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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是正數第一

    第一次滿懷信心的來到學校，唐瑜的心情有些激動。

    她在放自行車的地方遇到了自己的小弟張橋，肥大的校服常年被他係在腰上，本來就五五分的身材硬是被壓成了七三分，唐瑜有點近視，從遠處看他好像穿了一條藍白條的裙子漂移而來。

    “魚姐！”他推著山地車朝她招手，快步跑了過來，唐瑜看他眼下兩片青黑，一撇嘴，“呦，知道熬夜學習了？”

    “學習？”張橋擺手，“就我這水平，把臉學成青的都來不及了，我這不是熬夜準備了點東西嗎。”說著他把毛衣袖子挽起來，黑瘦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語文詩詞和數學公式出現在她的麵前，冷風一吹，在豎起的汗毛裏若隱若現。

    唐瑜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他馬上又道，“魚姐，魚姐，我腿上還有你看看。”

    “不了不了，”唐瑜打住他要在寒冬臘月展示腿毛的舉動，“萬一有老師路過，你這一晚上的辛苦還沒等進考場，估計就要先被送去洗澡了。”

    張橋摸了摸板寸的後腦勺，上下打量她幾眼，看唐瑜今天氣定神閑，“魚姐，看你今天狀態不對啊，難道是……”他湊近唐瑜，“你早有情報？”

    看在這小子以往不管大考小考，隻要弄到題目都拿來和她分享的份上，唐瑜決定幫他一把，“帶手機了沒？”

    “帶了帶了。”他拍拍口袋裏的二手小直板，“不做兩手準備不是我張橋。”

    唐瑜小身板一挺，沖他擠眉弄眼，“等我消息。”

    兩人正站在樹下聊天，不遠處忽然傳來老舊自行車生鏽的車鏈牽動車輪的吱呀聲，唐瑜話音戛然而止，這個聲音，她閉著眼都猜得出是誰。

    唐瑜所在的高一七班，萬理的成績最好，班主任的心頭寶，他自己也很給自己麵子，永遠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尤其看不起唐瑜，每次兩人見麵，他必然要從千八百度的眼鏡片後麵投來一絲輕蔑的目光，然後再結合兩隻扇動的鼻孔，以這種極具沖擊力的視覺效果從她身邊走過。

    每一次接收到萬理這樣的目光，唐瑜都想在大街上當衆表演一個原地爆炸。

    “呦，老二來了。”萬理一直都是年級的“萬年老二”，但是因為級部第一的存在感很低，尤其不喜歡在學生大會這類公共場合上講話，所以有這種活動，一直都是順延給萬理。

    萬理也很享受這種時刻，他選擇性無視了第一名，常年以年級成績最優秀來給自己洗腦，唐瑜覺得這麽多次考試過去，他應該已經學會了看年級成績單直接從第二行開始看了。

    唐瑜回過頭，見萬理也正朝這邊看過來。

    他土棕色高領毛衣的衣領緊貼在脖子上，像一個花盆把他的腦袋栽了進去，外麵整整齊齊的套著肥大的藍白校服，萬理扶正眼鏡，準備走過來用鼻孔給唐瑜一個熟悉的精神汙染，唐瑜提起張橋就跑，兩人跑出去老遠，見萬理還站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看他們，估計是想聽聽他們準備在這次考試搞什麽把戲。

    如果有，他現在就要一個箭步沖進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裏。

    重生第一天就看到萬理，唐瑜很不爽，她匆匆告別了張橋，一麵向教室走去，一麵在心裏默念，“開啓救急知識包。”

    【失去“救急知識包”一件，獲得“答案透析”能力，有效時間八小時，可隨時暫停和續用，請謹慎使用。】

    唐瑜眼前有一瞬藍光閃過，數據櫃左一第一格的包裹狀物品消失，接著數據櫃消失，她的視野右下角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倒計時顯示器。

    【07：59：57】

    唐瑜加快了腳步。

    上午第一場考語文，其實唐瑜的語文成績還可以，這主要歸功於她這些年拜讀各類小說。自信不至於考的太爛的她暫時關閉了知識包，等到第二科目數學時才把知識包重新打開。

    素白的卷子像被藍色的光線掃描，從第一道選擇題開始，慢慢有半透明的藍色選項浮現在試卷之上，從選擇題到填空題，再到後麵大題，一句不落，唐瑜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下意識拿手去擋。

    【放心吧，除了你沒人能看見的。】係統驕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唐瑜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將卷子翻回第一頁，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指如疾風，勢如閃電。

    她每寫完一道題，淺藍色的正確答案就壓著筆尖變成一條數據在空中飄揚消散。

    唐瑜自認作弊也不能做的太假，更何況她這次的目標又不是全級第一，所以動筆的時候自然會有所考量，更不能照抄正確答案，但是數學題又難又多，哪怕她一邊寫一邊盯著時間，答完的時候倒計時也已經跳了很久。

    【06:2】

    唐瑜擱下筆，手伸向了兜裏的手機。期末考試的考號是按照入學考試的成績來的，那次考試唐瑜可以說是超常發揮了，所以這次才沒跟張橋擠在最後一個考場裏大眼瞪小眼。

    但對他們這種後幾個考場的學生，老師的態度沒什麽區別，唐瑜把手機藏在校服裏劈裏啪啦按完答案，老師的頭都沒從報紙上擡起來過。

    發送。

    手機關機塞進袖口裏，唐瑜開始跟係統聊天打發時間。

    “係統，我要怎麽開始任務？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知識點的獲取跟知識源的密集程度息息相關，當你靠近知識源的時候會得到提示，你與知識源進行交流互動，觸發任務。】

    “交流互動？知識源是活的？”唐瑜撓了撓頭，“那豈不是就是……學霸？”

    【你可以這麽理解，但具體可以成為知識源的人還是要經過係統篩選。】

    “哦……”唐瑜若有所思。

    第一天考完了語數英外加物理外加歷史，從早八點考到晚八點，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唐瑜覺得自己手都要斷了。張橋一天收了唐瑜四門答案，十分感動，主動提出要請唐瑜去吃夜宵。唐瑜拍了拍張橋的肩膀，“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魚姐今天已經沒力氣再陪你嗨了，放我回去睡覺吧，咱們改日再吃。”

    最後張橋還是給唐瑜買了一份熱乎乎的烤冷麵，在學校門口跟唐瑜分道，唐瑜被烤冷麵的香味勾起了饞蟲，把裝烤冷麵的塑料袋掛在車把上，推著車子邊走邊吃，心情大好。

    學校馬路對麵的那條街上是一排排破爛的平房，這附近並不繁華，除了學生放學的說笑聲，幾乎沒有其他聲響，唐瑜記得高二時附近曾發生過一起搶劫兇殺案，從那以後爸爸一直安排公司的司機來接她晚上放學，她再沒有騎過車。

    今天是平安夜了，卻隻有路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唐瑜推著車經過街角一個窄小的巷口時，隱約聽見裏麵傳來了人的說話聲，雖然聽不真切，但語氣氣急敗壞，很明顯是在打架。唐瑜不想多管閑事，推車要走。

    “打！給我打的他今天叫爸爸！”

    唐瑜腳一頓，硬生生被這句熟悉的話給拉了回來。

    ……

    “季霖你特麽今天叫我奶奶都攔不住我一腳踢飛你的狗頭。”唐瑜扔下自行車就沖了進去，那個熟悉的聲音讓她連頭發絲都氣得爆炸。

    黑暗裏籠罩著四五個人，隻有手機燈光閃閃發亮，有一個忙著錄視頻起哄的男生棍子落在了腳邊，他們打的太起勁，沒人注意到唐瑜走了進來。這時季霖正好從人群中直起腰來，瞬間就被唐瑜鎖定了目標。

    她撿起那根棍子，沖著季霖的腦袋就招呼了過去，“我這就送你去跟飛機大炮肩並肩！”

    季霖哎呦了一聲，幾個人都被突然襲來的這一悶棍嚇傻了。季霖的後腦勺還在嗡嗡作響，他看了一眼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嘴角一瞥，踢了踢地上那一團，“呦，挺厲害啊，還有相好的來救你。”

    他還沒等擡起頭來說一起打，就被唐瑜提著棍子又是一通亂揍。

    學生打架多半以羞辱為主，沒有這樣真往死裏打的，那幾個小弟一下子被嚇傻了，隻聽著季霖抱頭嗷嗷亂叫，舉著棍子不知道從哪下手。

    劈裏啪啦的打了好一會，唐瑜終於意識到如果等他們反應過來了，自己八成也是一起被打的份，所以忽然轉過身來朝他們一吼，“剛剛是哪個錄視頻的把手機給我！”

    吧嗒，一塊手機掉在地上，屏幕閃著刺目的白光，唐瑜把木棍一摔，實心的木棍砸在牆上直接就斷成了兩半，“都給我滾！”

    季霖從地上站起來，捂著的頭上從指縫隱隱露出血花，被地上的手機屏一照更顯得觸目驚心。幾人連話都沒敢說，轉身就踉蹌跑遠了。

    唐瑜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她盯著季霖倉皇而逃的樣子，忽然覺得曾經喜歡上這種傻逼的自己也很傻逼。這種穿著帶狗鏈牛仔褲的炸毛非主流，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看上的？

    手機屏幕熄滅，四周忽然陷入黑暗，唐瑜把那塊手機撿起來，愣了一下。

    這塊手機她認識，是季霖專門用來幹壞事的，密碼是他的生日，他們戀愛的那段時間，她的手機不小心摔碎了屏，借這塊用了挺久。她拇指在屏幕上晃了幾下，熟練的輸入那幾個數字，屏幕亮起，畫麵還停留在剛才的視頻錄製界麵。

    唐瑜把一片混亂的視頻刪掉，清空最近刪除，將手機丟進了一旁散發著惡臭的綠皮垃圾桶裏，她轉過身，看到一個男生趴在地上，烏黑的短發毛茸茸的，因為拉扯膨在頭頂，亂糟糟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理唐瑜，隻是靜靜的趴在那，要不是身子微微發抖，唐瑜幾乎要以為他暈過去了。

    是因為不想被別人看到狼狽的模樣嗎？

    唐瑜站在原地思量了一會，轉身準備離開。

    【叮！目標知識源鎖定，評級等級，s級，距宿主正前方一米。】

    …………

    “那個……同學，你沒事吧？”下一秒，唐瑜溫柔的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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