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平地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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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釣之妙手空空!
    西門別院,臥室。
    又是報仇,又是薅能量,葉滔這兩天從黑夜忙到白天,繃緊了精神。
    如今事了,隻感覺精神和身軀的疲憊一陣陣襲來,幹脆窩在屋裏不出去了。
    一時間又睡不著,腦中意念一動,手心一熱,垂釣,直接就搞起來!
    片刻之後,手心又是一熱,手工!
    垂釣係統
    錨點南江府
    範圍8裏
    能量677
    垂釣次數6
    經驗690\800
    狀態可垂釣
    六爻銅錢?
    心神進入係統空間,一張黑色金屬令牌躺在格子裏。
    羅刹令地獄之卒,攝魂鬼臉,殺戮世間,為羅刹天。羅刹殿殺手身份令牌,隕鐵合金,一令一號,無法仿造。來自羅刹殿侯昱。
    殺手?羅刹殿?
    葉滔一驚,這又是一個沒有聽過的勢力。
    南江府,東門。
    城門竟悄然打開,放出了兩個身穿黑袍,頭戴兜帽的黑衣人。
    這兩人一步也不停留,徑直向著南江走去,順著江道往南,數裏後,竟突然拐向,沿著山路向西而去。
    後方山頭上,長須儒服的神刀宗文延韜,手拿折扇,背手而立,衣袍無風而動。
    那帶頭的黑衣人忽然感應到什麽,猛然扭頭,看向文延韜,雙目陰寒,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扭頭一路當先走去,赫然正是慧通老和尚!
    梁府,議事廳。
    梁仲雄眼巴巴地看向上首,梁鼎琛坐在那裏不怒自威,除了送走的小輩,這屋內算是核心嫡係齊聚,如今卻都有點焦躁不安。
    “爹,我們和匠作監那邊還能聯係上嗎?”梁仲雄小心地問道。
    “砰”
    “當初打造兵甲的是你們,要合夥交易的也是你們,現在都火燒眉毛了,狗東西!還想著匠作監呢?”
    老爺子一掌拍著桌麵,留下一道掌印,須發怒張地噴道。
    也怪他早不理事,下放權力,讓下一代挑起擔子,也造成了家族放任自流的後果。
    “要不要偷偷聯係城外的”梁仲雄話未說完。
    “轟隆”“轟隆”“轟隆”
    一連串的幾聲炸響,如白日驚雷,響徹雲端,梁家眾人驚駭莫名地衝到門口,齊齊看向西門方向。
    南江府府城的東大門承受了它無法承受之重,伴隨著煙塵轟然倒塌,連頂上的石牆都“嘩啦啦”掉著石頭。
    城牆上的士卒丟兵棄甲,捂著耳朵,趴在地上慘叫,隻覺得腳下地動山搖,如地龍翻身。
    李炎真披堅執銳,麵色冷酷,大手一揮,高元赫、牛猛二將已帶著兵馬橫衝直撞殺入了城內。
    衡武衛乃京都精銳之師,裝備精良,一入了城門,便如猛虎下山,所過之處,一擊之下,府衛軍和新招的散兵遊勇,盡皆丟兵卸甲跪地求饒。
    司徒休很快便占據了城牆高地,弓弩布防,寒光陣陣,轉眼間,四門易主,這一炸和一衝,四大家族竟錯失了出城良機,隻得帶領護衛龜縮回府,負隅頑抗。
    造反是要誅九族的,走私兵甲等同造反。
    大軍所到之處,非凡俗武夫逞匹夫之勇可抵擋,幾家首當其衝被攻破了大門,死的死,傷的傷,殺的殺,血流滿地。
    “我要請見二皇子!我要請見二皇子!”吳宗弼披頭散發在大堂內喊道。
    身後的護衛已嚇得扔掉了手中的刀,跪伏在地,一動不敢動。
    李炎真斜眼看著他,譏笑道“就憑你?”
    “嗤”
    手起刀落,吳宗弼,一府之尊,一家之主,瞪大著雙眼,死不瞑目,他不明白,這個人怎麽敢直接殺他。
    因為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有做棋子的覺悟,難道還能讓你繼續活著噬主不成?
    南江府的府衛軍,腐蝕與破敗可見一斑,這被四大家族報以眾望的所謂精銳,在真正的精銳麵前,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手裏的刀放下的速度,甚至比那幫臨時找來的流民更快,流民想著的是到手的銀子和得之不易的所謂溫飽,府衛軍早已沒有了膽色,沒有了信仰。
    城南街,劉氏宅院,大門緊閉。
    花念瑾呆坐在上首,六神無主地看著下麵的一幫弟子。
    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擠在一起,失魂落魄,麵露恐懼之色,顯示是被這驚天的爆炸嚇到了。
    她青蓮教偷偷摸摸,靠著醫術才慢慢壯大,就是借著朝廷和四大家族的僵持與戰爭,才能更好地火中取栗。
    就像這金銀、宅院、倉庫,最重要的,還有那些屍體,都是寶貴的財富,這才多長時間,做到如此程度,已經算是收獲頗豐了。
    京城的好消息沒有盼到,南江府的一炸,直接頂破了天。
    青蓮教?百花穀?入世之路何其難也!若非上一代站錯了隊,何至如此?
    如今還有神刀宗高高在上,威壓天下,這乾南帝國西南大山,怕是要繼續待下去了。
    雨山府,符衛軍大營。
    朱敏昌反複看著手裏的飛鴿傳書,有些難以置信,衡武衛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之前的情報不是還在等援軍來攻城?
    想不明白!
    “來人!”
    “玄中觀那裏可以動手了,不要放走一人!反抗者格殺勿論!”
    “他們幾家不是喜歡跟礦打交道嗎?都給我先押送到涼陰山,好好挖一挖礦!”門口傳令兵得令。
    慧通帶著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雨山府,正準備上山。
    “嗯?”
    隱約聽到陣陣呼喝聲,還有男男女女的哭喊聲傳來,帶著身後之人上了旁邊的小山,舉目眺望之下,眼神一縮,如此多的士卒?
    身後黑衣人跟著望去,輕聲驚呼道“怎麽會是他們?”
    慧通麵部表情看了他一眼,“走吧,我們來晚了!”
    不理會後麵那人驚疑莫名的表情,徑直往山下走去,二人一路不停,遇城不如,直奔雨山江方向。
    站在山頭,看著下方那雨山江那奔騰的江水,二人再次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到處都是巡弋的士卒,連走商的小船都要翻看檢查。
    慧通扭頭,看了看身後男子,緩緩說道“脫帽!”手裏拿出了一把小戒刀往頭上湊了過來。
    那男子嚇得連連擺手,臉都發白,邊退邊道“大師,我不要出家當和尚!”
    慧通瞪他一眼,氣急道,“你一個練血刀訣的,也配出家?我怕佛祖會當場超度了我!”
    這黑衣男子,竟是少城主吳元傑!
    慧通受吳宗弼所托,回西域臨走時帶上了他,不想陰差陽錯,算是救了他一命,躲過了城破滅門的慘劇。
    本來還讓他幫著關照一下四家的年輕子弟,不想終於還是晚了一步。
    一頓收拾,吳元傑由一個俊朗少城主,變成了一個白麵的小和尚。
    他不時摸一摸光頭,臉色抑鬱,扭頭看看遠方的南江府,不知情勢如何了。
    雨山江邊,排隊渡江的人不算少,都是往來的遊商居多,此時卻多了兩個和尚,一老一少,錚亮的光頭,格外地顯眼。
    經過士卒的檢查,二人正要上船,身前踏板上卻憑空出現了一名黑衣人,腰挎長刀,擋住了去路。
    慧通瞳孔一縮,四品高手!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風沙帝國的四品高手,可以這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乾南帝國?”
    那人說完,先是看了看慧通,目光又若有所思地看著吳元傑的光頭。
    慧通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從懷裏摸出一個金色令牌,遞了過去。
    “風沙帝國故人路過貴寶地,還請方便一二!”手托佛禮說道。
    那人接過令牌,麵露意外之色,精致龍紋,背麵的字由不得他不驚訝,“風淩冽”。
    風沙帝國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因刺殺而亡的皇帝。
    黑衣人看著令牌端詳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這才遞了回去,讓開了道路,背著手自顧自離開。
    慧通抬手一記佛禮,“多謝施主!不知閣下是?”
    “神刀宗上官茗是也!”
    那人也不回頭,隻有聲音遠遠傳來,好不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