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第一輪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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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麵對著這般情形,吐穀渾一方不管是下方的士兵還是負責指揮的將軍,都是毫不猶豫直接遵循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選擇了能存活下來的最優解,逃命。
    他們此刻豪不在乎是否還要去鄯州,也不管身邊那互為同袍的人們,一個個就像那正在賽場上正在參加比賽的人,紛紛要競相做那跑在最前麵的第一人。
    他們頃刻間掉轉馬頭,腳下猛地發力,指揮著身下青海驄逃命而去,甚至在路過一些唐軍時,就連手上的刀劍都是忘記了揮舞,隻知道指揮馬匹將其給繞過。
    唐軍中,將領薛萬均也是沒想到這批吐穀渾騎兵戰鬥力這麽低下,簡直就像那滿是裂紋的瓷器般,一碰就碎。
    這麽幾個衝殺下來,吐穀渾騎兵早已是死傷大半,而剩下的那些人也算是當機立斷,竟直接開始了逃命。
    見狀,薛萬均直接率領騎兵親自開始追擊,在吐穀渾軍隊後麵不斷的猛攻,揮刀殺敵。
    至於吐穀渾軍隊,則早已被殺破了膽,此刻他們腦海中就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命。
    都是一個勁的往回逃,早已忘記了怎麽抵抗,那些跑在最後麵的吐穀渾士兵,也就自然成了唐軍騎兵的一份份功績。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吐穀渾騎兵開始漸漸擺脫了唐軍的追擊,盡管雙方都還在各自的視線之內,但最起碼吐穀渾軍隊如今總算是沒有了傷亡。
    吐穀渾軍隊中,那名將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隻見身後的唐軍在他視線之中越來越小,顯然,這是二者間距離越拉越遠的特征。
    如此,他心中總算是放心了下來,也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
    此刻的將軍也是感受到自己手臂處傳來一陣疼痛,直衝自己腦海。痛的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急忙低頭看去,隻見自己右手手臂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崢嶸的傷口,血液從裏麵不斷湧出,已經將周圍的衣服給浸染成了血紅色。
    但若是仔細觀察,又不知在什麽時候,那傷口處血液的流速已經變的極為緩慢,甚至已經有了結痂的征兆。
    傷口這一開一合之間,作為這具身體主人的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察覺,就好似被灌了大量的麻藥。
    將軍見狀,也隻能苦笑一聲,隻覺得剛才實在是被唐軍給打的太慘了,甚至於哪怕現在已經脫離了唐軍的追擊,但任然是感到一陣的後怕,想到這些,隨即也將自己的視線給暗暗從傷口上移開。
    他眉頭緊皺的看著周圍這些慌不擇路的士兵,一聲大吼,“都給我排好陣形,跟緊我。”
    周圍吐穀渾騎兵聽到耳邊響起的這道聲音,都是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將軍的聲音,隨即就像是找到主心骨般的,紛紛向著將軍靠了過去。
    一套戰場上常用的陣型隻幾個呼吸間便是成型,所花費的時間,甚至要比他們平常訓練時還要短上不少,簡直可以將其歸納為絕境使人潛力爆發的典範。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此刻將軍的聲音就像是周圍這些剩餘士兵的救命稻草般,他們自然是要拚盡全力的將其給牢牢抓住。
    看著行動這般迅速的士兵,將軍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無奈之色,隻覺得若是像唐軍攻來之前他們都能有這般行動力,那最好都可以剩餘半數人逃出來,那像現在這般,隻逃出來了堪堪百餘人。
    但將軍明白,這些都隻是後話了,如今的主要任務是趕緊逃出去,將唐軍入侵的消息告訴給可汗,以便能提前做好準備。
    就在將軍腦海中正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他們前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就好像是騎兵奔跑時所發出的響聲。
    這時的吐穀渾士兵可沒有半分的大意,一個個皆是聚精會神的在聽著,但卻是越聽就越像是騎兵才能發出的聲音。
    將軍扭頭往身後瞟了一眼,心中疑惑襲來,如今的唐軍明明還在自己身後的追趕,可為何前方又會出現騎兵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並不小,想來這騎兵的數量也是不少。
    那這支突然出現的軍隊究竟是屬於哪方的呢?將軍心中不安著、擔憂著。
    毫無疑問,此刻這突然出現的騎兵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屬於唐軍的,要麽是過來救援自己的,但若是說這是來救援自己的,那這是否太過於巧合了。
    更大的一種可能這還是唐軍的騎兵,他們這是提前就準備好了來包圍自己,打算將自己這些人馬全殲在這裏,防止自己去報信?一瞬間,將軍的腦海思路在潛力的壓榨下變得無比清晰,一連串的合理線路被思索出來。
    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
    將軍緊咬了一下牙關,心中暗道,拚了。
    他看了眼自己周圍的這些士兵,隨即大聲對他們喊道“所有人聽令,全部分散突圍,一定要將唐軍入侵的消息帶給可汗。”
    他下這道命令是有著極高風險的,他們抱在一起若是真的被唐軍追上,還可以犧牲一小部分人拖住唐軍,其餘人能夠繼續逃命。
    可若是單獨的行動,想來損失一定是少不了的。
    而且如今他們前方盡管有騎兵的聲音傳來,但至少在他們的視線中還不見其蹤影。
    將軍的這般命令很明顯就是自己的猜測,他在賭,心中在不安,這道命令也相當於在為最壞的情況提前做準備。
    周圍士兵們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滿是猶豫之色,他們自己也知道隻有抱在一起才能有更多的人活下去,若是分散開,那就隻能看自己的運氣了。
    但將軍在他們心中還是十分有威信的,眾士兵猶豫片刻,便紛紛調轉自己的馬頭。
    一時之間,這剩餘的百餘名吐穀渾騎兵向周圍四散開來,就向那飛濺的水花四射,但水花終究隻是水花,沒有多少威力,最後依舊會消融。
    在吐穀渾士兵四散開的同時,前方那神秘騎兵的身影終於是出現在了將軍眼中。
    一隊隊騎兵身披黑甲,高舉著閃爍亮光的大刀,身上散發著如猛獸般的氣勢向他們襲來。
    如此造型氣勢,簡直和此刻身後那正在追趕的唐軍一模一樣。
    這一瞬間,將軍心中隻閃過一個念頭,還好自己讓士兵們都提前分散開了,就算前後都有唐軍阻攔,想來自己這百餘來號人也能逃出去幾個吧。
    而那一個個四散開的士兵當看到這些出現的唐軍時,心中也是一驚,頓時將目光都看向將軍的身影,眼中有欽佩、有感激,還有求生的意誌。
    他們更加用力拍打著身下的青海驄,將自身的騎術發揮到極致,馬匹也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意誌,瘋狂的擺動自己長腿,拚了命的狂奔著,肌肉拉扯,汗水流動,但在自身那劇烈升高的體溫下,汗水直接被頃刻間蒸發,馬匹的鼻息裏吞吐著濃濃的霧氣,這已是它身體的極限了,燃燒生命力的極限。
    隻片刻時間,馬匹單靠鼻子完全承載不了自己身體進行這般極限的運動,它全力張開嘴巴,以此來獲取更多的氧氣。
    若細細觀察,這些拚命狂奔的青海驄嘴角間,隱隱有細密的血絲浮現,漸漸的,血絲破裂,鮮血滴落,將身下那片雪白點綴的異常絢麗奪目。
    身下坐騎的這般異動這些吐穀渾士兵自也能察覺,但在前後方那不斷靠近的唐軍威脅下,他們也隻能咬緊牙關,將自己那因為劇烈運動的血液便也冰冷下來,駕駛著自己身下的夥繼續狂奔著,一刻也不敢停留。
    前方,那截在他們後路上的唐軍越聚越多,將軍見狀,那顆剛剛升點希望的心也是逐漸低沉下來。
    一般來說,用來埋伏的軍正常情況下數量都不會很多,畢竟這是埋伏,數量越多就越容易被敵人發現,造成的效果甚至還會適得其反。
    可眼前這夥突然出現的唐軍卻是不一樣,隻見他們的數量急劇增加著,不到片刻時間,就幾乎和身後正在追趕著的唐軍數量差不多了。
    將軍以及所有吐穀渾士兵的心中,頓時變得絕望無比,若是這埋伏的唐軍數量人少,那他們這種分散逃跑的方法確實是能逃出去一定人數,哪怕就是最少,那也能跑出去幾個人,這樣,他們便能將唐軍入侵的消息帶回給可汗。
    可如今這埋伏的唐軍數量卻是這般龐大,龐大到他們找不到一絲逃出去的方法和可能,就好似自己掉入了那黃河之中,周圍全都是滾滾的河水,他們無論怎樣掙紮都會被河水給吞噬。
    就是那身下的青海驄,都好似被一起給漸漸的在吞噬般,也是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前後唐軍向周圍開始四散開來,漸漸形成一個由黑鐵巨獸組成的包圍圈,包圍圈所形成的一瞬間,這些黑鐵巨獸並開始邁步向前移動,帶起一陣肅殺之氣。
    這兩支唐軍的動作就像是商量好了的般,極為的熟練,配合起來也是異常默契。
    他們在出發之前王權寧就刻意交代了,要將這批士兵給全殲,也正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這才給每支唐軍都配備的相於敵軍兩倍的人馬,這已經可以說是殺雞焉用宰牛刀了,但為了確保真正的萬無一失,王權寧也不惜於此。
    獅子搏兔都知道用盡全力,更何況這是戰爭,不是在過家家。
    在唐軍的包圍圈下,那些四散開來的吐穀渾士兵又漸漸的被迫原路退回,重新聚在了起來,就好似時間在逆流般,顯得倒有幾分奇特。
    看著四周氣勢如虹的唐軍,看的那沒有一絲縫隙的包圍圈,吐穀渾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出不去了。
    戰爭是殘酷的,戰場更是會吃人的,就好似那水麵上不斷旋轉的漩渦般,物體放在上麵隻一瞬間就會被他給吞噬掉。
    唐軍的衝擊猛烈又快速,四周的包圍圈一直存在,以防止吐穀渾士兵有任何的漏網之魚,而另有幾隊唐軍騎兵並在包圍圈內擺好陣形,對著處於正中央的吐穀渾軍隊衝殺而去。
    這般就好似有兩人在角鬥場裏進行著生死鬥,其中一人本就要比另一人強大不少,更離譜的是就連裁判都是強大一方的,甚至在角鬥場周圍,還會時不時的出現暗槍對著那弱小之人而去。
    這般情況之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吐穀渾士兵在唐軍的幾輪衝殺下來,便隻剩下最後的幾人在苦苦支撐,但就算是這樣,這些人身上也已經布滿了傷口,鮮紅的血液從中流出,染紅了身下的馬匹,以及地上的潔白。
    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的特殊腥味以及其中包含的滾滾熱量,甚至就就連這滿是冰雪的環境中,都升騰起了濃濃的熱氣,將周圍的冰雪給漸漸融化。
    雙方相遇之後的這場戰爭發生的很突然,結束的同樣異常迅速,簡直就可以稱之為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唐軍占據了幾乎一切的優勢,在唐軍騎兵的衝殺下,整個吐穀渾軍隊直接就潰敗了,甚至他們都沒有來的及說投降,就直接殞命於此。
    其實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想過投降,但實在是唐軍的衝鋒太過於迅速,而吐穀渾軍隊中的將軍也確實是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給了其餘士兵一個生的希望,而後又被唐軍給包圍,再到被屠殺,這之間吐穀渾士兵的心情可謂是急劇變化著,讓他們都沒有做出投降的準備,就如同那山路十八彎般,不知道下一彎要通往哪個方向。
    戰爭迅速結束,唐軍打掃戰場,將一個受傷的唐軍給予治療,將那些犧牲的士兵記錄在案,以便後期能做出對於他的補償,還有一些負責檢查吐穀渾士兵的屍體。
    有些人為了活命,或是因為膽小害怕,會選擇躺在地上裝死以求活命,而這次王權寧所下達的命令是要求全殲敵軍,那自然是不能放過一人。
    就這樣,沒想到還真發現了兩個企圖蒙混過關逃命的吐穀渾士兵,見狀,唐軍士兵毫不留情,直接幹淨利落的結束了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