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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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釣之妙手空空!
    想起舅舅和汪拓洲的提醒,急忙吩咐衡武衛的士兵,收縮陣型,後退護衛馬車和車隊。
    那邊三頭大體格的野豬,頂著獠牙朝著流民的隊伍攻擊,地上躺了幾個人一動不動,眼見不活了。
    其他人拚命朝車隊這邊跑,野豬見狀,竟徑直朝著人多勢眾的車隊衝了過來。
    尖刺的獠牙,雄壯的身軀,泛紅的眼睛,意味著確實了不同尋的情況,野豬攻擊個人說得過去,攻擊人群和大隊人馬,簡直聞所未聞!
    “唰”
    長刀出鞘,朝著帶頭的野豬一刀劈出,竟被它尖牙一抬,一架而化解,刀牙相擊處竟似有火花飛濺,一股巨力透過刀身傳來。
    一個撤步轉身,葉滔側向橫移,一記斜撩斬向它脖子下麵部位。
    “噗”
    一股皮革的柔韌感傳來,那毛發翻動間“哢嚓”作響,如鋼針般摩擦著刀身,這一斬勢大力沉,竟未破防。
    葉滔大驚,這還是野豬嗎?
    形勢卻已由不得他多想,三頭野豬一前兩後,已成品字形包夾而來,獠牙閃著寒光,格外刺眼。
    卻是已無法再藏拙,北鬥弈星刀虛空連點數下,腳下一踏,急急突進,“砰”一聲,轟然正中當前那頭野豬的眉心。
    那野豬紅著眼直搖頭,一陣恍惚,動作竟微微停滯,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擊後發先至,竟直直從眼眶插入,刀身攪動間葉滔已收刀回撤,仍不忘向後斬出一刀。
    第一頭野豬的轟然倒地,顯然激發了另外兩頭的血性,奔跑間眼睛竟又紅了幾分,豬頭低下,露出前端獠牙,前腿一屈,做出了撲殺之勢。
    小菩提靈樞輕功的玄妙此時才真正體現,借著回斬的慣性,竟憑空向右側橫移,飄然落地間,已來到右側那頭野豬的近前。
    未及調整,北鬥弈星刀已布局完畢,連擊點出三刀,一時間竟不知三刀的先後順序,轟然擊中了豬頭正麵,抽身而退間,刀尖拖出一道紅白相間的血線。
    “轟”
    這頭野豬帶著慣性向前撲倒在地,竟無意中擋住了左側最後一頭野豬的衝殺路線。
    隻見它前腿一屈一個彈跳越過障礙,從空中逼近,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葉滔脖子方向咬過來。
    葉淳見狀,大吃一驚,正要鬆開馬匹上前相助,人還未動,戰場局勢已然再現波瀾。
    瞬息之間,葉滔已做出選擇,右腳在地麵一跺,竟俯身前衝。
    那野豬騰在空中,招式已老,無法再借力轉向,眼睜睜看著葉滔衝到了身下。
    “嗤”
    胸腹之間一道血線迅速擴大,拋灑著血水,空中飛豬已直直砸向地麵,“砰”一聲激起大片塵土,扭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北方山崗上,一個南下的小型車隊遠遠駐足,一群身著白色衣袍、頭戴麵巾的女子,見到這一幕,張大了嘴巴,麵麵相覷。
    自乾京一路南下,到了長寧府境內,這已是她們親眼經曆的兩次野獸傷人事件了。
    第一次是幾隻野兔衝擊一支鏢局,簡直打破了眾人的認知,向來膽小的兔子竟然襲擊刀槍齊整的鏢局人馬。
    而且,看那兔子粗壯的腿腳,尖銳的利爪,還有那標誌性的大門牙,竟顯得格外猙獰。
    在它們凶厲的紅眼和矯健的步伐加持下,偌大的鏢局很快便被衝擊得七零八落,付出了死傷十餘人的代價,才將幾隻野兔驚險地擊殺掉。
    事後她們也曾有人近距離去看過那兔子屍體,大異於平常所見,血液竟紅中隱隱帶著黑,難聞的味道,讓人忍不住避而遠之。
    看著山坡下方那躺在地上的三頭巨大野豬,和站在旁邊默默擦拭刀身的少年,巨大的反差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少年可真好看啊!
    四周傳來陣陣歡呼和驚歎,不少流民從道旁的樹林裏鑽了出來,對著野豬屍體遠遠地指指點點討論起來,更有幾人,對著那邊道旁幾人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衡武衛護著車隊這才慢慢靠了過來,領隊列陣的百夫長看著葉滔,遙遙抱了抱拳,這是對強者的敬畏。
    剛剛的對戰他們也親眼見到,那野豬悍不畏死,野蠻衝撞,表皮竟如皮革般堅韌,刀砍不破。
    如此一來,隻能靠精妙的刀法尋找其他弱點罩門來攻破,對麵這個少年,從出招到變招擊殺,也許隻用了幾息時間。
    當先的一駕馬車車窗“唰”一下被打開,露出李夢如緊張的小臉,就連慕容哲竹都探頭張望起來。
    剛剛已經有護衛將前方的情況作了簡單匯報,隻聽得李夢如花容失色,卻又隻能待在馬車裏幹等著,著實難熬。
    待見到葉滔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這才暗暗鬆開了捏得發白的手指,輕輕拍了拍胸口,嘟著嘴長舒了一口氣。
    葉滔見狀,對著窗戶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又跟百夫長交代了幾句,這才帶著葉淳上前察看。
    道旁躺著的幾人,已經沒有了呼吸,招呼葉淳準備了鋤頭等工具,又叫了幾個士卒,加上這些人,事急從權,隻好在山林裏挖了一個深坑,將人埋了下去。
    這才回到那三頭野豬旁邊,附近的人都離得遠遠的,一是恐懼其凶猛,二則是現場太血腥了,味道很衝。
    葉滔捏著鼻子蹲下,仔細檢查了起來,細密的黑毛宛如鐵針,粗壯暴力的體魄,尖銳的獠牙,此時再看,眼睛的紅色已悄然散去。
    看著那紅中帶黑的鮮血,葉滔右手一動,一根金針出現在掌心,拇指食指捏住,針尖在野豬屍體上站了一滴鮮血,拿到眼前,輕輕撚動,觀察了起來。
    這滴血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厚重和怪異感,近距離聞起來,竟有一種類似藥材的味道。
    正在這時,係統竟隱隱傳來了異動,右手手心燙了起來,葉滔假意仔細察看血液,將金針換到左手,將那滴血小心地滴到了右手手心上。
    “是你!”
    掌心一熱,還沒來得及查看係統的情況,便被一道輕靈的女聲打斷。
    葉滔抬頭一看,原來是她們!
    之前北方山坡上駐足的車隊他早就觀察留意過,不知什麽時候,那群女子已不覺間來到了跟前。
    他麵帶詫異地看著說話的這個白衣甚雪的女子,隻見身姿婀娜,麵戴白紗,瞪大了靈動的雙眸,一隻玉手抬起,食指正一動不動地指著自己。
    “姑娘莫非認識在下?”
    葉滔更疑惑了,不由指著自己的鼻尖發問道。
    “我的”
    話未說完,那女子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一紅,狠狠瞪了她一眼,腳一跺便帶著那群女子向著自己的馬車走了過去。
    葉滔被她這一係列的騷操作搞蒙了,等回過頭來,發現身旁的人看著他都帶著一股莫名的表情,八卦兩個字都快寫到他們臉上了。
    就連馬車裏的李夢如都偷偷掀開簾子,探究地看了眼葉滔,又追著那白衣女子的背影看去。
    隻是看著看著,她忽然覺得,那人不止麵部,整個人都像蒙上了一層紗,看不真切。
    葉滔不由無語!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拋開其他思量,葉滔大聲告知四周的人,這野豬吃了毒物這才發瘋傷人,切勿想著食用,否則可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