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日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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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上一章有補的一小段,沒看的蔥粉請去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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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丹塔利安學園,中央區域b-01,艾瑞雅廣場。
    這裏臨近著學園中首屈一指的美食聚集地——天下街,在太陽剛剛偏過天空正中的午間時分,享用完美味的午餐三三倆倆來這裏休憩的遊客也有不少。
    “哇啊~”
    初音滿足地拍著小肚皮,一屁股坐在了原木長椅上,在身旁的不遠處是噴灑著虹光線條的晶瑩水珠的噴泉,有一些甜蜜的情侶正依偎在一起,坐在長椅上互相喂著芝士卷的,在噴泉旁手挽著手觀賞著在水池中遊動的魚兒的,走在盛開著紅薔薇的花壇外側親密地說著情話的。在天空中飄散著五彩的氣球,就像在小公園裏一樣,意外的是個浪漫氣息很重的地方。
    “唔。”
    初音眨著圓圓的碧綠色眼瞳向周圍望了幾眼,看到在對麵長椅上的兩個遊客情侶的嘴唇都快碰在一起了,臉頰上騰地浮起了兩片紅霞,連忙低垂下了眼臉。
    覺得心裏麵突然緊張起來,怦怦直跳,有些羞澀,但又有些好奇。
    她已經不是剛剛誕生之際什麽也不懂的懵懂少女了,現在的她已經知曉了五花八門許許多多的知識。對麵的少年少女們所做出的行為,其代表的含義自然也是了解的。
    但是正因為如此才更會害羞。說起來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人接吻呢……
    初音以垂首的姿勢深吸了兩口氣,終於鼓足勇氣,嘴唇彎彎地翹起,雙手緊緊握拳收攏在胸前,以帶著一絲羞赧卻又有些憧憬的視線抬起頭,看向了對麵散發著心形甜蜜氣氛的年輕情侶。
    就在這時,伴隨著濃鬱的百合香氣,一個身穿著聖丹塔利安學園的高中校服,散發著冷豔高傲氣質的粉色長發少女坐在了她的身旁。
    “接吻嗎,雖然從生理角度來說很不衛生,隻不過是粘膜接觸而已,不過確實是相愛的伴侶間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呢。”
    這麽以冷淡的語氣說道,像是人偶一般精致的容貌毫無表情,給人一種冰冷的無機質的印象。
    “lu、luka……”
    初音的纖長睫毛高速開闔著,確認到說著大膽發言的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平常極少說話的給人一種萬事和她無關的模樣的少女。
    心中一抹異樣的感覺一飄而過,懷抱著心中淺淺的羞澀之意,初音以細膩的嗓音輕聲說道。
    “也不能這麽說哦。該怎麽說呢,像kiss這種事……”
    “不是也很讓人羨慕嗎?”
    說到最後聲音低到了十分貝以下,白皙的臉頰透著潤澤的淺粉色,絲緞般柔順的蔥綠色雙馬尾在身旁兩側垂了下來,在棕色的原木長椅上打起了卷。
    巡音的眼瞳像是冰雪的顏色,那讓人心底發涼的色澤如今卻熠熠生輝著,嘴角竟然淺淺地露出微笑,深深地凝視著比她稍低一個頭的初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之色,而在其中,還夾雜著一縷捉摸不透的深重的感情。
    悄無聲息地,在長椅上微微向初音挪動了一段距離,落在長椅上的手掌幾乎能觸摸到初音白皙的大腿肌膚。
    (海藍……假如我想要接吻的話,海藍會答應嗎?)
    坐在冰涼的長椅上,初音的眼中透出了羞赧的迷茫之色,不知不覺地,纖細的指尖輕柔地撫摸著自己淡櫻色軟軟的唇瓣。
    胸中咯噔地跳了一下,臉頰上的紅暈一下子變得更加濃厚了。
    (真是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啊……)
    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好奇怪,隻要一想起kiss的話,不知為何腦中就會自然自然地浮現出海藍的麵孔。初音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想將縈繞在腦海中的雜念全部拋掉,接著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氣。
    平複了自己波瀾起伏的心情,初音剛想直爽地抬起麵孔——突然地,在耳畔傳來了還帶著濕熱氣息的輕聲細語。
    癢癢的,卻直透進了耳膜的深處,擊響銅鍾般的華麗聲線。
    “kiss的話,要試試嗎?”
    “哎?”
    一時間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初音以迷糊的聲音囈語著,睜大了自己翡翠色的眼睛,向著聲音的發源地轉過頭去。
    看到了,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深邃的冰藍色眼瞳。
    “luka,要試一試、的意思是……”
    “就是字麵的意思哦。”
    巡音眸中的色澤越發的深沉而厚重,像是要將積澱的感情全部凝結在一起,對著與她近在咫尺的初音發出歎息的音色,然後緩緩地,向著略昂起頭凝視著她的初音,垂首下去。
    視野所見的,是初音無比可愛的臉孔上,那兩瓣淡薄的、潤澤的、柔軟的、粉色的櫻唇。
    隨著不知為何湧現出來的,雖然還不明了但是卻像滾熱的岩漿般將心髒炙烤著的,灼熱的感情——巡音一點一點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眸。
    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愫,但隻要看著她,就會去想那麽做。
    初音還是處於無法理解現狀的狀態發著呆,保持著側身的姿勢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在呼吸漫卷間,兩人身上散發出的香味纏綿著融合在了一起,巡音如同憐愛著心愛的珍寶一般,將自己兩瓣有若刀削般線條抿起的雙唇,對著初音的嘴唇印去。
    ***
    在巴士站旁邊的人行道上,身穿著硬朗派的高中校服的機甲駕駛係少年,以一個向前奔跑的搞笑姿勢,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般直直地僵在了那裏。
    眼中倒映進了無法置信的景象,少年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是沸騰了一般,心髒震顫收緊著,胸中有若戰鼓在隆隆高鳴,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起來,看著眼前這個頭戴著白色遮陽帽的少女。
    不斷衝擊著腦髓的神經信號證明著自己並沒有看錯,咆哮般的轟鳴聲訴說著一個現實——她確確實實地近在眼前,那名傳說中最頂級的偶像歌姬!
    聲音發抖著震顫起來,豪邁的少年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用顫巍巍的手指指向了在他麵前捂緊了遮陽帽的少女。
    “你、你是……芙蘭蒂……”
    就在最後一個字符即將隨著顫抖的嗓子高喊出來的時候,梳著長及臀部的黑色麻花辮的少女,從寬大的帽簷下麵轉過頭來,凝視著在她麵前臉色因過於激動而泛起潮紅的少年。
    冰藍色的瞳孔,帶著魔性般的魅惑,直接將少年將要傾吐而出的話語封印在了喉嚨裏。
    緩緩地,芙蘭蒂卡微笑著對呆愣地睜大眼睛的少年說道。
    “嗯?你在說什麽呢?”
    “我隻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少女哦。”
    欸?混沌的困惑在腦內一閃即逝,少年剛要反駁眼前少女所說的話,直麵地點出她的真實身份——本想那麽做。但在那之前,有一道無比巨大的洪流呼嘯著衝進了腦海的意識體中,但是卻無比溫和的,沒有產生任何過激的痛楚,就像本來就是那樣一般,自然地將之前所感受的一切全部回溯了,不,是替換了。
    少年怔在了原地,眼中的神色產生了一絲茫然。
    “所以,你是認錯人了吧。不是還有朋友在等著你嗎?快去吧。”
    就像是和好友相談般輕鬆隨意,芙蘭蒂卡以溫柔的語調說道。最後在帽簷的陰影下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就轉過身去,隨手關閉了投影的vr顯示屏後,邁著輕巧的步伐向前走去。
    連衣裙輕飄飄的白色裙擺在微風中飄揚著,隻留下了一個纖美的背影殘留在了少年視界的一隅。
    幾許蒙上了灰色的眼瞳再度恢複了光亮,少年“啊”地側頭眨眨眼望著芙蘭蒂卡遠去的背影。
    “喂?你在那裏幹什麽呢?看見美女就走不動了?”
    在少年的前方,站在街口的人行道上的幾名同樣穿著機甲駕駛係校服的少年們,其中一個向這邊招著手高聲喊道,語氣中不無揶揄之色。
    “啊,我知道了。”
    少年甩了甩頭,腦中一瞬間閃過了些許的猶豫和疑惑,但並非是對於遠去的少女身份的懷疑,僅僅是對於自己竟然在奔跑的中途發呆表示不解。
    ——說起來,自己為什麽停下來著?
    ——好像是看到美女了。唔,似乎長得很可愛的樣子呢。
    腦中保有的僅僅是《可愛》這種程度模糊的印象,完全無法回憶起少女具體的臉部輪廓。但是少年也並未感到不妥,在聽到了朋友的呼喊後很快就將這一點微小的疑慮拋在了腦後。
    (嘛,現在最重要的可是去欣賞偶像培養係舞台劇的演出啊!)
    就像小石投在了水麵上蕩起了細微的波紋,很快就恢複到了平靜的狀態,再也沒有掀起一絲漣漪。
    ——少年就這麽自然地,遺忘了剛才所發生的事。
    就像現在,才是正常的軌跡。
    在轉角的街口處,少年和朋友們集合到了一起,分得了自己的那一張舞台劇的門票後,帶著激動的神色和好友勾肩搭背地走遠了。
    “所以我說了,完全不必擔心啊,蕾拉。”
    芙蘭蒂卡邁著輕快的腳步漫步在人行道的正中央,以平靜而輕鬆至極的語調淺笑著自言自語道。那聲音中蘊藏著對於自身巨大的自信心,感覺不到一絲不安和迷惘。
    抬起頭遙望著在碧空之中劃過的一列列光軌,以清朗而愉快的聲音發出輕笑,芙蘭蒂卡眯起了冰晶般剔透的純色眼瞳。
    “嗬嗬,不知道露卡現在在幹什麽呢?”
    “真想聽一聽,她現今的歌聲呢。”
    “還有,讓露卡敞開心扉的那位不可思議的少女——初音未來。真的、也很想見一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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