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攻如龍,勢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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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跟著李世民打天下!
    其實這種情況還真不是大帳內的這些人在瞎想,事實就是如此,王權寧就是在將周繼武給逐漸的推上頂峰。
    在王權寧自己已萌生退意的情況下,在加上皇帝李世民的身體也是逐漸的衰老,在軍事上,其實唐朝已經有點中堅將領缺層的現象。
    其實之前的侯君集是很好的一個人選,但無奈侯君集參與了魏王的謀反案件,而導致了身首異處。
    再其餘的一些人,基本上也都是步入老年,盡管他們心中還存有著豪情,但無奈身體也是慢慢的不允許。
    這場出征高句麗之戰,為唐朝培養一批年輕的將領也是其中一個異常重要的原因。
    而這新一代的領袖,王權寧暫時選擇了周繼武。
    對於周繼武此人,王權寧也是仔細的研究過,雖說其在某方麵的軍事才能並不算十分的突出,但他勝在行為處事穩健,盡管沒有突出的特點,但也沒有一些明顯的缺陷。
    若是將其作為開疆拓土的將才,其實是還差一些的,但若僅僅隻是作為守城的將才,還是綽綽有餘。
    這也隻能說是無奈之舉。
    對於周繼武的這些事情,王權寧也是向李世民說過,對於這件事,李世民當然也是舉雙手同意,這些,也算是他在最後階段能留給這個大唐、留給太子李承乾的最後禮物了。
    蓋牟城。
    城上城下兩種完全不同的氣勢相互之間對立著,仿佛將這片天地都給撕裂開來。
    周圍,除了兩方的士兵外,四周已不見任何的活動之物,哪怕是蚊蟲又或是鳥獸都已不複存在,動物對於危險的感知尤為明顯,在兩方軍隊這般強大的壓迫力之下,他們早就已經逃往了別處。
    唐軍士兵們皆是眼神犀利,神情格外的冷冽,他們漠然的看著前方,仿佛要將身前的這座城池都給直接融化般。
    而在前方城牆之上,高句麗士兵們同樣也注視著下方的軍隊,但他們的神情間卻並不是那麽的堅毅,有時,甚至還會流露出點點畏懼之色。
    對於唐軍,盡管他們提前就已經做好了與之決一死戰的準備,但當他們真麵對這般黑甲軍隊時,心中的害怕依舊是會止不住的流出。
    實在是先前的唐軍留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於駭人,在這群高句麗年輕士兵心中種下了一個不可戰勝的種子。
    城牆下,眾唐軍將士身影不斷流轉,一條條命令四處傳遞,揚起一片片沙塵。
    “所有人準備,全軍,進攻。”周繼武聲音響起,無盡殺氣存於其中,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鮮紅色旗幟揚起,好似在天空中劃過一道血紅閃電,整個唐軍猛然一變,氣勢猛然衝擊,猶如一柄利劍般直對著前方城牆而去。
    此刻在城牆之上的高句麗士兵,隻感覺到自己心髒陡然停頓,仿佛是被一雙無形巨手緊緊捏住,呼吸急促,整個人就好似喘不過氣來。
    隨著周繼武的命令發出,整個唐軍就如同蘇醒的猛虎般,開始行動。
    在唐軍部隊身後,一架架顯得異常巨大的投石車被緩緩推出,直到整個唐軍隊伍最前方。
    蓋牟城牆之上,高句麗士兵們見狀,瞳孔猛然收縮,臉上瞬間出現慌亂神情,那一架架投石車就好似即將要噴火的火龍般,異常巨大的危機浮現在每個高句麗士兵的心頭。
    城下。
    “準備。”負責指揮的小將大聲吼叫,在其身旁,一名士兵手持旗幟,隨著聲音的出現將手中旗幟緩緩抬起。
    那一架架投石車上,猛然出現一個熊熊燃燒著的巨大火球,裝填完畢,蓄勢待發。
    “放。”異常冷漠的聲音從小將口中響起,仿佛透露著無盡殺機。
    身旁士兵迅速行動,手中旗幟猛然向下揮去,與空氣發出劇烈摩擦聲,沙沙作響,就好似要將前方地麵都給生生劈碎般。
    投石車上,火球衝天而去,周圍空氣恍惚波動,閃過陣陣威能,散發著無盡怒火,直向著前方城牆衝射,好似要將阻攔它的一切都給摧毀。
    城牆之上,看著這般威力巨大的火球,高句麗士兵們此刻生不出一絲抵抗的念頭,他們皆是麵露慌張,迅速找尋著躲避之地。
    轟隆隆!!
    巨響聲傳出,城牆上、士兵間、或是城內的一些房屋,皆是一片熊熊大火,仿佛要將整座蓋牟城都點綴上一片鮮紅般。
    士兵的慘叫聲不斷發出,傳遍蓋牟城,響徹整片天地。
    那些火球最初所撞擊形成的威力本就異常巨大,絕非人力所能抵擋,有很多士兵在第一時間便直接迎上了火球的攻勢,毫無疑問,這些士兵也成為了戰爭開始階段最早一批犧牲的人。
    最初的撞擊過後,火勢便開始迅速蔓延開來。
    在那火球之上,全都是沾滿著烈酒,隻要高句麗士兵一與其接觸,便被大火織染,迅速蔓延全身,難以撲滅。
    城牆之上,一個個士兵帶著熊熊大火劇烈然燃燒著,發出一聲聲撕裂的慘叫,這些景象,不斷刺激著剩餘士兵的心靈,從身體的各個方麵刺激他們那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隨著一輪火球攻勢結束,緊接著,投石車迅速準備完畢,下一輪攻勢已經出發。
    漫天的火球再次對著前方城牆、對著那些士兵撲殺而去,巨響出現,慘叫聲依舊,唯一所變化的是那火光增多,鋪天蓋地,好似那天空中劃過的流星般,璀璨而又短暫。
    一輪接著一輪的火石攻擊,仿佛如一柄巨大戰錘般不斷撞擊著高句麗士兵的內心,直至出現一道道裂痕,恐懼如同魔鬼般被徹底的釋放。
    而城牆上,隨著巨大火石的撞擊,竟也開始出現了點點裂紋,如蛛絲般向著周圍不斷四散。
    甚至在有些位置,因為有好幾顆火石同時撞擊的緣故,已出現了點點缺口,在這片完整的城牆之上格外引人顯目。
    “殺!”
    隨著第一道聲音響起,接連著數不盡的喊殺聲響徹整片唐軍,衝上雲霄,好似要直擊神明。
    所有的唐軍都行動了起來,他們張大嘴巴嘶吼著,手中兵器不斷揮舞,腳步更是一刻不停的往前衝去。
    在經過投石車的一輪洗禮後,唐軍士兵終於是開始了真正的進攻。
    一架架雲梯在大軍之中穿梭、移動,這些攻城的器械都是之前唐軍為了進攻建安城而準備的,但結果卻是剛等到這些東西建造完畢,高句麗軍隊就直接丟棄建安城而逃走了,這也就讓這些攻城器械都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給我衝,攻下蓋牟城,先登者拜將封侯。”周繼武吼著嗓子,滿麵崢嶸。
    此刻,在這句話說話的幾乎一瞬間,那本就衝殺極為凶猛的唐軍,在速度上再度上升一個檔次,好似一頭正在捕殺獵物的猛虎般進入到了最後的衝刺階段。
    整個大軍的氣勢再度增加,這本應是無形的事物,在此刻卻好似擁有了顏色,一片血紅漂浮在唐軍陣營上方,正隨著唐軍的移動迅速向蓋牟城覆蓋而去。
    這血紅霧氣中,充滿了無盡壓抑和殺氣。
    看著下方那一片片黑色鋼鐵森林正以無盡威能向城池衝來,城牆上的高句麗士兵隻感覺呼吸急促,甚至就連拿著兵器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準備準備。”將軍在城牆上突然之間一聲怒吼。
    也正是隨著這一聲怒吼,原本那已變得有幾分呆滯的高句麗士兵,頓時也從那極端害怕的心境中解放出來,他們不自覺的大口吞著唾沫,心中的戰意緩慢蘇醒。
    直到這時,這些駐守在城牆之上的高句麗士兵,才終於是有了一點點軍隊的樣子。
    “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聽我口令。”將軍的聲音在城牆之上響起,好似有種魔力般,不斷帶給周圍士兵力量。
    將軍眼神目視著前方,那握著兵器的手臂也是不自覺的緊繃了幾分,對於眼前這些唐軍的攻勢,恐怕沒有人能夠做到真的不緊張,哪怕在之前他已經給自己做過了很多的心理建設,但真麵臨此等場景時,也依舊還是會如此。
    此刻的唐軍已經衝刺到了距離城牆不遠處的位置上,將軍見狀,眼神猛然間一凝,殺氣四散而出,“弓箭手準備。”
    城牆上的士兵迅速反應,那一隊隊排列整齊的弓箭手立即上前,拉弓搭箭,一氣嗬成。
    “放!”
    咻咻!!
    漫天箭矢對著半空飛去,而後在天空形成一道美麗動人的弧線,迅速降落,將衝在最前麵的那些唐軍全數覆蓋。
    慘叫聲響起、傳出,但也就僅僅如此了。
    更多的,還是這些箭矢與唐軍盔甲或是盾牌碰撞間所發出的聲音,這些聲音落到唐軍士兵耳中,就好似一首優美動聽的旋律,引得這些唐軍更加的興奮,更加的瘋狂。
    “準備。”城牆上,將軍繼續下達著命令,毫不在意這些箭矢能夠對唐軍造成多大的傷害。
    高句麗士兵弓箭手們分成兩隊,前後相互配合,那漫天的箭矢一輪接著一輪,不見絲毫停歇。
    落在唐軍耳中的音樂聲頓時變得急促起來,終於是對他們的進攻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並不是造成了多少的傷害,而是減緩了他們進攻的速度。
    逐漸的,這些唐軍身體上也是出現了酥麻感,箭矢落在盔甲上,輕微的刺痛透過鋼鐵進入皮膚,就好似郎中行醫時使用銀針般刺入身體,造成一些可以接受的疼痛感。
    但作為始作俑者的箭矢,還是被擋在了外麵,沒有絲毫接近身體的機會。
    隨著幾輪箭矢的覆蓋,終於,攻勢開始減緩。
    唐軍皆是怒吼著,士氣大增,看著散落在腳下、對自己沒有造成任何實際傷害的箭矢,眼神之中散發著無盡的嘲諷。
    而在城牆之上,將軍看著不遠處的那些弓箭手,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溝壑。
    此刻,這些弓箭手身後的箭筒中,已皆是空無一物,所有人的箭矢在經過剛才幾輪射擊後,已全部消耗殆盡。
    但他們除了減緩一點唐軍的進攻速度外,其餘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那就更不要說這些箭矢對唐軍造成的傷亡了。
    這幾輪攻擊下來,唐軍所損失的人數恐怕也就是幾十人而已,最多絕不會超過百人,但他們所消耗掉的箭矢,卻是數千上萬發。
    這般比例,實在是大大低於了將軍心中的預期。
    同時,經過剛才這幾輪箭矢的攻擊,將軍也更加清楚了唐軍的強大,以及雙方之間士兵上的差距,這些差距,絕不是單單憑借著一座城池就能抵消掉的。
    對於整場戰局的走向,將軍在心中也不自覺的更加擔憂起來,甚至他還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他們,似乎有點守不住這座蓋牟城。
    將軍陡然間神情一凝,額頭上冷汗直冒,剛才自己是怎麽了?腦海中竟然會出現這般的想法。
    晃了晃頭,迅速將心情調整,也幸好,在之前他們就已經將如何阻擋唐軍做了詳細的計劃,此刻隻需要決定何時執行就行了。
    如若不然,憑自己此刻的這種狀態,恐怕還真的會出現什麽意料之外的問題也說不定,將軍心中想著這些,對於唐軍更加的忌憚了。
    在將軍的這般恍惚間,此刻的唐軍已至城牆下方,抬頭仰望著頭頂城牆,唐軍士兵眼中所流露出的不是害怕和退縮,反而是炙熱以及瘋狂。
    對於先登之功,所有的唐軍都是知曉的,無人不向往,甚至在軍中早有傳言,如今的中山王當初就是因為立了先登之功,這才逐漸的開始嶄露頭角。
    對於這個傳言,不管真假與否,由此都能看出來先登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了。
    整個唐軍在這般瘋狂衝刺的過程中,也並沒有忘記相互之間的配合,在大量士兵即將抵達城牆之下時,那些扛著雲梯的士兵,早已是先一步,將雲梯靠在了高聳城牆上。
    登天的通道已成,接下來便是迎難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