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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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之犬!
    “現在來看,無論我怎麽說你你都不會放棄了是吧?”
    陰暗的房間裏,兩個年輕的男人麵對著麵坐著,左邊的那個一副慵懶的樣子,隨意的把玩著手裏的魔方,似乎把一切都沒有放在眼裏,簡單的白袍,全身上下沒有哪怕一點多餘的裝飾;右邊那個問話的男人一臉嚴肅和平靜,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胸針,就好像在參加一場葬禮一樣,但是也許在他的心裏麵,真的就是在參加一場葬禮,一場未來的給麵前這位老朋友的葬禮。
    “沒錯,你要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就不要再勸我了,給我倒杯酒,然後和我碰一杯,其餘的什麽也別說,什麽也別做。”
    “我懂了。”右邊的男人無奈地點了點頭,從身後的酒櫃最深處掏出了一小瓶酒——龍舌蘭,而後拿出兩個杯子,分別給麵前的男人和自己倒滿,“我們怎樣開始,這次我就怎樣送你離開,無論下次是什麽時候見麵,我等你。”
    “好。”穿著白袍的男人笑了笑,接過酒杯,將裏麵的酒液一飲而盡。
    “你原來不是喜歡把裏麵的小蟲子吐出來嗎?怎麽今天不吐出來了?”男人順手將沒有用得上的鹽巴和檸檬放在旁邊的小桌上問道。
    “在墨西哥的古語當中,龍舌蘭根部的小蟲子是勇氣的象征,以前我從不需要勇氣,因為我從不缺少勇氣,而且我一直都認為自己完整無缺,但是現在我缺少了一部分,那一部分將我的勇氣也帶走了,所以我需要一點外物來給自己一些勇氣,以求尋找到我缺失的那一小部分,這就是為什麽我要吞下那些小蟲子的原因。”
    “你總是很有理由的。”男人笑了笑,將沒有喝完的酒收了起來,“剩下的那半瓶酒,就等你找到了艾拉之後,我再給你接風用吧,要知道,這種純粹的手工釀造的龍舌蘭酒,可就隻剩下我手上的這半瓶了。”
    “好吧,那我走了,黑,我的兄弟們就交給你了。”白袍男人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準備道別離開,但是又忽然停了下來,沒有回頭,而是用一種很微弱的聲音說道,“保重。”
    “恩,一路保重,白,如果你有什麽問題,你知道怎麽才能找到我。”被稱為黑的男人沒有站起身,就這麽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的動靜,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大理石雕像,男人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
    “弗洛伊德術式轉動,傳送目標,γ—8—792123167,β—4—129762914,α—6—551286167,空間坐標已經確立,校對準備工作完成,確定時間軸與空間軸平行,排除幹擾源,目標強製坍縮中,傳送開始!”
    冰冷的機械音在陰暗的房間裏回響著,銀白色的光線伴隨著gn粒子在房間內不斷地遊蕩,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被稱為白的男人手中的那個一直把玩著的魔方中出現的。絢爛的光芒在房間中明暗不斷,一個個不規則的幾何圖案在空中不斷浮現,組成一串又一串規律的數字和字母,這些字符在半空中不停地變換著樣子,最終隨著機械音的落下,字符也隨之停止了變化,強烈的光芒中,被稱為白的男人突然間消失了。
    “這家夥,明明有信仰之躍可以超脫空間的,居然還是得啟動弗洛伊德術式才能走,是不是這間密室的空間防護太好了?伊莎貝拉?”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招呼了一下手,一個小小的黑影便輕盈的落在了男人的膝蓋上——柔順的皮毛,純黑色的外貌,四個小小的爪子是白色的,實在是溫柔的造物,一隻純血統的冥靈妖貓。雖然學名被稱為冥靈妖貓,不過這隻小家夥並沒有什麽太強大的力量,也許是因為發現者的惡趣味吧,反正它的主人一直都沒有發現它到底有什麽強大的地方。
    男人輕車熟路地從桌子上早已擺好的一個花瓶裏抽出了一支玫瑰花,火紅色的玫瑰,純天然的造物,絕不是宇宙內的培植造物或者是克隆物種,完全是從土地中用種子種植出來的花朵。男人將花放在筆尖下輕輕一嗅,而後將其當做一隻小小的逗貓棒在腿上的伊莎貝拉麵前搖晃著——這是這對主仆間最常見的遊戲。
    “你說那家夥什麽時候能回來呢?伊莎貝拉?”
    “嗚喵~”腿上的黑貓隨著主人的問話,歡快的揚了揚自己的小腦袋,順便用自己尾巴尖上的那一點柔順的白毛搔了搔自己主人的胸口,然後努力嚐試著用自己的前爪碰了碰火紅的玫瑰花瓣,小家夥其實也在用自己的努力讓它那沉浸在告別朋友的悲傷中有些無法自拔的主人趕快脫離出來,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自己的主人。
    冥靈妖貓是一種非常聰慧的物種,一隻成年了的冥靈妖貓大概能夠擁有和正常成年人差不多的智慧,除了不能夠說話之外,冥靈妖貓能夠做的其實比很多人類做的還要好,當然我指的並不是什麽學術研究之類的事情,而是作為一個擁有正常成年人智慧的生命體所含有的感情,冥靈妖貓在成為寵物的同時,對於自己主人的討好和安慰也是無與倫比的。
    冥靈妖貓不會背叛,也沒有一般貓科動物的自大以及領地意識,對於很多貓科動物而言,其飼主對它都是一種奴隸的身份,奴隸一號奴隸二號什麽的,當然了在養的時間長了以後,貓科動物可能會有那麽一些改變,但是冥靈妖貓卻完全不同,這些聰慧的小家夥會幫你節省前麵的和其培養感情的時間,雖然不是完全的節省掉,不過也要比普通的養貓時間好多了。
    “好吧好吧,但願這家夥能夠活著回來,或者說我能夠活著看到他回來吧……”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輕輕地撫摸著腿上愛寵的背部,食指輕輕地撓著它小小的下巴,這種溫柔的感覺讓這個小家夥舒服的發出一種“呼嚕”聲。過了一小會兒,男人停下了動作,將腿上的伊莎貝拉抱了起來,放在桌子上,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而後衝著門外說道“巴迪,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下麵這幾個人,盡快幫我安排好,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夠在霍迪木酒店,我的專屬房間內和他們共進晚餐,安排好之後幫我調查一下白的勢力,查一查他的勢力內部到底有沒有蟲子或者小鬼兒,不管怎麽說,我們的情報係統要比他們的好得多。”
    靜靜地隨著男人的命令將房門打開,一個穿著同樣黑色西裝的光頭壯漢,不停地在一個小本子上麵記錄下一連串的名字,隨後根據這些人名望權勢的大小高低依次排序,準備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好的順序來通知這些人,這樣做既可以讓那些人在來到酒店後互相交流的時候有一個話題可以說,同時也會保證那些地位高的人得到更高的待遇,這一點在很多時候顯得尤為重要,而巴迪作為黑先生的最好的助手,對此的體會也是極其深刻的。
    作為一名跟在黑先生身邊多年的助手,巴迪自然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做才好,這些事情他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了,有些時候他甚至比黑先生自己都要了解他的想法,不過目前為止他毫不擔心自己家老板對於這些人的邀請會碰壁,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拒絕黑先生的晚餐邀請,除非他嫌自己活的實在是太長了。
    不過至於說查清楚白先生內部的蛀蟲還有內鬼可就稍微有點麻煩了,但是也隻是稍微而已,毫不誇張地說,就目前這個情況而言,如果黑先生想要知道聯邦首席發言人夫人的內褲是什麽顏色的,隻需要一句話,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有結果,甚至說如果他想要第一夫人的,他的情報組織都可以為他送來整整一抽屜,黑先生的情報網和情報工作其實就像是很久以前地球還是公元紀年的時候,那時候的一個人——埃嘉德?胡佛。
    手眼通天情報萬千的地下無冕之王,這個形容詞對於黑先生來講一點也不為過。
    但是黑先生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動用自己的情報部門還有情報網了,原因無他,自從幫助政府打贏了幾場霍金戰爭之後,黑先生已經有了足夠光明正大的身份,雖然暗地裏麵並沒有什麽改變,但是至少不再會有什麽不開眼的新官上任想要燒一把火,而不小心冒犯到黑先生引發了什麽可怕的後果,這一點在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倒黴蛋證明過了,並且從此以後被當做真理為聯邦內所有的官員共勉。
    “好的老板,在查清楚之後呢?我們是幫白先生做了那群害人的玩意,還是留著他們,搜集證據,假借聯邦政府的手搞定,亦或者是留著他們,等白先生回來了再做處理?”
    門口的壯漢在仔細的將自己的老板所有的需求全部記下來之後,並沒有擅自的作出決定,而是恭恭敬敬的像老板申請指示,很多時候,像巴迪這樣的處理方式才能夠活得長久,懂得很多事情真的不是由自己做主的人才能懂得如何讓自己活下去。
    “不必這麽麻煩,白在臨走前交代過我了,讓我幫他照顧好他的那一大堆爛攤子,也就是說即使我幫他把他一直沒有狠下心來切除的毒瘤給切掉,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我一直都說他對於自己手下的那幫人實在是太寬容了,無時無刻不在貪汙腐敗,這種手下可要不得,就算這些蛀蟲還能活下去,但是那些別的地方派過來的內鬼我可就容不下了。”
    黑先生閉著眼睛,用深沉的語氣下著命令。無論是在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時間點,人們對於叛徒以及內鬼的容忍度都是很低的,即使有些人會因為看在往日的情麵上網開一麵,或者是遲遲沒有揭穿,那都是因為沒有觸碰到真正的底線,一旦越過那條看似不顯眼的白線,那麽迎接那些叛徒和內鬼的便是真正的雷霆萬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