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工代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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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篡國者!
    “以工代賑?”
    眾人皆對此毫無認識,畢竟首先提出並大規模實施以工代賑的朝代,乃是北宋,這個時代不清楚這招不足為奇。
    隻是這以工代賑並非都是一劑良藥,操作的好自然如範仲淹在杭州,修築大量亭台樓閣和水利的同時,雇主和流民各取所需,雙雙獲利。
    操作不好,那就成了元朝的“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以工代賑,必然是將大量青壯年集中於一處,若是管束得當,發放賑災物資的人員清明有加,而不是中飽私囊,自然是件好事;反之,則是將火藥桶匯聚起來集中引爆。
    隻是郭猛此刻卻不太擔心,因為采取以工代賑,必然以其他城邑國人為對象發放;而瑕邑國人原本便對這些試圖來掏空自己城邑存糧的外來戶心存不滿,因而設計工作方案時,大可以讓瑕邑國人充當耳目進行監督,想來要做到中飽私囊並沒有這麽容易。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以繚估計,按照各個城邑消息傳播速度,以及各個城邑離瑕邑遠近,能趕來瑕邑領取平價糧食者不會太多,極限也不至於過萬。而郭猛手中的騎兵此刻就駐紮在瑕邑,以便於彈壓數萬狄戎俘虜,因而有足夠暴力機器在,也不怕這些外來戶們串聯後搞出很大聲勢。
    更重要的是,郭猛所計劃實施的工程項目,暫時並不打算搞經年累月的工程,而是僅僅兩三個月的短平快項目,在秋收前便基本告一段落,哪怕其他城邑的國人想要串聯,隻怕剛實施便工程結束,各找各媽去了。
    “然則城邑中應當先實施何種工程?”
    這才是繚最關心的,雖然工程項目非毛遂之所長,不過既然郭猛讓其在一旁列席旁聽,自然也欣然聽命。
    “自然是溝渠工程。”
    “然則此項工程少不了需要大量工具。”
    “有水車輪鋸協助,當不是太大問題。”
    此時函穀關東關之外已經立起八座水車,雖然受限於青銅原料供應問題,郭猛隻為其中六座水車配齊了輪鋸,不過僅就這六座水車輪鋸,也已經能製作大量木製工具和武器。
    “若有足量工具,修築水利當是功在千秋的美事。”
    有了溝渠水利,灌溉的農田將穩產,甚至畝產也有一定提升;而溝渠的存在,也能有效擴大水澆地的麵積,實現進一步增產。
    更重要的是,水利的建成,能有效抵禦旱災的侵襲,確保農田不至於絕收。
    雖然傳統而言,修築農田水利應當選擇秋收之後至春耕之前,尤其是冬季土地尚未上凍之前,不過郭猛這不是打算冬末春初跟狄戎開戰麽?秋收之後必然是抓緊農閑時間進行軍事訓練,隨後便是出征作戰,根本無法顧及農田水利建設。
    因而夏天是郭猛盤算中為數不多的可用於修築農業工程的時間段,既然其他城邑的窮困國人趕著過來購買平價糧食,與其換來此時購買力大幅縮水的財帛,倒不如換成持續增產穩產的水利工程。
    原本郭猛的計劃,乃是在鐵製農具大規模生產出來後再進行此類工程的建設,已達到事半功倍之效;然而既然事情起了變化,也隻能將計劃大改,將此事提前進行了。
    既然繚已經同意郭猛的想法,自然整個瑕邑便以此思路進行運轉,很快外地趕來的國人麵對著瑕邑的新規定多少有點手足無措。
    “吾等購買小麥便是,何必需要去挖溝渠換小麥?”
    “此乃瑕邑之規定,汝若不喜,自可不來。”
    雖然待在自己家中同樣閑著無事可幹,但是對於原本隻是聽說瑕邑有平價糧食可供購買,打算貪圖此便宜之人便有所猶豫,畢竟自己此來不過是為了求財,若要以苦力換糧食,便失其本意。
    “為何彼子可以以錢購糧?”
    “此人乃是瑕邑國人,自然可以如此。”
    “為何吾等不能以錢購糧,吾等可同樣是虢國國人。”
    “但汝非瑕邑國人,便不能享有瑕邑國人之優惠。”
    然而這些其他城邑的聰明人大老遠趕來一趟,豈會輕易打退堂鼓,於是一聲呼哨,聚集起大量人員。
    “讓汝封君出來,為何要對虢國國人低看一眼?”
    隨即便有數十人試圖強行衝破常平倉的守衛,試圖衝入倉內搶糧,而周邊之人不知情況,也一並開始向倉內湧去。
    眼看情況不妙,常平倉守衛立即射出響箭,不多時便是響箭四起。
    不到一刻鍾,路上便出現噠噠噠的馬蹄之聲,顯然就近駐紮的騎兵也已出動,為首之人正是張飛。
    “汝等何人,居然敢衝擊常平倉,如不速退,當以謀反論處。”
    眼看瑕邑騎兵已至,不少跟隨衝擊常平倉之人心生畏懼,已經悄然後撤;但是仍有數人兀自不退,大聲呼喊
    “瑕邑既有糧食,為何寧給狄戎也不予國人,是何道理。”
    眼看又有其他城邑國人被此人鼓動,張飛一提騎矛,大吼一聲
    “彼子若再亂動,當吃吾一槍。”
    肌肉遒勁的張飛顯然起到很好的威嚇效果,不少原本重新動作的國人再度又安靜下來,隻是不諧之聲依舊傳出。
    “瑕邑可贈與狄戎糧食,卻要以騎兵鎮壓吾等,到底是誰人之城?”
    雖然攝於張飛的威勢,外邑的國人們不敢有大動作,但是卻開始對張飛等騎兵謾罵起來。
    就在此時,又是數匹戰馬奔來。
    “瑕邑自然是虢國之城,更是有法度之城,來人啊,將這群作亂之人抓起來。”
    得到命令的騎兵當即以橫隊步步逼近,壓迫對麵的國人。
    “彼子竟以騎兵鎮壓國人,若為君上所知,絕不會饒恕彼子。”
    熟悉的聲音依然不依不饒,繼續煽動它邑的國人,試圖讓這些人抵抗騎兵。
    “所有無幹人等,立即蹲下,若不肯蹲下者,以犯上作亂論處。”
    郭猛懶的跟這種家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辯論,很顯然這藏在其他城邑國人之中不住煽風點火者必然是給郭猛搞事來的,既然如此,郭猛何必對他客氣。
    “別怕彼子,若騎兵敢衝過來,君上自當懲罰此地封君。”
    受其鼓動,原本有些打算蹲下的國人又站了起來,然而對麵忽然傳來命令。
    “夷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