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突出重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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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不知是誰首先勒轉戰馬,陣形之中頓時出現了一陣騷動。
    其它的眾將士見後,紛紛大驚,連連勒轉戰馬,向後開始撤退。
    一時之間,隊形大亂,眾將士們紛紛開始向後撤退。
    慕容評見後,心中大驚,手舉戰刀,高聲喝道:
    “不許亂,違令者斬!”
    可是,慕容評的聲音很快便被雜亂的馬蹄聲音所吞沒。
    “將軍,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一名親兵將領向慕容評說道。
    慕容評見冉閔直朝自己奔來,此時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相距不過百步之遠。
    慕容評心中一陣慌亂,連忙調轉馬頭,向後跑去。
    一時之間,冉閔帶領400餘名將士在後追擊,而慕容評、拓跋什翼犍和劉務桓則帶領近萬名將士在前逃跑,潰不成軍。
    冉閔帶領400名將士一路追擊,一陣刀砍矛刺箭射,連續斬殺近千名慕容鮮卑將士、拓跋鮮卑將士和匈奴將士。
    一直追擊出20餘裏地,直到敵軍遠去,無法追上,這才返回。
    也幸虧慕容評、拓跋什翼犍和劉務桓三人騎乘的戰馬都是良馬寶駒,腳力輕快,這才堪堪躲過一劫。
    “停!”
    冉閔揮動長槊,勒馬返回。
    其它的400多名將士見慕容鮮卑將士、拓跋鮮卑將士和匈奴將士遠去,心中一陣可惜。
    不過,眾將士們也是心情大好,聽到冉閔回撤的命令之後,一個個“嗷嗷”直叫,勒馬向後跑去。
    冉閔帶領400多名將士原路返回,可是就在這時,在汾河的對岸卻出現了一道煙塵。
    煙塵由遠及近,遮天蔽日。
    漸漸的,無數黑色的身影出現,一名名的慕容鮮卑將士和秦軍將士催馬加鞭,正沿著汾河南岸追擊而來。
    冉閔及眾將士見後大驚,再次催馬加鞭。
    此時,汾河南岸的慕容廣也發現了冉閔眾部,於是揮動戰刀,大聲地喊道:
    “全軍加速前進,決不能讓冉閔過了汾河!”
    兩支隊伍就這樣沿著汾河並行,一支在汾河的北岸,一支在汾河的南岸。
    兩支騎兵隊伍都是催馬揚鞭,加速向前行進。
    冉閔等400名將士前行20裏地,翻過土丘,隻見前方停留著400多匹戰馬,由十餘名傷殘將士照看。
    這是冉閔特意留下的。
    眾人來到戰馬跟前,立即翻身下馬,騎到另外一匹戰馬身上,而後再次揚鞭催馬前奔。
    而原來的400多匹戰馬則直接扔掉。
    眾人一番追擊,一番回撤,來回將近40裏地,這些戰馬一個個早已累得口吐白沫,體力透支。
    雖然扔掉400多匹戰馬有些可惜,但與眾將士的性命相比較,卻是不值得一提。
    果然,更換完戰馬之後,眾將士們的前進速度加快了許多。
    過不多時,便將汾河南岸的慕容鮮卑將士和秦軍遠遠地甩於身後。
    一直到黃昏時分,冉閔終於追趕上了劉寧帶領的部隊。
    眾人合軍一處,也顧不得休息,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了汾河上的橋梁之處。
    此時,申道生早已帶領500名將士占據了橋梁。
    申道生見冉閔眾人到來,頓時大喜,連忙迎上。
    “陛下,我已經派人前往上黨,去聯係張平了!”
    冉閔聽後,果斷地說道:
    “不,我們現在連夜向絳邑縣(今山西省侯馬市)進發,而後穿過軹道(軹關陘),到達野王(今河南省沁陽市)。”
    申道生聽後,心中有些不解地說道:
    “陛下,雖然沿著軹道(軹關陘)到達野王路程較近,但是卻容易被敵軍追擊。
    而我們轉向上黨出發,再沿天井關(太行陘)到達野王,雖然路程較遠,但卻安全了許多。”
    冉閔聽罷,內心稱讚申道生是一個可塑之材,將帥之才,有一定的戰略眼光和戰略思維。
    但是,畢竟申道生太年輕了。
    冉閔笑道:“你說得十分有理,想得也很全麵,也很周到。但是你卻忽視了最大的一個問題。”
    申道生聽罷,眼睛大睜,嘴巴大張,疑惑地看向冉閔,“什麽問題?”
    冉閔笑道:“那就是人心!”
    申道生聽罷,低下頭去,思尋片刻,嘴上喃喃地念道:“人心?”
    冉閔臉色一沉,看向申道生,說道:
    “此次我們穿越軹道前往野王,雖然可能被敵軍追擊,但這並不是最大的問題。
    而我們前往上黨,依靠張平阻擋慕容鮮卑將士,這才是最大的隱患,最大的變數。”
    申道生抬起頭來,再次吃驚地看向冉閔,問道:“為什麽?”
    冉閔冷笑道:“張平為人狡詐,善於審時度勢,若是張平途中突然變卦,不想引禍東流,為上黨地區引來戰爭。
    到了那時,張平將我們阻於前往上黨的路上,而慕容鮮卑將士又在後追擊,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無路可走?
    你說,這是不是最大的變數,最大的隱患?”
    申道生聽後,連連點頭,但是心中還是不服氣地說道:
    “可是,我已將石氏家的傳國玉璽送給了張平,他也已經答應幫助我們阻斷慕容鮮卑的追擊。”
    冉閔聽後,哈哈大笑,說道:“你太年輕了,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冉閔抬頭望天,歎道:“這世間最容易變化的,就是人心;這世間最難於揣摸的,就是人性。
    我們怎麽能夠因為他的一句承諾,就可以將我們近千名將士的性命交於他的手上?”
    冉閔轉頭看向申道生,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右手張開,伸出五指,而後拳頭一握,語氣生硬地說道:
    “你要記住,要想成功,就必須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時時刻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任何外力,隻能作為輔助,絕不能作為決定性的因素,明白嗎?”
    申道生聽完,如同醍醐灌頂,遂立即下馬,俯拜在地,叩首道:
    “多謝陛下教誨,臣明白了!”
    “起來吧!”
    冉閔看向申道生,再次笑道:
    “當然,我之所以選擇軹道而放棄前往上黨,張平這個變數隻是其中之一。
    我如此決定,也有自己的想法。你猜猜,我的依仗是什麽?”
    申道生站起身來,再次看向冉閔,尋思多時,卻是沒有猜出冉閔的意思。
    冉閔哈哈大笑道:“我在出發之前,特意準備了2000多匹戰馬。這些戰馬足以保證我們的每一位將士一人雙馬。
    在行進途中,我們隻須換馬不換人。
    如此,我們便可以連續行進,晝夜兼程,將追擊我們的敵軍遠遠地拋於身後。”
    申道生聽後,心中大喜,讚道:
    “陛下果然是深謀遠慮,有了這些戰馬,我們便不怕慕容鮮卑將士的追擊了。”
    冉閔點了點頭,說道:“你帶領本部人馬繼續帶路,我負責斷後。”
    “是,陛下!”
    申道生翻身上馬,轉身而去。
    冉閔望著申道生遠去的背影,不禁點了點頭。
    申道生年輕有為,有想法,有謀略,這一點很重要。
    更為重要的是,申道生的父親申鍾是自己的太尉,也是自己的心腹之人,所以申道生自己完全可以信任。
    若是以後加以培養,申道生絕對能夠成為自己的軍中謀士,或是成為獨擋一方的將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