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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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篡國者!
“鄭邑雖隻有三百騎兵,卻有八百多人習於弓馬。”
威的回答更是讓郭猛欣喜不已,雖說郭猛估計鄭邑絕不會有馬之人才會騎馬,怎麽也得儲備一些預備人員頂上,以備戰損後能迅速補充;但是也沒想到居然能有如此之多的後備騎手。
哪怕這些騎手弓馬稍遜,也不是大問題;畢竟對郭猛而言,此刻最重要的是忠心;原周人城邑狄戎化所成的部落雖再度翻轉成為投靠自己的勢力,但是就攻破蕩社之戎的戰鬥看,除了最早與自己聯姻的白羊部將全部部眾全力壓上,毫無偷奸耍滑外,青羊部和蠻牛部皆有極大的保留,完全一副牆頭草模樣,更別說其餘尚未經過共同作戰的部落了。
可以說郭猛此刻對於這些剛剛投靠的原周人城邑所成部落,其忠心程度是持懷疑態度的。
雖然鄭邑和武城不過剛剛向郭猛輸誠,但是僅就其在狄戎手下受的憋屈看,隻要郭猛能將其一視同仁,按瑕邑國人待遇對待之,不出意外便當真能作為自己最可靠的基本盤看待。
“武城雖不及鄭邑,不過亦有一百二十七名騎兵,四百四十七人習於弓馬。”
多年在狄戎堆裏維持,譙自然沒少對自己委曲求全,也見過各色趾高氣揚的狄戎使者,對上郭猛自然同樣駕輕就熟;眼看威所言讓郭猛意動,譙自然也毫不示弱,當即將武城的騎兵數量也報了上來。
威和譙的明爭暗
鬥讓郭猛看在眼裏,雖然這兩位出身類似,但是若是手段用得好,倒也不是不能讓兩者無法事事皆統一步伐,共同進退。
若是能再勸降下邽的封君,雖然三人屆時有些事情上會抱團,其他事情上多半可以以利誘之各個分化。
此外若如威和譙所言,下邽的騎兵在六百人上下,則其儲備騎手多半在一千兩百人以上,甚至一千五百人以上亦不是不可能。
即便以一千兩百人計算,則這三座城邑便能大約兩千四百人的騎手——三邑戰馬數量不足的問題在郭猛這兒壓根就不是問題——瑕邑手頭仍有大量缺乏騎士的戰馬,真正意義上的有馬無人,這些騎士配上瑕邑戰馬,當真是優勢互補。
若能收服這些騎手,則瑕邑足可組建超過六千五百名有較強實戰經驗的騎手,外加擊破蕩社之戎收獲的騎奴,郭猛屆時將麾下九千多戰馬全部補齊騎士,並非不可能的事。
而坐擁近萬突騎騎士,則以此為作戰核心,輔以投靠郭猛的各部落騎兵,當能組織起一隻至少三萬騎弓騎和近萬騎的突騎組成的強大騎軍,哪怕數量上仍不及犬戎號稱“十萬”的控弦之士比數量,但是配合上突騎的戰法和鎧甲等裝備,隻怕戰力亦是相當可觀。
或許是郭猛想入非非的模樣過於明顯,就在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擊破了郭猛的念想。
“鄭邑和武城久困於狄戎之中,且狄
戎不時找茬進攻,兩邑如何能維持如此之多的騎士?”
質疑者正是張飛,作為瑕邑大軍之中郭猛之下第二人,對於威和譙的自我吹噓自然早有不滿。
畢竟張飛自認為自己所統帶的突騎大軍,方才是郭猛屬下真正的嫡係大軍;鄭邑和武城封君兩張嘴唇一張,便隨口道出自己有雄兵千萬,仿佛隻要郭猛將其接納,便無需擔憂關中和北地狄戎,自然讓張飛警惕和鄙視。
張飛所言並非毫無道理,便是後世也是應派出監軍或者親信前往投誠者清點人員物資,甚至裁汰老弱,餘下青壯方才作數;否則隻要隨口報出一數字,有一百便上報一千,有一千便敢上報一萬,而自己仍照單全收,給出待遇,那麽豈不是鼓勵大家可勁的注水上報實力?
隻是張飛此言亦並非全然為郭猛考慮,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作為一名獨當一麵的將領,誰會希望多出幾名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將領呢?
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這點郭猛自然也看出來了,但是卻樂見其成。
——手下的競爭隻要不是惡性,那麽便值得保留,否則如何保持自己這個組織的活力?
“如此,不如吾親自前往鄭邑和武城清點一二。”
“不可。”
不管是張飛,還是在此客居的子英,又或者是毛遂和繚,皆大驚失色,異口同聲反對著。
——萬一這兩座城邑隻是假意投靠,實則投靠了北地狄戎呢
?郭猛此去豈不是自陷死地?
畢竟這兩座城邑能在狄戎堆裏活下來,必然與狄戎各部有諸多聯係,誰能保證這兩位前封君當真就是真心實意投靠?就算這兩位封君是實心實意投靠,他們手下的人呢? 按其所言,兩座城邑皆有諸多其他城邑逃難來的國人,萬一其中有人被狄戎收買了呢?
雖然這些理由不便在威和譙麵前質疑,但是當郭猛下令為這兩位前封君一座上等旅舍並由下人將其帶出封君府後,瑕邑諸位重臣皆立即提出了上述疑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若吾等對投靠之人皆防備重重,如何能讓天下之人投奔於吾等?”
鄭邑和武城乃是給關中甚至是整個天下做的榜樣,正如此前郭猛對白羊部所為,雖然免不了承擔一定風險,但是大丈夫處世,哪有這麽多十拿九穩的好事!
威和譙絕不會如其所言,在此狄戎堆裏如同孤島明燈一般璀璨絢麗,必定有諸多見不得人的私下勾當,但是那已是過去之事,一切皆應當向前看。
若是能真正將鄭邑和武城吞下,並成功消化,郭猛麾下的經濟軍事能力將會再度拔高一個層次,這更是讓郭猛無法割舍。
“吾意已決,明日便以快馬趕去武城和鄭邑,張飛,汝帶上一千騎兵陪同前往,汝敢不敢?”
“從來隻有別人怕某,某何曾怕過別人!”
“既如此,吾等明日一早便出發。”
當然在出
發前,郭猛則是摸進了槐子的房間。
“夫人,汝可知鄭邑和武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