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抓到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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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褚眼光如炬,逼得意真的眼神無處逃竄,隻能低頭看著地板。

    墨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軒轅褚表情如此嚴肅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她隻有站在軒轅褚的身後,看著意真如此恐懼落魄的模樣,思慮再三之後,終歸保持沉默。

    時間已經臨近傍晚,本就不甚濃烈的日光經過了窗戶紙的過濾,更加昏暗了下去,意真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已經沾染上了泥灰,頭上的發簪也因為掙紮而不翼而飛。

    正當她細細打量著意真的時候,她突然抬起眼睛來定定地看著墨湉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裏充著鮮紅的血絲,在這樣目光的炙烤下,墨湉竟覺得心下一顫。

    不過意真的眼神隻是在她的臉上一晃而過,接著她看著軒轅褚,泫然欲泣地說道:“王爺,臣妾真的冤枉啊……”

    “冤枉?”軒轅褚抱臂於胸,隨意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意真殘忍地微笑了一下:“破風身上掉下的鑰匙是早就設計好的,沒想到你真的上鉤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意真一時怔住,她心思飛轉,緩慢地搖頭說道:“奴婢並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麽。”

    軒轅褚不再言語,隻是看著意真的臉,表情逐漸冷凝了下來。

    “王爺,奴婢嫁給你時間不短,一直盡心盡力地服侍著您,縱使您從來都沒拿正眼瞧過奴婢一眼,縱使奴婢沒有功勞,難道還沒有苦勞嗎?”意真沒法,隻好開始打出苦情牌,意圖喚起軒轅褚的同情心。

    軒轅褚鄙夷地看著意真,旋即,他向破風使了個眼色,破風便從衣襟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子,交到了軒轅褚手中。

    “啪”地一聲,軒轅褚將盒子扔到意真麵前,紫檀木盒蓋被打開,裏麵的紫金膏盡數傾瀉了出來。

    意真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身子漸漸變得僵硬了。

    “你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吧?”軒轅褚幽幽地看著意真問道。

    墨湉看著那個精巧的盒子,內心稍稍驚訝,軒轅褚是如何知曉這個事情的?

    “奴婢……奴婢……”意真不知所措地支吾半晌,卻仍然選擇抵賴:“是奴婢給王妃的,但是,這裏麵裝的確實是紫金膏,奴婢沒有動過手腳!”

    危急關頭,意真隻能想盡一切辦法撇清自己的嫌疑,乃至話中的漏洞她都無暇顧及。

    “破風,將這紫金膏給她塗在手上!”軒轅褚冷冷地看著意真的臉,吩咐道。

    意真心裏長出一口氣,配合地伸出手,任由破風將紫金膏給她抹到手腕。

    過了片刻,意真抬起眼來注視著軒轅褚,目光一片平靜。

    軒轅褚卻不看他,他一邊凝視著袖口精致的龍紋,一邊說道:“破風,去馬棚牽一匹馬來。”

    破風低聲應了一句是,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意真一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一張小臉嚇得煞白煞白,但顧及著軒轅褚的臉色,還是沒能說出一個不字。

    稍後,破風果真是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

    軒轅褚徑直站起身,握著意真的胳膊將她朝屋外拉過去,不由分說地將她拽到馬邊,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不是說膏藥沒問題嗎?現在你就上馬,在府裏騎上一圈。”

    意真內心不斷地顫抖著,她偷偷打量著軒轅褚的側臉,心下明然他已經知曉了一切,她心思淡轉,卻終究將心一橫,走到那馬的身前,將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去……

    時間都仿佛凝固了,院子裏三個人的目光一時間都落在了意真的身上。

    過了許久,意真仍然無法下定決心,她索性蹲在地上,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怎麽不上了?”軒轅褚將雙臂抱在胸前,看著意真的臉冷冷地嘲諷道。

    意真跪在地上,膝行到墨湉的腳邊,拉著她的裙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道:“王妃,紫金膏的事是奴婢不對,但是奴婢可以發誓,奴婢對王爺絕無二心,絕無二心啊!”

    她竟然這麽輕易地就承認了?墨湉眉尖微微蹙起,看著痛哭流涕的意真,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已經承認了,接下來如何處置,交給你吧。”軒轅褚倒是一臉平靜,定定地看著墨湉。

    墨湉抬起眼來,和軒轅褚眼神相對,原來他竟什麽都知道,而且一點都沒被自己察覺出來。

    意真還在拉著她的衣角苦苦哀求著,墨湉低頭看著她的頭頂,遲疑了半晌,終於閉了閉眼睛,說道:“破風,先把人關到柴房裏去吧。”

    破風接受了命令,拉起意真便轉身向外走去。

    墨湉迎上軒轅褚的目光,像是解釋似的說道:“這個意真絕對是軒轅琉的人,若是貿然將她怎麽樣,一定會打草驚蛇的。”

    她頓了一頓:“還有她身邊的那個丫鬟,依我看比她跟軒轅琉還走的近些,現在正是禹厥那兩個在都城的時候……你要警醒一點。”

    軒轅褚眼瞳深深,鎖在墨湉的身上,讓人參不透他心中所想。

    過了良久,他才稍微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全。”

    說罷,他轉過身,走出了書房。

    墨湉盯著他的背影,帶著些許微涼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真的是我考慮周全麽?”

    軒轅褚回頭,深黑色的眼睛不帶一絲波瀾地看著她。

    “這些線索你一定早就掌握了,今天這一遭,不過是試探我的能力罷了。”墨湉眼神淡淡,她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軒轅褚唇角挑起,一張略顯蒼白的俊顏像是月光下寧靜的和田玉:“除了這個,還想讓你知道,你的事情,我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說罷,他便不再看墨湉,徑自轉過身,悠悠步出了書房。

    墨湉看著她瘦長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感覺自己越來越不理解這個男人了。

    有時候他的狠厲能讓人喪失所有接近他的念頭,可有時候又會冷不防地做出一些溫暖人心的事情。

    良久,墨湉搖搖頭,也離開了書房。

    與此同時,一架玄黑色描著金色花紋的馬車飛快地朝皇宮而去。

    馬車裏,巧兒被蒙上了雙眼,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被麻繩縛住。

    也就是說,從上馬車到現在,巧兒連馬車的行駛方向都不知道,元英就坐在她的身邊,這是她所知道的。

    但是元英自始至終都沒有碰她一下,也沒有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穩穩地停住,從巧兒的身後伸出了一雙大手,拎著她就像是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下了車。

    “這丫頭,年紀看著沒有多大,怎麽這麽沉呢!”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表明著那人是元英。

    巧兒暗自咬唇,壓抑著自己想要一暗器戳死他的衝動。

    接著,她被元英操縱著,踉踉蹌蹌地來到了一間房間裏,她隻感覺到眼前一片雪亮,一時間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隻好一直眯著眼睛。

    漸漸地,眼睛適應了周圍的光線,巧兒趕緊四下打量著,隻見自己身處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房間之中,空氣裏彌漫著一種特殊的香料味。

    她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距離自己隻有一隻胳膊距離的元英,充滿戒備地說道:“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是你害我妹妹輸掉賽馬的,我當然是帶你去謝罪啊。”元英低頭看著她,向前一步,蹲在地上,一直胳膊搭在腿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巧兒一邊往後退,一邊在地毯上坐直了身體,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喂,你講講道理行嗎。我根本就什麽都沒做。”

    “可元珠確實輸了賽馬,若是沒有人供她發泄發泄,她會找我哭鬧的。”元英一邊說著,便又伸過來胳膊,試圖抓住巧兒的衣領。

    巧兒不斷地向後瑟縮著,終於,她忍無可忍地撒開了雙手,抵在元英的胸膛上,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小獸:“我警告你,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白兔,你再過來一步,你……你會後悔的!”

    她一邊做著毫無意義的威脅,一邊心裏感到一陣苦澀。

    麵對著一個這麽欠扁的人,她竟然不能使用武功,真是太憋屈了。

    元英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仿佛篤定了她是有本事掙脫捆綁那樣,繼續向前走著,直到巧兒的身後碰到了牆壁。

    “我今天晚上,可要好好地懲罰懲罰你……”元英突然埋首在巧兒雪白細嫩的頸窩,口中喃喃地說道。

    這丫頭身上怎麽有一種藥草的氣味?元英沉溺在溫柔鄉之中,迷迷糊糊地想著。

    正當他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一陣止不住的困意朝著他的腦海襲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便身子一軟,倒在了巧兒的腳邊。

    巧兒垂眸冷冷地看著元英,用袖子不斷擦著自己的脖子,撇了撇嘴說道:“就你還想輕薄本門主?做你的夢去吧!”

    若是元英沒有昏倒,看到一個萌妹子突然用男人的聲音說話,大概也會被嚇暈過去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