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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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這兩名官兵就這樣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走了,他們一路飛馳,不敢有任何停留。
    而那名胡子官兵也是深感不解,但對此瘦官兵的解釋隻是說時間很急,一刻都不能耽誤。
    就這樣,在狂奔了五天五夜、跑死了兩匹馬後,終於是在第六天到達了鄯州城。
    盡管如今大唐在和吐穀渾交戰,但僅僅是他們兩個人還是可以正常進出的,隻不過周邊會有人對他們進行重點監視罷了。
    在鄯州城內,轉悠了一整天的二人都沒有找到王權寧所說的那個位置,對此,二人也是顯得無比焦急,在這個時候,胡子官兵已經知曉他身中“劇毒”的消息了。
    第二天,也就是他們距離毒發的最後一天,今天的二人大清早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著急的不行,好似恨不得將整個鄯州城都給掀過來般。
    這樣一直持續到天黑,二人不管如何打聽,卻還是沒有找到王權寧所說的位置,甚至瘦官兵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位置,或許對方就是想讓他們毒發身亡,從始至終就沒打算給他們解藥。
    房間內,二人喝著好酒、吃著好菜,相互之間不停的幹杯,還說起若有來世,二人一定要做親兄弟,在他們心中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餐了,還不如吃點好的然後等著毒發。
    二人就這樣不斷吃著、喝著,漸漸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待二人醒來時,最初的反應是自己這是不是來到了天堂,但看到眼前這昨天的殘羹剩飯,頓時也反應了過來,自己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如此這般,二人直接抱頭痛哭在了一起,頓時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不過他們並沒有立馬就走,而是在這鄯州城又待了兩日,確認了身體沒問題後這才離去。
    自此,他們也是明白想來那人就是騙他們的,那根本就不是什麽毒藥,自然也就不需要解藥了,還什麽七日後毒發萬蟻噬心呢,都是騙人的。
    不過二人也明白,他們當時是偷跑出來的,而且那名唐使在他們手中被人救走了,若是直接回去那想來麵對自己的一定是極重的懲罰,而如今吐穀渾又即將和唐軍交戰,絕大多數人對這一場戰都十分不看好,他們此時回去那不就相當於往火坑裏跳嘛。
    想明白這些,二人相互之間一合計,隻覺得如今吐穀渾是萬萬不能回去了,既然如此,那要不然就直接去長安吧,如今的長安已呈包羅萬象之勢,想來會有他們容身之地的。
    就這樣,二人帶上行李出發前往了長安。
    在二人從吐穀渾大牢跑出來的第三天,慕容伏允便在大殿內命人將唐使趙德楷帶來,要殺他祭旗以提升軍隊士氣。
    而大殿守衛前去大牢拿人時,也是發現了此刻的大牢之中,唐使早已不在,大牢門口的官兵也離奇消失了。
    這便發生了慕容伏允在大殿之中生氣的那一幕。
    幾乎同一時間,王權寧帶著趙德楷終於是繞出了伏俟城,往唐軍大本營而去。
    此刻的伏俟城內,由於軍隊的數量越來越多,整個城內的氣氛也是愈發的壓抑,士兵們幾乎是十步一崗,而且還不時有巡邏隊伍四處轉悠。
    伏俟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徹徹底底的軍城。
    這般情況下,也幸好是王權寧武功高,不然若是換作其他人,那恐怕真的要被困死在城內了。
    又一日,王權寧和趙德楷二人終於是趕到了唐軍大營,而眾將見這般也是急忙上前迎接,紛紛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是平安落下。
    趙德楷並沒有立刻就回長安,而是選擇留在了軍中,本身他就向往一個軍人夢,如今剛好有這種機會那自然不能錯過。
    對此,王權寧和眾人也沒有任何的阻攔,當然,也隻是給了他一個能在一旁聽聽,做做參謀的權力,是絕對不會真的讓他上戰場的,自然也不會給他領導士兵的權力,而趙德楷也清楚自己的斤兩,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整個唐軍經過這幾天的休整,士兵的精力漸漸恢複,路上的疲憊也是被一掃而空,對於接下來戰爭的準備已經全部就緒。
    吐穀渾方麵,慕容伏允也在盡力的補充軍隊,各種抓壯丁的政策實行起來也是不留一絲餘力。
    這就導致如今伏俟城內那些普通老百姓家中基本上看不見一個適齡男子,剩下的隻有老人、小孩以及女子。
    甚至就連那些品級不高、沒什麽影響力的官員都被下令必須要送人去軍隊中,如若不然等著他們的就是慕容伏允的嚴懲。
    這般高壓情況下,僅僅一個伏俟城內,硬生生給慕容伏允湊出來了十萬出頭的軍隊。
    至於如何維持這麽龐大的軍隊慕容伏允也有辦法,單靠國庫肯定是無法長時間維持。
    他私下裏會見了一些朝廷上有影響力的大臣,提議讓他們帶頭捐款,以此來盡力維持軍隊開銷。
    但這些大臣哪一個不是老狐狸,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對此慕容伏允也是極為頭疼,在他的極力勸說之下,有些人也是鬆了口,願意捐一點錢財,但那說出來的數量也是少得可憐,甚至慕容伏允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能說出口的。
    最後,慕容伏允也是明白這些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也隻得許以高官厚祿,或是對他們家族中的人進行提拔,或是一些別的什麽。
    總之是一陣大出血,基本上將一切能許諾的基本上都給許諾了,甚至就算此刻的這場戰爭能夠打勝,那自己的權力也會極度縮水,再想恢複到之前不知會是何年何月了。
    但效果也是顯著的,在這些家族的鼎力支持下,軍隊的物資暫時得到了補充,接下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軍隊的戰力問題了。
    但這又不是僅僅靠擔心就能提升的,這需要大量的訓練,也需要戰場的檢驗,可如今的他們,是沒有時間來進行訓練的,軍隊的後勤,就算是有了那些家族的支撐暫時沒問題,但也是維持不了多久。
    因此,這支軍隊中的絕大多數人,都隻是經過了兩三天的訓練就直接正式上崗了。
    在訓練場上,整個軍隊看起來倒還有模有樣的,但真實情況如何,也隻有到了戰場上才能知曉。
    就這樣,無論是唐軍還是吐穀渾,都是在積極的備戰。
    整個青海湖邊,壓抑的氣氛越來越濃鬱,寬大的水麵上平靜入鏡,寒冷的冬天裏卻沒有一絲冷風吹起,好似這片壓抑的氣息讓天地都摒住了呼吸。
    青海湖周圍,由於大量軍隊聚集的原因,寒冷的冰雪漸漸開始融化,周圍的溫度好似與外界隔絕開,自成一體,在這個時代,人類再度改變了大自然。
    青海湖西側,一支支軍隊急速集結,迅速增多,很快便是來到了將近十一萬的數目。
    這就是慕容伏允這次準備的全部,也是這麽短時間之內整個伏俟城的全部了。
    伏俟城由於城牆低下,形同擺設,基本上對唐軍起不到任何防禦作用,再加上如今的伏俟城內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那些小孩也是他們整個民族的希望,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失,因此,慕容伏允不能將大軍決戰地點放在城中,而是要主動的放在城外。
    如此,就算最後他們真的全敗了,也還留有民族的火種,不至於說真的斷子絕孫。
    這個決定,自然是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人敢反對的。
    對於吐穀渾軍隊的這般情況,唐軍自然是知曉的,但他們卻沒有任何反對,在硬實力比對方強很多的情況下,這種兩軍之間直接交鋒是穩妥的一種打法,是風險最小的打法。
    對於吐穀渾軍隊的這般動作,唐軍各將領自然是樂見其成。
    就這樣,兩軍之間相隔三十餘裏開始對峙,威壓氣勢震碎天際,不管是地上那些豺狼虎豹,還是天上的老鷹大雁,都避的遠遠的,不敢有絲毫的靠近。
    戰爭已經很近很近,這恐怕是最後那暴風雨的寧靜了。
    唐軍中央大營內,關於戰術的布置王權寧早已準備好,如今隻是在進行著最後的推演完善,力求不出現任何差錯。
    各級將領也是齊聚在此,或學習、或觀摩、或提出自己的見解,看上去竟有一種老師給學生上課的感覺。
    盡管下麵這些將領都能提出自己的想法,這是被允許的,但卻隻有極少極少能真正提出建議的,畢竟王權寧的這套方針已經極為完善,所能夠修改的,也就隻剩下一些細節的東西。
    這般氛圍之下,一種在軍中特有的師生之情漸漸開始形成,這個師,自然就是王權寧了,而下麵的這些將領,也逐漸將對方以袍澤相待,一股軍中勢力在這般不知不覺間就以形成,而這些人都已王權寧為首。
    大營內一側,趙德楷看著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又看了看那最前方的王權寧,漸漸也明白了為什麽中山王王權寧在軍中會有如此這般號召力了。
    實在是他對待手下這些將領所用的方式太過於獨特,就像此刻這般,盡管這個方案是王權寧自己提出來的,但隻有下麵這些將領覺得有問題,能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不管是誰,隻要有將領提出來,那就是討論、驗證,若確實是更好,則直接采用,若不好,也沒有任何的責怪。
    當然,將領提出問題肯定也是分時候的,在大營內這個時候提出,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受到任何的責罰,但若是在戰場上還提出問題,那等待他的就是軍法處置了。
    戰場之上,王權寧從來都是霸道的,從來都隻允許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出現。
    在營帳中的這般情況下,最後的計劃相當於是眾將領一起提出來的,如此,也大大加深了隊伍的凝聚力。
    甚至在剛才,就連趙德楷也沉浸了進去,直到如今,才漸漸的緩過神來。
    這同樣也是皇帝李世民在當時準備出征吐穀渾時,那般糾結派誰做統帥的原因。
    李世民也知道王權寧肯定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同樣也清楚王權寧在無形之中的影響力將迅速滲透全軍。
    不管王權寧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但最終的結果就是王權寧在這支軍隊中從將領到士兵都留下了深厚的影響。
    而如今,這般影響因為唐初先前群雄爭霸的戰爭早已經遍布了東邊軍中的各個角落,之後又因為王權寧執掌禁軍,從而在禁軍中也留下了極大的影響力。
    如今,西邊的這支唐軍中,王權寧的影響力種子已經開始迅速發芽長大,很快就成為了參天大樹。
    自此,整個大唐軍中,王權寧的影響力全部覆蓋,成為了皇帝之下的第一人,這還是在皇帝李世民是一位馬上皇帝的情況下,如若不然,恐怕此刻軍中,王權寧的命令怕是要大過皇帝的聖令了。
    李世民還在時還能壓製,暫時還不會出問題,但若是真如李世民所擔心的那般,他走在了王權寧前麵,那恐怕就很難有人能限製住他了。
    這正是出征之前李世民所擔心的。
    不過在經過和王權寧的那次談話後,李世民選擇相信王權寧,選擇將自己李唐皇室的未來放在王權寧手上。
    毫無疑問,這又是李世民的一場豪賭,一場天大的豪賭,並且這場賭局的輸贏還不在他自己身上,而是在王權寧身上。
    翌日。
    遮天蔽日的唐軍開始啟程,向著西邊吐穀渾軍隊駐紮地而去。
    得到消息的慕容伏允也是神色堅毅,眼中閃過無盡寒芒,當即命令大軍出動,擺好陣勢,等待唐軍的到來。
    雙方軍隊齊齊而動,無盡的威壓向四周擴散,震撼天地,周邊的青海湖麵上,陣陣密集的波浪浮現,永不停歇,其中的魚兒早已不見了蹤影,或是躲到了更深處,或是直接拚命往遠處遊去,生怕被波及。
    時間飛逝,一處寬大平原上,兩軍排列整齊的相互對峙著,好似將這整塊平原都分成了兩部分,雙方氣勢間相互交錯,如刀斧揮舞,一時間竟沒有分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