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偷襲潼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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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雷弱兒、鄧羌和呂光三人來到潼關之外,見到了左衛將軍苻飛。
    雷弱兒道:“左衛將軍,後日便是魏王(苻雄)下葬之日,陛下命你速速返回長安,參加魏王的葬禮。”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塊虎符來。
    苻飛接過虎符,自己又從腰間取出一塊虎符,二者合於一起,嚴絲無縫,剛剛對上。
    苻飛心中大喜,於是對雷弱兒道:“大司馬,如此便有勞您了!”
    左衛將軍苻飛騎馬而去,雷弱兒轉身對鄧羌和呂光二人說道:
    “依你們二人之見,我們應當如何偷襲潼關才是?”
    此時,鄧羌說道:“大司馬,後日便是魏王(苻雄)的下葬之日,我建議我們明日夜間突襲潼關。”
    呂光也道:“子翼說得不錯,明日夜間是突襲潼關的好日子。”
    雷弱兒聽罷,臉上並沒有什麽高興的樣子,反而一臉憂愁。
    “唉!”
    雷弱兒坐下身來,看向鄧羌和呂光二人,說道:
    “後日便是魏王(苻雄)下葬之日,此時我們突襲潼關,有悖於禮製和忠孝,你們二人不怕載入史冊,被後世之人辱罵?”
    鄧羌聽罷,哈哈大笑道:
    “當年楚漢之爭,項羽活捉了劉邦的父親,並綁在砧板之上,下麵架了一口大鍋,要煮著吃了,以此威脅劉邦投降。
    劉邦見後,卻是喜道:你我當年結拜為兄弟,共同消滅暴秦,我的父親就是你的父親。
    若是你煮了我們的父親,記著給我分一杯肉羹啊!
    劉邦身為一國之主,尚且不顧及孝道,我們乘魏王(苻雄)下葬之時,夜襲潼關,又算得了什麽?”
    此時,呂光也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管他後世之人怎麽個說法?”
    雷弱兒聽罷,心中大喜,於是道:“我有你們二人相助,定能攻破潼關,擊敗桓溫,保我秦國萬世永昌。”
    當日,雷弱兒派出鄧羌和呂光二人,化裝成百姓,來到潼關附近,偵察潼關的動靜。
    呂光來到潼關之前,趴在道路旁的一處樹林之中。
    過不多時,隻見潼關城門打開,數隊騎兵斥候從城門湧出,分作三路,偵察秦軍動靜。
    至黃昏時分,才見三路斥候返回。並且在天黑之前,又有三路斥候從城中湧出。
    呂光在樹林中整整待了一天一夜,至黎明時分,又見三路斥候返回。
    天明之後,又有三路斥候從城中駛出。
    呂光見罷,心中高興,於是悄悄地直向秦軍的軍營而來。
    就在呂光來到潼關城外偵察之時,鄧羌也化裝成一名漁夫,來到風陵渡,坐上船隻,沿著黃河而下。
    至黃昏時分,鄧羌來到潼關的後方,隻見城牆之上人頭稀少,守軍三三兩兩,東倒西歪,說說笑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頓時心中大喜。
    至次日中午時分,呂光和鄧羌二人先後回到秦軍軍營之中。
    此時,雷弱兒已準備好5000名步兵和3000名騎兵將士,隻等呂光和鄧羌二人返回。
    呂光和鄧羌二人到來,將潼關的防守情況詳細地向雷弱兒敘述了一遍。
    雷弱兒聽後大喜,三人再次詳細地將整個戰鬥細節推演了一遍,這才各自帶兵分開。
    此時,正是六月二十八日,夜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在黃河與渭河的交匯之處,已有200名將士準備完畢,過不多時,32艘小船沿著渭河而下。
    鄧羌和200名將士分坐32艘小船,沿著渭河而下,來到黃河之中。
    而後再沿著黃河,順流而下,來到了潼關的後方。
    鄧羌和200名將士下船上岸,隱藏在樹林之中,靜靜等待。
    而呂光則帶領500名將士趁著深夜,避開晉軍的斥候,悄悄地來到潼關的西城門外,爬伏於樹林草叢之中。
    黎明時分,正是一天之中最為困乏的時刻。
    西城門上的守軍一個個困得打著哈欠,東倒西歪,有的柱著長矛睡覺,有的背靠在城牆之上睡覺。
    震天的呼嚕之聲時有傳來,此起彼伏。
    可是,誰又能想到就在他們的眼皮之下,前方不足50米處,已有500名將士悄悄地到來。
    “嗒!”“嗒!”“嗒!”
    沿著大道,三路斥候先後到來。
    城門打開,三路斥候魚貫而入。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金鑼之聲響起。
    突然,在潼關之外的草叢之中、樹林之中突然站起無數的人來,一個個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向城門處殺來。
    清脆的金鑼之聲和震天的殺聲一時驚醒了西城門處的守軍。
    城牆上的晉軍將士從睡意中驚醒,一個個站起身來,揉搓著眼睛,向下望去,借著微弱的星光,隻見成群成群、成片成片的黑影向城門處奔來。
    “有人偷襲,快快關閉城門!”
    打開城門的數名將士發現敵情,連忙大聲喊道。
    “秦軍來了,快快射箭!”
    城牆之上,也有人大聲喊道。
    將士們連連從背上取下弓箭,搭箭上弦,瞄向下方,鬆弦放箭。
    “嗖——”“嗖——”“嗖——”
    數百支箭矢如暴雨一般從城牆上傾瀉而下。
    數十名秦軍將士高高地舉起手中的盾牌,冒著箭雨,大步向城門外跑來。
    “當!”“當!”“當!”
    箭矢射在盾牌之上,丁當作響,四處亂飛。
    “啊——”“啊——”“啊——”
    箭矢射在秦軍將士的身體之上,一時慘叫之聲響起。
    呂光左手舉著一個大號的盾牌,這個盾牌是昨天加緊趕製出來的,足有門框一般大小,將呂光完全護在其下。
    “嘭!”“嘭!”“嘭!”
    箭矢射在門框之上,牢牢地釘於其上,但是卻沒有射穿。
    呂光左手持盾,右手持矛,大步向前,直向城門而來。
    此時,最後一路斥候已經進入城內,城門處的晉軍將士見有人襲來,連忙關閉城門。
    呂光見狀,加快步伐,向前奔去。
    就在呂光來到城牆之下,距離城門還有三四丈距離之時,突然呂光“啊”的一聲大喊,左手門框般大小的盾牌扔出,直擊正在關閉城門的晉軍將士。
    “啪——”的一聲,門框般大小的盾牌將三四名晉軍將士擊倒。
    城門處後方的晉軍將士見有人衝來,於是連忙上前,再次關閉城門。
    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