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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我現在這主簿做的挺好的，別算上我了！”張安趕忙開口堵住張楊的嘴。
    雖然朔方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參與的，但是他基本就是提方案，實際執行起來，他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用張安自己的玩笑話說，自己就是當老板的命。
    “你啊...說你沒長大吧，你總是能頭頭是道，說你長大了吧，你還總是這副樣子。”張楊十分無奈。
    “嘿，我也就能做個參謀出出主意，可當不了什麽大官。”張安咧嘴一笑。
    “罷了罷了，那你就做好你的主簿吧。”張楊搖了搖頭。
    眾人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此時，美稷，一個人正和單於羌渠與於扶羅同處一廳。
    “幫你，我們能有什麽好處？羌渠麵色陰沉地看著對方。
    “這河南之地，本是你們匈奴居所，幾百年來，先是被漢人趕到漠南，接著是漠北，再之後便成了漢人的狗，如今漢人羸弱，你就不想重新奪回此地嗎？”
    說話的，正是之前失蹤的宴荔遊。
    他並沒有前往其他部落，以他現在的名聲，去哪裏都不會有人搭理他。
    思索過後，索性直接往南部匈奴趕來，準備借匈奴人之手報仇血恨。
    等屠光了朔方的漢人，他便可名正言順地回到部落中，說自己單槍匹馬斬殺了埋伏自己的漢人首領。
    到時候，自己還是能穩坐自己的部落首領和西部大人之位，甚至可以和南部匈奴聯手，統治漠南。
    隻不過，他可沒想到那群漢人已經把自己的老窩端了。
    “哼，漢人羸弱？你逃到我這裏來，不就是被漢人打的嗎。”於扶羅冷笑一聲。
    “我那是中了漢人和高勒寅的奸計，若是正麵迎擊，區區漢人怎會是我等對手！”
    “朔方的漢軍，和一般的漢軍不同，而且張安此人多謀，我們遲遲未曾動手，正是因為對他有所忌憚。”於扶羅搖了搖頭。
    “而且，他們最近又征召了數千騎兵，更加難以對付了。”羌渠也補充道。
    “嗬嗬，沒想到當年馳騁大漠的匈奴，如今竟如此怯懦。”宴荔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知道為什麽你兵敗來此嗎，就是因為你的愚蠢。”於扶羅回了一個嘲笑的眼神。
    “哼，我隻知道，若是讓他們一直修養生息，要不了多久，你們必然會被吞掉。”
    宴荔遊並不知道張安在漢化胡人，隻是為了用言語刺激二人。
    不過，卻歪打正著觸動了於扶羅的心弦。
    沒錯，自從將近兩年前於扶羅認識張安以來，他便一直在關注朔方的動向。
    他很清楚，張安所為就是在讓胡人慢慢融入漢人，而且還很有效。
    這一年多來，西河和五原不少胡人都被吸引，跑去了朔方領田。
    如果一直放任下去，南部匈奴便要不攻自破了。
    宴荔遊還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於是繼續煽風點火道：“方才聽單於之言，那個張安也開始在招攬兵馬，若是不趁現在他們軍力未盛時攻打，以後便更沒機會了。”
    “滾出去，我與單於有事相商。”於扶羅看都不看他一眼。
    宴荔遊此時寄人籬下，而且看樣子對方是被自己說得動搖了，也不惱怒，起身便走了出去。
    “父親，宴荔遊的話不必在意，但是，張安等人，確是我等大患。”
    “這我當然知道，你我也已商討過數次，此時動手，並無把握。”
    自從徹底統一了南部匈奴之後，羌渠的野心雖也一直滋生，但他生性謹慎，十分保守。
    “恩，之前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聽宴荔遊剛才所說，張安現在是想要用灼酒去招攬鮮卑人來填充朔方的人口了，如果讓他做成了，他的兵力必然又會提升一截，到時便更難了。”
    “朝廷那邊呢，怎麽辦？”
    “如今黑山賊鬧得正凶，正好將我們與司隸和冀州隔開，漢廷現在倒是管不著我們。”
    “依你看，勝算有幾成？”
    “朔方現在有步卒四千，騎兵六千，我們如果全部出動的話，最多可有五萬騎，若是能與其在城外一戰，則有九成把握，若是他們據守窳渾，則勝算不足三成。”於扶羅脫口而出，其實他已經在心裏演算了無數次了。
    “所以，要有辦法把他們引出城外。”羌渠點了點頭。
    “沒錯，隻是我先前一直未曾想到辦法，今日聽了宴荔遊所說，倒是有了些思緒。”
    “你先說說。”
    “張安如今手握高闕塞與雞鹿塞，布下重兵，鮮卑不可能從這兩處攻入，若是南侵，唯有從雲中穿過陰山，如今張安既然率先發難，埋伏了宴荔遊，若是此時鮮卑大軍從雲中前來，準備大行報複之舉，也算合理。”於扶羅將剛剛在腦中整理的想法緩緩道出。
    “繼續說。”羌渠並沒有理解到於扶羅的意思。
    “我們早前已有盟約，他們要幫我們抵擋鮮卑襲擾，若是我等派人裝作鮮卑大軍從雲中前來，便可以此為由，請其出兵相助，到時便可兩麵夾擊，盡除其兵。”
    “可如果他們並未派出全部兵力，到時剩下的人死守窳渾又該如何？”
    “我們要強行要求他們至少派出所有騎兵，他們不會放棄高闕塞與雞鹿塞，至少會各分一千人留守，這樣一來，窳渾至多不過兩千守軍，到時我們便可逐個擊破。”於扶羅的眼神越發堅定，隨著自己將計劃道出，信心也隨之增加。
    “恩...如此看來，可行！”羌渠此時也覺得已排除了一切不確定的風險。
    “事不宜遲，我現在便去安排。”於扶羅起身說道。
    “好，那宴荔遊該如何答對？”
    “他孤身前來，必是已在鮮卑眾部失去權勢，與我等無用，此人乃小人，為免泄露，應殺之。”
    羌渠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於扶羅轉身走出了房間。
    宴荔遊見於扶羅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如何？你二人可有決斷？”
    “恩，我正欲與大人細細說來。”於扶羅麵帶笑意貼近宴荔遊。
    宴荔遊心中大喜，趕忙也迎麵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