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背籮筐入虎穴 種尖刺擴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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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家灣水域遼闊,叢林密布、路葦叢生,前有高山環繞,後有臨淵峭壁,進可突襲周邊、傲視天下,退可扼守要害、偏安一隅。前前後後共有三道關卡,曰“水關”“林關”“山關”,官兵多次圍剿,多是無功而返,至多突破兩道防線,易守難攻之狀可見一斑。
    不過劉家灣的大杆子不是劉勝寶,劉勝寶乃路過的流匪。真正的大杆子乃姓黃名衝,孔武有力,隻做攔路搶竊的勾當,殺人放火倒沒做過幾件,對當地百姓還算友善。
    劉家灣必經之地有一酒館,酒館外有一個迎風飄揚的大旗,寫了一個大大的“酒”字,來往客商多是販賣鹽巴、藥材之類,大多客商在酒館內完成交易,一般會折道而返。如果要進劉家灣需要多備銀元,不過店掌櫃的隻把客人送過水路,就不再前進了;無論你再加多少銀元,店夥計不會再多走一步路,這是店掌櫃的的規矩,十多年了從未改變。
    路修身背起籮筐,拜別眾人,來到劉家灣酒館旁,要了一些酒水,打聽起情況來,店夥計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原來,劉勝寶路過劉家灣時,見其秀美如畫,更兼是人馬休養好去處,當即拜訪了此地的大杆子黃衝,提出暫時歇腳,每月奉送20個大洋,待離開之時,再奉送50個大洋。黃衝考慮到此地東南有一窪處,多年來無人居住,不妨讓其部暫先過去,不僅能坐收餉銀之利,還能幫助阻擋官兵的侵擾。
    店夥計把路修身送過水路,用手指著,說道:“看那兒,右邊那一片白雲繚繞的地方正是大杆子黃衝所在,左邊山嶺低窪處為外匪劉勝寶棲息地所在。”
    路修身看的明白,隨後心生一計,支付店夥計銀元後,二話不說,直奔右邊黃衝地界去了。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一個守衛說道。
    路修身心想:“若我直說是附近村民,分量未免太輕,不妨給自己起個響亮的名號。”,隨即說道:“我家大杆子東北水上飛,我乃東南過江白龍,今日有一筆財富送給黃大杆子。”
    兩個守衛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守衛給路修身蒙上眼睛,帶上一個黑頭套,引著路修身上了山路,曲曲折折,大概行走了一公裏,隻聽見一個宏亮的聲音說道:“到了”。
    路修身摘掉頭罩,張開雙眼,但見那一個圓臉大漢,坐在一圈人正中央,頭發根根直立,更兼一臉絡腮胡須,手臂粗壯有力,正是那劉家灣大杆子黃衝是也。其中一個身穿土灰上衣,頭戴斜帽的土匪說道:“如何個說法?講來聽聽,說得好有賞,說的不好就讓你喂劉家灣的魚,劉家灣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路修身看向眾人倒無懼意,心道:“眾星環繞之人必定是大杆子,不過聽說話之人語氣,原來是個莽夫,不如先殺殺他的威風。”
    隨即說道:“我這一批財富隻待與黃大當家理論,其他人莫問。若要強逼,休得從我嘴中得到一個字。”
    “坐在你麵前的正是黃大當家,還不速速說來。”頭戴斜帽的土匪說道。
    “難道黃大當家就是這樣待客的,不說也罷;要殺要剮隨你,眨一下眼睛,不是爺們。”路修身硬氣的說道。
    黃衝一擺手,隻見黃衝身邊另一個土匪,拿起槍瞄向路修身,砰砰兩聲槍響,塵土飛揚,路修身屹立那紋絲不動,麵不改色、手不發抖、腿不哆嗦,隻不過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來,在這個秋老虎的季節倒也說的過去。“是個漢子,給這位兄弟讓座,倒上好酒。”黃衝大聲說道。
    路修身端起兩大碗酒一飲而盡,說道:“感謝黃大當家看得起在下,我受墩章鄉李先生所托,獻上50個銀元,孝敬大當家的。”
    路修身心道:“先給劉勝寶種上一顆刺,以便後續圖之。”,隨即把身邊籮筐砸碎,說道:“隻因擔心碰上劉當家的,丟失了銀元,索性編入籮筐內。”
    黃衝沒理後半句,便說道:“哪個李先生,莫非李一鳴將軍的胞兄弟?”
    “正是此人。”路修身說。
    “我一直敬重李將軍的為人,劉家灣雖離墩章鄉不遠,我也從來沒有去墩章鄉打過秋風,多次路過都是繞道而行。”黃衝說。
    “兄弟這次過來,有何貴幹,不妨直說。”黃衝繼續說道。
    “劉勝寶綁了李先生小女兒,索要大洋贖還。李先生敬重黃大當家為人,願意以100銀元奉送,以換取小女性命。為表誠意,先獻上50個大洋作為訂金,望大當家笑納。”路修身正色的說。
    “哈哈哈,這件事情好辦,晚會我與劉寶勝說道說道。”黃衝大笑著說。
    路修身說:“在此我替李先生謝過黃大家的,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黃衝說道。
    路修身低眉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據路過的客商講,劉勝寶曾找了一算卦先生,請算卦先生算一算其運勢方向,算卦先生告訴劉寶勝劉家灣這一塊地有虎氣,符合劉寶勝的生辰八字,劉寶勝聽後十分欣喜,才有借用黃大當家地盤歇腳之說。”
    “有道是一山不能存二虎,既然劉勝寶相中的劉家灣的風水寶地,日後必不太平,還望大當家的提早做好準備。”路修身擔憂的說道。
    黃衝緊接著說:“劉勝寶不過是暫居在我這裏,如果他真敢打我的主意,我倒讓他有來無回。你暫先在我這裏,我派人邀約劉寶勝,試他一試,便見分曉。”
    “怎麽試法?”路修身問道。
    “我請劉勝寶去往他處,如果其欣然同意,則罷;如果其猶豫不決,定有所圖,或是你所說的也未可知。”黃衝氣憤的說道。
    路修身豎起大拇指,說道:“大當家見地深刻,再厲害的妖怪也難逃大當家的火眼金星。或許這一試,便知真假美猴王。”
    正是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不易分辨也。