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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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知斐問話一出,鄔聲又一次沉默下去。
    隻是這次的沉默卻不是否認,他垂下眼睛不知道是在懷念什麽人,就在謝知斐屏息間等待著他的答案時,鄔聲開口了。
    “這種情況下,哭是沒有用的。”鄔聲語調平常,說完便抿緊了嘴唇,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甄柯眼尖地看到他這點微小的神情變化,腦海中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擊中了。
    該說不說,還得是美人,抿著嘴唇不說話,就是欲語還休,無限詩意。要是換成了他,那就要叫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了。
    “你記不記得沈驚淙有一場戲,由小演員來飾演的那幾場其中的一場”甄柯翻了翻劇本,找到一頁,指著遞給鄔聲看,“就這段,小沈驚淙剛剛被帶進殺手組織訓練,被組織裏年長的孩子帶頭欺負,我寫他嚎啕大哭,哭著想要回到娘親的身邊。鄔聲,如果你是他,你會哭嗎”
    鄔聲低頭,看完甄柯指的那兩行情節,他道“不會。”
    “為什麽”
    “打我的又不會因為我哭,就少打我幾下。”
    甄柯“”好實用主義的判斷哭與不哭的辦法。
    但甄柯隱隱興奮起來。
    暫且拋開鄔聲的低敏感性格會對鄔聲的演員事業產生什麽影響,鄔聲這個特點無疑和劇裏的沈驚淙高度重合。
    沈驚淙也是無法理解感情的。
    甄柯分給每個演員的劇本裏,沈驚淙都是不一樣的。
    蕭歸荑眼裏的沈驚淙,是將她的竹馬崔瑋打成重傷,又在她大婚之日攔停送親隊伍,將隻剩一口氣的崔瑋扔進她喜轎的仇人,簡直囂張到了極點。但如果不是沈驚淙,她也不會突然明白過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決定與崔瑋一起逃婚。
    崔瑋眼中的沈驚淙,是恩人。
    蕭和光眼裏的沈驚淙,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他聽過太多被沈驚淙害過的人的哭訴,也見過那些被沈驚淙傷害過的人生活的慘狀。在他眼裏,沈驚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禍害,除掉才能換來一方安寧。
    百姓眼裏的沈驚淙百姓不知道沈驚淙叫沈驚淙,他們隻知道有個叫三更斬的人,那是從陰間爬出來的索命鬼。他說讓你三更死,沒人能留到四更。
    而甄柯自己眼裏的沈驚淙,和他們都不一樣,他是這個角色的創造者,他一度以為自己很了解沈驚淙。他知道沈驚淙的壞,也知道沈驚淙的好,知道沈驚淙令人懼怕的強大,也知道他過往的脆弱,方方麵麵都知道。
    但甄柯忽然意識到,可能正是因為這種誤以為自己對角色了如指掌的傲慢,他被一葉障目了。
    他寫沈驚淙在被人打又找不到娘時哭,還要嚎啕大哭,一個正常人在那麽疼那麽無望的時候怎麽可能不哭
    但他從來沒想過,也許沈驚淙會和鄔聲一樣說,哭有什麽用。
    畢竟沈驚淙在進入組織之前,和自己那美貌卻身體病弱的母親相依為命,受過傷,也挨過揍。真要流
    淚,那時候就應該已經流過了。
    沈驚淙比鄔聲更張狂不惜命,那麽他被打得隻剩一口氣時的台詞應該是“要打就直接打死我,千萬別讓我活下去。”
    要是讓他活下去,今天打他這些,最後一個都跑不了。
    沈驚淙也不哭,他要讓別人哭。
    行,挺瘋。
    甄柯找到了新的思路,連忙在劇本上劃了幾筆,又飛快寫起字來,記下了新的改動。
    然後他又唰唰翻了幾頁,給鄔聲看還有這裏。”
    沈驚淙成年之後還有一場哭戲,是和蕭和光的對手戲之後,在被自己的弟弟喊魔頭之後,白天裏和弟弟打了一架,夜裏偷偷哭了一場這是甄柯一開始的設定,他想讓觀眾知道,沈驚淙真的非常在意這個同母異父的兄弟,哪怕蕭和光並不知道沈驚淙是他的哥哥。
    在鄔聲皺著眉看這段情節時,不用鄔聲給意見,甄柯立刻就有了決定。
    甄柯道“不用哭。”
    蕭和光不知道沈驚淙與他兄弟的身份,可沈驚淙早就知道自己在弟弟心裏是什麽模樣,他疼愛這個弟弟,隻用自己的方式對蕭和光好就很開心,他不會管其他人的心情,也不在意弟弟對他的評價。
    “也不可以麵無表情。”見甄柯目光沉迷地欣賞著鄔聲的臉,謝知斐補充了一句,“一刻的怔愣還是可以有的,畢竟是被最關心的弟弟罵魔頭,沈驚淙對蕭和光,還是和對其他人不一樣。但怔愣一刻就好,之後很快就變成了不在意。大概會有的心理活動是不和小孩子計較。”
    他很擔心甄柯隻將鄔聲當成一個美貌花瓶。
    甄柯忽然眯眯眼睛,看著謝知斐“謝老師怎麽對沈驚淙這個角色這麽了解”
    “我和鄔聲在一起讀過劇本。”謝知斐道,“我們兩個人的劇本應該是可以互相看的吧”
    甄柯“當然可以。”
    他低下頭,奮筆疾書,將剛剛謝知斐說的那幾句話寫下來。
    演員的特質可以給角色增添更多血肉,和鄔聲與謝知斐的這一次聊天讓甄柯文思泉湧,這一次改稿,甄柯改得通體舒暢。
    鄔聲無事可做,就又看向了符彭陽,婁金良那邊讓符彭陽補拍了三次,最終才過了這一條鏡頭。
    謝知斐看看鄔聲,忽然垂下眸來問“甄老師,我有一個問題,在沈驚淙心裏,到底是蕭和光更重要,還是江槐更重要”
    甄柯並沒有回答,隻是很激動地說道“加上這句台詞給摯友加上”
    統統加上
    和好演員合作就是爽,台詞都不用自己想。
    甄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改自己的稿子會改得那麽積極。
    謝知斐“”
    改完之後,甄柯給修改的幾頁劇本拍了個照,發到了編劇群裏。
    一致好評。
    很快群裏的助理和其他小編劇就冒了泡。
    感覺老大好喜歡沈驚淙這個角色kkk
    我也喜歡定妝時你們沒在現場沒見過那個演員漂亮簡直不像真人,當時我真的,人都呆了
    我倒是沒見過全貌,好可惜,我昨天去圍讀會上,鄔聲一直戴著口罩。但是我跟你們說,那雙眼睛真的好漂亮啊絕了我問了問周圍的人,每個人看到他眼睛的第一感覺都不太一樣,有人說像是看到了月亮,有人說看到了夜晚的湖泊,總之有種感官被全麵激活的感覺,很幹淨很美好
    啊啊啊,改動的這些地方好哎瘋批美人好帶感
    所以說現在沈驚淙的哭戲隻剩一場了是嗎前麵的改動都很好,但最後一場不要動了。美人落淚,上等佳品,值得我刻成光盤帶進墳墓,跪求老大不要再修那一幕了
    看到這條,甄柯回那條不修。
    目前劇本裏,沈驚淙的最後一場哭戲,是和謝知斐要飾演的“江槐”有關的。
    想到這,甄柯抬眼,看了旁邊的謝知斐和鄔聲一眼。
    他對似乎還在苦惱的鄔聲說“壓力不要太大,哭戲可以慢慢練。”
    謝知斐歎了口氣“我來教他吧。”
    等劇組收工,謝知斐對鄔聲說道“今晚要不要上課”
    鄔聲有些期待地問“有課嗎”
    謝知斐道“我想和你聊一聊。”
    頓了頓又補充“聊一聊明天的戲要怎麽演。”
    明天鄔聲有一場戲,緊接著符彭陽那場戲之後。
    符彭陽那場戲,要拍的是蕭和光在姐姐逃婚之後,鹹魚心態發生轉變的過程,也是男女主初遇的戲份。
    天淩宗給不了太祈宗說法,在聽到太祈宗掌門之子罵他姐姐不守婦道之後,蕭和光難抑怒火,與太祈宗掌門之子大打一場,兩大家族徹底對立,而太祈宗作為第一大宗,本就追隨者眾多。天淩宗孤立無援,逐漸落入人人指責的境地。
    蕭和光父親因此事鬱結於心,生了一場重病。
    掌門一病,天淩宗內部也起了異動,不少人對掌門之位虎視眈眈,而蕭和光因放走蕭歸荑受罰,被自己的父親關了禁閉。
    蕭和光一點兒都受不了這個委屈,他偷偷逃出家門,想像小時候一樣,借助在朋友那裏,躲一躲風頭,等哪天他爹消氣了,他就可以回家去了。
    可這次那些朋友遠遠看到他,就像是躲瘟神一樣,避之不及地早早躲開。
    蕭和光完全沒料到曾經的好友們會在他落難後這樣對他,他匆匆從被關禁閉的地方逃出來,既沒有帶口糧,也沒有帶銀兩,在街上晃蕩了一天下來,很快肚子就餓了。
    蕭和光垂頭喪氣地坐在路旁,這時,有一隻手遞了個包子過來。
    蕭和光順著望過去,看到了一張陌生中帶著點熟悉的臉龐,他想了想,忽然間想起來那是幾年前被他搭救過的女孩。
    當時她被惡霸欺淩,而蕭和光與另外一個路過的陌生少年一起,將這個女孩救了下來。
    若說
    出力,還是那個陌生少年出的力氣多一些。
    蕭和光一時間有些不確定,這女孩是記得他,還是怎麽著,但他很快就聽見女孩笑著說道“填填肚子吧,救過我一命的小俠客。”
    鄔聲的那場戲,就安排在這場戲之後。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時間。
    夜色升起,街道人影寂寥。
    拒絕幫助蕭和光的好友之一正在家中玩著蛐蛐,忽然隻見桌上燭火一搖,正往窗外看去,這時脖子上架上來了一把涼涼的東西。
    燭火下,隻見一把劍影輕輕一挑,幾截發就斷了下來。
    原本還在悠閑逗弄蛐蛐的少年膽戰心驚地往後望去,隻見戴著半截麵具的一人正立在他的身後。
    麵具之上是極美的一雙眼睛,隻是那雙眼睛裏卻蘊藏著一點殺意。
    “大俠大俠饒命”少年的膝一下子軟了。
    他平日裏被家裏管得嚴,多多少少練了點功,武功比起正常人來不算低,可居然連身後這人什麽時候出現的都沒察覺到等看到那張麵具,少年更是立刻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三更斬,沈驚淙。
    沈驚淙問“聽說你是蕭和光的朋友”
    少年膽戰心驚“是,我是他的朋友。”
    麵具底下忽然溢出一聲嘲諷似的輕笑“那你可知道要怎樣與他當朋友”
    輕笑之後,緊接著便是一聲惆悵的歎息“我該教一教你,怎樣才算當朋友。”
    這少年之後,還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這一夜,所有的在上一場戲裏拒絕過蕭和光的朋友,都收到了一樣的威脅與恐嚇。
    這是鄔聲要拍的第一場戲,鄔聲心裏稍微有一點緊張,等到劇組收工,鑽進謝知斐停在外麵的車裏,鄔聲問緊接著上來的謝知斐“謝老師今晚有時間嗎”
    謝知斐“怎麽了”
    鄔聲“我可以和你提前對一遍詞嗎我想多練習,就是不知道是否會耽誤謝老師的時間。”
    鄔聲明天的戲台詞不多,總共就三句話,但畢竟是第一場戲,鄔聲想像今天的符彭陽一樣,一條過。
    “多久都可以。”謝知斐看了他一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遲疑著輕輕敲擊了兩下。
    “關於在片場聊過的,怎麽哭的事。”有些不敢問,但終究還是問了。
    謝知斐知道,鄔聲確實很少哭,但是哭過。
    當著他的麵也哭過,在誤以為他要離開他去浮屠城的時候。雖然淚水隻是幾滴,但謝知斐印象很深刻。
    但在他離開之後,鄔聲有沒有哭過,謝知斐無從得知。
    他不太敢麵對鄔聲的答案,可又想知道。
    從他離開萬花國,再到鄔聲出現在這,對鄔聲來說,整整空白了接近一年。這一年鄔聲是怎麽過的,鄔聲又在想些什麽,這些問題曾經折磨了謝知斐很久,他曾經極度想知道。
    如今鄔聲就在他麵前,可謝知斐沒辦法坦率地問出來,鄔
    聲那句“最討厭欺騙”,算是給傻狗判了徹徹底底的死刑。
    萬花國裏的傻狗3,無父無母,無名無姓,孤身漂泊。
    可藍星上的謝知斐,父母雙親健在不說,還有哥哥姐姐,生來衣食無憂,財富、名利、關注,輕而易舉都能拿到。
    他不是故意想要撒謊的,萬花國裏長成他這個模樣的,就是會被拋棄、會成為孤兒、會艱難度日,這樣才是合理的。那時候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回到藍星了,他沒想過撒謊。
    可是他又確實撒謊了,他也因為謊言得到了許多好處,他朝鄔聲賣慘來博取同情來交換親昵的機會,不止一次如果讓鄔聲知道全部真相,也許鄔聲能理解他的苦衷,但恐怕也無法再對他有太多好感了。
    謝知斐不知道,謝知斐也不敢試。
    那一晚的不告而別已經是他難以啟齒的事。如果他之前就告訴過鄔聲他的來曆,沒有半點隱瞞,早早讓鄔聲有心理準備,也就不用讓鄔聲承受久等卻不見人歸的心理落差了。
    他隻慶幸,幸好、幸好他沒有在認出鄔聲的第一眼貿貿然衝出去,告訴鄔聲他就是傻狗。
    至少,他可以用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和鄔聲認識一次。
    “你說,在我提到的那種情況下,哭是沒有用的。”謝知斐看向鄔聲,“所以,你是試過了,對嗎”
    鄔聲眨了眨眼睛。
    沒有反駁就已經是答案了。
    謝知斐苦笑了一下,然後說“也許讓你嚐試著自我代入並不是什麽好方法。你可以試著代入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謝知斐問“你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
    鄔聲“一個月前。”
    “時間並不算長。”謝知斐心裏大概有了概念,隻一個月的時間,鄔聲能將自己偽裝到基本無法被人看出他來曆的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要當演員,你要試著理解他人的世界。”
    “在這裏,有人渴望愛,卻得不到愛,有人渴望平平淡淡過一生,卻得不到健康,一出生就一身疾病,再平淡的日常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這裏每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
    謝知斐特意加重了“在這裏”三個字的語氣,他不想直接提起藍星和萬花國的區別,畢竟他不能表現出對萬花國有一丁點的了解。
    但他得讓鄔聲知道,這裏是一個和萬花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按萬花國人的思維,無論是誰,一生最想要的,不過是一張“美麗”的臉龐。想讓萬花國長大的鄔聲理解多元的價值觀可能並不是太容易,但謝知斐還是希望鄔聲能變一下。
    這樣,慢慢的,鄔聲就能接受他自己是一個有價值、值得被人喜愛的人了。
    當然,謝知斐也有一點私心。
    按萬花國的標準,他大概一無是處。如果第一次見麵時沒有直接素麵朝天一張臉去見鄔聲,他還有給自己化個妝來修飾一下自己的操作空間,但現在他隻能頂著這張被媒體和觀眾盛讚的臉,來麵對鄔聲了,他得
    想辦法救一救自己的好感值。
    但謝知斐沒想到的是,在聽完他的話之後,鄔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想要錢,得不到錢。”鄔聲道,“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也是痛苦的”
    “是痛苦的,很痛苦。”謝知斐簡直不想回憶鄔聲在萬花國裏勞動力有多不值錢,事實上,想起這件事的同時,他很想去買本資本論給鄔聲下次就送這本書吧,不然他不敢想鄔聲在這裏是不是也會被騙。
    利用鄔聲在萬花國形成的認知漏洞,想騙鄔聲太容易了。
    謝知斐道“如果本該是你創造的價值,卻到不了你的手上。你可以哭,也可以發怒,可以表達不滿。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可以試著發現自己最細微的那些感受,然後將它們表達出來。”
    算了,明天就去給鄔聲買資本論。
    還得給他買幾本普法的書。
    法外之地萬花國真的太可怕了。
    正想著,謝知斐忽然察覺到鄔聲的靠近,他整個身體瞬間不自然地緊繃了一下,嗓音也有些繃緊了“怎麽了”
    “在看謝老師皺眉頭的樣子。”鄔聲道,“你剛剛說話時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謝知斐緊張起來“像誰”
    鄔聲道“一個故人,在我家鄉遇到的一個故人。”
    鄔聲回憶道“他也總是說一些讓我該哭就哭、想笑就笑的話。我有時候會覺得他不太像我家那邊的人。”
    謝知斐呼吸聲霎時慢了。
    “鬆開眉頭就不太像了。”鄔聲又看了謝知斐一眼,移開目光,低下頭問,“那沈驚淙是痛苦的嗎”
    見鄔聲移開目光,謝知斐略微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緊張過頭。
    鄔聲不會將傻狗和他聯係在一起的,哪怕聯係在一起,簡簡單單的一句年齡不對,很容易解釋過去。
    “我直接給定性可能會幹擾你的思路,你可以先自己思考一下這個問題,然後我們再作討論。”謝知斐說完,拿出手機給鄔聲發了條消息,“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想對戲,隨時可以來找我。”
    鄔聲驚訝道“如果說社交賬號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的,那地址也應該不能隨意給別人吧”
    問完之後,鄔聲有些後悔,這個問題也許會露出他毫無藍星生活經驗的破綻。
    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待在謝知斐身邊,他的防備心好像越來越輕了。
    這比他放下對小茂的戒備還快。
    “當然不能。”謝知斐笑了一聲,“不要隨便把你的地址告訴別人。”
    在鄔聲下一次提問之前,他搶答道“之所以告訴你我的地址,是因為我們是對手戲最多的搭檔,你能發揮的好,也會影響我這邊的表演效果。戲感好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來找我,不要等,等著可能就等沒了。”
    說完之後,想起什麽,謝知斐又立馬補充“但這是因為我們私底下是朋友,而且還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所以才能這樣。”
    謝知斐是真的害怕鄔聲那看到什麽學什麽的學習能力了,他很害怕今天剛剛和鄔聲說完,沒有在自己家裏等到鄔聲,反而隔天就聽說鄔聲去符彭陽或者其他哪個誰家過夜的消息。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滋味謝知斐不想再嚐一次。
    聽了謝知斐的話,鄔聲愣了一下。
    私底下是朋友也就是說,他在謝知斐的心裏已經算朋友了是嗎
    不過,謝知斐性格這麽好,朋友應該有很多。
    但即便這樣,鄔聲也是開心的。
    朋友對鄔聲來說,是比家人還要親密一點的存在。
    他沒有家人,但有過朋友。
    如果是在藍星遇到萬花國裏那個小友,他就不會一次兩次三次、數不清次數地趕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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