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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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特警!
“自由之子!”“自由之女!”歡騰的人們一邊高呼著,一邊用力將王旭、安琪兩人,互相在頭頂上方拋傳著。
王旭和安琪興奮地,在空中“蹦躍”——人們將對於快樂的追求,全部寄托在,他們“躍起”的高度之上。就這樣,王旭和安琪,就像是攀著快樂的階梯,此刻的他們,就是自由的代表、快樂的化身。
激情的視野中,炫目的煙花、瘋狂的尖叫。“哇……好哎!”安琪忘情的,投入到這刺激的,“空中接力”之中。王旭也已經漸漸,被這歡騰的氣氛感染。
“自由之子!”“自由之女!”在眾人的高呼聲中,王旭兩人,已經漸漸被“接力”,至“點閱台”的下麵。
“親愛的朋友們”李娜娜極盡煽情地,大聲高呼道“現在就盡你們的力量,讓我們的自由之子,和自由之女登臨專門,為他們設計的禮台。”
“自由之子!”隨著眾口一致的高呼,王旭再一次,重新返回人群的頭頂後,隻覺身下,已不知有多少隻手掌,托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是眾心合力的,一股巨大的推力!自己整個身體,被拋起到了空中。
“自由之子!”明顯高於剛才的高度,讓膽大的王旭,也忘記了跟隨著眾人的歡呼。而歡騰的人們,卻是更加的,狂熱呼喊“自由之子!”“自由之子!”——一浪勝過一浪的高呼,簇擁著王旭的身體,在急速的上升……
但是三層的高度,卻決不是眾人一心齊力拋起,便能使一百多斤的王旭,所能夠到得距離。在上升足近兩米,王旭已經能夠看的到,李娜娜的麵容時,王旭自身的重力,抵消了他原本,所得到的動能。
幸運的是,在這隻是不到,半秒鍾的停留之中,王旭剛剛能夠,看到李娜娜在笑……在職業般的微笑……在狡黠的職業般的微笑……
有問題!警察的目力,和邏輯分析力,剛剛讓王旭,做出正確的判斷,王旭便感覺到了,身體的停滯,接著,在李娜娜更加燦爛的笑容中,然後……然後便是下沉!警察的心理,給了王旭鎮靜——不至於大聲的呼叫(好玩?開玩笑!一個人,他自己本身的身高,加上王旭,被拋起的距離,這就是近乎三米的高度,萬一下麵的人,害怕被壓個手折頭斷,而預先保命躲開——畢竟天親地親,自己的小命最親。那麽王旭,豈不像一個瓷器,般來個四塊八瓣。)
王旭下墜的速度,如此之快,讓王旭竟不能扭頭,看一看下麵的情形,而整個身體,無處借力,更是無法翻身——王旭畢竟是個小警察,不是超人。
有時候,過分的清醒,也不是一件好事,王旭知道了‘眾人皆睡,我獨醒’的苦楚,尤其是當下,麵臨性命之虞的時刻。
王旭想到了李娜娜,那狡黠的,職業般的微笑,“什麽意思?罷了!罷了!毛老人家說過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現在,王旭要摔個大王八!隨他去吧!”王旭現在唯一,能做的、可以想的,就是要擺個什麽姿勢,能摔得漂亮一些——來個,‘超人飛行’的姿勢?至少,別摔得太難看,至少,讓那個恩將仇報的李娜娜,笑的不是那麽的燦爛,至少……
王旭已經聞到混凝土的氣息,夏日熾熱的太陽熱量,在白日儲存於地麵的能量,此時,攜著混凝土自身的氣味,散發出來,竟是那麽親切地,歡迎著王旭!
王旭還看到了,圍觀的眾人的目光,由平視迅速的,改為低頭俯視——自己猜的沒有錯,“天親地親,自己的小命最親”。
王旭不怪他們三米高的距離,王旭一百多斤的肉體,下墜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即使,一個人有心,在下麵托住,誰又能保證,眾人都會一致齊心,出手去托?即使眾人一致齊心,出手托舉,誰又能保證,王旭這一百多斤肉體上,凸出的幾處“肉彈”,不會砸在,自己的頭頂?誰也沒有鐵頭功的本領,誰的頭,也不能像地裏的韭菜般,割了一茬,再長一茬,王旭不怪他們。
王旭隻是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警察敗類!”對!這倒是王旭此時應該咒罵的——沒有周鵬的攛掇,王旭又怎麽會來參加,這個“狂歡周末”的活動?又怎麽會稀裏糊塗的,當上了什麽“自由之子”?不但充當“人體道具”,表演了那麽長距離的,“人體空中接力拋擲”,還即將要從這,三米高的距離,後腦勺朝下的,跟混凝土的硬質地麵,來一個“血水交融”……
王旭看到了,周圍人的上身;接著是褲腰;再接著是褲腿……
此時,異常出奇清醒的毛發,極負責任感的,將接觸到地麵的信息,及時地傳遞到王旭,那個——暫時,還是完整的腦袋瓜裏,“再見!親人!”王旭已經來不及,說完第三句話,他閉上了眼睛……
全身的觸覺,在傳遞給他什麽——他感覺自己被定住了!就像被孫悟空,施了定身咒。
王旭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離著跟地麵,完全的接觸,僅僅就差,那麽一毫米的距離!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了,旁邊不遠處,那雙皮鞋上的,生產品牌標誌!隻是,那平時,是那麽的,微不足道,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一毫米的距離,此時,卻救下了,王旭的性命!
王旭再一次聽到了,人群的歡呼“自由之子!自由之子!”
接著奇跡發生了——自己在上升!是的!王旭明顯感覺到,自己在上升——旁邊那雙皮鞋,在下墜;接著是褲腿;然後是褲腰;再然後是周圍,眾人的上半身——眾人的低頭俯視,漸漸變為了,平視接著下墜下去……
“怎麽回事?”王旭感覺到,下麵有一股,強勁的推力,推動著自己在飛升!是的——是飛升,而不是上升!因為此刻,王旭感覺到身體,是那麽的輕盈。來自地麵上的推力,是那麽的柔和、那麽的平穩——一寸一寸的,將王旭抬升。
王旭試著翻動身體,原本毫無借力的,支撐的身軀,此時竟能夠活動!王旭再試著腳朝下、頭朝上畢竟,一個堂堂警界男兒,不能總那麽躺著,接受著一切——即使是在西去的,最後時刻。
王旭隻是覺得,自己即將魂歸西土——這是唯一,可以解釋得過去的理由。可即使這樣,好男兒也要頂天立地,死的時候,即便是難看一些,消失的時候,總要光彩些。
奇跡真的發生了王旭竟然頭上腳下的,在虛無的空中,站立了起來——而且還是在,冉冉上升的過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