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早朝與燒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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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犬!
實際上發生的事情和陳鋒預料的差不多,作為一字並肩王,整個朝廷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陳鋒是具有大法力的人,平日裏不出現是因為奔波於各地斬殺出現的種種妖魔鬼怪,維護這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因此即使皇帝不說,大家心裏也都知道,皇上心裏麵還是向著這位幾乎從不在早朝當中露麵的一字並肩王的。
更何況當初在造反起義的時候,就是這位一字並肩王一直在幫著當今的聖上出謀劃策,所有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部都由這位親自打點好,所有的關鍵戰役這位都無一例外要使出法術,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能這麽快的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登基坐上皇位,也正是因為這位的力量,這天下才沒有因為妖魔鬼怪的橫行而出什麽岔子。
其實朝野上下所有的官員心裏都清楚,現在的江山社稷要不是因為這位一字並肩王,早就亂了,皇上雖然說也還算是賢明,這天下也還算是盛世,但隱隱約約的有那麽一絲絲的民不聊生的苗頭出現,隻不過很微弱的被製止了,但是這妖魔鬼怪已經開始逐漸的在白天都敢出現,再加上一些因為文字獄而死的大臣,所有的官員心裏都打著鼓,不敢多說一句話。
現在這位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爺突然出現,說是要皇帝召集黎民百姓的願力,而後開壇做法,匯聚龍氣,一舉將龍脈引出,將天門關閉使得天人永隔,讓妖怪無法再白天憑空現世,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而後將神州大地的靈氣打進土地裏麵,讓糧食增產,掐滅任何使百姓難過的景象,就衝這些就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
奸臣心裏想著,這位王爺根本就是皇帝麵前永恒不變的紅人,他都提出來了,又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也不會危及到自己的地位,為什麽不支持的,到時候還能在人家麵前露個臉,讓人家記住自己的支持,就算沒什麽實際的好處,但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壞處,就衝這位的為人處世,自己的支持也不會變得對牛彈琴。
而忠臣心裏麵則是想著,這位一字並肩王雖然平日裏不上早朝,但是心裏麵還都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的,時時刻刻都想著要讓百姓都過上好日子,剛出現一點點饑荒的苗頭,這位就想著要讓糧食增產,還要讓那些個冤魂厲鬼全部消失,這絕對是件大好事兒啊,更何況僅僅隻是什麽萬民的願力,比起日後的回報,自然是值得的,因此忠臣們也都同意了。
那麽所有的臣子全部都選擇同意沒人反對,朱元璋心裏自然也是滿意的,由於一開始大位麵意誌就幫著陳鋒把朱元璋的好感度調到了最高,別說表麵上這件事情就是為了他和江山社稷的穩固了,就算陳鋒現在提出來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幹什麽什麽事情,就算朝野裏麵的大臣再怎麽反對,朱元璋依舊會想方設法的同意,甚至還會遷怒那些不同意的人。
就這樣三方有可能出現的反對勢力全部選擇了支持和同意陳鋒的動作,陳鋒自然可以順利的進入接下來的準備階段,其實真正需要消耗的東西並不多,隻是通知各地的州府要在同一時間讓黎民百姓同時跪下,而後一邊磕頭一邊祈願,這是一件不小的難事兒,其餘的反倒沒什麽,因為都是可以由陳鋒自己去操作的事情,反倒簡單得多。
“愛卿此時單獨前來所為何事啊?”
早朝結束,朱元璋獨自一人回到平日裏批改奏折的禦書房內,盯著自己還沒有批改完的奏折有些發呆,腦子裏開始不住的回響自己這些年所做過的許多事情,不由得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饑餓,因為早上得知自己這位許久不見的開過老臣要過來上早朝,還要向自己匯報些事情,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也就一直覺得不餓,結果早朝結束了,反倒開始覺得腹中空空如也,有些難受,便隨口叫內監幫他拿了塊燒餅壓壓餓。
可是這燒餅剛咬了一口,便聽見外麵內監喊說一字並肩王求見,朱元璋心裏想著,你這人見我的時候選的也忒不對了些,這燒餅我剛咬一口你就跑過來說要見我,但平日裏沒什麽事情劉伯溫也不會跑過來要找自己,思來想去之下,朱元璋還是決定將燒餅用一個小碗扣住,而後再讓內監將自己的這位一字並肩王傳喚過來。
“回皇上的話,臣準備提前向皇上辭行,待到微臣將龍脈斬斷,便準備告老還鄉,擇地隱居遠離朝綱不問世事,還望皇上恩準。”陳鋒沒有下跪,隻是雙手抱拳略一恭腰說道。
朱元璋沒有立即給予陳鋒答複,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陳鋒望了片刻,期待著陳鋒能夠抬頭和他對視一眼,但在靜默了良久之後,朱元璋也就明白了陳鋒的心意,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當初在請你出山的時候朕就答應過你,絕對不強迫你做任何事,當年你幫朕將這大明朝的江山一一打了下來,現在你要告老還鄉不問世事,朕也不好多說什麽,也好,朕準了。”
“多謝皇上恩典。”陳鋒沒有多說什麽。
“斬斷龍脈的事情也算是事關我大明朝的萬載基業,此事甚重,多加小心,朕會讓工、戶、禮、吏四部尚書好生配合你,隻要你開口,他們絕對不會有所反對,各地方的官員朕也會讓他們安排好,這件事情你務必要妥妥的做好。”朱元璋返回頭將手中的奏折放在桌子上,又再次回到那張自己平常坐著的桌子跟前重新坐下。
“皇上可有什麽煩心之事?”陳鋒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該來的事情還是要來的,其實本來就應該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隻不過被自己生生的往後又拖延了三年,這劉伯溫應該做的事情,到最後還是需要自己這個頂了名字的人去做。
“朕在煩心自己的江山社稷,也在煩憂我這大明朝日後的國運該當如何。”朱元璋搖了搖頭,複又說道,“朕也知道,前幾年殺的那些人裏麵總有那麽些人是無辜的,而且朕也知道這些年妖魔鬼怪橫生,陰氣四溢讓我這大明江山陰影遮蔽光華不顯的現狀,也和朕殺得這些個人有有關,但愛卿你心裏應該也明白,朕立下來的太子,朕的皇兒太寬厚了,慈不掌兵啊。”
“皇太子寬厚,這是百姓之福,日後自當施行仁政,雖然不至於能夠為我大明朝開疆擴土,但固守這大明江山基業而後移交後世子孫還是可以的。”陳鋒猶豫了一番,還是有些隱晦的說道,“但聽聞皇太子身體不是很好,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你也聽說了?也對,這天下倒還真沒有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朱元璋在提到自己的兒子時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但緊接著卻又露出了有些擔心的愁容,“朕這皇兒好是好,可是這身體卻總也不是很好,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到時候可叫朕該怎麽辦啊。”
“皇上不必多慮,這兒孫自有兒孫福,大明朝的國運也還昌盛著呢。”陳鋒有些感懷,即使朱元璋再怎麽嗜殺,但歸根究底他的骨子裏麵還是有著作為一個父親所應該有的品質,對於自己的這個寬厚仁和的長子,朱元璋還是相當滿意的,兩人之間的父子之情倒也還好。
朱元璋沒有接話,閉著眼沉思了片刻,有些期待的看著陳鋒化作的劉伯溫問道“不若愛卿將我大明朝的國運與我一一告知,如此一來即便愛卿離開了,朕也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
果然如我所料。
陳鋒靜靜地立在那裏,盯著朱元璋隨手用小碗卡住的那個燒餅,雖然和曾經應該必然會發生的曆史進程有些偏差,時間點也稍有不同,但依舊是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問題,這件在劉伯溫這個人的一生當中,在大明朝的曆史當中將會被染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事件也必然會在此刻發生,隻可惜擔下泄露天機的因果的人不再是那位劉伯溫,當然也不會是陳鋒自己。
“也罷,今日既然皇上問起,微臣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泄露天機之事隻此一次絕不再破例。”陳鋒歎了口氣,不過也還好,朱元璋與劉伯溫之間發生的這件被後世的人稱作炒餅歌的事情,雖然代表了泄露天機要大損陽壽和陰德,不過幸好這件事情是算在必然發生的曆史進程裏麵的,有大位麵意誌罩著,即使是損了陽壽和陰德也會被算在朱元璋的腦袋頂上,曆史上的劉伯溫也是在要了朱元璋金口玉言的免死金牌之後,硬生生的將泄露天機的因果栽在了朱元璋的腦袋頂上,才敢開口作出這燒餅歌的。“微臣在說之前還有個不情之請,萬望皇上恩準。”
“準,無論何事,之後你去找大nei總管,他自會幫你辦成。”朱元璋連陳鋒想要說什麽都懶得去聽了,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這大明朝的未來走向和發展,不過還是記得囑咐了陳鋒一句,“快快將我大明朝的國運國勢一一道來,今日之事你我二人知曉即可,勿要傳入他人之耳。”
陳鋒點了點頭,在這種有曆史記載的重大曆史事件裏麵,陳鋒是沒有任何權利能夠更改的,哪怕是一句話一個字都不行,朱元璋問劉伯溫國運走勢這是因,劉伯溫要了免死金牌而後將之後的未來告知朱元璋這是果,而這燒餅歌卻並不是過程,而是最終的結果,因此陳鋒就連一個字也不能更改“我朝大明一統世界,南方終滅北方終,嫡裔太子是嫡裔,文星高拱日防西。”
朱元璋有些驚訝“朕今都城得以堅固守密,何防之有?”
“臣見都城雖鞏固,防守嚴密。似覺無虞,隻恐燕子飛來。”陳鋒頓了頓,繼續念出後續的三首批語詩,“此城禦駕盡親征,一院山河永樂平;禿頂人來文墨苑,英雄一半盡還鄉。北方胡虜殘生命,禦駕親征得太平;失算功臣不敢諫,舊靈遮掩主驚魂國壓瑞雲七載長,胡人不敢害賢良;相送金龍複故舊,靈明日月振邊疆。”
“此時天下該是如何?”朱元璋有些激動的問道。
陳鋒搖了搖頭,有些感歎的說道“此時天下大亂矣。”
“朕之天下有何人敢亂?”朱元璋有些憤怒,似乎想要提早將之殺死以儆效尤。
“天下饑寒有怪異,棟梁龍德乘嬰兒;禁宮闊大任橫走,長大金龍太平時;老揀金精尤壯旺,相傳昆玉繼龍堂;閹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亂朝綱。”陳鋒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陳述著自己必須要念出來給朱元璋聽的未來,心裏卻也在默默的感歎,雖然已經知道了明確的未來,但這天下的統一也有自己的功勞,天下大亂自己卻不能出手也是一件令人感歎和悲傷地事情。
“八千女鬼何以亂朕之天下?”朱元璋感到了一絲的不可思議和感歎,自己這大明江山的未來居然如此的飄搖欲墜,即使他如此嗜殺,但朱元璋依舊是一個能夠感懷民間疾苦的好皇帝,這也和他曾經的經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王朝興旺百姓疾苦,這些他都記在心裏。
“忠良殺害崩如山,無事水邊成異潭;救得蛟龍真骨肉,可憐父子難順當。”
朱元璋有些惱怒的一拍龍椅“莫非父子互爭國乎?”
陳鋒搖了搖頭否定了朱元璋的說法“非也!樹上掛曲尺,遇順則止。至此天下未已。”
“何謂未已?”朱元璋有些好奇,這國家都大亂了卻依舊沒有滅亡,看來這大明朝的江山雖然風雨飄搖,但還是能夠繼續輝煌下去的。
“萬子萬孫層疊層,祖宗山上貝衣行;公侯不複朝金闕,十八孩兒難上難。”陳鋒繼續解釋道,“木下一了頭,目上一刀一戊丁;天下重文不重武,英雄豪傑總無春;戊子已醜亂如麻,到處人民不在家;偶遇饑荒草寇發,平安鎮守好桂花。”
朱元璋此時反倒不著急了,這未來距離自己太過於遙遠了,自己連未雨綢繆的機會都找不到,此時也隻能當做故事聽來吸取教訓了,不過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當年的起義就是因為天災人禍,人民遭受苦難迫不得已才揭竿而起的“偶遭饑荒,平常小醜,天下已乎?”
“西方賊擁亂到前,無個忠良敢諫言;喜見子孫恥見日,衰頹氣運早升天;月缺兩二吉在中,奸人機發去西東;黃河涉過開金闕,奔走梅花上九重。”
“莫非梅花山作亂乎?從今命人看守何如?”聽到這裏朱元璋的心裏還是不免起了想要未雨綢繆的心思,原本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預防,現在聽到有梅花山在詩中,哪還有不趕緊吩咐下去,讓自己的子孫世世代代看守那裏的道理。
“非也!遷南遷北定太平,輔佐帝王有牛星;運至六百半,夢奇有字得心驚。”
“有六百年之國祚,朕心足矣。尚望有半乎?”朱元璋聽說自己這大明朝雖然不能千秋萬載,但依舊能夠有六百年的理論國運,自然也有些心滿意足了,畢竟所謂的千秋萬載的江山也隻不過是說笑而已,曆朝曆代也沒聽說過有哪個皇帝能夠讓自己的國家昌盛千年之久的,不過朱元璋依舊有些貪心的想要讓自己的這位愛卿給自己出出主意,“天機卿難言明,何不留下錦囊一封,藏在庫內。世世相傳勿遺也,急時有難,則開視之。可乎?”
“臣亦有此意。九尺紅羅三尺刀,勸君任意自遊遨;閹人尊貴不修武,惟有胡人二八狄。桂花開放好英雄,拆缺長城盡孝忠;周家天下有重複,摘盡李花枉勞功。黃牛背上鴨頭綠,安享國家珍與粟;雲蓋中秋迷去路,胡人依舊胡人毒;反覆從來折桂枝,水浸月宮主上立;禾米一木並將去,二十三人八方居。臣封櫃內,俟後開時自驗!”陳鋒歎了口氣,隨手召來一張宣紙,憑空著墨在紙上邊念邊寫,這錦囊雖然寫了,但估計到時候也用不上。
“二十三人亂朕天下?八方安居否?”朱元璋此時依舊關心著自己國家的安危。
“臣該萬死,不敢隱瞞,至此大明天下亡之久矣。”陳鋒將寫好的紙條封存在一個早已經在早上的時候準備好的錦囊,將其放入其中,對朱元璋用一種有些遺憾的語氣說道。
朱元璋一聽大明江山早已滅亡久矣時,極為震驚,於是便問自己的這位一字並肩王道“此人生長何方,若何衣冠,稱何國號,治理天下又何如?”
“還是胡人二八秋,二八胡人二八憂;二八牛郎二八月,二八嫦娥配土牛。”
朱元璋聽後有些稀奇,此時他已經不再糾結自己這大明朝滅亡的事情了,反正都是五六百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自己早已經化作一捧黃土,不知道飄搖到哪裏去了,這大明朝的江山與自己也沒什麽關係了“自古胡人無百年之國運,乃此竟有二百餘年之運耶?”
“雨水草頭真主出,赤頭童子皆流血;倒置三元總才說,須是川水頁台闕;十八年間水火奪,庸人不用水火臣;此中自己用漢人,卦分氣數少三數;親上加親又配親。”陳鋒此時倒也無所謂了,就這麽隨意的將這些未來告知朱元璋,反正他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麽。
隨後朱元璋又開始追問,陳鋒倒也有問必答,就這麽你來我往進行了大概一個多時辰,陳鋒告訴了朱元璋更多的關於未來的事情,但相對應的,朱元璋的死期也比原本他應該擁有的要進了許多,這就是他聽了被泄露出來的天機的代價,作為另一個世界的人,這些所謂的天機都是陳鋒知道的既定事實,他心裏頭清楚自然不算是泄露天機,也自然不會損失他的因果,但朱元璋卻不是未來的人,他想要知道這有關於未來的一切,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代價就是他的壽命,還有這大明朝的國運。
其實這些燒餅歌的未來是必須要告訴給朱元璋聽的,陳鋒自己心裏也清楚,因為朱元璋作為皇帝自然和這華夏的龍脈與國運息息相關,當他在位的時候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人常說皇帝是天子,是真龍之子,自然也不無道理,朱元璋的陽壽並不值得他聽到這麽多的未來,但皇帝的壽命與國運相關,而朱元璋又必須在位這麽多年,否則就算是更改了國運,因此這超出來的因果自然要又這龍脈和國運替他分擔,而分擔的結果必然是受到重創。
任何時候健全的龍脈都不是那麽容易輕易斬斷的,一個健康的人自然不會被輕易的打敗,一顆健康而粗壯的樹木也自然難以被砍倒,隻有讓這個健康的人不再健康,讓這顆樹被蟲子蛀的千瘡百孔的時候,才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斬斷,這個道理即使放在龍脈的上麵也是同理,雖然於心不忍,但未來不可更改,龍脈也必須要斬斷,否則天下百姓將再也無法安居樂業。
作為站在天下大勢的最頂端,同時卻也是最下方的那個人,陳鋒不得不順應天道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