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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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期間一次與來客問好時,沈南差點將自己的真名脫口而出,從那次以後,他就下定決心忘記沈南這個名字,從此,這世上就隻有張安,再無沈南。
    這一個月裏,張安一邊讀書,一邊跟著穆順學槍。這穆順是張楊手下一軍侯,使得一手好槍法,雖還不到弱冠之年,但其槍法在張楊軍中已是數一數二。
    之所以學槍,是因為張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學個長武器靠譜,錘子自己揮不動,劍又隻適合街邊鬥毆,上了戰場還沒接近對方,估計就要被長槍捅穿,而且自己最喜歡的武將趙雲也是用槍。
    再說到讀書,還真是“讀”,張安以為自己最多就是看文言文費點勁,沒想到連字都認不全,於是隻能讓靈兒讀給自己聽,還好靈兒從小跟隨母親王氏,識字斷句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不過張安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於是也很努力地在學習識字,還好東漢時已經流行漢隸字體了,對張安來說,並不是太難。
    張安還知道了,現在的皇帝是靈帝劉宏,已經在位11年了,不過這對張安來說沒什麽用,他對這個名字沒有一點印象,他隻記得東漢末年兩個小皇帝叫劉辯和劉協,還分不清哪個是獻帝和少帝。
    這天,張安照常和穆順練槍,不過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穆順也看出他今有又些分心,陡然發力,將張安手中木槍擊落在地。“小安,你今日怎麽回事,你這身體本就較常人虛弱,若不下一番苦力,是想來日上戰場送人頭嗎!”
    送人頭這個說法是從張安那裏學來的,穆順開始還在為張楊給自己的這個差事頭疼,他知道張安是個癡兒,雖然聽說突然開了靈智,但教一個靈智初開的小郎君習武,聽起來就不是個好差事。
    不過,才半月不到,兩人便打得火熱,張安的身體很一般,畢竟八年來基本吃了睡睡了吃不幹別的事,儼然是個小胖墩,還是虛胖,但悟性極高,基礎的招式基本上是一教就會,尤其是打熬氣力的方法,甚至能悟出一些自己都覺得奇妙的方法,讓穆順都收獲頗多。
    張安對穆順的印象也很好,平日在家裏接觸的人,除了靈兒,都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樣子,而穆順也許是因為很小就從軍,所以沒有那麽多講究,而且穆順也隻有十八歲,給了張安一種和大學室友在一起的親切感。
    因此張安在穆順麵前也很放鬆,穆順所說的“奇妙的方法”,其實就是俯臥撐、引體向上這些現在常見的鍛煉身體的動作,還有一些自己在校隊訓練和拉伸的動作,張安前世為數不多的亮點,可能就是籃球打得好了,從小到大一直是校隊的主力,運動天賦很好。
    “唉…還不是讀書的事情嗎,父親說明天帶我去拜訪大儒,就是上個月和我說的那位,好像是叫…伯喈先生?看父親的意思,是想讓我拜他為師,也知道我開始讀書才一個多月,肚子裏實在沒什麽墨水,我這不是怕表現不好拜師失敗嗎!”
    “原來是因為此事,那位伯喈先生可是當世大儒,你若能拜他為師,嘿,昔日癡兒竟拜於伯喈先生門下,牛*啊!”
    這句話當然也是從張安那學的,張安第一次看見穆順把一塊木樁捅穿之後不禁喊了出來,在給穆順解釋了意思後,就因為強大的感染力被穆順學了去,事實證明,就算是不同語種,髒話也永遠是最快學會的,何況還都是漢語。
    “快算了吧你,聽你的意思,你也認識這個伯喈先生?快給我講講。”張安趕忙追問。
    “蔡邕蔡伯喈,通經史,善辭賦,創飛白,乃曠世逸才,曾任當朝議郎,今年初時,他彈劾多名朝中高位,不料其上書遭泄,反被眾人聯合彈劾,被天子下詔流放朔方,此番是路過晉陽。”
    蔡邕…張安仔細回想著,好像遊戲裏是有這麽個人,不過應該能力值不高,不然自己不可能不記得,聽穆順的描述,反而是個大名人?看來不能太相信遊戲裏的數值…等等!流放朔方?!
    “這伯喈先生是要去朔方?那如果拜師成功了,我豈不是要和他去朔方?聽靈兒說,這幾年那南匈奴鬧的越來越凶了,朔方、雲中等地已經基本是胡人的地盤了。”
    “是啊,別說朔方和雲中了,就是這太原,幾個邊遠的縣都經常受到小股胡人騷擾,所以你父親也準備勸伯喈先生暫居晉陽。”
    “哦…那就好…”張安鬆了口氣,他可不想還沒發育完全就被胡人給殺了。
    “既然你明日要去見伯喈先生,今日便休息一日養足精神,我先走了,祝你明日拜師成功!”
    送別了穆順,張安開始思考明天怎麽能夠得到蔡邕的認可,原本他並不在意這次拜師,但聽穆順剛才所講,這蔡邕是個天下聞名的人物,這個時代,最重要的是出身,其次便是名聲,如果能拜師成功,對自己未來的發展一定有好處。
    第二日一早,張安便隨張楊到了蔡邕住處拜訪,二人隨下人至前廳,廳內蔡邕高居主位,一中年男子跪坐在采用左手側下位。
    張楊先後衝兩人拱手行禮:“伯喈先生,季達兄。伯喈先生長途跋涉,必是十分疲憊,故楊至今日方才前來拜訪,還請先生勿怪。”
    “稚叔何出此言,邕一戴罪之身,稚叔出城十裏相迎,季達以私宅相贈,邕在此謝過二位。”蔡邕起身回禮說道。
    “伯喈先生此言差矣,季達雖是一介賤賈,卻也知伯喈先生一生坦蕩,此番乃受那程璜等人誣陷才遭此劫難。”中年男子急忙起身。
    中年男子叫張汛,字季達,是晉陽富商張氏族長,蔡邕將入晉陽的消息很早就在晉陽傳開了,蔡邕雖是當世大家,但如今得罪多位朝中重臣被流放至邊郡,天下世家大族雖仰慕其名,卻也不敢在這個節點向其示好。
    唯有張汛在這時主動贈予一套宅院給張楊,用於安置蔡邕,既討好了蔡邕,又送了張楊個人情。
    這張氏是四十多年前由雁門馬邑舉家搬遷至晉陽的,常年往返於南匈奴與河東,以中原之布帛、漆具等物換取匈奴之馬匹,再以馬匹與並州冀州諸郡縣換取銀錢、粟米,中原少戰馬而多粟米,因此短短幾十年間,張氏產業急劇擴張,家中佃客部曲數千,已不遜於諸晉陽百年大族。
    “季達兄所言極是,”張楊也立馬附聲。
    幾句客套後,幾人再次落座,張安站在張楊身後,打量著蔡邕,看起來四五十歲,頭發已白了大半,但臉上卻並無蒼老之態,反而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尤其是一雙眼睛囧囧有神。似乎感受到了張安的眼神,蔡邕朝張安看來:“稚叔,這孩童是…?”
    “伯喈先生,此乃家中小兒,安兒,快拜見伯喈先生。”
    張安向前一步,學著張楊剛才的樣子,附身行禮:“晚輩張安,見過伯喈先生,祝伯喈先生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蔡邕神情一頓,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說法,心中不禁對張安升起一絲好奇:“令郎言語頗為有趣,不知在何人門下受教?”
    “不瞞伯喈先生,小兒幼時患病,致使靈智不開,四旬前方才開口言語,我家中藏有些許六經殘卷,小兒十分喜愛,晝夜捧讀,但畢竟未曾開蒙,其言稍有粗鄙,伯喈先生莫要見怪。”張楊還以為蔡邕是嫌棄兒子沒文化,立馬解釋。
    “令郎言語,雖直白卻不失簡練,僅憑自學便能有此領悟,堪稱天資,若是得人教導,必能有所建樹。”蔡邕聽聞張安一個多月前才會說話,著實一驚。
    “多謝伯喈先生,楊此番前來,也是有意讓安兒拜於先生門下,不知先生…”張楊聽出了蔡邕這句誇讚並不是出於客氣,便趁熱打鐵。
    “這…”聽到張楊是想讓兒子拜自己為師,蔡邕有些為難,他當然知道張楊的想法,自己被流放之前,各個洛陽大族都趕著把兒子送到自己家裏來學習,就是為了混個“師從蔡邕”的名頭,蔡邕每個月大概要回絕十幾個人。
    “稚叔待我以誠,我亦坦言相告,邕之誌乃效武帝時太史公,廣曉漢事,續漢史,此事幾耗盡邕之心力,恐無餘力教導門生。”蔡邕對張楊父子印象著實不錯,張楊在自己落難之際伸出援手,張安看上去也頗為聰慧,但他此時確實無意收徒。
    “伯喈先生若有此誌,楊便不再多言,續寫漢史之事若能成,實乃我大漢之幸事。”張楊不是個小心眼的人,當然知道撰寫漢史和教導自己兒子哪個重要。
    張安卻心裏叫苦,壞了,這老頭怎麽不按套路出牌,我都準備好了對天下大勢的看法了,沒想到連問都不問,直接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