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朝堂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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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釣之妙手空空!
    “前麵就到長寧府啦!”有車隊管事興奮地喊道。
    眾人聽了無不興奮,單調的旅途總是讓人疲憊倦怠,路過一府之城,難免要停留補給一番,終於可以歇歇氣兒了。
    就連外公和母親也露出了些許笑容,麵含期待之色。
    孫老爺子年輕時闖蕩,後來在南江府安頓下來,多少年沒出遠門了,母親更是連南江府都沒出過。
    車隊正一鼓作氣往前趕去,大家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突然,身後傳來“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駕駕”的呼喝聲。
    隊伍立刻戒備起來,隻見來的路上,一人一騎衝了過來,近前一看,黑色駿馬口吐白氣,馬上之人一身紅色勁裝,腰綁黃旗,斜挎包袱。
    見到前方有大隊人馬駐留,當即高呼“八百裏加急!禦賜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葉滔急忙組織人手車馬靠邊,那信使“唰”的一聲衝過去,一騎絕塵。
    眾人麵麵相覷,就連葉滔也若有所思。
    難道?除了那事這南方能有什麽大事發生?
    李長生他們雖然拿了情報,但朝廷也需要準備的吧?想不明白南邊到底怎麽了,便繼續安排趕路。
    長寧府,位於南江之東,北銜乾京城,南接南江府,西望雨山府,地處要衝,高城深塹,牆垛上刀槍林立,弓弩齊備,當真是固若金湯。
    葉滔等人循著絡繹不絕的人群,車馬分流,排隊等候,有持槍持刀兵士上前檢查,這才入了南城。
    找了間鏢局相熟的寬闊客棧,定下了獨立的宅院,車馬人手安排一番,吃吃喝喝,方才安頓了下來。
    卻說黃侯與鐵鴻二人一番行腳商打扮,在南江府北側小鎮補給了一些幹糧和水。
    那鐵鴻中途神神秘秘地遛了出去,在一個藥鋪門口觀望一番,待到確認了牌匾上的一處印記,這才進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竟又從車馬行買了兩匹馬牽了回來。
    六扇門湯忠接到手下的密報,事關南江府大局,特別是赤硫山的情況,他敏銳地意識到,一旦赤硫山的情況傳到外界,四大家族怕是真坐不住了。
    要出大事了!
    乾京城,紫宸殿。
    又是一天上朝的時間了,群臣熙熙攘攘地往裏走去,文武左右列隊,涇渭分明。
    因聖旨下的是衡王監國,但衡王對外一直稱病從未來過,這便成了二皇子、三皇子和一幫老臣的菜市場了,二人各有支持者,小事吵不停,大事決不下,著實混亂。
    這邊正議著事,突然有宮廷衛前來,通報有八百裏加急密信送到。
    一時間群臣嘩然,這又是哪個地方出事了,需要用到八百裏加急,難道是有人造反了不成?
    二皇子李長祁三十餘歲,相貌偉岸,儀表不俗,見狀也不廢話,快步走到殿門口拿了密信,驗過封口這才看了起來。
    “南江府?”
    隻見二皇子身側突然傳出一陣驚異,上上下下,敢這麽咋呼的恐怕也隻有三皇子李長逍了。
    二人向來不對付,但母族勢力都非同小可,故而誰也不怕誰。
    一位閣老趁機斥道“哼!這吳宗弼也是沒大沒小,南江府到底出了何事值得他發出八百裏加急?”
    “嗬嗬,吳宗弼?閣老還是自己看看為好!”
    二皇子說完,竟直接將情報遞給了這老頭,這算是吳宗弼的座師了,老大人乃是當年的主考人。
    老頭畢竟年齡在這裏,就算皇帝也得給他三分麵子,也不講究那麽多繁文縟節,拿起情報看了起來。
    這一看,先是麵紅耳赤,接著又臉色蒼白。
    “吳宗弼!賊子安敢如此?”
    老大人顫抖著雙手,氣急攻心之下竟一下沒緩過勁,往後暈倒了,好在旁邊幾人眼疾手快接住了,找人拿了墊子,輕輕放在地上。
    二皇子吩咐叫禦醫,眾大臣接著傳閱起那情報,驚呼聲此起彼伏,當真難以置信。
    大殿內有人憤而怒罵,有人眼光閃動,有人閉口不言,種種姿態,不一而足。
    此事非同小可,具體怎麽處理還需拿個章程出來,這南江府向來富庶,四大家族都是百年世家。
    這可都是大把的油水啊,朝堂上爭論不休,二皇子三皇子都想接手拿到主動權。
    南江府,城主府。
    門口巡邏兵士交叉,還有持刀的門客守衛,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赤硫山這一塌,事情都擺在明麵了,光看著我也沒用,大家都說一說對策吧!”吳宗弼揉著眉心緩緩說道。
    三位家主你看我,我看你,沒放出一個屁,最終黃照庭接起話說道“這事我們當初可是走了二皇子的門路,利益分成可是一點沒少給。”
    “府主與穆管家那邊溝通得如何了,這事得壓下來,真要挑明了誰都不好受,不是咱們威脅他,他堂堂皇子也得是一身騷。”
    黃照庭接著補充道,臉上露出不忿之色。
    吳宗弼緊皺著眉頭,沉吟不語,消息是早就遞出去了,但是如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一點回應,這就很不正常,他們可是有專門的聯係渠道的。
    “我的意見,還是得想好後路,各家嫡係子弟安排一些去西邊吧。”
    “這次的一批貨不管夠不夠,馬上起行,不能耽擱,讓他們跟著貨走,路上有金沙寺的高手接應。”吳宗弼最終說道。
    其他三人一聽,“騰”的一聲站起,目露驚疑之色,局勢何至於此,上麵不是還有大人物兜底嗎?
    “你們也不想想,那朝堂上都是些什麽人?”
    “再者,你覺得我們這些人在皇族的眼裏真有那麽大分量,這雖是最壞的打算,但也是最好的打算,我言盡於此。”吳宗弼端茶抿了一口,再不說話。
    晚上摸黑,鄭家的車隊竟悄悄出發了,後麵跟著大大小小一串馬車,吵鬧不堪,城門也偷偷打開放行,出了西門,一路向西。
    這些世家少爺小姐,哪經曆過這種折騰,但在隨行的長輩嚴厲的麵孔前,也不敢太過放肆,隻是過過嘴癮。
    乾京。
    朝堂的鬧劇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油水太大了,二皇子、三皇子還有朝堂上的中立派,說是中立派,其實不如說是世家代表,因為他們背後都有世家的支持才能站在這高處。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各方妥協的結果,竟是將此事按在了衡王的頭上。
    原因很簡單,一則他不涉朝政,利益方麵自然最後都是帝國的,誰也別想撈,再則,這監國可是寫在聖旨上的。
    兩位皇子和幾位老臣跑到王府求見,不答應此事就不走了,最終有個公公進去不知道說了什麽,衡王這才應了下來。
    當晚,這乾南帝國乾京城,竟一夜之間好像化身為這古代皇朝和平地象征。
    要不然,這天上“噗噗騰騰”往南飛的和平鴿算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