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忙碌的省試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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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長安城,年底,春節將至。
    寒冷的空氣不斷卷席著,但整個長安城內卻依舊是一片火熱,甚至相比於之前要顯得更加繁華。
    本身唐朝因為疆域的再度擴大,長安城作為唐朝的國都,所居住的人口也是再度迎來了一個爆發的階段,盡管如此,這卻依舊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這段時間的長安城內,一個個陌生的麵孔不帶從城門進入,而後這些人便居住在親戚、朋友、客棧家中,時不時的也會有大小聚會傳出,顯得異常熱鬧。
    這些人正是從唐朝境內四周湧入京師長安來參加這次科舉的人。
    他們之間或根據地域、或根據老師等等一係列原因分成數不清的流派相互之間不斷的宴請,而這些流派又相當的鬆散,並沒有太過於明確的規定,甚至有些交友廣泛之人可以一天參加好幾場聚會,而且每天都還能保持不中斷。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抱著一個想法,俺就是盡可能的拓寬自己的人脈,以便自己之後做打算,當然,一般能參加這種聚會、能融入到這種圈子中的人基本上自身的條件都不會差,家中長輩也都是有一定地位的。
    至於那些平常老百姓家的考生,則基本上極少有自己的社交,大多是呆在自己的住處加緊複習,以便能夠考出一個好的成績。
    這般行動相差巨大的兩類人,恰恰也正好反應了上層和那些底層人們的差異。
    一般的這個時間段,這些五湖四海來參加科舉的考生都已經將自己以及家中的信息填寫完畢,正等待著朝廷官員的審核。
    也正於此,這些考生也才有這般空窗期來相互或聚會、或複習。
    吏部,這段時間的吏部可謂是車水馬龍,隸屬於吏部的這些官員基本上每天都是忙的腳不沾地,整個人都是昏頭轉向的。
    這就是吏部,盡管這個部門的權力巨大,但每個人每天的工作也是真的多,官員的升遷、調動等等,都需要經過他們這些人的手。
    不僅如此,有些有後台、有背景的也會通過各種人來跟他們交流,而還有些人上麵早已決定了去向,但依舊還是要經過他們這裏。
    總而言之,吏部壓力大、事情多、權力也大。
    但這段時間的吏部卻是不一樣,整個吏部直接暫時的被一分為二,對於朝廷官員的升遷調動,由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吏部官員負責,至於其餘大多數人,則都在負責一件事,科舉。
    麵前全國各地考生提交過來的信息,他們這些官員需要在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內將這些信息全部審核一遍,以確保最後能順利參加省試的人選。
    但這項工作不僅時間緊,而且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人來與他們打招呼,有些僅僅隻是一些同僚,他們可以找理由推辭不去,但有些人卻是位高權重,甚至還是他們的長官,這就讓他們不得不認真對待了。
    整個房間之內,除了這些忙的揮汗如雨的吏部官員以外,倒是有兩個人顯得格外的突出,他們就這麽坐在房間內的太師椅上,時不時的還會相互之間閑聊幾句,顯得異常悠閑。
    這二人正是王權寧和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自不必說,本身身為宰相之一,對於吏部的事情本就有一定的權力插手,但王權寧盡管自身的爵位高,身為王爺,但其真正能掌控的也就隻有禦史台而已,他能出現在這裏這是因為這次的科舉他是主持者之人。
    這段時間的王權寧權柄大甚,基本上可以說隻要事關科舉之事,他便能插上手,而且還是能起到決定性。
    “王爺、長孫大人,徐州的考生信息已核實完畢。”前方,一名吏部官員上前,將一疊疊紙張恭敬的遞到二人前方。
    “嗯,下去吧。”王權寧平靜的說道,隨後便對著那遞過來的紙張仔細的看了起來。
    整個吏部核實考生信息,首先是將所有考生的信息進行收集,而後便根據區域進行劃分,道、州、縣一級級向下,最後以每個州的形式進行匯總。
    這一疊紙張的最上方,一個個考生的名字特意單獨用一張紙記錄,可以看到其中有的名字上被畫了一個圈,而有的名字周圍則是光禿禿的一片。
    這些凡是被圈上的名字,他們都是幸運的,這代表他們的信息通過了吏部的審查,至於那些沒被圈上的名字,則是因為種種原因被淘汰,就連進入正式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這疊紙張下麵的,就是那些考生所填寫的個人信息,以及與吏部所核實到的信息,兩者隻要一對比,就很容易發現其中的問題。
    為了下麵的官員會做到如此仔細,除了科舉的重要性外,還因為這些資料都是需要進行封庫處理的,若是日後因為某些事情出了問題,需要重新查看,這就是最重要的憑證。
    這些,是吏部處理官員事情的必要手段,也是這些吏部官員的“防身手段”。
    王權寧將最上麵的名單擺放在最前方,而後與長孫無忌將下麵記錄考生信息的紙張對半分,就這麽仔細的核對的起來。
    一個個名字出現,一條條信息在眼前劃過,二人皆是身居高位,處理起日常的政務來都是手到擒來,盡管此時一疊疊的考生信息被不斷送來,但二人也是沒有絲毫的焦躁,穩定、迅速的查看著、處理著。
    有時二人或發現有問題的位置,會將那名考生的信息框住做個記號,以便吏部官員重新審查。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的不斷流逝著,需要核對的考生信息也是越來越少,事到如今,也就唯有那最偏遠位置的幾個州還沒核對完,其餘的基本上都已進行完畢了。
    隨著考生信息核對的結束,整個吏部經過這段時間的超高壓工作後,終於是有休息下來的時間了,他們這些吏部官員,也是迎來了難得的工作摸魚時間。
    二月初,皇城旁,人流湧動,肩挨著肩,胸貼著胸,擁擠異常,這般情形哪怕就是在長安都是極為少見的,不過周圍人們卻是對這些正在擁擠的人群都投去羨慕、敬畏的目光。
    他們這些人,正是從唐朝全國各地前來參加科舉的考生。
    而今日,正是朝廷的放榜日。
    朝廷將所有考生的信息進行審核後,將通過者統一進行半月時間的放榜公示,在公示期間,若考生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予以說明。
    而這段時間的吏部在經過段時間的休整後,便又嚴陣以待的進入到了工作當中。
    或有人舉報某位考生的信息隱瞞、欺騙,或有人認為自己所填寫信息是正確,但榜上卻沒有自己的名字等等問題。
    當然,作為這次科舉主持者的王權寧和長孫無忌,也同樣如此。
    皇城旁,放榜公示前,有人滿臉止不住的笑意,不斷和周邊人打招呼告喜,還有人則是沮喪著臉,就連那眼神中都是沒有了絲毫的光彩,變得如行屍走肉般。
    人生百態,在此刻完全都被顯示了出來。
    不過就算如此,哪怕有些考生再沮喪,也很少有人提出異議,畢竟吏部的官員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仔細核對,對這些考生的信息都有了基本上的了解,有經過王權寧和長孫無忌的在此核對,基本上是很難找出差錯了。
    從前隋朝起,但凡是省試前的考生信息核對工作,很少很少有出現紕漏了。
    不過就在這時,皇城旁,一道痛苦聲卻是響起,向四周傳遞開來。
    這般哀嚎聲立馬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管是身旁的那些考生、還是再周圍觀看的普通百姓,都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不敢主動上前。
    “為何這上麵沒有我的名字?我信息明明都是填的對的啊。”這名考生不斷叫喊著、哀嚎著,隨即他叫喊的聲音再度變大,將周圍人群都給吸引過了過來,“有黑幕,一定有黑幕。”
    這般話語一下子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極大討論,百姓們相互之間迅速傳遞著,而前方的那些考生中,當即也出現了幾人響應,他們這幾人都是沒有上榜,但又認為自己所填寫的內容沒有問題,這才如此。
    無一例外,這幾人單從身上的穿著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出身並不富裕,基本上都是出生再窮苦的家庭,之前的他們盡管心中也有一定的懷疑,但由於出身低下、自身性格使然,再加上這又是在皇城腳下,他們自然是不敢發出聲音。
    不過如今見著有人帶頭,這些人當即也是提起膽子,加入了喊冤的陣地。
    此處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來了官府的注意,片刻時間,一隊官兵迅速跑過來便將這幾人一同帶走。
    事情暫時被平息,但隨著時間的發酵,幾乎隻用了一天的時間,這件事就已經傳遍了整座長安城,大街小巷不管是百姓、還是商人、亦或是那些官員,相互之間都在討論。
    而負責主持這次科舉的王權寧和長孫無忌,自然一下子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至於那幾名被帶走的考生,不管是那些官兵還是那長安縣的縣令,都是不敢輕舉妄動,也隻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他們都明白,這幾名考生所牽扯出來的事情極大,一不小心又是無數官員落馬,他們是完全惹不起的,唯有躲遠一點,等待朝廷的下一步決定。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的早朝上皇帝李世民便知曉了這件事,將負責主持科舉的王權寧和長孫無忌一頓警告,隨後命他們接管案情,並叮囑一定要消除影響、迅速結案,以便不影響之後的科舉省試。
    長安縣大堂上,今天的長安縣令可沒有資格坐在最上麵,不過對此他倒是沒有任何的想法,甚至還是恭恭敬敬的歡迎著,隻因為這最上麵坐的,正是負責科舉的王權寧和長孫無忌。
    盡管如此,但由於王權寧身為王爺的原因,二人之間隱隱還是以王權寧為主。
    大堂上,幾名身著素衣的青年站立,渾身上下顯得顫顫巍巍的,倒顯得十分拘束。
    這幾人便是前幾天在皇城旁說自己遭到黑幕的考生,此刻的他們皆是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氣勢,特別是在得知那最上方二人,一名是宰相,另外一名更是那名滿天下的中山王時,整個人的心髒好似都被提了起來,甚至身體都在不時的顫抖著。
    大堂內兩側官兵的威武聲響徹天際,直衝大堂中央幾名考生的神經,讓幾人的內心更加緊張了起來。
    王權寧眼神環視,視線掃過下麵的幾人,一聲冷哼從口中發出,手中驚堂木猛地一拍,巨響聲發出,如天神發怒般,將下方幾人心中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直接擊潰。
    “台下幾人,你們是誰覺得這次科舉是有黑幕的?有是誰認為自己的名字應該出現在榜上結果又沒有出現的?速速說來,本王可以現在就為你們解答。”王權寧那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
    下方,原先的幾名考生也僅僅隻是看見有人帶頭,再加上看自己的名字沒有出現在榜上,心中抱有一定的怨氣,這才在皇城旁開始鬧事的。
    此刻看著周圍那一個個威武雄壯的官兵,眼神又瞟向最上方那威嚴異常的二人,特別是在王權寧這一頓壓力之下,思緒一片混亂,竟是早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了。
    幾名考生在下方甚至連眼神都不敢有絲毫的交流,隻是將頭深深的低下,好似要直接一頭紮入自己的胯下般。
    他們這些人本就是老實本分的尋常百姓出身,哪怕就是見到自己老家的官吏都是如臨大敵,至於眼神的這番模樣那就更不用說,早已是六神無主。
    看著下方幾人皆是沉默不語,王權寧當即也是察覺到了什麽,自己身為禦史大夫,掌管著整個禦史台,一言一行基本上都是奔著審訊犯人去的,想來也是自己剛才的氣勢不小心將下麵的這幾人給震懾住了。
    想到這裏,王權寧也是收斂心神,那股鎮壓全場的驚人氣勢瞬間消失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