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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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左手天涯)正文,敬請欣賞!
    一夜都沒怎麽睡的唐寶珠到了早上還睡意全無,滿腦子都想著昨晚的事情,想著齊墨就那麽轉身的走了!
    想著她也沒出去追齊墨,想著今天齊墨還會不會來了!
    天亮了唐寶珠才起來,起來就去了病房的外麵,想去看看她媽有沒有睡醒。
    昨晚齊墨先走了,也沒說過什麽話就那麽轉身就離開了,其他的人除了陸天宇都還是以往的一樣子。
    她媽把她叫了出來,叫她到其他的病房裏休息,把蛟文和陸天宇留在了病房裏說了很久的話,出來了陸天宇也沒有說過什麽,想問問蛟文怎麽一回事蛟文又一直陪著陸天宇。
    唐寶珠睡覺之前和她爸獨處了一會,可也不知道說什麽,一直都低著頭不語的沉默,明明覺得沒做錯什麽事情,可是心裏卻莫名的有一種罪惡感,說不出來也不明白的罪惡感。
    是她爸要她到隔壁病房睡覺的,她爸說有他在不用其他人照顧她媽,可不照顧她媽唐寶珠卻沒什麽事情可做,覺得心空空的不舒服。
    躺倒了床上唐寶珠就望著房頂,就想著齊墨離開時候的那一幕,想不明白為什麽齊墨要那樣看著她,似乎很傷心很難過一樣。
    想著唐寶珠走到了唐母的病房門口,想推開門進去,可剛要抬起手推開門就聽見了病房裏正說話的聲音。
    “這麽做對你們不公平,未免太無情了!”是她爸的聲音,唐寶珠皺了皺眉放下了手,站在門口沒有動,聽著她爸說的是什麽。
    “公不公平對我早就不重要了,況且公平也不見得就一定沒錯,公平值幾個錢還不如一頓討來的叫化雞耐用呢,還能頂頓饑餓,不至於餓死。”唐母的聲音平靜的不露痕跡,心裏卻五味雜陳,平靜的目光平時著前方,不願意看一眼身旁坐著的周海鵬。
    年輕的時候總是很奢望,可現在看來卻覺得是她不懂愛的意義了,什麽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什麽都顯得自己多餘了!
    “可齊墨是無辜的,你這麽做未免對齊墨不公平,他畢竟……”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你也一夜沒睡了,休息吧,一會蛟文他們過來你就回去吧,我沒什麽事情,一時半會的也死不了,就算是有個三長兩短也還有蛟文他們照顧我,不用你費心了。”唐寶珠站在門口越聽就越是糊塗了,怎麽她媽還要趕走她爸?
    聽了好一會病房裏沒了聲音,唐寶珠怕給她媽知道她在偷聽,轉身又悄然的回去了。
    回了病房了唐寶珠就覺得不對勁,想起她爸說的這麽做未免對齊墨不公平的那些話,唐寶珠就不舒服,忙著給齊墨打了電話,可打了幾次也沒有人接聽,到最後索性就關機了。
    放下了手機唐寶珠又起來了,推開了病房的門直接走出了住院處,去了齊墨住的對麵住院處,結果去了一打聽才知道齊墨已經走了。
    唐寶珠慢悠悠的尋思著走出了齊墨所在的住院處,站在門口四處的看著,不知道是怎麽的一回事,齊墨怎麽說走就走了?
    天還不是很暖,一早又格外的寒冷,唐寶珠出來一會就又回去了,回了她媽的病房裏就看見蛟文和陸天宇都在病房裏坐著,都是平常的樣子,他爸在一旁躺著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這麽晚?豬麽?”一進門陸天宇就不改往日的姿態朝著唐寶珠起身走了過去,到了麵前抬起手敲了一下唐寶珠的額頭,唐寶珠愣了一下隨即抬起手用力的揉了揉,看著陸天宇一邊打量一邊在心裏狐疑是不是不難過了。
    看看確實沒什麽異常的表現,桃花眼燦若星徽,笑起來浪蕩不羈的樣子,確實是沒事了。
    看著陸天宇沒事了,唐寶珠才傻乎乎的朝著陸天宇笑出來,陸天宇卻怔愣了一瞬才邪魅如斯的堆了滿臉的笑。
    “一會媽要出院,你收拾一下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地方,我幫你!”陸天宇說著轉身去了一旁,倒了一杯水給自己,終究是拿不出釋然來。
    聽陸天宇一說唐寶珠馬上不解的看向了背朝著她喝水的陸天宇,馬上走過去問陸天宇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要出院的事情。
    陸天宇也沒多說什麽,喝著水也不理會唐寶珠,還是蛟文解釋了一下,說唐母要出院調養,不願意住在醫院裏。
    唐寶珠聽著看向了躺在床上睡著的唐母,想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她媽住在醫院裏沒什麽必要,一直也不打針也不吃藥,每天就是躺在病床,這和在家裏也沒什麽區別,而且醫院裏的飯菜都不好吃,去外麵吃還那麽的麻煩,倒不如回家裏去吃。
    早飯唐母醒了才吃,一起吃飯的一共五個人,周海鵬細心的照顧著唐母,而蛟文依舊平常的樣子,至於陸天宇還是那個不鬧不歡的痞子樣子,動不動就和唐寶珠兩個人鬧著。
    一家五口看著其樂融融,可唐寶珠卻一直情緒很低落,一直在想著齊墨怎麽都十點鍾了還不來?
    想想唐寶珠就覺得一定是她昨天罵了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惹齊墨不高興了,要不齊墨怎麽不來了呢?
    吃過飯趁著陸天宇和蛟文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唐寶珠又打了電話給齊墨,可電話卻還是關機。
    出院手續辦好了唐寶珠陪著唐母一行五人出院回了別墅群的住處,一路上唐寶珠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連陸天宇叫她她都幾句才聽見,瞪著大眼睛恍惚的看著陸天宇。
    蛟文一直都在開車,聽見陸天宇叫唐寶珠就看了一眼,但隨即又看向了前麵。
    車裏的氣氛一直都很高漲,唐母和唐父到一直都沒說幾句話,平靜的麵容,淡然的表情,要是不知道都得以為這兩人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半點夫妻的樣子都沒有,坐到車上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樣,連靠在一起都沒有。
    陸天宇卻從來不是個閑著的人,一路上一直都沒閑著過,安靜也就那麽的一會。
    唐寶珠倒是沒多少的察覺什麽,可車裏其他的人卻一直都心如明鏡,都知道陸天宇是強顏歡笑。
    車子停下唐父先下了車,隨後是陸天宇他們幾個,最後才是唐母。
    可下了車唐母卻誰都沒有理會,而是跟著陸天宇一起走去了別墅的門口,陸天宇嘴皮利落,幾句話就讓唐母忍不住的發笑。
    母子倆先一步進了別墅,蛟文隨後提著一些日用品在後麵跟著進了門,唐寶珠下車卻左右的看著,尋找著齊墨的影子。
    周海鵬看著女兒左右的跟著也看了看,等著唐寶珠看完了才走過去叫了女兒一聲,唐寶珠這才回神看向她爸。
    “你昨晚朝著他吼的時候在想什麽?”唐父看著女兒思忖著問,唐寶珠卻一臉失落的樣子,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要是想來早就來了,你電話也打了,找也找了,等了等了,來不來你心裏還不清楚麽,別再固執了,一點都不是你的性格。”唐父說著把女兒摟在了懷裏,帶著進了別墅裏。
    唐寶珠鬱悶著,雖然覺得她爸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可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還是很想看見齊墨。
    父女倆進門的時候別墅裏已經開始整理了,蛟文已經開始在別墅裏打掃整理了,幾天沒回來蛟文一進門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就開始整理,陸天宇進門就開始和唐母聊上天了,看上去一切都沒什麽變化,唐寶珠也就沒想陸天宇的事情,反倒是一顆心都在想齊墨,要不是唐母需要照顧唐寶珠說不定早就去齊墨住著的別墅樓下找齊墨了。
    念念不忘的一天唐寶珠也沒怎麽高興點,到了晚上吃過飯唐母一去樓上休息唐寶珠就琢磨著給齊墨打電話了。
    唐寶珠是什麽都不明白,還以為陸天宇那天生氣就是因為齊墨和他動手了,別的事情也沒放在心上,總想著陸天宇後來和齊墨主動示好了,是齊墨不高興轉身就走了,打電話也不知道背著誰,就坐在樓下的沙發上一遍遍的給齊墨打電話。
    電話是打了一次又一次,可每一次都是從期待到失落,從不解到憂愁,陸天宇自始至終都坐在一旁看著唐寶珠,一直不說話的看著。
    這是十年裏陸天宇第一次有心碎了感覺,那種心碎了被硬生生撕裂,還要逞強的不在意,幾乎要把陸天宇都摧毀了,可陸天宇卻隻能僵硬的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
    蛟文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清潤的眸子淡淡的在唐寶珠和陸天宇的身上掃過,沒打算要在樓下逗留,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了。
    有時候心碎過了,就沒事了,越是心痛就越會沒事,總好過還站在原地不肯離開,強撐著心痛固執下去的好。
    他也痛過,而且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所以現在他才能釋然的麵對。
    蛟文回了房間,樓下就隻剩下了唐寶珠和陸天宇兩個人,唐寶珠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回去房間裏打電話,就這麽坐在樓下一遍遍的撥打著齊墨的電話號碼,撥了一遍又一遍的,每一次都很期待的聽著,可每一次又都是沮喪的放下手機。
    唐寶珠她也不覺得累,一個小時就沒歇一會,電話一直都在打,實在是打不通就在沙發上站起來了,起身就朝著別墅的門口跑了過去,陸天宇突然的離開沙發站了起來,起身跟著沒穿外套就跑出去的唐寶珠追了過去,到了門口拿了兩個人的外套快速的就跟了出去。
    陸天宇其實已經夠快了,一邊拿著外套一邊穿的鞋,出門都沒來的及把外套穿上就跑了出去,可到了門外還是沒看到唐寶珠的影子。
    出了門陸天宇左右的看了一眼,朝著上次去找唐寶珠的方向直接追了過去,可還是慢了一步才追上唐寶珠,追上的時候唐寶珠已經在別墅外站著看了。
    要說平時陸天宇的體力就不錯,看著身體沒什麽料子,可卻是個十足的運動幹將,什麽時候在運動上也沒輸過人,可今天追上唐寶珠卻有些上喘。
    看到了人陸天宇才放心一些,停下了追來的雙腳站在了唐寶珠不遠的地方,雙眼暗淡的注視著正仰起頭看著別墅的人。
    唐寶珠還在打著齊墨的電話,而電話裏依然是那句: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可唐寶珠就是撥打個不停,就是想親口問問,為什麽齊墨突然的就走了,就算是生氣了也該和她說,起碼要發她脾氣吧,為什麽要不理她呢?
    看著唐寶珠委屈難過的小臉陸天宇深鎖著眉宇,許久才舒緩了一口氣邁開步走向了唐寶珠,把手裏的棉外套披在了唐寶珠的身上。
    唐寶珠看向了陸天宇,有些不確定又期待的問:“你說齊墨會不會是手機沒電了,或者是有事去辦了?”
    唐寶珠天真無邪的懵懂樣子要陸天宇的心突然的一沉,平日裏總是戲虐不公的桃花眼變得猶豫,許久才點了點頭,沙啞著說:“也有可能!”
    陸天宇一說唐寶珠就很高興的笑了,笑起來傻乎乎又帶著壞壞的表情,要陸天宇的心更痛了,一把就拉起了唐寶珠的手,邁開步就走去了別墅的門口,半點猶豫都沒有按了別墅的門鈴。
    連著按了幾次陸天宇才把手拿來,轉過臉看著瞪大著眼睛看著他的人。
    “外麵這麽冷,我們進去喝個茶再回去。”陸天宇一副痞子樣,朝著唐寶珠粲然一笑,還眨了下左眼,唐寶珠一看馬上點了點頭,她也正想要看看那個女人呢,一想唐寶珠又馬上拉了一下陸天宇。
    陸天宇皺了皺刀削的眉,不解的樣子,唐寶珠立刻吱吱唔唔的念叨著:“這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家,媽說找上門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唐寶珠的一句話陸天宇滯納了一瞬,倒不是唐寶珠誤會的事情,反倒是唐寶珠現在的這副樣子。
    陸天宇真不知道是該說點什麽好了,剛剛還陰雨綿綿的心此刻反倒是多了一抹苦中作樂的閑逸。
    “你整天的給人家打電話,找人家,還把人家弄到醫院去照顧你媽,現在都找到人家門口了,你覺得你現在就不是狐狸精了?狐狸精都做了,你還想位列仙班?大日如來是你們家親親啊?”陸天宇的一席話把唐寶珠說的一愣一愣的,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麽稀奇古怪的話一樣,傻乎乎的看著陸天宇,半響才反應過來。
    “這能怨我嗎?誰要齊墨非要和我離婚的,他要不和我離婚我不就不用來找他了,也不是我要故意來找他的,我不是碰見了麽?更何況世界這麽大,他偏偏來這裏住,我們離著又不遠,我知道他來這裏啊?要是我看不見我不就不找他了。
    好嗎,是我死纏著他不放了,可在醫院裏我什麽時候找他了,是他自己來的好不好,說我是狐狸精,我那裏像狐狸精了,我不過是想見見齊墨,大不了我就站在這裏看看不過去,不過去還不行麽?”一說起來唐寶珠就激動不已,要陸天宇心裏一陣的冰涼,可卻強笑著白了唐寶珠一眼。
    “你行,你多行啊,你這還不是狐狸精,那世界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狐狸精了,你就嘴硬吧!”陸天宇輕蔑的白了唐寶珠一眼,看著唐寶珠臉紅了,馬上把唐寶珠的手放開了,雙手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給唐寶珠捂了捂臉,覺得熱乎一點了陸天宇才好笑的瞪了一眼唐寶珠,轉身看向了別墅裏。
    別墅裏也在這個時候有人給開了門,聽見推門的聲音唐寶珠立刻邁了一步過去,也不管是不是狐狸精的事情,張望著想要看到齊墨,可別墅裏出來的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老婦人已經是個滿頭白發蒼蒼的人了,手裏還拄著拐杖,唐寶珠一見馬上就小臉垮了,聲音極小的嘟囔的一句:“不是個年輕的女人麽?怎麽又換了?”
    要說是平時陸天宇聽見唐寶珠這麽說,一定得笑出來,可今天是說什麽都笑不出來了,看了眼竟大眼睛糾結著看著老婦人的人,舒緩了口氣把唐寶珠拉到了身邊,麵朝著走來的老婦人很禮貌的點了點頭,友好的笑了笑。
    “您好!”陸天宇難得這麽的禮貌,像是個帶著妹妹登門拜訪未來婆家人一樣的謙遜有禮,連唐寶珠都有些奇怪的看著陸天宇了,記憶裏唐寶珠還是第一次看到陸天宇這麽禮貌謙虛的和人說話,還是個陌生的老婦人,和平成自己習慣了的那個吊兒郎當的人都有點不一樣了。
    唐寶珠一看陸天宇的樣子,馬上也很禮貌的看向了老婦人,並且也像陸天宇一樣朝著老婦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你們好,有什麽事情麽?”出來的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齊墨的外祖母,雖然是上了年紀,可起色卻很好,耳不聾眼不花的,看著腿腳月很利索,出了門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天也是黑了一點的關係老婦人還側著頭仔細的看著門口的一對年輕人。
    “冒昧了,我們是來找一個人的,這是我妹妹寶珠,想要找一個叫齊墨的年輕男人,請問您認識麽?”陸天宇的一番話要老婦人困惑了一會,拄著拐棍走了幾步出來,結果在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唐寶珠之後便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好好的把唐寶珠打量了一番。
    照理說平時唐寶珠也不怕人看,她媽說了,她長得漂亮,怕什麽人看。
    可這會唐寶珠一看老婦人看著稀有東西看她的眼神倒是有點不自在了,才朝著陸天宇的身後躲了躲。
    “沒事,別怕!”陸天宇知道唐寶珠是不習慣,回手拉了一把唐寶珠,又給拉到了身前,老婦人這才好好的把唐寶珠打量了一番。
    看了一會老婦人才看向陸天宇,笑了笑說:“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們要是不嫌棄就進來坐坐,至於齊墨……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唐寶珠一聽見老婦人說齊墨回去了,馬上就驚訝的問道,老婦人又含笑看向了唐寶珠,不由的好笑,這孩子是有點特別,難怪她女兒說是個有意思的孩子,看看這眼睛瞪得,可真是圓啊!
    “什麽時候回去的?”陸天宇不等唐寶珠糾結的在說什麽,馬上開口問道,老婦人又朝著陸天宇和藹的笑了笑,說:“昨晚上就走了,走的很急,沒說是為什麽。”
    “昨晚就走了?”唐寶珠一聽就低頭難過起來了,一想就是因為自己朝著齊墨大呼小叫的把齊墨給嚇走了。
    可是好好的想想,以前自己不也是朝著他大呼小叫了麽,怎麽齊墨都沒有走,今天就走了呢?
    難過著轉身唐寶珠就朝著來時的路走去,失魂落魄的樣子要陸天宇心口一陣的酸痛,漆黑的雙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轉身朝著老婦人禮貌的道了謝,轉身便朝著唐寶珠追了過去,追到了唐寶珠的身旁才停下了追逐的雙腳,緩慢的跟著唐寶珠走著。
    唐寶珠的臉色不是很好,整張臉都蒼白了,陸天宇心裏就像是下了一場冰雨,冷的都透不過氣了,可卻還是強顏歡笑的,逗著唐寶珠玩。
    “有什麽好難過的,也不是不回來了,說不定是有什麽急事回去處理了,誰沒有點事情,也許明天就回來了呢?笑一個。”抬起手彈了下唐寶珠的額頭,隨即撞了一下唐寶珠。
    唐寶珠給陸天宇撞的踉蹌的朝著一旁跌了一步,轉過頭看著陸天宇卻一句話也不說,繃著小臉一點笑容都沒有,陸天宇倏地一陣恍惚,隨即又笑了,一臉的痞子樣,拽拽的朝著唐寶珠走了兩步,過去就要打唐寶珠,可唐寶珠卻看著陸天宇一動不動的,就好像在等著陸天宇打一樣,不言不語的樣子要陸天宇剛抬起手就又放下了,看著唐寶珠心裏一陣的酸楚,看了好一會才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唐寶珠的肩膀。
    “這樣?過幾天媽的身體沒什麽事情了,我們過去,或者是我帶著你去找他。”陸天宇說著轉身朝著錄的一頭走去,全然的沒有了平日的灑脫,反倒是心裏沉甸甸的。
    唐寶珠也不知道陸天宇是不是難過,一聽說陸天宇說要帶著她去找齊墨,就高興的像個孩子,陸天宇都走了十幾步了,才突然的朝著陸天宇跑過去,就像是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的一下就竄到了陸天宇的背上。
    陸天宇也沒想過唐寶珠會突然的就竄到了他背上,一個不留神本能的就把唐寶珠的一雙腿握住了,握住了才想起來以後都不能在這樣了。
    “下來!”陸天宇說著就要放下唐寶珠,唐寶珠卻說什麽不下來,死賴著不肯下來。
    “我不,我就要你背著我,我累了!”唐寶珠說著趴在了陸天宇的背上,一雙手摟著陸天宇的脖頸說什麽不肯離開,還把臉貼在了陸天宇的臉上,要陸天宇不自覺的讓開了一些。
    “你下來,這麽重我背不動。”陸天宇沒走,站在原地哄著唐寶珠下來,可唐寶珠卻就是不下來,在陸天宇的背上晃了晃身體,趴著不動了。
    “聽話,你下來我給你看好東西。”陸天宇想把唐寶珠哄下來,可唐寶珠就像是早就算準了陸天宇是要騙她一樣,說什麽也不下來,還小聲的念叨著:“就知道你不願意背我,我就不下去。”
    陸天宇不由的好笑,笑的的心裏都發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明明就動了心動了情,可卻就非得硬生生的斷了,還要斷的幹幹淨淨一絲不剩,他要是有的選擇,倒不如一早就死的了痛快一點,何苦要現在受這份罪。
    唐寶珠不下來陸天宇也沒什麽辦法了,哄著也不下來,總不能給扔下去,摔個好歹的他也不忍心,也就隻能背著了。
    “背你一會,一會你就下來。”邁開了步陸天宇第一次覺得背著唐寶珠如此的沉重,沉重的心都有些無力支撐了,可腳步卻依然是那麽的如平時一樣的沉穩從容。
    “嗯,一會我就下去。”唐寶珠答應著趴在陸天宇的背上,想起了齊墨,想著想著就問陸天宇:“媽什麽時候能好點?”
    “快了。”陸天宇一邊背著唐寶珠走,一邊回答著,雙眼斜睨了背上的人一眼,轉開看向了周圍還彌漫著年味的景物,明明入眼的有很多的東西,可心裏卻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要是媽不讓你帶著我去呢?”唐寶珠心裏還是惦記著齊墨,沒一會的功夫就問了陸天宇。
    陸天宇想了想才說:“不會,我跟媽說。”
    “不騙我?”唐寶珠有些不放心的問,陸天宇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放我下來,我要下來。”唐寶珠突然的就要下來,陸天宇微微的愣了一下就把唐寶珠放下來了,轉身正要看一眼唐寶珠的時候,唐寶珠快速的拉著他俯身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陸天宇的身體突然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轉身慢慢的看向了親了自己一下的唐寶珠,深深的皺著眉,漆黑宛若夜空的眸子凝望著正朝著他笑著的一張臉。
    “我都親你了,你不許騙我。”唐寶珠突然的一句話要陸天宇不禁明白了過來,是習慣讓唐寶珠才親了她一下,她對他也隻是這樣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太傷心,太難過了,陸天宇竟不自覺的輕笑了出來,隨即朝著唐寶珠點了點頭:“不騙你!不騙你!”
    一連著陸天宇說了兩個不騙你,轉身朝著前方的路邁步走著,雙眼聊著眼簾很久才看著前方的路,而對陸天宇來說眼前的路卻是無比的漫長,漫長的都不知道要走去那裏,走到什麽時候。
    路沒有盡頭,卻隻有來路。
    陸天宇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了身邊的這個女人,那時候也隻有十幾歲而已。
    花季雨季的一個年紀,繁花似錦的一個季節,他看著她風塵仆仆的進了家門,身後背著離家時候的那個背包。
    他從樓上什麽都沒穿的走下樓,嚇得臉色都白了,而她卻站在門口上下的打量著他,就好像是看著一件很稀有的藝術品,看的他都有些難為情了,而她卻朝著他笑了。
    那時候的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過了生日就十六歲了,而她也十五是了。
    那天起他的心裏就裝了一個人,一個每次一洗澡就會想起的人,就會忍不住笑起來的人。
    轉眼間都十五年了,他把什麽都留在了時間賦予他/她們的世界,可她卻在看不見的歲月裏漸漸離他遠去了。
    冷風吹來陸天宇突然覺得很冷,就像是一陣冷風吹進了心裏,冷的心都在顫抖一樣。
    唐寶珠追上來的時候陸天宇回頭似是不經意的看了唐寶珠一眼,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而唐寶珠還是懵懂的樣子,盯著陸天宇一路走一路的看。
    習慣了有陸天宇的地方就有溫暖的唐寶珠,覺得冷了就把手放到了陸天宇的口袋裏,陸天宇因此頓了一下腳步,沒有看一眼唐寶珠,卻把手放進了口袋裏輕輕的握住了曾攝取他溫暖也給了他溫暖的手。
    輕輕的揉了揉,陸天宇才說:“他對你好麽?”
    “誰?”唐寶珠懵懂的樣子要陸天宇有些難受,不知道以後齊墨會不會像是自己一樣的為唐寶珠付出,無怨無悔的守著一個人的愛走下去。
    他的這一路走來沒有誰比他更加的清楚,愛一個人好難的道理,同樣也沒有人知道,守著一個人的天荒地老是多麽可悲的一件事情。
    他明白,他什麽都明白,這份愛來的不坦蕩,不該他所有,可他又何嚐不是後悔,親手……親手毀了四個人的世界!
    他媽的心不偏,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是清楚的同時卻是那樣的心不甘情不願!
    沉默了一會陸天宇緩了一口氣息才說:“齊墨。”
    唐寶珠這才明白過來,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唐寶珠的一句話讓陸天宇轉過臉看著她,擔憂突然就多了很多,握著唐寶珠的手緊了可又鬆開了。
    看著唐寶珠天真懵懂的雙眼,明明就已經長大卻還稚嫩的臉,陸天宇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錯,都是他一個人的罪,心就會痛的不能呼吸,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突然的轉開了臉,沉默的許久才問,聲音卻變得沙啞了。
    “你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陸天宇猜想著事情的開始,其實心裏早就有了個模糊的答案,隻是還不願意就這麽的認可。
    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九月十九的生日,按照慣例每年他和蛟文都會回來給她慶生,就算是不回來也會把她和他媽接到國外去過生日,可今年她媽卻提早一個月去了意大利,並且要他們也過去一趟,說是要提前給她過生日。
    他早就知道事有蹊蹺,可卻沒敢過問是什麽原因,她媽不說就是不想要他和叫蚊知道,他們才一句話都沒問。
    而他也隻是半年多沒有回來看她,想不到事情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我忘記了。”唐寶珠想了想才回答,確實是不記得怎麽認識的齊墨,隻是知道他們認識。
    “那……那你們結婚的時候是認識多久了還記得麽?”陸天宇知道唐寶珠的記性不是不好,而是很多關於感情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抹去了,能記住的其實也不多,還不如書本上的東西記得牢靠。
    “嗯……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和齊墨結婚的時候是第一次見麵,就在浴室裏,我在數鴨子他就進來了!”唐寶珠突然的想了起來,想起了結婚當天第一次見到齊墨的時候,瞪大著雙眼頗感吃驚的看著陸天宇,而陸天宇卻身體驟然一震,緊緊的握住了唐寶珠的手,目光閃爍著震驚,難以捉摸,很久才轉開了臉四處的看著,那雙桃花眼射出的目光早已無處安放。
    “你怎麽了?”唐寶珠覺得陸天宇有點不對勁,馬上看著陸天宇蒼白了的臉小心的詢問,眨動著雙眼奇怪著陸天宇是怎麽了。
    “沒沒事。”聽見唐寶珠問他,陸天宇才慢慢的平息了胸口的痛楚,轉過臉輕舒了一口氣看著唐寶珠,看著問她:“之前都沒見過麵?”
    陸天宇知道不應該過問的太清楚,可卻就是忍不住的去問了。
    “不記得了。”唐寶珠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見過麵,而陸天宇卻已經清楚的得到了答案。
    “後來就在一起了?”轉開了臉陸天宇握著唐寶珠的手放輕柔了,拇指輕輕磨挲著唐寶珠細嫩的手背,聲音的沙啞更濃中了。
    唐寶珠平時也不是沒聽過陸天宇這樣的聲音,以前陸天宇偷著鑽進她被窩裏的時候都這樣,她早就不在意了。
    想了想唐寶珠搖了搖頭,呐呐的說:“齊墨可壞了,不喜歡我,還朝著我大喊大叫,我也沒惹他他就吼我,脾氣一點都不好,還和我離婚。”
    唐寶珠呐呐的聲音要陸天宇倏地停在了腳步,轉過臉深鎖著眉宇看著唐寶珠,漆黑的宛若深潭的雙眸思忖著,許久才問:“齊墨要和你離婚?”
    “嗯。”唐寶珠有些委屈,卻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其實結婚時候的離婚唐寶珠一點都不在意,可現在一想起來卻滿腹的火氣,一想到齊墨和她離婚的事情她就生氣,就滿心的鬱悶。
    唐寶珠覺得她那裏都好,漂亮,賢惠,聽話,也不亂花錢,憑什麽就要離婚,一想就滿滿的鬱悶。
    “離了麽?”陸天宇轉開臉帶著唐寶珠繼續的走,其實並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他心裏清楚答案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一旦發生了,也就沒辦法在改變了。
    “沒有,媽說我簽字離婚也沒有用,要她簽字才有用。”唐寶珠想起那時候她媽說過的話,還有些竊竊的歡喜,覺得還是她媽厲害。
    陸天宇牽強的笑了笑,略顯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她媽的作風。
    “可後來還是離婚了,齊墨還是不喜歡我。”一想到離婚的事情,唐寶珠又有點失落了,低著頭默默的念叨著,陸天宇看了一眼唐寶珠沒說什麽,轉過臉繼續的走,腳步卻有些沉重,邁出的每一步都覺得不那麽的好走,特別是此時牽著已經屬於別人的女人,心口上就像是埋著一根針,每次血液流經他的心脈,那根針就會隨著血液的流淌更深一點,痛來的是那樣的真切,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陸天宇也不說什麽話了,其他的事情也都無力去知道了,可唐寶珠一想起來反倒是說起來沒完了,一會抱怨,一會難過,一會又樂不思蜀,高興的手舞足蹈,特別是說起和齊墨一起吃一起睡的時候,連那些占盡齊墨便宜的事情都說給了陸天宇聽。
    走過這一路陸天宇的心從開始就沒輕鬆過,可看著唐寶珠笑起來無拘無束像個孩子的樣子,也沒那麽的不甘心,沒那麽的痛不可支了。
    聽到唐寶珠說齊墨不喜歡她,看到唐寶珠失落的目光,陸天宇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唐寶珠的發絲,還說:“不會的,臭丫頭這麽漂亮,這麽懂事,齊墨不會不喜歡。”
    “真的?”唐寶珠天真無邪的看著陸天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滿是期待,陸天宇有什麽理由不點頭答應。
    “嗯。”陸天宇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唐寶珠馬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笑起來把陸天宇的心都帶走了。
    鬆開了陸天宇的手唐寶珠樂不思蜀的朝著前麵的路跑著,歡呼著齊墨喜歡她,喜歡她,而陸天宇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直到冷風陣陣吹來,將他給吹的麻木了,他才邁開步無力的朝著前麵雀躍歡呼的人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可一走過去,唐寶珠就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裏,把陸天宇的心都要撞碎了一樣,用力的撲來,就猶如一整暴風雨無情的肆虐著他的身體,他的每一次心跳,生生的將他的心他的情撕碎了了。
    抬起的手有些沉重的落到了唐寶珠的身上,拍著卻是那樣的輕揉,輕揉的沒有一點的力氣,就如同羽毛一般落在唐寶珠的身上,將唐寶珠慢慢的摟緊,許久才推開了唐寶珠說要回去。
    唐寶珠也不說話了,一邊走一邊靠在陸天宇的懷裏,一如平時那樣享受著陸天宇懷裏的溫暖,卻不知道陸天宇一直很冷。
    兩個人一路上走了兩個多小時,回到了別墅都凍得不輕,一進門蛟文就眉頭深鎖注視著兩個人,唐寶珠先進了門,進門就快速的把衣服脫了下去,換上了拖鞋急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裏,進門就鑽進了被子裏。
    陸天宇進了門一邊脫著身上的外套一邊看著樓上關緊的門,很久才放下了外套走去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看著動物世界靜靜的坐著。
    蛟文回身的時候就這麽看了陸天宇一會,之後去了廚房裏找了一瓶烈酒出來,拿了兩個杯子,坐到了陸天宇的一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到了兩杯酒出來。
    陸天宇沒什麽反應,臉上的平靜與平時的浮誇截然不同,麵容也顯得蒼白。
    “喝點酒暖暖。”蛟文把一杯酒給了陸天宇,陸天宇沒有情緒的雙眼看了一眼蛟文,抬起手接了酒杯,許久才和蛟文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
    兩個人就這麽在樓下坐著喝酒,誰都沒有再說過什麽,都看著動物世界,喝著辛辣的烈酒,直到一瓶酒喝幹淨了,兩個人才打算回去睡覺。
    先起來的認識陸天宇,站起身走向了樓梯口的地方,但剛走了兩步蛟文就開口叫住了陸天宇:“天宇。”
    “我沒事。”陸天宇停下腳步,很平淡的說了一句,卻沒有回頭邁開步回了樓上,穩健的腳步絲毫不見醉意蹣跚,更多了堅毅,很快就消失在了蛟文的視線裏。
    看著陸天宇關上的房門,蛟文仰起頭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不多久就深深的皺緊了眉宇,抬起右手按在了心口上,一陣陣的心絞痛伴隨著沉重的呼吸很久才慢慢的平息,平息之後才睜開眼蒼白著臉起身收拾了酒瓶放到廚房裏,洗了杯子才回去睡覺。
    清早起來唐母睜開了眼睛,莫名的感到有不尋常的氣息在身邊,遲緩的轉過臉看向了身邊正躺著的人,心口倏地一下墜落的千丈,呼吸也跟著不順暢了。
    想要轉開臉,不知道為什麽卻看著麵向寧靜的人沒那麽做,許多年了,這張臉在她的心裏就像是紮了根一樣,深深的嵌進了新房,拔不起來,也無法忘記。
    靜靜的唐母看著周海鵬略顯剛毅的輪廓一會,在心底自嘲了一番,轉過臉起身坐了起來,想不到他們還會有同床共枕的一天,真不知道是老天開眼了,還是覺得沒折磨夠,還在和她開玩笑。
    掀開了被子唐母有些吃力的下了床,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她的身體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知道會不會那一天就突然的兩腿一蹬醒不過來了,他這算是可憐她吧!
    平心靜氣的掃了一眼房間裏,沒什麽太多變化的走去了門口的地方,伸手拿了一件棉外套,拉開了門走了出去,門很輕的關上了。
    唐母的門關上床上的周海鵬就睜開了深邃的雙眼,一夜沒睡的周海鵬剛剛合了合眼睛,想不到身邊的人就醒了,聽見了關門的聲音才睜開眼看向了門口,思忖間坐了起來,起身走去門口拿了一件外套穿上等了幾分鍾才出門。
    周海鵬出門的時候唐母已經走下了樓梯,雖然沒什麽力氣,但唐母還是走的每一步都很穩當,就如平時沒病的時候,走的每一步都像是預先就想好了一樣,走起來一點都不艱難。
    周海鵬開門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給唐母有所察覺,輕微的頓了一下雙腳才走去了別墅的門口。
    樓上的周海鵬不等邁步跟過去,樓上其他兩個人的房門就已經推開了,周海鵬轉過臉看了一眼已經穿上了衣服出來的兩個人,淡然說了一句:“我一個人就行,不用你們了。”
    蛟文和陸天宇站在門口相互的看了一眼樓下已經走出了別墅的人,沒什麽太多的反應看向了周海鵬,蛟文朝著周海鵬點了下頭,周海鵬也沒說什麽,邁開步朝著樓下走了過去,到了別墅的門口換上了鞋,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看向了門口的衣架上,隨手拿了一條圍巾放進了外套裏,推開門才離開。
    出門周海鵬便在別墅的兩旁看著,沒多久就看見了走在冷風中的女人。
    遠遠的看著,周海鵬怔愣的一瞬,仿佛又看見了三十年前走在海灘的那個浮誇女人,腳步閑散,麵容平靜,眼眸中卻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邪氣,似是在想著什麽的樣子,至今他都記得。
    隻是一個背影,周海鵬沒想到還會要他記起這麽多的畫麵,思緒似乎有些不受控製的又回到了三十年前。
    沉吟了一瞬,周海鵬邁開了腳步朝著唐母走了過去,一如當年從容平靜的走了過去。
    走在前麵的唐母一直都很從容悠閑的走著,一邊走一邊雙手插在禦寒服的口袋裏回憶著年輕的時候,回想著她這三十年來的無常過往。
    對她來說一切都已經不堪回首了,都已經成了夢中花水中月,早就不知道來的時候誰在身旁了,可是許多的往事卻依然停留在心間。
    往事不能忘懷,人卻終要老去,心還在人卻要走了,該散的也會如煙雲過眼都將散去,可她為什麽卻還是不想歸去?
    正走著身邊多了一個人,唐母這才回神看向了周海鵬,淡淡的目光縈繞著過往,卻多了平淡與釋懷!
    靜靜的唐母就這麽看著周海鵬,看著這個曾經愛著至今不能忘懷的人,靜靜的又轉開了臉。
    就在唐母轉身的那一刻,她的脖頸上傳來了一陣暖意,唐母微微的怔愣著,緩緩將身體轉向了周海鵬,卻看到正細心給她圍著圍巾的男人。
    靜默的唐母看了眼前的男人一會,看著周海鵬把圍巾給她圍好,才轉身緩慢的在路上走著,一邊走一邊回憶著以前周海鵬是不是也這樣的嗬護過自己,可記憶裏卻終究沒找到過什麽。
    “把手給我。”周海鵬的聲音一如當年一樣的低沉渾厚,還殘留著淡淡的沙啞與磁性,可唐母卻覺得有些陌生,陌生的甚至有些不明所以,所以才停下了腳步不解的注視著周海鵬英俊不減當年的輪廓。
    恍惚間還覺得時間真是很奇怪的東西,它能讓有些人蒼老到走不了路,卻讓有些人連起碼的蒼老都尋不見一點,真是耐人尋味的東西。
    唐母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秀氣的眉黛,不明白周海鵬為什麽要用那種很好笑的眼神看著她,但心裏隱約的浮起一絲不悅,轉身打算不理會卻給周海鵬拉住了臂彎。
    “別再碰我,我的……”感到了不悅唐母臉色立刻就冷了,轉過臉朝著周海鵬冷然警告,可話剛說了一半周海鵬就低頭把唐母的手在禦寒服的口袋裏拿了出來,小心的握進了手裏,而且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唐母怔愣著,被眼前的一幕完全的震驚的沒有了反應,整個人都僵硬的無法動彈了,沒說話表情卻木訥的蒼白。
    “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手腳都冷了,難道你沒想過?”周海鵬聲音淡淡的帶著一點沙啞,目光溫潤的凝視著唐母,唐母卻突然的回了神,忙著把自己的手拉出來,可周海鵬卻緊緊的握住沒有放開。
    “放開。”唐母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顫抖,卻冷的沒有意思溫度,極少激動的情緒一下就被挑了起來,朝著周海鵬大聲的命令著。
    “我既然握住了就沒打算要放開,你現在說要我放開已經離開不及了,要是三十年前你這麽說或許還來得及!”周海鵬平靜的麵容,如水的目光望著眼前的滄桑了,卻仍舊年輕著的女人,口氣淡淡的帶著惺忪,就如同當年他/她們的第一次見麵,帶著幾分玩味,幾分的輕狂。
    唐母倏地晃了一下身體,朝後踉蹌的退了一步,周海鵬臉色一變一把摟住了唐母向後跌去的身體,擔憂的氣息有些浮動,忙著問:“是不是那裏不舒服了?”
    唐母的心忽忽沉沉的轉了幾個轉才抬頭緩緩的看著周海鵬,許久才搖了搖頭推了一下周海鵬的身體,雖然是沒什麽力氣,卻還是推開了。
    周海鵬並沒有強摟著唐母不放,但是卻滿眼擔心的審視著唐母蒼白的麵容,擔憂的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沒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也不用可憐我了,要是沒什麽事情就離開,一個人日子清靜。”轉身唐母平靜著想要走開,才發現手還給周海鵬拉著,轉身沒什麽力氣的拉了一下,結果卻還是沒有拉開。
    “我聽說有的癌症能活十幾二十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種事?”周海鵬完全的置若罔聞唐母的話,自顧的問起了唐母。
    唐母卻忽地笑了出來,轉身望著周圍的景物笑的美麗也風情,拉著自己的手想要再拉回來,周海鵬卻握著更緊了,唐母也就沒再說什麽話,也放棄了把手來回來的想法。
    她病了,沒有以前的力氣了,現在什麽都不能做了,連自己的手都不能做主了,所以他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可仔細的想起來,這一切還不是她自找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他喜歡可憐她就可憐,她也不是沒有給男人碰過,多他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我陪著你,多活幾年,不用太多,起碼等著寶珠有了孩子,等著寶珠知道自己是誰了,走你也走的安心。”唐母不說話周海鵬就等著她,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唐母說話,周海鵬才對唐母說,唐母卻雙眼沒有情緒的看著眼前冰冷的世界,絲毫沒有半點的反應。
    她不想麽?不想看著寶珠生為人母麽?不想看到寶珠知道自己是誰麽?
    可是她的時間不夠了,時間不等著她了!
    唐母依舊朝前走著,周海鵬轉過臉看著身邊不再有笑容,總是很平靜很淡然的人,許久才過去親了唐母的臉一下,唐母卻又一次怔愣的一動不動了。
    周海鵬輕輕的親了唐母的臉頰一下,深邃的目光緩緩的流淌著眷戀不舍,慢慢的離開了唐母的臉,靜靜的看著唐母蒼白的臉。
    “夠了,以後這種無知的行為不要在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已經不是小……”突然回神的唐母轉過臉朝著周海鵬疾言厲色的說,卻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被周海鵬摟在了懷裏,低頭吻在了嘴上。
    唐母的聲音嘎然而止,雙眼滯納的凝望著周海鵬的雙眼,周海鵬放開了唐母的手雙手摟在了唐母的身上,將兩個人摟的密不可分,毫無縫隙。
    英俊不減當年的輪廓一抹醉人的淺笑,深邃的目光貪戀著唐母的臉加深了兩個人的吻。
    唐母忽的給驚醒了一樣,用力的推著周海鵬的身體,可她沒有力氣,推了幾次卻都像是沒推一樣,而周海鵬卻絲毫沒有遲疑,吻著她卻一直沒有停息過。
    說出去可能會要人笑話,唐母竟然不會接吻,甚至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滋味,隻是茫然的那麽一瞬周海鵬就占據了上風,唐母就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周海鵬的吻來的熾烈卻不失溫柔,唐母像是不受控製了一樣雙手抓住了周海鵬腰身上的禦寒服,盡管沒有力氣,可卻還是很努力的抓緊了。
    唐母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回神的時候竟然是給自己口中淡淡的嚶嚀驚醒的。
    突然的睜開了雙眼,唐母轉開了臉,呼吸一陣陣的急促,唐母的臉一陣陣的發燙,紅了!
    唐母覺得很丟人,都是要死的人了,竟然還春心打動,想想都覺得可笑,放開了抓著周海鵬禦寒服的手,轉身就想要離開,可腳步剛剛邁開手就給周海鵬拉了過去。
    轉身看向拉著自己手的男人,唐母深鎖著眉,豁然轉開臉看向了別處,手就這麽給周海鵬握在了手裏。
    三十年來從不曾亂過的腳步一時間竟亂了,還要一個男人帶著才能走動,不經意的唐母抬起頭看著周海鵬沒什麽變化的臉,許久才轉開臉看向了別處,而周海鵬卻在禦寒服的口袋裏輕輕的磨挲著她的手,騷動著她已死的心。
    “孩子們都大了,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留點時間給自己,別再操心他們的事情了,常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麽看著護著他們要到什麽時候?
    有你在他們永遠都不能放手去博,你十幾歲就出來了,不是也一馬平川的闖過來了,不經曆風雨他們就永遠都擔不起肩上的使命,二十歲他們尚且年幼,三十歲還年輕麽?再過十年二十年他們也會像我們一樣,一隻腳踏上了回去的路,你還要看著他們到什麽時候,為什麽不把人生的方向交給他們自己去選擇?或許另一條路上真的有奇跡在等著他們呢?
    他們是有過輕狂年少的時候,可我們就沒有在年輕的時候犯過錯麽?
    你放手他們一搏,或許他們會成就各自的世界給自己呢,你怎麽就知道明天會更好,他們會成就傳奇?”周海鵬的話要唐母靜靜的看著他,許久才轉開臉靜靜的想著什麽的樣子。
    周海鵬在沒有說過什麽話,直到回去的路上周海鵬才說:“我想回鄉下一趟,去看看老朋友,想帶著你一去過去。”
    思緒有些混亂的唐母轉過臉看著說話的人,沉吟了一會才說:“我沒有興趣,你想去明天要蛟文陪你去。”
    “我一個人也能去,不用誰陪著我,我隻是想帶著你。”周海鵬說著目光變得堅定,唐母皺了皺眉,轉開臉有些心緒不寧的看向了別處。
    “城市的汙染太嚴重了,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你不肯接受治療,就這麽耗著,你覺得孩子們就好受麽?”周海鵬的氣息有些浮動,而唐母卻一絲好笑劃過了嘴角,到底還是為了幾個孩子。
    “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個月,我都活了六個月了,我不是沒事麽?你想去哪就去,和我沒關係,不要在這裏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說話唐母就要把手拿開,周海鵬卻用力的握住了沒放。
    “你也知道你多活了三個月,既然有希望為什麽不聽話給我走,留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讓孩子們整天的為你牽腸掛肚,睡不好吃不下你就心裏好受麽?
    寶珠有她自己的路要走,你不能每一步都替她安排,她現在的樣子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麽還要把一切都擔在身上,你不覺得太重會壓得你喘不上氣麽?
    天宇和蛟文都是懂事的孩子,你從小看著他們長大還有什麽不放心,齊墨雖然還沒有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心,可你該相信齊天海不會坐視不理,你隻要放開手齊天海就會替你看著他們,你還有什麽不放心?”周海鵬用力的拉扯著唐母的手,而唐母卻始終不發一言,目光看著別處一直不做回答,讓周海鵬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陪著唐母先回去。
    進了門早飯早已經準備好了,三個孩子都在樓下等著吃飯,進門唐母就有些不自在,想把手從周海鵬的手裏拉出來,周海鵬卻沒那麽好的就放開,不但沒放開還幫她把身上的外套脫掉了。
    其實周海鵬來了幾天都在照顧唐母,唐母也沒覺得當著三個孩子的麵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今天就是覺得有些掛不住臉,一進門就想要把手拉回來,周海鵬卻就是不肯放開。
    唐寶珠看著她媽回來了馬上過去了,唐母一看女兒過來了更有些不自在了,目光一瞬間就變得凶狠了。
    “你放開我。”唐母無聲的朝著周海鵬說,周海鵬卻看著她沒理會,讓唐母的臉色一陣陣的難看,直到周海鵬放開了她的手她才覺得好了一點。
    轉身去洗手的時候唐寶珠跟著唐母去了洗手間裏,母女倆一邊洗手一邊說著話,唐寶珠拐彎抹角的和唐母說起了齊墨的事情。
    “你想他了?”唐母洗著手看了眼鏡子裏正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女兒,思忖的一會才問,唐寶珠馬上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答應的又有些吱吱唔唔,低著有些不敢承認的樣子。
    唐寶珠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動不動的就想齊墨,晚上還要看齊墨的照片睡覺,她媽這些年都沒見她爸,都沒看見她媽想她爸,連念叨一聲都沒有過。
    以前她想她爸了,她媽就帶著她去看看她爸,說監獄裏不讓一起兩個人進去,她很想見她媽就讓她去見了,結果每次她媽都在外麵等著她。
    現在想起來她才她媽都沒有去見過她爸,比起她媽唐寶珠就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一點都不像她媽。
    “想了你想怎麽樣?”唐母擦了擦手轉身沒什麽事情一樣朝著門口走,唐寶珠轉身馬上跟了過去,伸手扶了她媽一下,低頭猶猶豫豫的說:“我就想看看他。”
    “看看?”唐母轉過臉眼神有些嘲諷的掃了眼女兒膽怯的臉,轉過臉想了想:“你想看就能看見麽?他也不是你的寵物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就算是你的寵物他都跑出去流浪了,你以為你想他就從天而降了?”唐母說起話一點都不猶豫,也不留什麽情麵,說的唐寶珠原本就鬱悶的心更加的苦不堪言了,剛剛還有點小摸樣的臉反倒垮了。
    “那怎麽辦?你也不跟著我去找他,我打電話他也不接,萬一他回去了又有人喜歡了怎麽辦?”唐寶珠一心急就什麽都說了,走到洗手間門口的唐母腳步倏地一聽,轉身麵無表情的看向了女兒,眉宇輕蹙,唐寶珠一愣就知道自己口無遮攔說錯了話,馬上低頭不語了,小臉緊繃繃的犯了什麽天大的罪過一樣。
    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唐母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什麽叫她不跟著去了,怎麽追男人還得把媽帶上?現在都流行這樣了麽?
    要不是了解自己的女兒,唐母真得給氣死不成,知道的是她女兒放心不下她,不知道還以為沒本事追男人呢。
    還什麽擔心有人喜歡,沒人喜歡那是垃圾,都扔了她要她是收破爛的?
    “我都說了我一時半會的死不了,你想去就去,我可丟不起這種人,女兒追男人還的陪著,說出去我的老臉可沒地方放。”唐母言下之意就是唐寶珠要走就趕緊走,別再耽誤時間了,唐寶珠也不是個傻的不能就要的人,她媽的話還聽的出來,一聽眨巴著大眼睛就看向了她媽。
    “那你怎麽辦?”唐寶珠有些不放心,心裏多少的有些不舒服,覺得自己是個不孝的女兒,她媽以前就經常說不孝是要遭雷劈的,她可不想遭雷劈。
    想著唐寶珠還撩起眼眸朝上看了看,想想是冬天應該不會打雷才對,這才放心了不少。
    唐母一看女兒那個耍寶的樣子就忍不住的發笑,轉開了臉還想,這孩子到底是像誰了,要說是她吧,從前到是像,可現在……
    還真說不好,自己倒也有些頑劣的性子,可也沒到了她這個耍寶的程度,要說是周海鵬,她也沒覺得周海鵬有這麽多的玩烈性子,難不成是三個人都像了,放到一塊就這個德行了?
    “我有你爸,有蛟文和天宇一時半會的還輪不到你操心,等我死了你記得回來給我哭幾聲就行了,別一天到晚的盼著我死,你不回來我死的了麽?”唐母說著推開了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唐寶珠一陣陣的恍惚跟著她媽走出了洗手間,坐到了餐椅上還在想呢,她不回來她媽就不死,那她要一輩子不回來她媽就好好的活一輩子?
    這頓飯給唐寶珠吃的,連吃的是什麽都給忘了,一顆心都放在了她媽說的那句話上了。
    吃過了飯還想著呢,可想去問問她媽到底是不是真的,卻看到她媽回去樓上了,緊跟著她爸就回去了。
    唐寶珠覺得很奇怪,也很納悶就跟著去了樓上,陸天宇坐在餐桌上還沒吃完呢,說是沒吃完,其實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麽呢,吃什麽都沒有味道,也就沒離開餐桌,蛟文倒是很安靜吃過了飯就坐在餐椅上沒什麽動靜,這會看到唐寶珠跟著去了唐母的房門口,兩個人倒是都看向了站在門口聽聲的唐寶珠。
    陸天宇是第一個差點喝湯嗆到的人,看著唐寶珠那個聽的很專注的樣子,陸天宇就給嗆的隻咳嗽,見過偷聽的,就沒見過當著兩個人的麵視若無睹去聽的。
    看著樓上蛟文拿了一張餐巾紙給陸天宇,目光卻淡淡的縈繞著星輝,想笑有笑不出來的樣子。
    唐寶珠也沒留意這些,就光顧著聽房間裏的聲音了,其實唐寶珠挺奇怪的,怎麽她爸來了之後她媽就總是回房間去睡覺呢。
    以前吃完了飯她媽可都是要玩一會的,可現在她媽就好像是不願意和他們玩一樣,吃完了飯就會房間裏去,今天更是奇怪了,他爸不是都吃過飯在樓下和蛟文說話麽,怎麽今天也回房間了。
    唐寶珠就是覺得奇怪才站在門口聽聽,可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麽她媽還叫她爸不過去呢?
    停一會唐寶珠就想一會,想一會唐寶珠就糾結一會,感覺在搬家一樣都聽見搬床的動靜了,怎麽一回事?
    聽著聽著唐寶珠看向了樓下正看著她出神的兩雙眼睛,眨巴了兩下走下了樓,到了餐桌的前麵想了想問:“要是爸媽打架誰會贏?”
    蛟文和陸天宇的臉色一白,呼吸都沉了,相互的看了一眼都望向了樓上。
    “他們打架了?”陸天宇先開口問的唐寶珠,覺得唐寶珠可能是誤會了什麽,她媽確實不是什麽好脾氣,但也不至於動手,更何況現在也卻是沒什麽力氣,就是有心也沒力氣幫她。
    唐寶珠想了想,才說:“不打架床怎麽會動呢?”
    唐寶珠覺得一定是她媽一生氣把她爸推到了床上,正用枕頭打她爸呢,她打陸天宇就這樣打的,但床上也沒那麽大的動靜,她媽打她爸一定是很用力氣,她爸又不服氣,可她媽也沒什麽力氣啊?唐寶珠越想就越是糾結。
    蛟文卻臉色變了變,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唐寶珠:“你說她們在床上打架呢?”
    “嗯,媽說你別過來,我就聽見撲的一聲,一會就聽見床晃動的聲了,不是打架是什麽?”唐寶珠坐下了看著蛟文問,蛟文卻臉色越發的難看,蒼白的麵向了同樣蒼白著臉的陸天宇。
    “媽的身體?”陸天宇有些幹澀的看著蛟文,桃花眼滿是擔憂,蛟文卻目光緩緩看向了樓上唐母的房門,思忖了一會才說:“應該不會有事,他不是個不顧後果的人。”
    陸天宇再沒說什麽,蛟文也沒有,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樓下安靜的坐著,反倒是唐寶珠有些糾結的看著兩個人問:“我們不去勸架麽?”
    陸天宇的臉色一沉,不自覺的就咳了一聲,蛟文看了陸天宇一眼,兩個人都喘了一口氣,是蛟文先站了起來,失意陸天宇和唐寶珠去看電視,他要收拾桌子了。
    陸天宇也不是個傻子,這點事還不明白,蛟文是擔心一會她媽出來了見到他們難為情,還是裝不知道的好。
    起身陸天宇把唐寶珠一起叫上,坐下了一邊看著動物世界才一邊跟唐寶珠說父母打架在房間裏的都不想要兒女知道,要是兒女不知死活的提起了,說不定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唐寶珠給陸天宇騙的一愣一愣的,小臉都白了,一想到她媽要是真生氣了那可是很嚴重的後果,看著陸天宇馬上就說她什麽都不知道。
    陸天宇看著唐寶珠也沒說什麽,轉過臉就看向了電視機上,其實也知道唐寶珠不敢在說了,可卻沒想到他正看著電視呢,唐寶珠就坐過去親了他的臉一下。
    陸天宇猛然的一震,轉過臉看向了唐寶珠天真的臉。
    “我親你了,你不許告訴媽。”唐寶珠都已經成了習慣,每次有事情陸天宇都要她親一下,結果現在一有事情不用陸天宇要求,唐寶珠就會主動的親一下,就好像是在付報酬一樣,而今天的這個就是封口費。
    “嗯。”陸天宇答應了一聲,閃爍的眸子看向了電視機的動物世界裏,一邊看一邊用餘眸看著身旁正靠在他肩上的人,沒一會就呼呼的睡著了。
    陸天宇也沒說什麽起身把唐寶珠挪了個地方,彎腰抱起來直接去了樓上,到了唐寶珠的門口開了門放下了人看了一會,蓋上了被子轉身就離開了。
    關上了房門陸天宇看了眼唐母的房間,確實是聽見了一點動靜,但也什麽都沒聽見一樣去了樓下,坐到了電視前繼續看電視,蛟文收拾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就一起坐下看。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一個上午就過去了,蛟文看了一眼時間去了廚房裏,陸天宇也沒什麽事情也跟著去了廚房。
    唐寶珠是晚上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覺,開始誰的挺好,可睡了一會夢見齊墨一高興就醒了,結果醒了就一個晚上也沒睡了,這會睡的正香呢。
    “醒了?”唐母可沒那麽的好了,睡著了一會就醒了,一醒了就看向了身邊的人,以為是睡著了,結果一看才知道是在看她。
    唐母的臉有些紅,看到周海鵬灼熱的目光不自在的轉開了,想起早上的事情就心亂如麻,不著調該如何去麵對她!
    “今早的事情我就當你是酒後亂性了,我不會放在心上,過了今天你就走吧,我不能再留你了。”唐寶珠說著轉身扯了扯被子,不願意看著周海鵬,閉上了眼睛。
    “我不記得我早上喝酒了。”周海鵬看著轉身背向自己的女人,說著靠了過去,身體貼上了唐母的那一刻唐母用力的皺了下閉著的雙眼,呼吸都不順暢了。
    周海鵬很輕的笑了笑,低頭在唐母的耳邊親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跟我去鄉下,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去鄉下調理一段時間,不行再回來。”
    “周海鵬你夠了,你都多大的年紀了還跟我來這套,你不覺得你像個像個流氓麽?”唐母氣的有些怒不可遏,一想到剛剛自己被人硬是強暴了,心裏就不痛快,要是以前別說是強暴,就是猥瑣的看她一眼都得打個半死,現在要不是她身上有病,他以為他還能這麽的舒坦麽?
    “嗬嗬……流氓?”周海鵬把手放到了唐母還很光滑的肌膚上,輕輕的磨挲著,英俊不減當年的臉上浮現一抹好笑,目光由淺變深,望著懷裏正用力推他的女人,低頭親了過去,低啞的在唐母的耳邊說著:“答應我就不讓他們知道,不答應我就告訴他們早上的事情,現在開始你就要聽我的,不然你就等著看他們吃驚的臉,你皮膚這麽好應該還沒有閉經,你說要是多幾次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