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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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稷,南部匈奴單於王庭所在。
    光武帝劉秀在位時,匈奴分為南北兩部後不久,他便令南部匈奴將王庭遷至美稷,說是為了保護單於安全,實際上就是為了監視。
    王庭在此地已有一百多年。
    於扶羅與張大二人日夜兼程,終於在第四天到達了美稷。
    於扶羅謹記著張安的安排,剛入城,便直奔王庭,單獨麵見父親羌渠,而這一切自然也在須卜阿提的掌控中,馬上叫人將白馬銅召來家中。
    二人相對,坐在胡床之上。
    胡床就是後世的馬紮,胡人不像漢人,以端正跪坐為禮儀,因此這胡床雖舒服,卻一直深受漢人鄙夷,直到當今的靈帝,深喜胡風,才讓胡床漸漸傳至中原,不過使用的漢人依舊非常少。
    “白馬銅,你不是說一定不會失手嗎!於扶羅現在就在王庭內,怕是已經在想怎麽治我們的罪呢!”
    正在暴怒的男人,滿是絡腮胡子,身材肥胖,穿著一件單衣,袒胸露乳,正是須卜阿提。
    “須卜骨都侯,你先別生氣,我派去的那五百人都是部中精銳,就算失敗,也不可能留下痕跡,而且他已經回來大半天了,若是對你我不利,王庭早該傳出消息了。”
    白馬銅笑嗬嗬地安撫著對方,和須卜阿提相比,他能稱得上儒雅了,精瘦的身材,幹淨的麵龐,眼神中透著狡黠,若不是身著胡服,看上去和漢人無異。
    “哼!幾百人連幾十個人都殺不掉,你也好意思說自己的人馬是胡族精銳!”
    “若隻是那幾十人,不會有問題,可能是發生了什麽預料外的事。骨都侯可還探聽到其他消息?”白馬銅摸著下,看向須卜阿提。
    “我的人說,他是自己回來的,還押著一個漢人,聽說剛一進城,就尿了褲子。”須卜阿提不耐煩地說道。
    “於扶羅素來親漢,這次卻押著一個漢人回來,會是什麽事呢…”白馬銅閉著眼睛,試圖找到一些思路。
    這時,一名下人跑了進來,向著二人匯報道:“骨都侯,於扶羅帶著幾十個人,急急忙忙地又往五原方向去了!”
    “什麽?又走了?須卜阿提滿臉疑惑。
    “他帶回來的那個漢人呢?”白馬銅立即問道。
    “那漢人與於扶羅在單於房中交談了半日,出來後於扶羅就匆匆帶人離去,那漢人則被押在大牢中。”
    “有些奇怪,剛撿回一條命,卻又急忙跑去五原。”白馬銅徹底搞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時,又有下人前來稟報,單於召集眾人議事,於是二人立刻前往王庭。
    王庭內,單於羌渠高居中央,其餘人分左右立於其下。
    “急召諸位前來,是有大喜之事相告。”羌渠一臉笑容。
    白馬銅低著頭,翻了個白眼,這叛徒,說話都要模仿漢人,聽著實在惡心。
    “我兒於扶羅,前幾日前往五原召集勇士,途中遭匪人襲擊,逃竄之時,遇到一夥漢人,竟將那夥匪人悉數殲滅,不過自身也損失殆盡,我兒上前查看,發現那夥漢人竟是灼酒的製酒師傅,於是便將他們全部扣押,獨自押送其中一人先行返回,方才已率輕騎前往接應其餘人等。”
    一聽到灼酒,庭內所有人發出一聲驚呼,甚至已有不少人放聲大笑。
    白馬銅卻一臉平靜地問道:“此消息可屬實?這些年來,我們可沒少打灼酒的主意,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連一個人都沒捉到過,左賢王這一去不隻捉到了人,還是一大批,有些不可思議。”
    聽到白馬銅的質疑,其他人也安靜了下來。
    “白馬銅,你這話什麽意思?”一個羌渠派係的人冷冷說道。
    “哈哈哈無妨,別說是你們,就是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不信的,我兒幾日內便能帶人回來,到時便知真假!”羌渠哈哈一笑,也不做爭辯。
    看到羌渠這反應,白馬銅心下一沉,以他的了解,羌渠這懶得反駁的樣子,恰恰說明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那就等左賢王的好消息了。”
    白馬銅朝著須卜阿提使了個眼色,二人先後離開了王庭。
    “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若是讓羌渠得了灼酒製法,他在族中威信必然大大提升,到時別說奪位,這王庭恐怕都再無立身之地。”白馬銅緊皺雙眉。
    “那我們該怎麽辦!”須卜阿提此時已亂了陣腳,一切聽從白馬銅的意見。
    “這批人絕對不能落到羌渠手裏,王庭大牢你不是有人嗎,你現在去大牢審問那漢人,那夥人停留在何處,我去點三百輕騎在北門五裏處待命,你獲得位置後,立刻派人來告訴我。”
    “三百人?你之前派去五百人都沒能殺得了他!我也帶人和你一同前去,於扶羅出城不到半日,尋跡可以跟上,用不著問那漢人!”
    “美稷範圍內,還是有不少羌渠的耳目,人數再多,恐怕泄露,而且於扶羅不聲不響帶人出城,事後羌渠才告訴我們,他們一定有防備,若是路上故布疑陣,我們撲了個空就大事不妙了,你快去大牢,別耽誤時間了!”
    白馬銅說完轉身便走。
    須卜阿提也匆匆前往大牢,這牢中早已有他布下的耳目,他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張大的牢房外。
    “你就是於扶羅帶回來的製酒師傅?”須卜阿提冷冷地問道。
    “是…是…小人…”張大的聲音透露著恐懼。
    “我問你,你們一行人被押在什麽地方,說了我可饒你不死。”
    “方才…單於…已饒小人性命,不…不知……你又是何人。”
    “少他*廢話,我告訴你,這大牢是我須卜阿提說了算,單於也管不了我。”須卜阿提內心十分焦急,恐嚇道。
    “小人說,小人說…我們的人都被押在……”張大壓低聲音。
    “*的,大點聲!”須卜阿提不耐煩地喝道,身子也往牢門靠去。
    “是…是…我們的人都在…”張大低著頭,哆哆嗦嗦地朝著須卜阿提挪動著。
    “在…”
    就在二人距離隻有幾步距離時,張大猛然抬頭,一股殺氣散發出來,唰唰唰…雙手兩把飛刀脫手而出。
    距離太近了,須卜阿提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兩把飛刀一把插在他的脖子上,另一把插在他的胸口。
    須卜阿提倒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地死去了。
    城外五裏,一個胡人飛馬趕到白馬銅馬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道:“須卜骨都侯派我前來傳話,說那夥人正在虎澤。”
    “都跟住我,途中不得停留!”白馬銅也不多說,策馬便走,轉瞬間,幾百人就已經消失在視線內。
    若是在平時,白馬銅一定能注意到,這個下人,從來沒有在須卜阿提家中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