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遠走西邊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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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聽著慕容伏允的分析,周圍這些人眼神又時不時的看向前方那正在一跳一跳“逃跑”的唐軍士兵,又時不時的扭頭看向身後那不斷追趕的軍隊,漸漸也是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們思索著,越想越覺得可汗說的有道理,先前那般質疑、不解的目光也轉變成了崇拜。
    不過也並不全都是如此,就像那些心中存有投降念頭的人來說,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不管如何,他們對慕容伏允就絕不可能再徹底的服從。
    “可汗,若我們不去大非川,那該去哪?”一名將領問道。
    話音剛落,周圍眾人紛紛將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慕容伏允身上,這個問題也是眾人都想問的,是他們此刻最關注的。
    慕容伏允卻是猶豫了,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過看著周圍的這群部下,特別是看著那幾名之前還提出投降的高層,他心中猶豫了,不知道一旦說出了這個答案,等待著自己、等待著整個吐穀渾的會是什麽?
    “可汗,別猶豫了,快告訴屬下們吧。”看著身後那越來越近的唐軍,一名將領忍不住催促。
    慕容伏允忍不住輕歎了幾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眼神掃過周圍眾人,特別是在那幾名提出過投降建議的高層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沉聲道
    “諸位,如今整個吐穀渾境內東麵,不管是青海湖,還是不遠處那大非川,這些能夠養活大軍的位置都已經遍布了唐軍,為今之計我們或許隻剩下最後一條路可走了。”
    慕容伏允說著,抬起手臂,伸手指向了西邊。
    那裏同樣也屬於吐穀渾,隻不過卻是整片整片的荒漠,經常性的方圓百裏內都找不見一個人影,也正因為如此,盡管那個地方相對距離吐穀渾中心伏俟城極遠,而距離吐蕃較近,但還是屬於吐穀渾,隻因為這塊地界實在是沒什麽用途。
    眾人順著慕容伏允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皆是大變。
    “可汗,那可是荒漠。”
    “可汗,我們去了那裏吃什麽?喝什麽?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是啊可汗,還望您多做考量。”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不斷說著,顯得嘈雜無比,但總之就一個意見,那就是決不去西邊荒漠。
    慕容伏允輕咳幾聲,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我知道諸位都不想去,我同樣也不想去,但為了國家、為了我們的民族,不得不如此。”
    “並且,去西邊荒漠也不全是死路一條,依舊有生存的希望。”
    聽到慕容伏允的這番話,眾人那剛沉浸下去的聲音再度爆發了。
    “可汗,您不是在騙我們吧,這西邊荒漠自古就是絕地,荒無人煙,哪有生存的可能?”
    一名將領說著,周圍人也是一同響應。
    “諸位應該都知道,在我們吐穀渾中一直都流傳著一則傳說,說隻有一路往西走,若是機緣足夠好,便能在那茫茫荒漠中找到一片適合生存的綠洲,我想那裏,就會是我們的新家園。”
    “可是可汗,您不是都說了,這是傳說嗎?而且據臣所知,這片綠洲還從來沒有人找到過。”
    “不,其實有人找到過,在幾年前曾經有人來稟報我,說他在西邊的荒漠中找到了那片綠洲,並且也是因為那片綠洲這才得以存活下來,當時我便命人隨他一起在去尋找,隻不過他卻是再也找不到返回時的路了。”
    慕容伏允說完緊接著立馬繼續說道“但我相信,憑借著我們這麽多的人馬,一定能夠找到那片綠洲,一定能夠存活下去的。”
    “吐穀渾必勝!”慕容伏允手中利刃指天,大聲吼叫著,給周圍人傳遞必勝的決心和勇氣。
    “吐穀渾必勝!”
    “必勝 !”
    周圍士兵皆是受到感染,紛紛大喊著,那些抱有其它心思的幾人見這般情況,當即將想說出口的話重新憋在了心底。
    在慕容伏允的帶領下,整個吐穀渾軍隊開始調轉方向,直接往西邊那片無人的荒漠而去。
    在他們前方,那名唐軍侯君集部的斥候依舊還在狂奔著,突然感受到後方出現的異變,原先那極為嘈雜的行軍聲逐漸離他遠去,漸漸開始消散。
    斥候連忙扭頭向後看去,卻是見到了那吐穀渾軍隊朝另外一個方向離開的景象,看這模樣似乎像是要逃跑。
    這可讓他擔心了起來,連忙加快速度,勢必要盡快將吐穀渾軍隊的方位通知回去。
    後方,正一直在追趕著的唐軍契苾何力部見到吐穀渾部隊的這番轉向也是心中一愣,盡管有點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樣做,但他依舊是毫不猶豫的同樣調轉方向,繼續對著吐穀渾軍隊追殺而去。
    “你們有誰知道這個方位是哪嗎?”契苾何力一邊追著,一邊對著周圍的士兵問道。
    不多這般問話卻一直沒有回應,很顯然他們軍中對於這方地界的了解非常有限,不過在過了良久之後,後方的一名士兵騎馬快步走上前來,道“稟將軍,屬下之前曾經聽人說過,好像吐穀渾整個西邊都是一大片的荒漠。”
    “荒漠”聽到這兩個字,眾人皆是露出點點恐懼的心理,其實荒漠之中最可怕的不是環境,而是缺少水源。
    “諸位,既然吐穀渾那些殘兵敗將都趕走上一走,我們又有何不可。”契苾何力大聲說道,消除著眾將心中的疑慮。
    眾人也知道這最壞的結局頂多就是他們這隊人馬全軍覆沒而已,若真這種情況發生了,那想來唐朝也一定會優待他們的子女、優待他們的部族,如此,也算是讓他們之後能夠有尊嚴的活下去了。
    看著周圍這些將士眼中的堅定,契苾何力再次大喝一聲,一馬當先加速對著那逃跑的吐穀渾軍隊追去了。
    他所率領的唐軍皆是緊緊跟隨,沒有一人掉隊,也沒有任何抱怨的聲音發出,軍心可用,所向睥睨、
    大非川,唐軍侯君集部在某處駐軍,休整以逸待勞,但同時,軍隊也沒有任何的放鬆警惕,都是全天候待命著,以防突發事故的發生。
    就在這時,軍營外麵,一斥候迅速跑入大營,臉上既有狂喜、也有明顯的緊張,甚至整個臉龐都在時不時的抽動著,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快去稟告將軍,就說我發現了吐穀渾軍隊的蹤跡,快”斥候喘著大氣嘶吼著,聲音都帶著輕微的沙啞,他經過著一路全力飛奔,身體早已虛脫,剛一說完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周圍士兵一聽頓時也明白了這則消息的重要性,當即直接往侯君集的營帳撒腿跑去。
    營帳內部,侯君集看著手中這段時間經過那些斥候的偵察繪製出來的地形圖,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接下來對於戰爭局勢的一些看法。
    就在這裏,營帳外麵,突然間一陣嘈雜聲響起,而後一名士兵快速走進來。
    見狀侯君集也是眉頭微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稟將軍,剛才一斥候來報,說是發現了吐穀渾大軍的蹤跡。”
    侯君集整個人猛的從座位上站起,麵露大喜之色,道“斥候在哪?快帶我去。”
    下方士兵一愣,而後直接轉身出門,帶領侯君集往斥候的方向而去。
    於此同時,侯君集對著身邊的一名親衛命令道“通知全軍集合,隨時準備出發。”
    軍營前方,眾士兵見到侯君集親自前來,眼中皆是充滿驚愕,作為統治整個軍隊的將軍,一般若是有事都是他們主動的過去大營匯報的,而如今將軍親自前來,足以可見這則消息的重要性。
    “參見將軍!”眾人齊齊拜見。
    “將你所探到的消息全部說來。”侯君集異常的直接,說話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對著那名依舊還喘著粗氣的斥候道。
    “稟將軍,就在我們北邊約莫五十公裏處的位置,我發現了吐穀渾軍隊的蹤跡,他們約莫隻有兩三千人,正在被一隊唐軍追殺。”斥候連忙稟報著。
    “被唐軍追殺?”
    “是的,屬下看的很清楚,那隊唐軍應該就是契苾何力將軍所率領的那部。”
    “還有其它的嗎?”
    斥候頓了頓繼續道“屬下在往回趕時,那些吐穀渾軍隊也在往這邊走,但沒過多久,他們就調轉了方向,朝西邊走去了。”
    “西邊?”侯君集疑惑的問道。
    “稟將軍,據屬下所知,整個吐穀渾境內,西邊都是一片荒漠。”周圍一名士兵出來解釋。
    聽到這裏,侯君集陷入了沉思當中,原本在他聽到有人發現了吐穀渾軍隊的位置時,整個人都還是異常的高興,因為他知道,大非川是除了青海湖之外的最好位置,對方一定會過來這裏的。
    但結果卻是有所差別,想來應該是對方發現了什麽,這才改變了方位,甚至不惜直接逃往西邊的荒漠。
    按照如今的腳程算,眼前這名斥候回來所需要的時間,吐穀渾軍隊應該已經跑出去了百來裏的距離。
    腦海中的思路漸漸清晰,侯君集直接對著親衛說道“命令所有騎兵集合,直接到大營外等我,剩餘所有步兵以及其餘人,就在原地繼續等待。”
    如今與吐穀渾已相差這麽些距離,若是率領著全軍出擊那定然是不可能追上的,也唯有讓全部騎兵出擊,看試試有沒有機會吧。
    “你做的很好,先下去休息吧,到時候我會主動為你請賞的。”侯君集對著那名斥候說道,而後直接往大營外走去。
    對於斬殺或活捉吐穀渾可汗慕容伏允的這份功勞,侯君集同樣十分心動,對此,他自然是準備親自帶領騎兵出擊。
    大軍迅速完成集結,馬不停蹄的啟程開去。
    約莫兩個時辰左右,唐軍侯君集部所率領的軍隊停了下來,經過這段時間的趕路,早就已經超過了那名斥候發現吐穀渾軍隊的地方,但直到此時,除了地上那些大軍行經過後所留下的特殊印跡外,還沒有發現任何吐穀渾大軍的蹤跡。
    侯君集坐在高大馬背上,昂首看著前方,心中閃過無盡的可惜,他們已經行走到了吐穀渾境內那片荒漠的邊緣,再往前走就徹底的進入那了無人煙的荒漠了。
    恐怕不管是誰,都沒有信心敢說自己一定能在這片荒漠中活下來,對於冒險繼續前行進入荒漠的想法,隻在侯君集腦海中閃了一瞬間,便被他給直接掐滅了。
    “走吧,原路返回。”侯君集說著,調轉方向而去。
    一步錯、步步錯,從他選擇抄近路前往大非川時,其實這場戰爭就已經與他沒關係了,此刻的侯君集,也唯有回去將軍隊收攏,而後返回青海湖。
    吐穀渾西境荒漠深處,此刻的吐穀渾大軍依舊瘋狂的奔跑著,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看這番模樣與逃命無異。
    在其身後,唐軍軍隊契苾何力依舊是緊緊跟隨著,沒有被前方吐穀渾軍隊甩開距離,也沒有因為前方越來越深入荒漠而有絲毫的猶豫。
    一時間,這片常年荒無人煙的荒漠深處,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裏已經屬於是深入荒漠八百餘裏的位置了,周邊皆是黃沙滾滾,不見一絲綠色。
    吐穀渾可汗慕容伏允此刻的臉上顯得無比鐵青,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周圍人群,予以他們警告之色。
    原本的慕容伏允以為,隻要他們逃進了荒漠之中,唐軍就一定不會繼續追殺的,畢竟在荒漠中生存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哪怕此刻的唐軍就算將他們這些人都殺了,唐軍自己也不一定能順利走出去,甚至有很多可能會全軍覆沒。
    而若是唐軍沒追上來,那他們吐穀渾軍隊在進入荒漠之後,便可以耐心、有效的去尋找水源、糧食,以及那片傳說中的綠洲。
    可如今這種情況被完全打破了,此刻的吐穀渾軍隊在唐軍的追殺下,莫說尋找水源糧食了,哪怕就是大軍停頓修整一下都成了問題,身後的這群唐軍簡直就像發了瘋似的,不要命的追著他們,簡直就是在與他們進行意誌力的比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