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紅色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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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界中,未入界!
“未矜!”
雲歲宴看著她一劍拂開女鬼吐出的黑霧,身形一閃,濃鬱得似有實質的靈力結界堵住了木門。
那兩個來自南賧之人表現出的強勢,差點就讓他們遺忘了,女鬼才是目前最具有威脅的。
畫卷燒了,倒不會讓女鬼成為那兩人陣營的鬼。
五個同樣身著異服的男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麵上透著幾分忌憚,沒有立即動手。
房子的主人就站在他們的身後,“你們兩個還是趕緊走吧,我現在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了。”
雲歲宴冷嗬了一聲,眸光落在他們伸袖或是扶腰的手,握緊了還沾著血跡的離意。
容府原是當地有名的商賈,財力僅次於首富,後麵不知道因為什麽沒落了。
“坑害無辜少女,利用邪術賺得錢財,於情於理,我們都管定了。”
話落,一隻隻長相扭曲的蟲子從一個男子身上爬了下來,嚇得東家退後了數十步。
一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女子,從腰間的布囊上掏出一把粉末,雲歲宴連忙屏住了呼吸。
但粉末並沒有往他的方向撒去,而是落在了那群蟲子身上。
蟲子掙紮了幾下,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他爬去,直接爆開,青白色的液體濺的到處都是。
少年禦劍站在空中,晚間的風拂在身上,衣袂飄飄,獵獵作響,刺骨的寒冷。
他麵上無任何異樣,俯視下麵的五人,掐著風火雷電的術法砸了下去。
在一片繚亂中,那個從山上爬下蟲子的男子指甲尖利,黑亮得似乎塗了毒,飛身而來。
離意輕輕轉了個彎,男子撲了個空,還被天雷訣砸了個正著。
雖說他們並非陰人,但壞事做多了,天雷劈在身上也是痛苦萬分。
正在此時,無端刮起了一陣強烈的陰風,吹滅了那一盞盞的燈籠蠟燭。
天上升起了一彎血月,將天地籠罩於紅與黑之間。
雲歲宴側頭往下看去,少女指間的那抹金光,像是天地間最亮的色彩。
幾乎捕捉不到女鬼的身影,沐矜一手執劍,遊刃有餘地擋回了女鬼的襲擊。
角落還有兩個黑影,似乎是那兩人。
也是,對上雲歲宴還能用一用陰邪之術,他還會被這些花招應付不暇,但在沐矜這,可就不管用了。
加上雲歲宴先前消耗了他們,自然就被綁在了一處。
上空突然籠罩了一層迷霧,雲歲宴眯了眯眸子,身子往後仰了仰。
離意帶著他躲開了接二連三的撲襲,繞了一圈,最終停在圍牆邊上。
迷霧散去,透過濃鬱的靈力,淡綠色的眸子倒映出少女被生生掏出心髒的畫麵。
瞳孔驟縮,隨即淩厲的眉眼緊擰著,雲歲宴呼喚了一聲“大師姐,你還好嗎?”
不用管我。
沐矜的話在腦海中響起,他止住了進去的動作。
這靈力不排斥他和沐矜,若是她遇到危險,應該不會傻到犧牲她自己。
沐矜一下打了個噴嚏,差點手抖刺了個空。
她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但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我說,謝文婷,你也不用對我敵意那麽大,他們算計了你,也算計了我,不如聯手一起端了他們的老窩?”
“我隻需要吃了你就陰氣大漲,哪還需要這麽麻煩。”
謝文婷突然從身後冒出,桃木劍反手就捅了過去,卻又隱匿了身形。
沐矜望著周圍特意營造的氣氛,抿著嘴,不再出聲。
時間久了,在這種能量的影響下,很有可能會產生出退怯、害怕等情緒,再被嚇一下,自身的能量又泄了出去,則有可能會被陰人趁虛而入。
她或許需要一些東西來壯壯膽。
響徹天地的公雞叫聲讓外頭的人紛紛一震,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公雞也跟著鳴叫起來。
謝文婷原本探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整個人都隱匿在暗處,不敢發出聲響。
一隻大花公雞的尾巴高高地翹著,昂首挺胸地在地上走著,一副威武神氣的樣子。
你過來啊!
金光乍現,沐矜手心多了一塊小巧的羅盤,驅散了周身的迷霧。
她掐算著方位,一邊注意羅盤的指針,手猛的一頓,遍體生寒。
凶猛的公雞脖子突然被一雙溫涼的手抓住,不滿地叫著,但始終無法掙脫。
她又往那角落的兩個人丟了個訣,末了,腳下蓄起靈力,如飛一般掠過結界。
緊接著,又是一股風撞碎了結界,朝著她離去的方向趕去。
五人望著那個方向,其中一人猛然驚覺“糟了!她去棺材那邊了!”
他們剛想追趕而去,直覺卻讓他們硬生生地刹住了腳步,一道劍氣從他們的麵龐擦過,將腳下的石磚劃出了一道深痕。
一個南賧女人捂住了臉,卻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勉強睜開眼,卻看見了一手的血。
“啊!我的臉!”
她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更有甚者,腿被削掉了一大半。
“可惡的劍修,我要你死!”
雲歲宴察覺到那些投來的怨恨的目光,神色淡淡,“憑你?”
那女子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飛身上牆,勢必將這少年扔進毒窟之中。
周圍的人也沒有功夫管她,都在忙著給自己療傷,萬一留下後遺症可就難辦了。
雲歲宴沒興趣和她耗,一躍而下,擋在了那些人前方……
“攔路狗?”
沐矜嘲諷了一聲,將手中亂叫的公雞扔了出去,那公雞像是見到了什麽美味一樣,朝著那幾個實力中等的陰人飛撲而去。
一進入這座兩層高的樓閣,身上的汗毛幾乎豎起,各種負麵能量撲麵而來。
因為先前的動作,情絲花逐漸紮根,沐矜一邊壓製著發作,一邊穩定心緒。
一樓空蕩蕩的,漆黑的環境中,彌漫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她手中拿著一支燃燒著的蠟燭,用靈力小心的護著火苗,蠟油滴落在地,很快凝固。
樓梯似乎並不怎麽結實,踩在上麵嘎吱作響,她盯著腳下,直到站在最上麵的那一層樓梯上,一仰頭,一座漆紅色的棺木被懸吊在房梁之上。
正愣神之際,一隻透明的手從樓梯下冒了出來,抓住了她的腳踝,卻又像是碰到了什麽滾燙的東西,一下縮了回去。
其實蠟燭照亮的範圍很小,但她依舊清晰地瞧見,棺木下的那片木板一隻隻陰靈正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