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二過家門而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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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篡國者!
    眼看春耕已經步入正軌,而冶煉場和木料場則為了趕工製造包括曲轅犁在內的各種農具而忙的不可開交,郭猛原先一些想法暫時也因為這些“高科技”場所人手緊張根本抽不出手來改良,於是隻能擇期再另做打算。
    本著不浪費一點時間的打算,郭猛在春耕總算告一段落後,當即抽出一些人手,趕著戰馬和牛,向關東趕去。
    此次郭猛特意帶上了毛遂,而且為了盡快趕路,不再選擇走陸路,而是在知會虢公忌父並得到其同意後,帶著牛馬趕到國都;甚至連城門都不入,便立即趕去國都附近砥柱以東的港口,直接乘水路趕往鄭國。
    畢竟一旦入城,搞不好便會為母親姣所留住,無法再向東而行,令此行中途夭折,為避免橫生枝節,郭猛此次決定二過家門而不入,直接奔赴鄭國。
    “鄭伯(鄭莊公)已與吾等議定,將在廩丘安排重臣接待吾等。”
    “如此甚好。”
    “為避衛國耳目,公子當順流而下,不在孟津停歇。”
    “自當如此。”
    所謂兵貴神速,如果從國都上陽城的碼頭順著黃河往東走,一般的船隻多半會在孟津稍微歇息一番;可是對於郭猛而言,隻要歇息,必定有國人登岸采買,消息便無法保密。
    而衛國作為東方方伯,必然在孟津之類的大港埋有耳目,若此耳目緊急過河,以快馬飛奔衛國國都朝歌報之,不過兩日便可抵達;朝歌至棘津渡口(即後世延津渡口)不過九十多裏,衛國若出動騎兵和車兵過河封堵廩延(今延津),不過一日可至,留給郭猛的時間並不多,屆時郭猛麾下船隊能否如常抵達鄭國,便是未知之數。
    既然如此,郭猛決定船隊毫不停歇,一口氣直到廩延港口再下船。
    “以吾等船速,三日當可抵達。”
    如果不是開春黃河河水尚少,水流速度不大,否則完全可以以更短時間抵達廩延。
    “希望船隊過境,能瞞過衛國探子。”
    “將馬匹和牛藏入船艙,外遮草簾,掛溫國旗幟紋章,務必瞞過敵國。”
    雖然衛國與虢國同為姬姓之國,不過兩國關係早已惡化,形同敵國,雙方處處防備。
    而郭猛為了此次外交和貿易順利,不得已將母家溫國的旗幟都拉了出來,主打就一個魚目混珠。
    或許是因為開春春耕繁忙,盡管郭猛此行船隊並不小,船隻甚大,但是途徑孟津時,不過讓剛好在港口搬卸貨的國人和奴隸們略感好奇,紛紛打聽這是哪國的船隊。
    “溫國何時有如此龐大的東進船隊了?”
    “難道還有人敢胡亂掛溫國旗幟?溫國太子可是在吾等成周擔任大夫,發狠起來,周王也得派兵剿滅如此冒名之船隊。”
    船隊雖然引起孟津碼頭部分人員的驚奇,卻沒有掀起大量波瀾,很快這船隊消息便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並沒有引起孟津港內衛國探子的注意。
    隻是郭猛和毛遂並不知曉,為以防萬一,哪怕越過孟津後,郭猛仍舊下令整隻船隊繼續加速,盡快趕到廩延;甚至在入夜天黑後,直接懸掛燈籠,冒險連夜行船——夜間行船風險比白天高出太多,一般如無必要,極少在夜間連夜乘船趕路,以防夜色中發生船隻碰撞或撞上河中漂浮物,譬如傾覆未久的船隻等等,以免船隊出現意外損失甚至造成船隻傾覆。
    在郭猛和毛遂輪流值班盯著船隻持續東進後,船隊總算在第三天天剛蒙蒙亮之際,趕到了廩延;而船隊剛靠港不久,早已提前得到大致消息的鄭國“商人”立即趕到了碼頭。
    “祭大夫,果然又是汝。”
    來迎接虢國使節團的果然又是鄭莊公的心腹祭仲,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雙方皆無廢話,當即頗有默契迅速引導船隻一一靠上棧橋,並迅速將戰馬和牛一一驅趕下來。
    “大清早就馬嘶牛吼,到底哪家如此之早就開始幹活?”
    盡管碼頭從早到晚都有活計,但是由於夜間行船的少,哪怕總有不少人天色微明即開始幹活,不過總歸是少數;至於一大早就有大宗貨物搬運的,更是稀少,十之一二而已。
    不過本著看能不能接到活兒,不少人還是一骨碌翻身起來,試圖擠到碼頭承接業務,卻沒想到被一群手持刀槍之人逼了回來。
    “這可是廩延大夫的碼頭,汝等是何人,膽敢身懷利刃?”
    這夥人不光有青銅劍,還有短矛,絕非一般善類,必須立即稟報廩延大夫,需出重拳。
    “吾乃廩延大夫貴客,有大夫所賜令牌,吾等想作甚?”
    本來想趕緊去通知廩延大夫的國人們遲疑了,此人手持的玉佩顯然並非凡品,隻怕多半是大夫所賜,於是碼頭國人看著這夥形跡可疑的家夥,隻是看看,最終並沒有人幹上前挑戰一二。
    而郭猛則約束手下國人,盡快離開碼頭,這兒並不是久留之處,然而牛的動作遲緩,很是讓動作有所耽擱,眼看碼頭似乎有人已經乘船開去對岸,郭猛隻能采取備用方案。
    “先驅趕戰馬下來,等戰馬一齊,立即先行啟程;毛遂殿後,將牛帶齊後,作為後隊緩緩而行便是。”
    無論是郭猛和鄭莊公,顯然雙方都更看中的是戰馬,牛不過是郭猛為了獲取更多糧食而湊數的牲口而已,雖然此時的鄭國對於牛的需求並不少,但是戰略價值方麵壓根無法與戰馬相提並論。
    “也好,吾等陪同公子先行趕往新鄭。”
    祭仲作為鄭莊公的心腹,自然知道此事動作需快,決不可久留;自己通過廩延大夫寵姬偷來的信物並不一定能鎮住碼頭諸人太久,遲則生變;而鄭莊公在臨行前更是吩咐,哪怕丟失所有牛,也不可損失一匹戰馬。
    而且此次為了接應郭猛等人,鄭莊公甚至讓祭仲悄然帶上鄭國的騎兵隊伍,協同趕馬。
    於是在半個多時辰後,在將兩百匹戰馬全數趕下運輸船隻後,郭猛當即下令少數親衛與自己共同前往,多數人親衛則留下交於毛遂統管,並暗中交代新進從瑕邑抽調提拔的親衛隊長
    “如若有變,隻需保住大夫(毛遂),便是大功一件,無需顧及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