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溝，位於洛陽城與新安城之間。
    不過，此時已經成為了秦軍的兵營。
    秦軍自兵敗樹林之後，司空王墮便帶領7600餘名將士來到了此地，而後圍欄紮寨。
    “司空大人，如今我們該如何行動？”鄧羌問道。
    對於兵敗小樹林，鄧羌心中很是不服，他早已想帶領一支部隊二次對桓溫大軍發起進攻。
    可是，老成持重的司空王墮卻是堅決不同意，說道
    “子翼（鄧羌的表字），如今桓溫已經衝出我們的包圍圈，他必然會派出人員與駐守在宜陽的晉軍取得聯係。
    而宜陽就在我們的身後，若是我們二次發起進攻，駐守宜陽的晉軍乘機從我們背後發起進攻，那又該怎麽辦？”
    鄧羌聽罷，麵露窘色，竟然無言以對。
    此時，一旁肩膀上纏有白布的呂光也是說道
    “是啊，那桓溫還有100架床弩，另有500名玄甲步兵，還有數千名強弩手。
    雖然他們人馬較少，但是戰力超強。
    如今他們又退回馬營，有圍牆阻擋。
    若是我們冒犯發起進攻，隻怕隻會折兵損將，最終一無所獲啊！”
    鄧羌聽罷，氣得扭過頭去，一屁股坐在胡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空王墮轉頭滿意地看了看呂光，呂光的性格與自己很像，凡事小心謹慎，能夠顧全大局。
    而鄧羌則相比較呂光來說，則冒失了許多。
    可是，王墮卻是不知，正是因為自己的小心謹慎，因為自己心中的那些小心計、小盤算。
    而不能時刻與姚襄同心協力，同仇敵愾，白白地浪費了許多的機會，讓桓溫死裏逃生。
    若是真像鄧羌的性格那樣，猛衝猛打，不與姚襄玩心計，隻怕早已經將桓溫大軍消滅在馬營之中或是樹林帶之中。
    戰爭就是這樣，若主將總是小心翼翼，分不清主次，總想著犧牲友軍的力量，保存自己的實力。
    彼此之間不能得到及時支援，不能與友軍同進同進，一致行動，最終必敗無疑。
    鄧羌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抬頭看向王墮，問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桓溫帶領大軍返回宜陽？”
    司空王墮看罷，哈哈笑道，“子翼，你可真是個急性子，一刻也閑不著。”
    隨即，司空王墮喝道“來人！”
    一名將士走進帳篷，拱手道“請司空大人吩咐！”
    司空王墮道“你去告訴姚襄，就說桓溫大軍已經再次退至馬營。
    我軍目前駐紮在老牛溝，已經切斷了桓溫退至宜陽的道路。
    你讓姚襄再次集合人馬，與我們一道前後夾擊，將桓溫徹底圍困在馬營之中。
    是否明白？”
    “明白！”
    將士得令，騎馬直奔洛陽而去。
    洛陽城中，姚襄坐在胡床之上，長噓短歎。
    “冉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是慕容評已經帶領5萬大軍開始進攻野王了嗎？”
    一旁的姚萇聽後，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遂道“兄長，要不我們派出將士前去詢問一番？”
    姚襄聽罷，突然一道喜色湧上臉龐，連聲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就說冉閔此時不在野王，叫慕容評立即發起進攻。
    隻要慕容評一旦進攻野王，冉閔必然會自行退去。”
    姚襄轉頭看向身旁的參軍權翼，說道
    “子良（權翼的表字），要不你親自去一趟懷縣，告知慕容評。”
    參軍權翼上一次拜訪秦國，說服了秦國的太尉雷弱兒，最終秦皇苻健派出軍隊夜襲了潼關，並乘勢帶兵南下，直抵洛陽。
    使得自己與桓溫之間的戰局徹底發生反轉，自己占據了主動地位，而桓溫則處於防守之勢。
    這讓姚襄對權翼很是信任。
    參軍權翼站起身來，拱手道“都督安排，屬下不敢推脫。”
    姚襄聽後，笑著說道“子良（權翼的表字）乃是我的智囊，此次出使，非你莫屬啊！”
    權翼聽後，心中很是受用，於是又道
    “既然如此，早出發不如晚出發，我明日即刻啟程！”
    權翼剛剛說罷，隻見一名校尉跑入殿堂，大呼小叫地喊道
    “都督，不好了——”
    姚襄聽罷，頓時一驚，心中直覺不好。
    不用校尉報告，他猜測一定是冉閔帶領大軍衝破了新城的包圍圈。
    “冉閔到達新城了？”姚襄急忙問道。
    “是啊，都督！冉閔突破重圍之後，帶領騎兵一路向南而去，緊緊地追隨在我們的身後。
    我們剛剛到達新城，還未來得及向姚蘭將軍報告，冉閔已經帶領大軍殺進營中。
    後來，桓衝也帶領大軍殺出新城，將士們兩麵受敵，寡不敵眾，四處逃散，被晉軍射殺了不少啊！”
    姚襄聽後，頓覺如雷轟頂，險些站立不穩，暈了過去。
    “姚蘭呢？”
    校尉道“姚蘭將軍召集潰敗的將士，正在回撤洛陽的路上。”
    “那姚益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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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又道“姚益生將軍得知消息之後，帶領大軍迅速後撤，並無傷亡。”
    姚襄聽罷，這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姚襄一屁股坐於胡床之上，右手撐著額頭，鬱悶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此時，一旁的姚萇問道
    “那冉閔現在何處？”
    校尉聽罷，搖了搖頭。
    姚萇和權翼二人同時看向姚襄。
    姚襄思索半天，這才抬頭說道
    “你現在立即返回新城，一方麵密切觀察冉閔的動靜，另一方麵派出人員告訴姚益生，叫他立即帶領大軍向洛陽城撤退。”
    “是！”
    校尉聽令，轉身瘋也似地向外跑去。
    此時，權翼見形勢緊張，於是說道“都督，依我猜測，冉閔與桓衝匯合之後，必定會返回宜陽。
    不如我們現在與秦國聯係，再次組織兵力包圍宜陽。
    而我現在便出發，告訴慕容評，叫他進攻野王。
    如此，隻要冉閔離去，桓溫大軍便如甕中之鱉，隻待我們慢慢收拾。”
    姚襄聽罷，點頭道“如此便有勞子良了！”
    權翼剛剛離去，又一名親兵進入殿堂，報告道
    “都督，秦軍使者來訪。”
    姚襄聽罷，頓時心喜，說道“快快有請！”
    秦國使者步入殿堂，見到姚襄，拱手道
    “都督，桓溫大軍退至馬營之中休整。我軍目前兵駐老牛溝，已經切斷了桓溫退向宜陽的道路。
    司空大人建議您再次集結人馬，圍攻馬營。”
    姚襄聽罷，喜上眉梢，“好！你現在回去告訴王墮司空，就說我立即整頓兵馬，明日下午時分便可抵達馬營。”
    秦國使者退去，姚襄再次信心大增，大聲地喊道
    “來人，迅速集結霹靂車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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