,“你在我書房裏看那段視頻的時候,有想過要放過寧小姐嗎?她還懷著孩子呢。”

    扶疏咽了一口喉嚨間的苦澀,越發迷茫。

    如果她覺得扶嘉的做法不對,那為什麽在寧露威脅她的時候,不幹脆報警自首呢?

    為什麽不選擇承擔當年做錯的事的後果呢?

    是因為在她肚子裏懷胎八月早産,最後卻死去的孩子?

    還是因為宋寒洲的溫柔甜蜜讓她變得懦弱,變得害怕失去?

    她是應該……報警的吧。

    “不,我不會放過寧氏母女。”扶疏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眶都熬紅了。

    “我不甘心,我又做錯了什麽呢?我憑什麽被寧氏母女威脅欺辱?難道是我不想安分守己嗎?她們策劃綁架和謀殺的時候,有考慮過我肚子裏的也是一條生命嗎?”

    “他也有愛他的父母。”

    扶疏深吸了一口氣,眼裏的神色漸漸穩定了下來:“錯的是寧氏母女,她們活該。”

    扶嘉望向扶疏清冷軟豔的臉,輕輕地笑起來,甚至伸手鼓了鼓掌:“說得好,那你現在想要怎麽做呢?”

    他刻意壓低的聲音性感撩人,像小說裏誘惑過路旅客的豔鬼。

    扶疏低下頭,看了眼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

    “你說未婚先孕,當衆被拒這樣的醜聞……寧氏母女還能在重京大搖大擺趾高氣昂嗎?”扶疏想起白天的寧露和周懷瑾。

    這些上流社會出身的總裁和老板總是帶著天生的優越感,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天天找上門,踩著她的出身和背景讓她離婚。

    在他們眼裏,你的苦難和理由都不重要,他們隻在乎自己的目的是否得到了滿足。

    “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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