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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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思慮後,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自己腦中的思潮越來越亂,試圖掙紮地坐起,發現全身上下竟無一絲力氣,被白帶纏裹著,白帶似娟又似蠶絲,觸感冰涼,是上乘的醫療繃帶,不過這纏裹的手法卻讓洛維哭笑不得,曉不得是誰如此大意,其白帶綁得是雜亂無章,南轅北轍,傷口倒是顧忌到了,但洛維手腳似乎都被束縛住了。
輕歎一聲,不及多想,側目望去,隻見窗外月色甚明,往日裏彌漫天際之中的霧氣都消散開,之間月亮高高掛在柳樹梢頭,月光灑滿窗紙,映入房中,照得床前地上,呈現一片銀色光華。
假若我隻是平凡之人,那生活該是多麽悠閑呀!此刻我也許還和舊時一樣,從村落裏上山劈砍些柴木,挑上幾桶水,便可暢遊於山林之間,在溪邊垂釣,在夕陽下與夥伴嬉戲,唉……洛維!你當初為什麽要被那群人抓來啊!如今深陷入這樊籠之中,生死不由己,生命朝夕不保,不得不處心積慮地生存下,兩年多後又是一場生死考核……這沉重的日子何時能放下……
一時之間,他的臉龐上又被哀愁所遮掩,禁不住長歎一聲,張開眼來,哪隻目光所動處,卻見到一雙靈動的目光,正眨著眼望在自己的身上。
.屋裏沒有燈光,但窗外月明如洗,月光之下,隻見這人身著一襲青色的絲衣,手裏竟是端著一個白玉茶盤,盤上又是一隻白玉蓋碗,這身材婀娜的妙齡少女,一手端著茶盤,一手扶著輕搖,蓮步依依,體態娉婷,像是柳絲似的被風吹了進來。
洛維心頭一跳,自信耳目還是十分靈敏,甚至連窗外冬蟲的低鳴,都可以極為清楚的聽出來,但這少女從何而來,何時到來,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這美麗的少女宛若一隻飛舞的精靈般悄然出現在他眼前。
洛維怔怔看著她,覺得眉眼之間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卻怎麽也想不出是誰。
這少女輕輕一笑,柔聲問道:“公子,你可要吃些東西呀?你已有好多天沒有吃東西哩。”
她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嬌柔,每句話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就像是月夜之下遠方的飄來的青玉簫聲,簫聲雖止,餘音卻久久不歇。
這嬌美動人的聲音落入洛維耳朵裏,卻讓他眉頭皺下,心中震動,不禁脫口而出道:“姑娘,可知我昏迷了多久?”
這妙齡少女已經停在他的床前,道:“昏了五天五夜了,再不醒來的話,可真令人擔心呢。”語音仍然是那麽的嬌柔。
“那是你帶我來這?”
洛維又問道,他心中更是迫切想知道那白衣女子的事情,滿腦子都是那驚鴻般的白色身影。
少女卻未回答,她微紅的臉蛋上蕩漾著淺淺的笑容,蓮足輕錯,微一襝衽,輕輕道:“公子用湯!”說著,纖手動處已將蓋碗掀開。
洛維隻覺滿室清香臨麵撲來,心中還未及多作思索,這少女便將蓋碗捧到麵前,一麵又從盤中取了個白玉湯匙,將碗中靈藥湯喂入洛維的嘴裏。
洛維茫然的吃了一口,神氣頓覺一旺,一股暖流在體內中流暢著,舒爽不已,但卻無暇心顧這些,隻是又問道:“是那白衣姑娘送我到這?”
這妙齡少女不禁一怔,道:“你……”
這“你”字拖得長長,僅有這一字,洛維像是被說穿了心事,不由尷尬,臉蛋兩頰泛紅著,微微垂頭,竟無言以對。
少女秋波一轉,目光凝住在他的臉上,驀地又嬌笑道:“說真的,你幹嘛對我不理不睬?真是不應該了,我為了幫你的忙,惹了多少麻煩?你呀……真是不識好歹。”
洛維也是一怔,心中頓覺愧疚,這少女對自己也是一番好意,自己怎麽能基本的禮儀都未做呢?心中愧歉,欲要張嘴道歉,卻又聞見少女那嬌柔的聲音。
玉手輕抬,一隻春蔥般的手指,筆直地指到洛維麵前,道:“告訴你,要不是我,你呀……早就被那刺客殺死了。”語音輕柔嬌脆,配合著他的眼波和動作,令人看來,隻覺她舉手抬母之間,都蘊含著萬千風情,像是她雖然在罵人,可是被她罵的人依然有福了。
洛維呆呆地望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一麵暗中思忖:如此說來,那夜救了我性命的白衣女子,便是受到她的所托了……心念一想:那她是誰?難道是眼前這少女的姐妹?仔細一看,這少女俏甜嬌麗,靈動活潑與那夜白衣女子那豔如桃李,冷若冰霜氣質無一相同,怎麽會是一對姐妹呢?
“別想了,那人就是我姐姐,我叫可兒,是我哀求了許久姐姐才答應救你。”
洛維訝異,心中忖思:這可兒之名似乎在哪兒聽過?不過當即他卻怎麽也想不來,隨即含笑道:“在下多謝可兒姑娘相救之恩。”
“如果你答謝我便這湯藥喝了吧,若是你餓壞了肚子,那我可不答應!”洛維呆呆地看著這少女,心中更加的疑惑,他不用費心思索,便知道自己和絕對不熟,甚至那熟悉之感隻可能是一麵之緣罷了,但這少女此刻說起話來,卻像是多年知交似的,即關懷又親熱。
一陣淡淡的幽香,隨著窗外吹入的微風,吹進他的鼻端,他隻覺得這少女越來越近,一張甜美俏麗的粉麵,也似乎湊到自己眼前,他臉蛋也染上一層紅粉。
驀地,他似乎覺得不妥,一正臉色,沉聲道:“在下與姑娘素昧平生,姑娘有恩於在下,將來自有報答,但現在在下並不想吃東西,再者你我年紀雖小,但男女之別,能不……”
哪隻少女坐在床側,一手支著床沿,一手支著下頜,一雙動人的名目,卻望著屋頂處,生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
等到洛維的話說完,她方自緩緩地垂下頭來,低語道:“有恩於在下,真的,在下……”掩口撲哧一笑,眼光流轉,瞟了一眼:“我可不是什麽姑娘,是師姐!和你一樣都是聖地弟子。”
“來,叫師姐。”她一雙玉手托起了洛維下頜,嬌柔道,一股淡淡幽香彌漫著,婀娜多姿的身軀輕輕搖擺著。
洛維臉頰通紅,有股說不出的感覺,說不出的旖旎,這讓一下子怔住了,手足無措。
“師姐……”
洛維直勾勾地看著她,那雙眼竟離不開她那俏麗無暇的容顏。
而少女可兒也美目盼兮,泛起笑靨。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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