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第438章我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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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我命不好

    辦公室裏,扶疏很頭疼。

    原定的交貨日期到了,但供應商卻因為排錯了日期,拿不出成衣來。

    供應商打了好幾個電話向她說明歉意,而楚支頤商場的專櫃那邊,易魏薇一周之前就跟她確認過上架時間。

    當時,她信誓旦旦地說了沒問題。

    而現實卻給了她一個耳光。

    她要開天窗了啊!

    扶疏很煩躁,趴在文件上唉聲嘆氣。

    當老板好煩,不僅不能呆在家裏數錢,還樣樣都要操心。

    真應了那句話,沒錢才創業,有錢都投資。

    扶疏的記憶裏,仍舊是楚支頤在辦公室裏喝著高級紅茶,低頭翻閱她的計劃書的樣子。

    “唉。”

    “這是你今天嘆的第四聲大氣了。”宋寒洲不知何時推門進來了,他將一張紙放在她身側,“你不知道嘆氣會趕走財運嗎?”

    “還有這種說法嗎?”

    “有。”

    扶疏擡起頭,看著宋寒洲清瘦的下頜,呼吸間會頃刻間繃直,如一片薄薄的柳葉刀,卻含著骨肉吮出溫熱的曖昧。

    許多次她都免不了走神,仿佛下一刻宋寒洲便會順著喉結一滾,眼神淩厲地掃過來,問她道:“聽清了嗎?”

    宋寒洲在她眼前,口罩鬆鬆地掛在耳垂邊,眉目宛如秋冬霜雪壓滿撗枝般彎著,卻沒有多少笑意:“在想什麽?”

    扶疏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還以為你不信這種東西。”

    迷信。

    “為什麽不信?我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自我認知,我是一個人,不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宋寒洲撚著她桌上的百合葉子,輕輕磨了磨。

    “萬一哪天因素不可控,譬如山崩地裂泥石流,我就能告訴底下的人……”

    宋寒洲撤回了手,他微微偏過頭來,風光霽月般的人物經歷了磋磨和沉澱,仍舊笑得恣意,張開便道:“我命不好。”

    扶疏默默收回了視線:“……”你錢多,你吹牛都特別有底氣。

    看了眼手邊的請假單,扶疏忽然有一種時空錯位的鈍感,這種感覺很奇妙。

    從前,她進出宋寒洲的辦公室,低著頭行色匆匆。

    偶爾推門進去,他坐在寬大厚重的辦公桌後,垂首間,視線不經意在空氣裏撞到,她都要屏息凝神好一會兒,唯恐被這位總裁挑出錯處。

    而如今,她坐在南側最大的辦公室,轉過頭就能見江景,遙遙托著一顆明珠,欲墜不墜。

    斑駁的夕陽勾勒出宋寒洲的背影,清瘦挺拔,一如當日在宋氏集團門口他離去的背影,卻仿佛掃掉了塵霜,終於落了清明。

    他眉目舒展得連著無數綿延流轉的風月,鬆鬆能挑出一個笑意,不必再沉沉壓住那點怒氣和不耐。

    “怎麽了?”宋寒洲將東西放下之後,也不急著走,唇齒撚著發出好聽的聲音,夾雜著低沉的笑意道:“不說話?”

    幾日相處下來,他知道扶疏這張嘴,大抵對著他就沒什麽好話,或者索性便抿著唇不說話。

    扶疏被眼前琉璃般駁雜的夕陽混淆了視線,滿目金光之後的視線隻餘一張俊美的皮相,卻朦朧模糊,唯獨見他脫下了眼底深淵般的寒意,扯出春風不度困囿的溫柔。

    “貨物供應不上……”扶疏抿了唇,下半句死死咬住咽回了肚子裏。

    她聽著自己的聲音都覺得有點分明的甜膩,撒嬌似的,隻怕張口一吐,依賴的心思便會支使她想將身上的擔子度過去。

    扶疏低頭卷著紙張的一角,跟自己生了悶氣。

    宋寒洲見她梗著脖子,弓起肩膀,像蜷縮起來的蝦米,唯恐怕不知哪裏真把人又惹惱了,往後退了退:“供應不上,就別供了。”

    扶疏眯起眼睛,連同扯起眼下淺淡的烏青,像是無聲地控訴。

    宋寒洲偏過頭,低低笑了一聲,流過的光淺淺鍍了一身:“改預售吧。”暗含無奈。

    扶疏驀地想起當日陸院長拖欠的尾款,宋寒洲一腳踏進董事局,而她被那扇純白厚重的大門阻隔在後,對於裏麵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等人出來之後,說了兩句,她撩了挑子,要離職,滿心都覺得不過是為難她罷了。

    扶疏低頭嘆氣,眉目不自覺與他錯開,小聲道:“但商場那邊……”

    “你手上總不至於一件都沒有吧?”宋寒洲伸手敲了敲她的桌案,“十段錦呢?”

    扶疏擡頭撞進人眼裏,不自覺地嘟囔:“哪裏有人買得起。”

    宋寒洲將手放回了大衣口袋裏,另一隻手摸著口罩的另一側,慢條斯理地戴上了:“你租的玻璃櫃租金多少,你心裏知道。”

    扶疏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宋寒洲是要她分清楚究竟誰才是第一批上門的潛在顧客,館藏與衆不同的地方本就是定製。

    雀躍來不及升騰,便被她心裏別扭著的騰蛇張口吞了。

    麵對宋寒洲,她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嗯。”扶疏垂眸道。

    宋寒洲伸手落在她頭頂上,投下一小塊陰影,延伸著融進了她落在明暗交接處的影子,交彙在桐木色的桌麵上,契合得難分彼此。

    而她心裏安了一個小茶壺,汩汩沿著鋼鐵般冷硬的內壁吹著白霧般的熱氣,最底下卻還寒浸浸的惶然無措。

    既害怕,又期待,擰巴著不知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兒。

    手虛虛地搭了一把到底沒有落下來,半空裏轉了彎,悠悠按回了自己臉上的黑色口罩,他笑罵她道:“什麽毛病?沒良心。”

    仿佛那一下猶豫的、欲語還休的牽連,是她的幻覺。

    人走了,她體內的熱度才被夕陽勾著一路燒到了臉上,扶疏知道自己慣是個遲鈍的人,可再遲鈍,有些視線和小動作都騙不了人。

    你看的人也在看你,你們彼此必定都注意了那道視線。

    扶疏坐在位子上走神,而宋寒洲已經出了門許久。

    風帶著門晃得移了位,夕陽落了桌子底下,悄悄變得稀薄,偷摸進了黑夜。

    消息提示音叫醒了她,扶疏按了鍵一看,跳著的名字是楚修然,投資人家的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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